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汉武/霍卫现代]汉大故事 > 19 18.戒指

19 18.戒指(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丕司马/无奸不商 如何玷污经典童话 花辞树 妖娆外交官 磨磨叽叽的两个人 [麻雀][毕深]夺寿 婚心荡漾:宝贝,我们不离婚 重生之商女为后 宠爱无度 鬼夫大叔,我不约

18.戒指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严华经.开经偈》

伊稚斜用剩下的家底在匈牙利申请注册了一个学校,虽然审批下来的是学院,但伊稚斜还是习惯在介绍的时候自称“匈牙利大学”,简称仍旧是“匈大”。刘彻对此很淡定地无视了,用汉大学生的话说,爱匈大不匈大,胸大都没有人管你。

因为卫青留在了汉大,按照省里当初的许诺,汉大得到了相应的奖励,人才工作小组的负责人对刘彻很是感谢,私下问了汉大有没有需要省里特殊关照的,刘彻提了合并三国学院的事情。

刘彻出院之后就听长安圈里的人说卫青去找李世民求唐大医院专家给自己会诊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汉大一向以应用学科见长,现在各个应用学科发展得都不错,刘彻自己一向身体强健,对医科这块儿也是忽视了,怎么医科和附属医院都是这个熊样啊?尤其跟唐大比,能拿出手的重量级专家一个都没有,你看看人家唐大的权威专家孙思邈!

这几年各高校合并成风,强强联合、多专业合并、大吃小、小变大……汉大前两年刚把闹着要独立转设的淮南学院一口吃了,这一阵子刘彻深思熟虑,又瞄上了三国学院。三国学院内斗非常厉害,全国都有名,抢项目做科研都不咋样,从申报项目开始就互相拆台、互相使坏,医科却十分牛X,华佗、张仲景、皇甫谧,全国名医占了三个。收上来往汉大医院一放,唐大医院顿时被爆成渣渣。刘彻找人特意打听过,三国学院现在就是附属医院实力最强,收入最多,多年来一直是医院反哺学校,办学的经费除了那么点学费就是靠医院的医疗收入,这么好个附属医院,给这么个学校,都白瞎了。

三国学院这个状况,学生和基层教工意见都很大,尤其是附属医院的工作人员,天天忙得要命,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奖金还不多,大家都想改变现状,让三国学院好起来。自称是刘彻远房亲戚的刘副校长在竞选副校长的时候就喊过一个口号——“给我十年时间,建设一个汉大”。刘彻听说了之后笑得不行,先找了三国学院出资人——这个真是刘彻的远房亲戚,谈了收购条件和价格,出资人虽然觉得医院那边这么被收购不太合算,但是自己又实在压不住这帮内斗的,也就同意了。

汉大找省里开了绿灯,又在那边跑好手续,刚开学,三国学院就换牌子了。

刘彻在合并仪式上对三国学院全体师生说,“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个汉大”。下面一片欢呼雀跃,学生的毕业证都变成汉大的了。

对待三国学院,还是按照老办法,把最精干的师资分解抽调到汉大,零散地分配到各个学院,然后把总校储备人才派到分院锻炼。总校和分院各种待遇都有差别,等附属学院的原师资慢慢代谢掉,汉大再加大建设,到时候大家已经不记得淮南学院和三国学院当年的种种辉煌,只认识汉大两个牛叉的分校。

刘彻看着汉大附属医院门口新挂上的三大名医照片,心里很是得意。

狼居胥矿一期工程一收尾了,霍去病就回长安了,这是霍去病工作之后在长安过的第一个暑假,必须要充分利用。

霍去病先是买下了卫青家隔壁的房子。

搬回家属区的两室之后,家里的图书资料已经有泛滥成灾的架势了。虽然卫青和霍光在整理的时候巧妙合理地利用了所有的空间,但屋子太小,怎么弄都显得乱,霍去病非典刚回来就联系了对门那家人,一问才知道,也是小房本有产权的,产权人是当时汉大主管行政的薛泽,现在早就下来了,霍去病出了高价,把房子买到手,写的是霍去病的名字。

等薛家搬完东西,霍去病进去看了一圈,没有一处满意的,都得重新装修。于是又找了艾蔚的几个设计师来,这次不要什么特殊风格了,只放书架桌椅装修成工作室,两室一厅,一人一间,霍去病又找卫青商量,在中间的非承重墙上砸了一个门出来,方便进出,卫青也同意了。

于是定了设计图,安排了设计师和工人,装修工程就开始了。艾蔚的人给老板家干活,一个比一个积极主动,吃苦耐劳。

装修正好赶上期末,校里院里的工作很多,卫青看没法给大家做饭,就问了每个人的忌口和喜好,在附近最好的饭店给大家买现成的带回来吃。大家吃完饭,霍去病就带着卫青去检查工程情况,看看有哪里不满意,哪里需要改。一来二去,艾蔚的人跟卫青都混熟了。

“累死了,这个书真沉啊,搬书最累了!”

“是啊,老板家的书太多了。”

“老板和老板的舅舅都是老师嘛。”

“老板的舅舅人真好啊,看着也年轻,一点儿都不像舅舅,像哥哥。”

“是啊,他舅舅那么和善,咋带出他这么凶残个娃?”

“可能是老板小时候他俩过得太难,他舅舅那个脾气,一定挨了不少欺负,所以老板立志凶残了。”

“我觉得还是他舅舅惯的。”

“不是啊,你们没看出来?老板在他舅舅面前一点儿不凶残。只要他舅舅在,对我们都温和不少。”

“对了,你们发现没?他俩一直住在一起啊,屋子里一点儿女人的东西都没有。”

“当然了,老板是老板舅舅养大的,住在一起有什么奇怪,跟你没结婚住在家里是一个道理!”

“说起来好奇怪啊,老板和老板的舅舅,条件都那么好,咋都没有女朋友啊。”

“老板有女朋友还要向你汇报啊?赶紧搬书吧!”

“你说那个wolf?”

“你他妈不要命了?!让老板听到,咱几个都得被开!”

“别唠了,赶紧干活吧!”

……

霍去病看着装修好的房子,很满意,他都想好了,卫青要是敢结婚,他就住到隔壁去!

刚放假,就接到一个全国地矿研讨会的会议通知,卫青跟霍去病都收到了邀请函。这几年霍去病做了河西和狼居胥两个大项目,在地矿圈名声大噪,会上发言也受到广泛好评,几个圈中老友都在会后恭喜卫青,看来汉大在地矿专业的优势会长期保持下去。

开完会霍去病带着卫青在当地玩了几天,去了知名的景点,又跟本地人打听有口碑的小吃和饭店。

有天下午,霍去病看卫青有点儿累了,就找了个地方吃过饭,想带他回宾馆休息,路过一个有点儿破败的门市,霍去病在门口看了看,拉着卫青进去了。

门市是一个钢笔经销维修部,工作人员一看到他俩进来,就忙着招呼,霍去病把随身带着的那支钢笔拿出来,卫青正好也随身带着,就都递过去给那个工作人员,

“这是十多年前生产的,你俩一直在用吗?保存得挺好啊,笔身没有磕碰和大的划痕,用了这么多年,得把墨囊和毛细换换,铱粒磨得挺厉害,要是嫌写字粗,也可以换个笔尖。”

霍去病不想换笔尖,就让他把两支笔的墨囊和毛细都给换成新的,又调了调笔尖,最后总共才收了不到五块钱,

“听口音你们是外地的吧?今天你们来巧了,咱们厂现在已经停产了,这个门市也是隔三差五开门。现在像你们这样用钢笔的人不多了,都用签字笔中性笔,就是用钢笔的也都用进口的派克万宝龙,没人用国产钢笔了,哎,再过不久就没有这个牌子了,当年多响啊,全国名牌。”

这两支钢笔是被细心保管和精心使用的,仿佛有使用者的气息在上面,霍去病看着手里并排躺着的两支钢笔,如当初新华书店那个售货员说的那样,十多年后全钢的外壳仍旧是柔柔的亮亮的,并不显得陈旧。他还记得当初是那么想送舅舅第一件礼物时的心情,舅舅用这支钢笔写论文、写书稿、签文件,而自己高考答题就用的这支钢笔……已经这么多年了。

不知为什么,霍去病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感伤,仿佛体会到了时光和世事的难以捉摸,走出门口的时候,这种情绪仍旧挥之不散。卫青看他很低落的样子,劝道,

“这样的工厂现在很难生存了,市场份额本来就小,又有外资挤压,好多老牌子慢慢都没了,这也算是新陈代谢,现在都用电脑了,用笔写字的人都不多。”

霍去病握着卫青的手,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折返回去,在门市部买了两支跟之前相同款式的全钢钢笔。这次不买,以后可能就再难买到了。有些人有些物,就是这样,一旦错过了,以后就再难拥有,做再大的努力花再多的钱,都得不到了。霍去病紧紧握着两支新钢笔,想把这因惧怕稍纵即逝而产生的恐慌感挥开。

回到长安,两个人开始享受难得的悠长假期。霍去病说新装修的屋子还要放一放,所以只把书搬了过去,当藏书室用,平时看书写东西,还在老房子里。

卫青迷迷糊糊地知道,霍去病一大早就出门了,假期在家买菜做饭的都是霍去病,去病是去早市买菜了,翻过身继续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到开门的声音,朦朦胧胧看看时间,这么早啊,去病忙什么呢?卫青可能是非典那阵子忙坏了,这阵子觉得特别累,睡不够,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最后卫青是被香味勾起来的,脸都没洗就跑到厨房去看,去病做了虾仁丸子汤面,好香啊。卫青赶紧刷牙洗脸,跟去病一起吃早饭,去病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去病不该开什么装修公司,去病应该开个饭店,一定能火。

之前约好了,今天卫青要去找张骞商量事情,吃完午饭卫青就出门了,霍去病没有申请陪同,卫青自己开车。临出门的时候卫青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厨房里满满当当全是东西,霍去病在忙。

卫青跟张骞碰完事情已经快到晚饭的点儿了,霍去病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喝没喝酒,用不用过来接,又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在外面吃饭。到最后张骞都乐了,叫卫青赶紧回家,家里有个孩子等着吃奶呢。

卫青回到家打开门,厅里放着张桌子,一桌子菜,卫青走过去看了,全是自己爱吃的,

“去病在家忙了一天练习摆酒席呢?”

霍去病端着最后熬好的汤放在桌上,笑着对卫青说,

“舅舅,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卫青想了好久,都想不出,霍去病静静地贴过来,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舅舅,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卫青哑了哑,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什么都有,觉得鼻子有点儿酸,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是哪天,更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

“舅舅哪有生日啊……”

“舅舅有的!身份证上就是今天,之前都没有机会过,舅舅都给去病过生日的,从今往后去病也年年都给舅舅过生日,好不好?”

卫青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赶紧洗手换衣服吃饭吧,吃完了还有蛋糕呢,我都订好了。”

卫青顺从地换衣服洗手,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一桌子的菜,霍去病从对面递过来筷子,

“别看了,赶紧吃吧。”

卫青觉得嗓子有点儿堵,拿着筷子慢慢吃,去病做的菜真好吃。

吃完饭歇了一会儿,等天黑了,霍去病把蛋糕拿出来,关灯点了蜡烛,烛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朦胧而缠绵,

“舅舅今年三十一了,我二十三,咱俩差八岁,其实舅舅不用太在意这个,比如你二十我十二的时候,看着就差很多,一个大人一个孩子,现在就不是了,好多人看到咱俩都说咱俩像哥俩一样,根本不像舅舅外甥,等你八十八了,我八十了,别人看咱俩,就是俩八十多岁的老头儿。”

霍去病知道今天好多话自己说得过了,比如这个,比如年年一起过生日,其中都有再明显不过的深意,他一直注意观察卫青的神色,没有看出一丝排斥和反感。

“舅舅许一个愿望吧,然后把蜡烛吹了,默默许就行,让别人知道就不灵了。”

卫青听他的话,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两个人一起把蜡烛吹灭了。黑暗里,霍去病轻轻地问,

“舅舅,你许的什么愿?”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九月的早上已经有些微凉意,霍去病出门买早点,卫青非要吃油条,念叨了好几天,怎么劝不健康不卫生都不行。霍去病对他根本没办法,一大早出去给他买油条吃,临出门还警告不能总吃,下回不给买了。

卫青在厨房里面煎鸡蛋,身边豆浆机嗡嗡嗡地响,霍去病走到楼下,眼睛一直粘着厨房里卫青的身影。卫青感觉到了什么,把头伸出窗外看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看着对方,霍去病出门的时候披的是卫青的外套,贴着身体,都是卫青的气息,霍去病觉得被包围在幸福里。

之前也有无数类似这样的情形,但那时卫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现在知道了,两个人还可以这样相处,霍去病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霍去病去了朔方矿,带着三国学院新调到总校的周瑜和孙策,还有研究生赵破奴。用赵破奴自己的话说,当年两个人一起上小学,自己还比霍去病大一岁,现在自己刚念研究生,霍去病都当上导师了,所以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刘彻的方针是不要用新合并单位的人员带项目,但是可以参与管理矿区的日常生产,汉大的矿越来越多,原有汉大教工又要负责申报项目、又有日常教学工作、还得盯着日常生产,工作量太大了,所以要相应的拆分一下。

周瑜和孙策都管过矿区生产,跟着霍去病到朔方看了两天汉大的流程,又了解了情况,霍去病放着手让他俩带了一个礼拜,挺满意,没有什么大问题。

几个人买好第二天的机票准备回总校汇报情况,然后等着刘彻跟卫青商量之后再最后确定工作安排。闲着多半天没什么事情,赵破奴就跟矿工打听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去处,当地的矿工都说附近的村子有个集市,可以去逛逛。霍去病对这种乡村集市没有丝毫兴趣,他想去看看卫青教他游泳的那个池塘还在不在,但是其他几个人头一次来朔方,很想去集上看看,顺便再买些朔方特产带回去,霍去病没办法,就带着几个人一起上集去了。

因为附近十里八村只有这一个集市,今天又赶上初一十五的大集,人很多,霍去病带着三个人挤了一阵子,实在是烦了,就约定解散各自活动,一个小时之后到集口的大树下面会合,几个人就各自散了。霍去病小时候卫青就没少带朔方特产回家,他知道卫青喜欢什么,挑着买了一些,觉得人呜呜泱泱的太乱了,来回碰来碰去的,霍去病看着就闹心,就挑了个集口清静的地方站着等其他三个人。

集口上有个卖旧货的,灰突突的各式物件乱七八糟摆在一张帆布上,反正闲着也没事儿,霍去病就走过去看,帆布上面有各式老旧的碗碟瓷器,也有银器手镯,卖东西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脑袋很大,眼睛圆而凸出,霍去病觉得他长得特某种鱼。

早几年搞收藏的都爱去偏远地区收东西,慢慢的再偏远的地方也知道老东西值钱了。霍去病站着看了一会儿,他不太懂都能看出来那些碟子啊碗啊,都是做旧造假的。

中年男人看他穿着入时,就忙不迭地介绍,这个碟子是宫里流出来的,那个碗是慈禧太后用过的……霍去病也不听,自顾自地看帆布上散放着的东西,他慢慢蹲下来,伸手拿过一对并不起眼的戒指,与其说是戒指,还不如说是指环,上面什么都没镶,就是略粗的两个相同大小的环,磨砂质地,银灰色柔柔的光。霍去病觉得好奇,他是搞矿的,虽然不搞鉴定,但是各种石头差不多也都见过,他竟然搞不清这两个戒指是什么材质。拿在手里反反复复打量着,忽然发现了什么,霍去病的眼睛暗了暗,一个戒指的内圈里,隐隐约约刻着个字母,是H。霍去病又细细看了另一个戒指,内圈里也有一个字母,很清楚,是个W。霍去病不由自主地将其中一枚戒指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竟然正正好好……一丝不松一丝不紧,就像订做的一样。霍去病心中一阵狂喜,卫青因为干过重活,虽然瘦,手指却粗,他试过,两个人左手无名指是一样粗的,也就是这个戒指卫青戴也正好。

霍去病控制住神色,把戒指放回去站起身,那个中年男人瞧他看了半天又放回去了,忙道,

“你眼光真好,这戒指世上只有这一对儿,是用天上的石头做的,专门保姻缘的,能让你跟最爱的人白头偕老。”

他说的这句话正打在霍去病的七寸上,霍去病虽然站着,眼睛却焦灼在这对儿戒指上挪不开,虔诚地问,

“这对儿戒指多少钱?”

“一万块钱一个,买两个的话一万五。”

赵破奴知道霍去病性子急,害怕让他等着,看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就匆匆忙忙赶到之前约定的集合地点,远远地看到霍去病在个摊子前站着,就走了过去,正好听到最后两句,气道,

“你这是真敢要啊!一万块钱都够买钻戒的了,就你这破戒指,一个卖一万,你糊弄傻小子呢?”

那个中年人看了赵破奴一眼,傲慢地说,

“没钱就别买!一个一万,两个一万五,不能便宜,这世上就这么一对儿,爱买不买!”

霍去病是真想买,别说一万五,就是十五万也想买。但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他不会砍价,就让赵破奴帮着自己砍价,砍到周瑜和孙策都买好东西回来了,那个中年人还是一分不降。赵破奴家是做外贸的,从小就跟爹妈学砍价,还头一次遇到自己砍不下来一分钱的时候儿,更加卖力,软磨硬泡地跟那人砍,周瑜和孙策也在一旁帮着,可对方就是不降价,眼看着集都要散了,霍去病没办法,最后问了一次,

“我手里真没那么多现金,咱们几个人凑凑也就一万二,要是可以我就买了。”

那人可能是被他们讲价讲烦了,摆了摆手,

“爱买不买,一万二就够买一个的,买不了俩,一万五一对儿,一分钱不能少。”他看了看霍去病手腕上的表,“要不把你这块表加上也行!”

霍去病像被烫到了一样把手缩到身后,开玩笑,这块表是卫青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去买的时候两个人都喜欢这款,卫青也买了一块自己戴,霍去病还特意帮他挑的跟自己连号的。

霍去病也没办法,看着那中年男人弯腰收摊了,几个人才往回走,赵破奴劝着霍去病,

“不值一万,一万块钱在汉大,内部价能买多大一个钻戒了,那是啥玩意儿啊?!像个不锈钢似的,一看就不值钱。那个胖头鱼一看就是个骗子!知道你看上了,就抬高价钱想宰你一把。”

周瑜和孙策也跟着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就想着那对戒指,抓心挠肝地想要买。

到晚上睡觉了这个劲儿还没过去呢,霍去病还想着那对戒指,恍恍惚惚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每年端午节卫青都会带霍去病去城东的河边踏青玩耍,从霍去病五岁开始,年年都会往河里放鲤鱼。霍去病早熟,五岁的事情记得很清楚,那天卫青骑着自行车驮着自己去河边放鱼玩儿,去的时候天气好好的,他坐在后座上,怀里抱着桶,桶里的鱼都不大,张合着嘴瞪着眼睛看自己。

鱼是霍去病自己去放的,他把一桶水往河里一泼,就算完成任务了,然后跑回去缠着管舅舅要吃的。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晴朗和煦的天气,却在要回家的时候狂风大作下了暴雨,舅舅没有带雨具,在空旷的河边,舅舅紧紧把自己护在怀里,自己却还是湿透了,雨打在身上很疼,舅舅一直问,去病冷不冷……霍去病拉着舅舅的手,舅舅的手很凉很凉,那很多年之后他才明白,舅舅问去病冷不冷的时候,舅舅都很冷。

梦中的霍去病一下子长大了,有一年舅舅在矿上,端午节特意赶回来,一大早下飞机就回家了,两个人还是去城东的河边玩儿,那次舅舅借了姨夫的车,不知道为什么,舅舅就是要买鱼放鱼。天蒙蒙亮,舅舅开着车带自己去附近的早市,挨家买活鲤鱼,那年买的鱼都很大,最后舅舅说还差一条,两个人就跟着一个鱼贩子在弯弯曲曲的棚户区里穿梭,到了一个低矮的棚子,打开锈迹斑斑的锁头,推开嘎吱嘎吱响的门,才看清棚子的四面全是鱼缸,缸里的鲤鱼差不多全死了,只有一条吃力地动着腮吐着嘴,霍去病看到一个布满绿苔的鱼缸里,一条胖头鱼不知道是死是活,瞪着大大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阴森诡异……

------------------------------------------------------------------------------------

刘彻正在校长室办公,电脑屏幕上有一条新闻弹出来,“今晨西部航空从朔方到长安飞机失事”。刘彻的心咯噔一下,平复了一会儿才点开,他想是假的,别人逗他呢,反正他是不相信的,于是又去各个门户网站看了,最新消息都是这个,怎么办?霍去病坐的就是这个飞机。

对刘彻来说,霍去病比亲儿子还亲,他是不信霍去病有什么事儿的,网上假新闻多了去了,颤抖着手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航空公司说的确是失事了,遇难者名单还没出来,那边还没说完,刘彻就哭了,哭得说不出话来,那么年轻、那么嚣张、那么肆意、十四岁就拿了高考状元、十八岁从伊稚斜那只老狐狸手里刮了十多个亿、二十岁就能带大项目……那么不可一世又活力无限的霍去病,就这么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彻嚎啕大哭,主父偃正好进来签字,忙上前问,这边的声音把隔壁办公室的东方朔等人也招来了。大家一起劝,才从刘彻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听明白,知道霍去病出事儿了。大家十分震惊,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知道还能怎么劝。刘彻又哭了好久,主父偃忽然想到什么,

“刘校长,卫校长还不知道呢吧?”

刘彻一听吓了一跳,抽着气忍住哭声,

“他这节有课,赶紧通知所有人,不许告诉卫青!谁都不许告诉卫青!等他回来我慢慢跟他说!”

话音刚落,一个地矿学院的年轻老师就跑进来了,门都没敲,

“刘校长,卫老师在建章楼昏倒了,您还不知道呢吧?霍校长的飞机失事了,航空公司说一个生还的都没有。”

知道霍去病出事,刘彻还有心情哭,现在卫青又倒了,他反倒没有心思哭了,打电话给附属医院派了救护车去建章楼,刘彻一路跟着到了医院。

卫青觉得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不能翻身不能行动不能呼吸。他虽然早有准备,也早知道料想到结局可能还会是这样的,但是他就是不相信,他从心底里不能接受,觉得会得到那份侥幸,还有不到一个月霍去病就过生日了,眼瞅着也要到霍去病的本历年了,怎么就卡在这个时候,人是真的不能跟命争吗?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刘彻一直握着卫青的手,喊他的名字,卫青一阵明白一阵糊涂,

“卫青,你得挺住了!别管那个瘪独子玩意儿了,他那么狠心,抛下咱俩不管了,你千万别为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是不是前一阵子累到了?还是我之前气着你了?没事儿,你歇一会儿,你可千万得挺过来啊!”

卫青分辨着刘彻的声音,觉得一切都模模糊糊的,自己快要飘起来了,是啊,他那么狠心抛下自己就不管了,说好一辈子会在一起的,还说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慢慢接受……

“卫青!你别上火啊!除了他你还有据儿呢,据儿也是你外甥啊!你不用担心,就算你以后没子女,据儿也会管你,给你床前尽孝养老送终,别担心。”

“舅舅,舅舅,舅舅,你怎么了?我是据儿,你看看据儿啊!”

我伤心,并不是因为没有人给我养老送终和床前尽孝,我养他,从来不是指望这个,而且现在更不是了。你们都不会明白的,我俩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能做的我都做了,过生日那天,我许的愿望,是年年都让去病给我过生日,原来都是假的,都不灵……

“卫青,小卫!你醒醒啊,他们都说我命好,收了你这么个学生,我是命好啊,要不是你,我啥都不是,我就顶着个你老师的名头,你可千万别有啥事儿啊,老师受不了,小卫,我是什么斤两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挺不住,那谁也不在了,矿院咋整啊……”

卫君孺站在一旁,哭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卫青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直是明亮的,仿佛星星住在里面,而此刻,她看到那光慢慢暗淡了下去,她忽然想起多年以前母亲暗淡下去的眼睛,疯了一样喊,

“青弟,青弟!我是大姐!青弟,你不能想不开啊!”

卫君孺沉稳惯了,大家看她失控成这样,顿时乱作一团。

刘彻知道,这个时候别人可以乱,他得挺住,现在不管是刘家卫家还是汉大,就只有他一个主心骨了。研究生院刚打了电话过来,这几天正好研究生报名,好多地矿专业的考生都问今年导师是谁……地矿学院专业梯队建设得很好,年龄相差十岁就有一个带头人,卫青一留校,好多之前要辞职的也都留下了,但是一天时间,两个带头人都倒了。

刘彻强打着精神稳住自己,安排学校的各项事务。

华佗和张仲景已经会诊了,连李世民都带着孙思邈来看了,情况不好,心病难医。

-------------------------------------------------------

天蒙蒙亮,霍去病就去找赵破奴,把赵破奴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不行,你陪我取钱去,我还想买那对戒指。”

赵破奴觉得霍去病是魔怔了,那一对不锈钢似的戒指,要一万五,他还巴巴地上杆子想买,看来多英明神武的人都有转不开磨的时候,

“别去了,七点多的飞机,现在去根本不赶趟,赶不回来。”

“没事儿,咱俩不回这边了,直接去机场,给他俩留张纸条,让他俩帮着带行李,你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别墨迹了。”

赵破奴一贯对霍去病言听计从,哼哼着起来收拾了东西,迷迷糊糊跟着下了楼,正好有往集上运货的车,两个人搭着车到了信用社,霍去病取了钱,这回没搭上车,两个人连走带跑地往集上赶。

昨天是大集,今天就只有几个零零星星天天出来的摊子了,霍去病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根本没看到那个胖头鱼老板,急得直跺脚。赵破奴看他这样,也不敢催,跟着他等着,霍去病不住看表,

“再等十分钟,要是还不来,咱俩就雇个车去机场,放心吧,保证能赶上飞机。”

两个人站在那里伸着脖子等,不停看表,过了七分钟,那个胖头鱼老板推着个破倒骑驴慢悠悠走过来了,霍去病跑过去,

“你可来了,我要买昨天那对戒指!快点儿的!我们赶时间。”

胖头鱼老板一听,赶快走了几步占好位置,在布袋子里来回翻,杯盘交错,叮叮当当响,

“钱都带了?说好了,一分钱不能少啊!”

“带了,放心吧,特意去取的。”

胖头鱼老板一听,更加卖力地找,却怎么找都找不到,霍去病急得一直催。翻腾了好久,终于在底下把两枚戒指找到了,霍去病拿到手里,好好端详了一阵,又试着戴了一下,确定是昨天那一对,才把钱给那个胖头鱼老板。胖头鱼老板怕是第一次见到出手这么大方的,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霍去病和赵破奴要走,他还不让,拽着他俩去了旁边的一个小店,那里有验钞机,又把钱验了两遍,才放两个人离开。

眼看着来不及了,赵破奴跟着霍去病就往外跑,冷不丁跟几个要进店的人撞了个满怀,两个人也没在意,跑到集市旁边雇了一辆车,等讲好价钱再掏钱的时候,霍去病的钱包和赵破奴装重要物品的小包都不见了,

“保证是刚才出来的时候撞上的那几个人,弄不好跟胖头鱼是一伙儿的!这可咋整啊!机票还在里面呢!”

霍去病摸摸兜,手机也没了,看了看那个等着他俩付钱的人,

“不去飞机场了,去火车站,能便宜点儿不,也不远!”

赵破奴费劲唇舌压下了价格,霍去病从夹克的里怀兜掏出了钱,两个人坐在车上,赵破奴忍不住好奇,霍去病手里还攥着那对戒指,

“我舅舅告诉我的,出门的时候要在里怀兜揣点儿钱,钱包丢了还能应应急。我兜里加上零钱有五百多块钱,咱俩也别折腾回去了,回矿上让他们知道太丢人了,赶紧去火车站买票吧。”

去火车站买了两张时间最近的到长安的硬座,又留了回长安打车的钱,霍去病带着赵破奴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两个杯子几个面包几根香肠,回去得坐差不多一天一宿。

霍去病天生富贵,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一天一宿的路途坐这种绿皮火车,还是硬座,他身形高大,腿都伸不开,难受得不得了。他知道赵破奴怕是也没遭过这个罪,都是受了自己连累,于是只喝水吃面包,香肠都给赵破奴吃,把赵破奴弄得很不好意思。

两个人没什么行李,这一通折腾也是累了,九点多赵破奴就歪着脑袋睡着了,慢慢的车厢里的人都睡了。霍去病掏出两枚戒指,托在手心里细细看,慢慢的也睡着了,梦到的还是跟舅舅端午节去河边踏青,之后两个人一起去吃农家院,有土鸡和野兔,还有煎饼和锅盔,舅舅很喜欢那个农家乐,之后他们俩个去河边踏青,都是在这家吃饭……

下了火车天都黑了,霍去病打车先送赵破奴回家,到自家单元门口的时候霍去病看了一下,报纸怎么还在报箱里?舅舅呢?忘了取报纸?又抬头往家里看了一眼,黑压压一片,舅舅没在家?去哪儿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怎么连车也不在?卫青除了在学校就是在家,偶尔会跟朋友出去吃饭谈事情,这种夜不归宿是从来没有过的,霍去病心里咯噔一下,害怕舅舅自己在家出什么事情,或者,舅舅会不会被谁拐跑了?

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梯,钥匙放在行李箱的口袋里,没在身上。霍去病到三楼缓步台,在窗台上的花盆底下摸出了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屋里没人,冷冷清清,舅舅跑哪儿去了?霍去病每个房间看了一圈,没有,又去隔壁新装修的房子看了,舅舅根本不在家,去哪儿了呢?

霍去病正要打电话给卫青,家里电话就响了,是赵破奴,

“去病,你到家了吗?我跟你说,你还不知道呢吧?咱们原来要坐的那个飞机失事了!好在咱俩没赶上,无一生还啊。”霍去病愣愣地拿着电话,能听到那边隐隐的哭声,“我一回家就吓一跳,我的妈呀,都搭上灵堂了,我妈我爸全在,一看到我开门都快吓晕了,大黑天的,你可别出去吓唬人啊!哎呀,对了,你还不知道呢吧?卫校长知道你出事,住院了,听说挺严重的,在附属医院抢救呢……”

霍去病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茶几上是汉大统一配发的校园小灵通,不能漫游,出差的时候就扔在家里了。霍去病以为应该没电了,拿过来打开,是满格电量,卫青给充的。霍去病也害怕吓到别人,可又太着急了,哪有心思收拾,直接拿了个墨镜戴上就出门了,边走边打电话给卫青。

刘彻下午去学校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剩下自己了,汉大是卫青的心血,也是霍去病的心血,咋的到这个时候也不能出什么乱子垮了。晚上回到医院,刘平阳和卫家的人都在,刘彻连哄带劝把他们都弄走了,一群女眷,怎么陪一个大老爷们的床?公孙贺想留下来照顾,但卫君孺情绪很不好,刘彻把他也劝回去了。

卫青的病房是单间,自己学校的副校长住院,医生护士都很上心,不用刘彻做什么,刘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卫青。要是卫青也没了怎么办?卫青也没了,就只剩下自己了,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刘彻拉过卫青的手,低低地跟他说话,

“没事儿,保证能过来,我相信你能过来,你看我非典都没啥事儿,是不是霍去病要带你走?别跟他走!他都扔下咱们不管了,他那么狠心,别跟他走……”

正絮絮叨叨地说呢,卫青的手机忽然响了,刘彻翻着找了出来,想直接按了,一看来电显示——霍去病,刘彻头发都立起来了,浑身汗毛都炸了,用力攥了攥手机,接了起来,

“喂,舅舅,你在哪儿呢?”

刘彻一听真是霍去病的声音,粗着嗓子破口大骂,

“我□□奶奶霍去病,你想怎么样?你自己死就自己死,为啥还要带走你舅舅!呜呜呜呜呜呜,我只有你舅舅了,你那么狠心就把咱们都扔下了,我□□奶奶的霍去病!你这个瘪独子玩意儿,我□□奶奶的,你要是敢带走你舅舅……”

校长在病房里声嘶力竭地咒骂,一层楼都能听见,什么粗话都往外蹦,不堪入耳,骂的还是霍去病,医生和护士以为刘校长受不了刺激疯了,赶紧联系值班领导。

刘彻正跳着脚骂呢,推门进来一个人,高高大大的,边摘墨镜边说,

“我就问你我舅舅在哪个病房?你一个劲儿□□奶奶,我都没见过我奶奶,你上哪儿找她操?”

刘彻一看真是霍去病,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

卫青明白过来的时候,看到霍去病坐在自己的床边,握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是生是死是真是幻,只是没来由的安心,他盯着霍去病看了好久,才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是温热的,是生,是真。

霍去病看卫青憔悴成这样,心像针扎得一样疼,根本没法去休息,也没法移开眼睛,所以卫青一醒他就看到了。很多人说卫青的眼睛长得好,像一潭水,会流转会波动,又像星星,会发光会闪烁,霍去病很爱卫青的这双眼,从小就爱盯着看,那里总是温和的慈爱的宠溺的,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像一潭秋水,柔情万种,霍去病溺在里面,觉得整个人都要化了。

两个人对视了好久,霍去病发觉自己的心跳得太急了,脸上发烫,他知道这个氛围应该说点儿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那些或文艺或感伤或甜蜜的,他不会,

“阿青,我回来了,我,为了买一对戒指没赶上飞机……我觉得,这一世注定咱俩就是要在一起,白头偕老。”

霍去病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屏住呼吸看着卫青,等他的回应。卫青想说话,说不出,想伸手摸他的脸,动不了,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出声,

“嗯。”

两个人看着彼此,谁都没再说一句话,心中是无法名状的快活和幸福。过了好一会儿,霍去病拉过卫青的左手,把一直攥在手里带着自己体温的戒指套在了卫青的无名指上,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地矿学院里比较八卦的同学发现,卫老师戴婚戒了,又有更八卦的同学发现,霍老师也戴婚戒了,还跟卫老师是同一款,卫老师和霍老师都是啥时候结的婚啊?婚戒都一样……不过也不奇怪,他俩穿的衣服也是一个牌子的,戴的手表也是同一款,戴一样的婚戒,有啥奇怪的。

卫青听霍去病十分虔诚地描述了买戒指赶不上飞机的过程,也觉得十分神奇,正好过完年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了朔方矿检查生产,找了个休息日朝圣一样跑到胖头鱼老板那里买东西,

“你眼光真不错!这个石头好!世上只有这么两块,特别灵!带着能心想事成!想啥来啥。”

卫青轻轻抚摸着两块淡青色的石头,小小的、圆圆的、温润可爱,

“多少钱啊?”

“看你是回头客老主顾,就便宜点儿,八千块钱一块儿。”

卫青不会讲价,也不想讲价,忙不迭付钱买了下来。

“这个是舅舅给买的,一块送给去病,一块送给据儿。”

说完就把一块石头放在了霍去病手心里,霍去病很小心地收起来了。

两个人又蹲着挑挑拣拣了好半天,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了,卫青就跟霍去病念叨,

“想给你的几个姨和姨夫买点儿,也没有啥合适的啊。”

胖头鱼老板边数钱边乐,听到卫青叨咕,从后面拿出来一个袋子,

“买戒指吧,这个戒指可灵了,能保佑相爱的人白头偕老。”

卫青和霍去病凑过去一看,一袋子全是他俩手上戴的那种戒指,翻着看了好几个,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快全了,满满一袋子,有好几百枚。

霍去病觉得太丢人了,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卫青,气得受不了,只好强忍着,他真恨不得一脚踹死胖头鱼老板。

那对戒指两个人还是戴着,戴了很多很多年,一直到他俩变成了两个老头子,仍旧万分珍视。哪怕是破铜烂铁做的,哪怕满大街都是,只要卫青和霍去病一起戴着的,就不一样,就是无价之宝。

目 录
新书推荐: 七零娇小姐下乡,野痞糙汉宠上瘾 渡千山 恶骨 皇后谁爱当谁当,她改嫁权臣踹渣皇 真千金通兽语,京城大佬跪破门槛 贵女下嫁,你管首辅叫寒门? 漫画炮灰靠人气拯救世界 进宫当妖妃后,摄政王悔疯了 错爱搭子后,程总跪求复婚悔哭了 府上来个娇美人,阴鸷权臣强夺入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