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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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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自己的母亲吗?虽然年代久远,可是自己的母亲怎么会不认识,哪怕是年轻时候的她,隔着保护膜在照片上刻画她的眉眼一遍一遍,就算是一个侧面也未必会忽略过去。

她推开秦子夜,跑到大屏幕下,一眨不眨的盯着,可是画面上只有韩国女星倾国倾城的笑着,明显是最常见的广告宣传而已。

“默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秦子夜追上来,拉住她的胳膊。

刚刚明明就是!

只是画面中的沈母和一个陌生男子紧紧相拥着,男子背对着沈默,她看不出是谁。但是个子并不似

乔文山,这是她唯一能确定的。沈云岚双眸紧闭,衣衫略显凌乱,长发及腰。那应该是怀孕之前的

事了,因为怀胎十月快临盆的时候,沈母剪去了一头秀发,之后保留了多年的短发。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见他一面我就把你妈当年的事全都扒到网上去。”翁美茹的话猝不及防的撞

进脑海,她惊惧的后退好几步。

秦子夜大掌稳住她,紧紧的搂住她的肩,逼着她靠近自己。“默默,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了?”

脑中只有一个声音急切的叫嚣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看到这张照片!”

她闭上双眼,一滴清泪滑落,颤抖着声音却坚决的说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你看着我!你敢看着我再说一遍吗?”秦子夜的戾气瞬间迸发,不可置信的一把捏紧她的肩胛骨。

沈默睁开眼,那一刻眼神恢复清明,咬紧了牙抬头直视他,一字一句。 “我说,我们分手吧……”剩

下的话却唔咽在秦子夜霸道的吻里面,狠狠的攫住她的唇舌,仿佛要吸她进去,拆骨入髓。

“啊~”秦子夜痛的放开了她,舌头被狠狠的咬破,殷红的鲜血染了嘴角。

沈默的心里一痛,表面却故作轻松的笑着。“秦子夜,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要为你疯狂为你犯傻吗?

你不是一向女人如衣服吗?我告诉你,我不想玩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用力的挣开他的束缚,头也不回的冲进雨中。秦子夜还震惊在她的话中——不想玩了!原来,自己

的一往情深换来的只是不想玩了!狠狠的跌坐在椅子上,脸上浮出阴厉的冷笑。

大雨如注,沈默跑的跌跌撞撞,这一刻那么庆幸老天竟也这么帮着自己。心痛到不能自己,至少可

以自由的流泪。雨水泪水洗刷着红肿的双眼,却越洗越迷蒙,再也看不清前路。

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刺破苍穹,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紧紧的箍住一侧的手臂,一拉一甩,瞬间撞进了

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要命了!”司机不顾大雨摇下车窗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开远了。

刚刚那一刻!现在想来真是后怕。季然紧了紧怀中啜泣发抖的人儿,一手轻拍背部。“想哭就哭

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

沈默头埋的更低了些,这一刻只想借着肩膀靠一靠,再也没有力气奔跑。

母亲在沈默心里一向是神一样的存在,她的才华,她的坚忍,她的不屈不挠从小就深深的影响着沈

默。甚至最后母亲的突然离世,除了让她震惊到难以置信,都无法改变丁点母亲在自己心里的伟

岸。

母亲为了这个家为了她放弃了太多太多,就算她现在在世,沈默深知一辈子都无法偿还她的深情,

更何况如今亲人早已不再。想不通母亲为什么突然抛下她,更想不通她会有什么不堪落在别人手

里。

车里的暖气已经开到最大,头发也被季然擦的半干,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却仍然无法抵御衣服粘

湿在身上的寒冷,也许那冷只是由内而外,就算身在烈日炎炎依然会沁入骨髓。可是沈默没空去分

辨为什么会这么冷,冷的瑟瑟发抖,冷的锥心刺骨。

季然侧目担忧的看着她,“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沈默紧了紧身上的毛毯,强自镇定,“学长,你送我去机场吧,我想回家一趟。”

言及此,才瞬间润了眼眶。

家!

不是舅舅家,而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十年的家,那个充满了她童年和少年回忆的家。

季然默了默,并没有调转车头,右手半托腮,似乎在思考什么。“先去换身衣服,其他的回去再商

量。”

沈默没再坚持,自己这身衣服确实不适合,反正换身衣服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抿了抿唇默认了。

季然帮她放了热水,又逼着她喝下了满满一大杯生姜茶,等她一身清爽,神志清明了些的时候,提

了行李袋淡笑着站在了她的面前。

“走吧。”他的笑灿若三月明媚的春风,总是这般温暖人心。

沈默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他这是要跟自己一起去?

“你的行李我也装好了,还不走?刚才不是急着回家?”季然忍不住摸摸她刚吹干的蓬松短发,怎么

忍心让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回家。

沈默拉住他行李袋上的拉绳,“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坐飞机回去就行了。”

“一个人坐飞机?可以!”季然嘴角噙笑。沈默刚松了口气,却听到他继续道,“你觉得五一这样的日

子你还能买到机票?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开车回去?”

沈默被他绕了个圈又绕了回去,黯然的低下头,是啊,五一小长假机票的抢手程度可想而知,自己

这么临时去买都不知道要买到何年何月去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既然叫我学长,这点小忙我当然要帮忙了。赶紧跟上,还可以赶去Z市吃上晚

饭。”说完,揽上她的肩膀,推拉着出了房门。

“学长”还有开车五六个小时送人回家的责任?可是季然说的这般理所当然,唬的沈默愣了半天才反

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跳的离车远远的,尴尬的不敢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真的不用,大不了多等一会。你刚回国肯定很累啊,千万不能这么跑来跑去的,我会过意不去

的,真的,真的不用。”

“听话,过来~”季然温软的话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看你最近纠结的样子,应该不是纯粹回家

那么简单,开车方便点。我很久没去Z省了,就当去自驾游,你么,就顺路让你搭个车吧。”

沈默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季然总是帮她想好了所有合理的解释,不让她为难,却处处替她着想。

“再不走,天都黑了。” 不理会身边磨磨蹭蹭的人,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

老家在Z市相邻的县市,两人风尘仆仆开了七小时的车终于到了。路上去服务区休息过一次,吃了

点点心,这会并不饿,就直接去了老房子。

房子虽在闹市区却并不大,自从沈母去了以后,沈默就随了舅舅一直住在Z市,平时又忙着学业,

一年难得跟着刘婶过来打扫一下。心内有太多回忆不敢轻易回来开启,却怎么也舍不得卖掉,更舍

不得租给陌生人,房子不当房子。

开了锁进去,一阵潮湿的阴冷扑面而来。每个月沈云飞都会差人来打扫,但是南方的潮湿在门窗紧

闭的无人住房内尤其猖狂。沈默一进去就把所有的门窗开了通风,把沙发和桌凳上的罩子掀开了才

敢招呼季然坐下。

季然拦下四处忙活的她,示意她先办正事。沈默点点头,进了沈母曾经的卧室,搬了小凳子叠在大

凳子上。放在大衣柜前,抬头仰望了下顶上那只敦实的红木箱子,咬咬牙站上身去又掂了脚尖却只

够到一半,既不能趴了身子进去细细寻找所需之物,也没法整只箱子抬了下来慢慢搜。

真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放这么一只大箱子在上面?沈默见过母亲背着她从箱子里拿了照片默默看

上半天。每个人都有想要回忆的人、回忆的事不想跟后辈分享,所以沈默自然的回避了些,也一向

当不知道。

现在,除了这只箱子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帮到她的了,想要回家来也是本能的想起了这个唯一跟母

亲相关而自己一无所知的物件罢了。

“你下来,我来拿。”季然磁性的嗓音在在身后响起,修长的手指正紧紧攥着上方的小凳子,帮她固

定住。

沈默再打量了一眼那实诚的红木大箱子,就算放在地上她都不一定能端的起来,叹了口气。乖乖的

握住季然伸出的左手,缓缓退了下来。

季然撤去了上方的小凳子,稳稳地站了上去。“是要里面的东西还是整箱拿下来?”

“箱子里东西多吗?都有些什么?”沈默急急的问道。

季然探身往里俯看,一只雕花首饰盒,一捆整整齐齐的信笺摆在几件衣衫上面,轻轻压了压,衣服

里并没有别的东西。他取了首饰盒和信笺一一递给沈默,从高处稳稳地落了地。

首饰盒里的首饰沈默多数见沈母戴过,也有一些是外婆去世时留给她的,沈母也都一一跟她提及,

让她过目过。只有最底层抽屉里有一只手工制作的荷包,针脚细密,金丝绣着的龙凤栩栩如生。用

手指试了试,估摸着是一只镯子,待到打开了来看,却还包着一层金色的丝绒。

一层一层摊开了,露出翡翠通透的光泽来。质地细腻毫无瑕疵,翠□□滴,仿若夏日雨后娇嫩的新

荷,浓郁光润。沈默只知这镯子应是上好的老料不过具体价值几许就说不上来了。

透过光线季然也看清了那镯子,应是上好的老坑翡翠,通透纯净,市价至少在二十万以上,估摸着

沈默的表情应是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物件沈默的母亲为什么没有传给沈默而是压在箱底,暗无天

日?

沈默又仔仔细细的用绒布包好了镯子放进荷包里,依旧放回了首饰盒。现在只剩这一捆发黄的信笺

了,真的能找到让沈默安心的证据吗?她一遍遍的抚摸着最顶上的那封信封,没有署名没有地址,

本是纯白一片如今已是泛起了岁月的暗黄色。

妈妈,你会告诉女儿一切的,对吗?

知道真相又如何,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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