7 chapter <7>（1 / 1）

心晴，去海边吧。

在所有手续顺利办理之后，一辆载着两人一只的出租车加足马力扬长而去，看着渐行渐远的学园都市边界线，坐在后座的某只已经咆哮得咆不出声了。

明明之前无论怎么都无法突破那层看不见的阻碍，怎么现在却好像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样。

这是要闹哪样？

御坂美琴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玄机，比她更加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身旁和她有着相同容貌的少女。

「不敢相信，御坂居然离开了学园都市，虽然大部分御坂都被派往国外，但是这个御坂，也就是御坂10032号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du 御坂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扒着窗子观看外面的风景。」

原本还在介意自己无法独自离开的御坂美琴看到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自家姐妹后突然释然了，无法正常用面部表情来表现喜怒哀乐的她们只能用直白的语言来诉说心情，而此时，御坂美琴确定现在这个孩子肯定比当初代替她参加大霸星际时还要高兴。

「好奇怪，路边有着垃圾桶标识的机器人没有用来处理垃圾的机械手臂，而且还对抛弃在眼前的易拉罐视而不见，它应该是出现了物理故障，御坂建议立刻去通知警备员来处理，不对不对，御坂从其他下位个体那里学习过的，都市外的科学技术远落后于学园都市，小小的易拉罐就难住了垃圾桶君，du 御坂对此深表遗憾。」

一方通行和御坂美琴对她的这种说话方式见怪不怪了，这可把司机大叔逗乐了，扭头冲着一方通行笑了起来。

「小伙子，你女朋友说话可真有意思。」

被点到名的少年瞬间皱起了眉头，御坂美琴几乎是同一时间扑到驾驶室的靠背上。

「大叔，你什么眼神儿啊！」

尽管不是同一个重点，但是被人提醒了前面那个白毛变态不只骚扰了这个孩子还把她拐带出境了，真是难对付的很啊。

「他不是御坂的男朋友哦，御坂对这种营养不良型的毫无兴趣，御坂喜欢身高体重处于平均水平的，稍微有点儿肌肉的，最好是有着乱翘的冲天发型的普通高中生，du 御坂严肃的解除你的误会并介绍适合御坂的丝带儿。」

再加上一条爱管闲事儿的，一方语。

还要是有着可以吸引各种女孩子的技能的，炮姐语。

好吧，你说的这种生物是御坂大人心中的那个笨蛋，白井变态口中的类人猿先生，一方大爷眼中的人渣！

DNA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

因为御坂妹妹及其正式的解释和一方通行纠结在一起的脸，司机大叔突然觉得刚刚的行为真是太失策了，为了挽回成年人的尊严他重重的拍了拍一方通行的肩膀。

「别担心，失恋是正常的，叔是过来人，我看好你哦。」

一方通行突然有种把他踢下去自己开车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现在已经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了，御坂妹妹除了偶尔来几句爆炸式宣言外眼睛几乎都没有离开过窗外，颇有番小媳妇儿进城的味道。

「哇，好刺眼，du 御坂眯着眼睛企图看清前方巨大的发光物体。」

什么？刺眼？

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御坂美琴重新打起精神看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闪闪发光的一片蔚蓝。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正驰骋在一条沿海公路之上，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大海，但是此时御坂美琴的心情和御坂妹妹并无任何区别。

「这是……」

御坂妹妹已经说不出她引以为傲的口癖，在意识到只有在学习程序中提到过的大海此时就在她的面前，她迅速的摇下车窗探出大半个身子试图再多缩短些距离。

「这就是大海，du 御坂...御坂现在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大幅度的挥舞着双臂，因为听说过人类在极度高兴时会这样做，虽然仍是一脸的波澜不惊，但是御坂美琴能够从那双一尘不染的眼睛里看到名为快乐的存在。

似乎被她的直率所感染，不顾一切的翻出车窗，干脆迎风站在车顶上疯狂的向着大海的方向挥舞手臂，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曾经对着这个孩子许下的承诺以另一种方式由另一个人代替她来完成，这究竟是在讽刺她，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无法解释的东西来弥补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的她所留下的那些遗憾。

旁若无人的两姐妹可不会考虑这样疯狂的举动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这可吓坏了其他两个人，更引来了正在寻找目标的白色警车的围追堵截。

不愧是学园都市资深的司机大叔，这个时候没有立刻停车接受交警叔叔的批评教育，而是转头以眼神询问了作为乘客的白发少年的意见。

原本因为嫌麻烦想要立刻停车解除交警们的误会的，可是当他看到不同于以往那个冷冰冰的人偶时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拄在车窗上的手托着下巴淡淡的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警车。

「甩掉他们。」

像是得到了最后一道密令，更像是终于有机会露一露隐藏多年的飙车神技了，满面红光的司机大叔猛地一脚将油门一踩到底，关键时刻还不忘提醒一方通行一声。

「全部责任由你担着啊！」

至此，在沿海公路上上演了一出亚洲版的速度与激情。

在交警们还在公路上搜寻违规车辆时，一方通行等人已经站在了松软的沙滩上，毕竟不是正规供游人休闲娱乐的场所，再加上现在又不是旺季，所以此时海边的人寥寥无几。

这样正好，如果这里是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那一方通行恐怕呆不到十分钟就会带着御坂妹妹起驾返航。

司机大叔是一方通行事先打好招呼的，在停车的地方原地待命，御坂妹妹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出，看样子完全把之前对她说的要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忘得一干二净了，对此，一方通行深表无奈。

脚落地的一瞬间就觉得鞋子成为了最大的负担，御坂妹妹不顾形象的甩掉鞋子朝着大海飞奔而去，明明一起跑过去的是两个人，可身后却只留下了一排脚印。

上次来海边还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西海岸的学艺都市，那可不是回忆起来能让人值得高兴的记忆，但是这次是不同的，这是一个她未能亲自完成的承诺。

御坂美琴想在松软的沙滩上留下些自己的痕迹，哪怕只是一瞬间之后就被海浪所抚平，可无论怎么破坏沙质的地面，都无法留下任何她就站在这里的证明。

御坂妹妹赤脚站在沙滩上，任由不断袭来的海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自己的小腿，起初只感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但是渐渐的只剩下与蔚蓝的精灵亲密接触后的愉悦。

「失望了吗？」

不知何时一方通行已经来到了她们的身后，手中还拎着御坂妹妹弃之不顾的鞋子和不知道从哪里的小店买来的罐装咖啡。

听到一方通行的话后御坂妹妹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像是要把无边无际的大海拥抱在怀中，伴着阵阵带着奇异味道的海风深深的呼吸。

「这就是大海，它比御坂想象中的好上几万倍，海浪拍打的声音好像在对谁倾诉，徐徐的海风像是温柔的双手抚摸着脸庞，du 御坂已经彻底被大海所征服了。」

睁开眼睛蹲下身，在下一次海浪袭上来时伸出手去触碰，淋湿的手指抵上舌尖，尝到那咸涩的味道时身体一怔，慢慢的站起身，当御坂妹妹转过来时御坂美琴和一方通行都愣住了。

她在哭，两行清泪挂在她的脸颊上，她又像是在笑，晶莹的泪滴流过她微扬的嘴角，暗淡的瞳孔似乎一瞬间充满了世界的颜色，滴落的眼泪掉进大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和眼泪一样的味道，原来，这是世界的眼泪啊。」

没有理会一方通行惊愕的表情，重新面向大海，看着闪闪发光的海平面的尽头。

「真希望其他的sisters也可以和御坂一样亲口尝一尝大海的味道，du 御坂不知为何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之中。」

没有什么能够比看到御坂妹妹流泪更能让御坂美琴震惊的了，就算在即将被抹杀的那一刻她也是没有流过一滴泪水，现在是怎么回事，因为看到了大海而感动的流泪吗，但那股挥之不去的悲伤又是什么，总觉得又有非常重要的事被遗忘了。

转头看向旁边的一方通行，只见他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副隐忍的表情。

他没有哭，但是在御坂美琴看来此刻的他就像是逞强的小孩儿极力的隐藏着某些不希望被人探究的秘密。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秘密呢？

一方通行深吸了一口气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纸巾，无声无息的递到御坂妹妹的面前，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了声谢谢自然的接了过去。

片刻之后御坂妹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海边尝试着各种活动，捡了好多的贝壳，最后手里拿不下了就用裙摆充当工具，御坂美琴当然是被气得吐血，她可没忘此时一方通行就在附近啊，她捡了一地的节操，都是御坂妹妹掉的。

在沙滩上挖坑做陷阱，成功捕获到两只海蜇，原本不报希望的御坂美琴看着坑里的海蜇她真是醉了。

一米来高的哥特式城堡对于御坂妹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杰作完成之后拍了拍手中的沙子扬言道。

「现在开始御坂就是这座城堡里的女王了。」

然后看着旁边的一方通行。

「至于你...」

一方通行皱着眉头抽了抽嘴角，他知道御坂妹妹是在思考适合他的角色，但是他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个能够令他吐血的角色，正想打断她无厘头的思考御坂妹妹却开口了。

「你就还是一方通行吧，du 御坂实在是定位不出适合你的角色。」

谢天谢地，有惊无险，可御坂美琴觉得就他那个样子当女王的男宠还是挺适合的。

之后御坂妹妹有表示过想要游泳，但是被一方通行一票否决了，因为现在这个季节这个温度实在是不太适合游泳。

整个下午他们一直呆在海边，精疲力尽的御坂妹妹和一方通行并排坐在沙滩上，当然还要加上一直在他们身边的御坂美琴。

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沉在海平面下，御坂妹妹觉得这是自从获得生命以来最能体会到开心的一天，而在御坂美琴和一方通行的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儿了。

一方通行把鞋子还给御坂妹妹，虽然衣服都脏了但是她却并不在乎，她知道即将要对这片海域说再见，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海，也是在她有限的生命里的最后一次。

当回程的车子发动时，三个人没有回头看所谓的最后一眼，因为一旦曾经拥有过，就不会再抱有遗憾了。

再见了，大海。

再见了，我的承诺。

再见了，我说不出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