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1 / 1)
许朗的心里五味杂陈,真相让他触不及防,过去那些别扭的对峙,都显得特别荒唐。
我跟他计较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计较呢,太可笑了。
第二天上学,祝海发现许朗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分明是去找人单挑打了一架,他问道:“许朗,你真不会去揍吴瑜吧?”
“你说呢。”许朗翻开书本,将昨天写完的试卷拿了出来。
他昨天回家生怕被老妈发现,但是老妈在书房赶稿,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喊了一声没有出来,让许朗躲过了一劫。
“要我说,这事跟人家吴瑜也没多大关系,他还能阻止别人喜欢他?”祝海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吴瑜一整天没来上班,说是请了假。祝海问许朗:“你不会把人打残了吧?”
“也不对,吴瑜不像毫无反击之力,看你脸上的伤,应该跟你势均力敌,不会就这么被打残的。”
许朗懒得听祝海自说自话,自从曾琪琪跟他分手,他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祝海就见缝插针,时时刻刻都要在许朗跟前晃荡。
许朗拿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堵住了祝海的嘴。
进入高中,许朗依然名列前茅,学习起来轻轻松松不费力,祝海就没这么好了,他基础薄弱,上的又是这样遍地尖子生的学校,高一第一次月考开始,就一直垫底,简直压力山大。
许朗成功地让祝海消停下来,得了一晚上的耳根清净。下晚自习后,许朗犹豫了一会儿,买了一些吃的就去了吴瑜的住处。
吴瑜穿一件宽大的睡袍来看门,看到门口的许朗,很是惊讶。
“许朗,你怎么来了?”
许朗推开吴瑜进门,说:“不欢迎?”
吴瑜关上门:“怎么会,特别欢迎。”
许朗:“怎么不去上课?”
吴瑜举着杯子,说:“感冒了,请假休息一天。我要写个邮件,你随意。”
许朗自己打开电视,找了个抱枕抱着盘腿坐下,看到旁边有游戏手柄,自己鼓捣着玩,不觉得拘束。
吴瑜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熟悉的,这种熟悉不需要彼此虚伪的客套,在对方面前想做什么都有自由。
祝海这么长时间向来以许朗的死党自居,但祝海去过许朗的家里,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走了,有种难以名状的不自在;许朗在祝海家也是。
吴瑜电视里的这款丧尸游戏是他从美国带过来自己汉化了的,他玩原版没问题,就是没有母语来得舒服。游戏很简单,只要不停地斩杀丧尸不被丧尸吃掉就可以了,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粹是拿来放松心情的。
许朗打了一会儿游戏就通关了,回头想找吴瑜,发现这人已经坐在自己的身后,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
许朗莫名觉得空间逼仄,不安地往旁边挪了挪。吴瑜自然而然地贴上来整个地揽住许朗的肩膀,把许朗拢进自己的怀里。
许朗上初三后发育迅速,一口气长高了十公分,如今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只是他骨架小,刚好嵌进吴瑜的怀中,合拍地像是天造地设。
许朗:“你干嘛,放开我,热死了。”
吴瑜穿着一套棉质的家居服,布料很薄,胸膛炙热的温度几乎能把许朗给烫着了。他感冒发热,自然想要去寻找更凉快的东西,这样抱住,哪里还舍得放手。
吴瑜揽着许朗的力度不大,主要是他感冒,浑身烧得没什么力气,许朗让他放手,他干脆将自己的身体重量全部压在许朗的肩上,像个尸体一样挂在许朗身后。
“你发烧了?”
“嗯,难受。”
“难受你也快滚,不知道你自己重死了吗?”
吴瑜滚烫的气息喷在许朗的脖子上,把许朗烫得浑身颤栗,他气若游丝地说道:“我没有力气了。”
“骗谁呢。”
“真的。”吴瑜的嗓音确实哑得厉害,可能真的病得不轻。许朗把他的身体从自己的肩上移开,看着他顺势就倒在了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装什么可怜呢,这头大尾巴狼。
“小朗,好累,让我睡一会儿。”吴瑜眼皮掀动。
“睡什么睡,不是睡了一天吗?”许朗踢了踢吴瑜的“尸体”。
“没有睡,一整天都在写论文了,今天是deadline,学校那边催。”吴瑜越说声音越小,真像是睡死过去了一样,一动不动。
许朗想放着他不管,又不想他就这么躺在地上着凉,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身体诚实地上前一步,俯身捞起吴瑜的膝弯,想用公主抱的形式把吴瑜抱到床上去。
但他显然小看了吴瑜的体重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尝试了三次未果之后还是决定让吴瑜原地躺着,好在是木质地板,睡着应该不会怎么样的吧?
不过许朗还是从卧室里给吴瑜拿来一床被子,挪动吴瑜的身体让吴瑜睡在被子上,做好这一切之后,许朗又有点不太相信,自己怎么会做这些事情,他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自己太善良,看不过吴瑜作死。
许朗把手掌贴在吴瑜的额头上,辨别不出来是不是在发烧,只好把人叫醒,问:“诶,你吃了退烧药没有?”
“嗯?什么?”
“没事儿,你继续睡。”
地板上躺着一个病患,许朗不好再用电视打游戏,只能拿出手机戴上耳塞玩手机游戏,玩着玩着,腿上多了一个头颅。
吴瑜睁开一点点缝隙,看许朗好像没什么反应,得寸进尺地将双手环抱在许朗的腰间,他是发烧了,烧得脑子有点糊涂,不然怎么还会有那种感觉?
许朗乖乖打游戏的样子,真想一口吃掉啊,但他真有心无力,只能看着许朗比四年前还好看的脸,解解馋。
许朗第二天在吴瑜家醒来的时候就是一张懵逼脸,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吴瑜家。
许朗将回忆往后面倒,才想起来昨晚自己玩游戏玩睡着,至于怎么上床来的,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推测,应该是吴瑜把他弄上来的。
这会儿天还早,许朗醒来纯粹是因为生物钟。他自吴瑜走后没人天天立床头叫、床就不怎么睡懒觉了,缠绵多年的起床气也不治而愈,他迷茫得发现自己身上光着,就穿了一条内裤。
这时吴瑜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看上去气色恢复,一身健康的肤色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我衣服呢?”许朗木木地问道。
“帮你洗了,正在烘干。”
“哦。”
“起来吗?想吃什么早餐,烤土司加牛奶还是咖啡?”
“牛奶,谢谢。”
洗漱的时候,许朗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段对话是怎么回事啦?!?
因为许朗暂时没有衣服,所以穿的是吴瑜的一套米色家居服。他明明不比吴瑜矮多少,穿着吴瑜的衣服却显得空荡荡的,一看就比吴瑜小一个码。
吴瑜准备好早餐,在餐厅里边看新闻边喝咖啡。他身体好,感冒来得快去得快,一觉醒来就神清气爽,反倒是许朗恹恹的,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许朗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唇周围一圈白沫,像一只猫。
吴瑜眼睁睁看着许朗伸出舌头添了一圈,热血瞬间上涌,咳嗽了两声平复心情。
许朗问:“还不舒服?”
“哦,不是,我清清嗓子。”
两人吃完早餐后,各自收拾了一下,分开去学校。今天有数学模拟考试,许朗用了半个小时填完答案交卷,溜出教学楼上学校小树林透气背托福单词。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吴瑜分开后,脑子里就老想着。
他在干什么?上课吗?
托福单词书砖头一般厚厚的一本,被人轻松抽走,许朗抬眼一看,是吴瑜。
“怎么,翘课?”
许朗将书拿回来,说:“没有,考试,提前出来了。”
吴瑜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问:“托福,打算出国?”
“你抽烟?”
“嗯,”吴瑜将两指夹烟,“很意外吗?”
“那倒没有。行了,边儿去,别打扰我学习。”
吴瑜促狭地看着许朗,说:“要老师补习吗?”
这句话说得太暧昧了,饶是迟钝如许朗,也听出话里头的意味,他这是被实习老师调、戏、了?
许朗的心砰砰砰直跳,吴瑜靠他太近了,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他将吴瑜推开,眼神闪烁,说道:“滚。”
吴瑜将许朗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下升起一股可以称之为惊喜的情绪。
许朗对他,大概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