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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兄妹谈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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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我在晗心亭坐了整整一天,却没有见到任何人经过。我发现,原来巧合并不是天天都有,巧合,只不过是其他事情互相作用产生的副产品,似乎无法成为生活的主题。

我安排佑若回了和梨院,自己则去了锦兰宫。在锦兰宫门外,我意外地见到了丛梦。她在锦兰宫外徘徊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见我到来,她迎上我,“你一定是梅曳公主。在这皇宫之中,美貌能与淑妃娘娘抗衡的,只有你梅曳公主,对吗?”丛梦笑得坦诚,问得直接,率真、豪爽在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挥洒地淋漓尽致。如果我还没有遇见筱轩,也许我会被她渲染了男子气概的女儿行径深深吸引。可惜,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无知、懵懂内向的小女孩儿了,我是一个女人,一个不愿意被别人蒙蔽的女人——这是我在皇宫里学到的最残酷的事实。

“莲华夫人有礼。”我毕恭毕敬地冲她略施一礼后,便要进锦兰宫。没想到她却叫住了我,“公主留步。我想见皇后娘娘,你能带我进去吗?”

丛梦想要见商易?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是何居心,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我,不希望任何波动打乱商易平静的生活。“夫人见谅,絮白难以从命,皇宫里的有些地方并不是谁都可以去的,请夫人谨记。絮白告退。”

打发了丛梦,我踏进了锦兰宫。江汇川竟然也在,我进到后院时,商易和江汇川正坐在柳树下,商易的头靠在江汇川的肩上,宁静在轻风中显得愈发轻盈。不知为何,我忽然落下泪来,两个剑法超强的人,耳力何其敏锐,竟然连我走到他们背后都没有察觉。此时此刻,他们在想什么?心里又装着什么?难道这短暂的依偎便是他们渴望的平静的永恒吗?

我悄然退了出去,却在宫门口遇上了铁夫子。他毕恭毕敬地冲我鞠了一躬,“谢谢你没有打扰他们。”我擦干眼泪,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把歇斯底里的失望埋在心里,冷冷地回答他,“不用谢我,我不稀罕。”

泽郁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拎着酒来见他。不过,他还是欣然地接受了我的邀约,把目瞪口呆的舅舅留在了御书房,陪着我去了我第一次喝酒的假山。风清云淡、月朗星稀,倒真是个饮酒的好日子。泽郁感慨地说,他从前只会和尤惜把酒对月,畅谈心事,每次尤惜从外面游历回来,都会与他相约在这假山上会面。只除了这次,直到尤惜康复,也没与他说上话。我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泽郁却先为我斟满了酒,“小丫头,是来为你那些皇嫂鸣不平的吧?”

我一怔,没想到泽郁竟然会揣测我的心思。看他内敛含蓄的笑容,像是胜券在握,似乎铁定以为他猜对了我的所思所想。我决定将错就错。先让泽郁放松警惕。

垂下头,我装出心事被撞破的羞涩,讪笑着狡辩,“皇兄,您说这话好像是我在多管闲事,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望着泽郁似笑非笑的眼神,我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也许是心里不安的缘故,也许是思绪难以为继的缘故,我觉得心里话堵在胸口,不吐不畅,所以干脆直抒胸臆。“皇兄,你到底是如何看待后宫中这些女人的?她们在你心中,孰轻孰重?”我斟酌着字句,尽量不引起泽郁的猜疑。

“孰轻孰重?絮白,你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懂得考虑所有人的心情了。”泽郁自斟自饮了一杯,眼神落在月亮上,空洞孤寂。“我对她们……感情都是各不相同的。就说流舞吧,她从十二岁起就跟在我身边,到如今也有十六年了,于她,我有一种难以割舍的依赖。”

“那慧妃娘娘呢?”我想到筱渊,便脱口而出。丝毫没有顾虑到泽郁是否会有什么联想。

“筱渊?她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她知道我的喜怒哀乐,知道我的意图牵挂。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她的掌握中生活,不知道是她猜透了我的心,还是她主宰了我的命运。她让我对之后的日子充满忧惧。”泽郁把玩着酒杯,眉间被阴暗所笼罩。我难以想像出筱渊在泽郁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我也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有感情存在。

忽然,泽郁笑了,笑容里带有对飞蛾扑火的嘲弄,和不能自拔的沉迷深陷,“可是我却格外地欣赏她,她就像一杯醇美的毒酒,不喝便会令人垂涎三尺,喝了却会一命呜呼,而我,对这杯只能一小口一小口轻啜的毒酒上了瘾。我先让她揣摩我的心意,再突然改变,让她手足无措,我最喜欢看她抿嘴深思的模样。在这种心灵的角逐中,只有她,才是最成功的对手。”

“那,莲华夫人就是你出其不意的招数?还是,你心血来潮的放任?又或是你深思熟虑的冒险?”我突然觉得,泽郁对筱渊的感情很疯狂,很匪夷所思。

“丛梦?她只是个变数。我初见她时,她在唱一首歌,那歌的曲调令我百感交集,让我回忆起许多深埋在心底的片段,勾起了我对一个人的惦念。所以我只用了一刹那的时间就决定带丛梦回宫,而这个决定在我的心里至少耗费了七年的思绪,为了能最大限度地接近她,我可以面对任何人的反对。”泽郁眼中充斥的豪迈虽因丛梦而起,却因另一个女人而愈演愈烈,不知这是不是丛梦的悲哀。

“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至少还有仁妃娘娘,她也是背着很多人的仇视出席那场充满争议的赐封典礼的。”

“我的确再找不到第二个像月寒这样理解我的人了,我可以坦然地把我的过去交给她封存,也可以把任性而为的后果与她一起担负,她永远是我背后最坚实的后盾。即使所有人都抛弃我,她也会陪在我身边。对于此,我有信心。”泽郁真的很倚重月寒,而月寒也确实是经得起他倚重的女人。

“有信心?像你断言会迎回淑妃娘娘一样有信心吗?”我很想让这次对话轻松一点儿,至少不要暴露我心中的负重,可是这个问题的提出却适得其反。

“飞贞是一个男人的梦想,我不过是侥幸实现了这个梦想。”泽郁高涨的豪情在月光下显得虚幻,“也许在机缘谷的所有人中,我并不是最出色的,但是我胜在有一颗真心,胜在我为了让她高兴而在所不辞的愚鲁。其实,事后我也曾问过自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拼了命地去摘那朵飞雪莲,为了向飞贞表现我的真心吗?还是纯粹为了证明我不是一个儒夫?说不清楚了,不过我确信一点,当我把那朵飞雪莲交到飞贞手上时,她眼中流下的泪水是我得到的最珍贵的奖励。”泽郁像是沉醉于回忆的幻象,神不守舍的失态完全是懵懂少年才有的慌张。

“怡然小阁里有伸手可得的白桃,皇兄你又曾几何时为静妃娘娘摘过一朵呢?”我想起了无言对沅飞贞的体谅,怀疑她这么做是否值得。

“无言又怎么会在乎那一朵花?她真正在乎的,只有我。而宫里最在乎我的恩宠,也只有她。至少以前是这样。那时候,她渴望太多,我却无力给予。现在她变得无欲无求了,我又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她是像花一样娇嫩的女子,经不起风雨,经不起攀折。我怜惜她,宠弱她,想要倾尽所有爱护她。可是后宫六院,又怎容得下独秀的一枝。我只怕爱她反而害了她。”泽郁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像要把对无言的歉意在心中一扫而光,“现在,她倒与我疏远了,不再吃醋,不再撒娇,只是淡淡地站在一边,满眼忧郁。每次见她,我都会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多爱她一分,多疼她一分,只落得她现在暗暗恼我的结局。”

泽郁像是倦了,微闭着眼,眉头上印的“川”字深刻入骨。我不敢打扰他,便细细地抿了一小口酒,直觉得辛辣入骨,滚烫干烧。

“絮白,以后你自会明白。朕对她们每一个人的感情都是真的。也许给予她们的那一份感情少的可怜,可都是真的……”泽郁真挚地望着我,他的眼神告诉我,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诚实的兄长,而不是一位体恤的皇帝。

我按下心头的忐忑,终于问出了我真正的意图所在。“皇兄,那你对皇后娘娘的感情也是真的吗?”

泽郁一怔,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他盯着眼前的酒壶和酒杯,无奈地一笑,“我与皇后之间的情感,与她们相比,是不同的。我们俩就像是这酒壶和酒杯,命中注定要互相依存。可是如果没有酒,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又不存在。说到底,我们终归只是上天手里的棋子,背负着不由自主的命运互相可怜而已。”

听了泽郁的话,我觉得我的血液都冰凉了。原来,泽郁与商易之间竟然只是如此荒谬的维系,原来这唯一的、可能的连接竟如此不堪一击吗?我强忍住心酸,别过脸,以免泽郁注意到我湿润的眼眶。我轻声说,“皇兄,也许我懂了,也许我还不懂。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真心对待我的皇嫂,不要伤她们的心,不要忽略她们的情,让她们感受到你在意她们、你需要她们,她们的存在对你而言不只是一个女人之于一个皇帝那样简单,她们是你的妻子,你是她们的夫君,这对她们而言才是最宝贵的。”

我看得出泽郁的惊讶,我也知道他想说我又成熟了。可是我却无力再面对他的疼爱和怜惜。谎称酒醉头晕,我逃也似地跳下了假山,只留下泽郁一个人躺在假山上望月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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