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神医的挣扎（1 / 1）
边塞的夜晚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似乎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大自然总有出人意料的另一面。东南边界上一座座帐篷鳞次栉比排列的无比整齐，营地中间堆着丛丛篝火，火焰升腾明灭不定。
“唉……”小大夫悠悠叹了口气，自从听了师傅的话去边疆入世来锤炼医道修行，她已经忍受了不知道多少个这样寂寞的夜晚了，也是，白天折腾一天了晚上当然好好休息，就算有声音估计也只是伤病的□□。自己不是士兵自然觉得无趣。
可是……这兵荒马乱的边疆都是些皮外伤，有什么医术可锻炼？虽然知道怀疑师傅不对，可是小大夫还是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董大夫睡了吗？”帐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还没，李副将有事？”听出来人是谁，小大夫从床铺坐了起来，这个李副将是大将军的的侄子，对她颇有好感，不知是不是军中少女人的缘故，小大夫撇撇嘴。
“有些药材紧缺了，将军说明天去城里采购一些。”
“好，明天我带些人就去。”
“明天我也没事，不如——”
“天色晚了，李副将早些歇息吧。”
听着帐里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李副将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悻悻的离开了。
听得帐外远去的脚步声，小大夫松了口气，幸好师傅和老将军是故交，不然拒绝这副将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翻身倒下，懒得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
临疆的小城旁有座大山，山林茂密郁郁葱葱，小大夫无事就喜欢来这里，作为一个草头大夫，她还是喜欢用最乡野搜索药源，尤其喜欢自己采药，那种身处深林蓦然回首发现一颗草药的惊喜是采买给予不了的。
背着药篓，小大夫边走边四处打量着周围，一方面是搜罗药草，一方面是小心野兽，行走山林首要就是要注意安全问题。
“咦？！”
前边林丛间好像闪了一道光？！那种阳光照过反出来的光！
小大夫加快了脚步，难道是宝贝？一边猜测一边好奇的走了进去。
“嘶……！”
倒吸一口凉气，地上这个血糊糊的是什么，不对，地上是个血糊糊的人诶！
伸出两指探向那人颈间，还好……还活着……松了口气，小大夫小心的又给那人把了下脉，都是皮肉伤，最严重的只是内腹有出血现象。
转身卸下药篓，找些急救工具，焦急的翻弄时，突然感觉耳边一道劲风传来！出于天生的警觉性，猛地翻到一边打了几个滚，吓出一头冷汗。回神过来看到一个蓝衣青年手持长剑一脸警惕的盯着她！
“你是谁？要做什么？东国人？！”青年语气甚是严厉，一张娃娃脸甭的紧紧的。
听他问题，小大夫发现这人的口音和她听惯的果然不一样，不由了然，定了定心神开了口：“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有伤者在这，我是个大夫，职业本能。”
娃娃脸青年看了眼倒在一旁的药篓，隐隐松了口气神色却依旧警惕：“你是东国人？”
小大夫没理他，只是盯着地上的人略带担忧的说：“虽然他的伤很好治，但伤处太多，拖久了必有生命之忧。”
“你能治好他？”
“我是东国人。”
“嗖。”长剑搭在了她的颈间，小大夫咽了口唾沫，离的这么近她都感觉到剑锋的寒意了。
“好好好，我救就是了。”看着青年略带怀疑的神色，小大夫叹了口气：“山腰处有个小屋，我如果在山中过夜一般都住在那里，有些医伤用的东西，你带他跟我走吧。”
娃娃脸青年小心翼翼的背起血糊糊的人，手中长剑仍是对着小大夫。
小大夫偷偷鄙视了他一下，老老实实的带路了。
安顿好一切后，小大夫麻利的给那人清理血污包扎，顺便还煎了一锅调理的药。期间娃娃脸一直没放下手中的剑，不发一言。
忙了一阵子，看看天色也差不多有些晚了，想起自己还需要和山下的士兵汇合小大夫有点着急。
“我该走了。”
“不可能。”
“我是个大夫。”小大夫一改之前有点懦弱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看到娃娃脸不解的看着她缓缓开了口：“所以，如果有病人在眼前。要么不救，要么救活。一旦开始医治就决不允许半路停下或者动些手脚，医德的决不允许亵渎的。”
娃娃脸质疑的看着她的眼睛，两人对视良久，他缓缓的收了剑。
“我就信你一次。如果我知道你……”
“而且他有的伤需要的药这里没有，需要带过来。”
小大夫认真的看着他。
“那我走了，明天见。”
慢慢的收拾了一下，小大夫背起药篓摆摆手走出了山腰小屋。
等她到了小城集合时，士兵们已经等了好久了。一个个都有些不耐的围在一起侃大山。
“听说没，今天我们又和北国来了一次交战！”
“这有什么稀奇，自从北国统一北方后这种交战基本经常有啊！”
“这次是北国国主亲自出战！”
“啊？真的假的？怎么样？是不是赢了？！将军大人领兵如神肯定赢了啊！”
“当然啊！据说开始开始北国占了上风，后来不知道怎么李副将出现带兵从两翼包抄，然后北国主被困受伤，最后带着一队亲兵撤离了！”
“真的假的啊？北国主不是骁勇善战吗？怎么才一出战就——，那后来北军是不是兵败如山倒？？？”
“不是了，要是这样估计全城都在宣扬了，北国主受伤撤离，北军将领却未受影响，紧急收兵，损失倒是不大，小胜而已。”
“诶诶诶……”果然是一片遗憾的叹息声。
小大夫过来已经听得只言片语了，看他们这样不由好笑：“大伤北国主，让他败逃对于我军士气的提升也相当于一场大战了，你们真是不知足啊！”
当兵的哪有知足的，没有好胜精神迟早败亡。似想到这一点，小大夫也就不多说他们了。
这群士兵见董大夫回来了，也就收队准备回营了。
骑在马上，旁边一个稍稍熟稔的老兵看到董大夫手上拎着几个包裹，不由好奇：“董大夫是吩咐少了让我们买的药材吗？不过这几包是不是少了点？”
“没……，这几天想做点试药，这些就够了。”小大夫无奈的笑笑，眼睛看着拎包裹的手，眼神玩味。
也知道这个女大夫来头不小而且医术高超，经常做些尝试新药之类的事，跟着笑笑不在多语。
接下来的几天小大夫朝山腰小屋跑的很勤，所幸上次东北国战事之后北国不知什么原因倒是老实了很久，没有战事就少有伤兵，小大夫这样的翘班行为大家倒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战场上得罪一个大夫显然不是个明智的事。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小大夫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那个“血人”是娃娃脸的父亲。而且两人身份绝对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北国的大贵族。小大夫开始也有点担心，自己很明显是已经惹了一个大麻烦，且不说那个人伤好之后会对自己怎样，自己一个东国大夫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能报答吧。而且，如果让军营里的人知道了，头疼啊。如果不是受伤的那位现在还不能折腾，他那个护短儿子早就带他远走高飞了吧！真是父子情深啊！酸酸的想着，小大夫心不在焉的已经走到了小屋门口。
娃娃脸也坐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嗯，不在横眉冷对是个好兆头，或许等此事了解那天还能和平解决问题呢，心里暗暗开导自己。
“今天怎么那么慢，看你心不在焉的，一会煎药的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小心你自己小命。你不会想什么坏主意呢吧，我告诉你就算你带人来我也能第一时间杀了你！”
看着他一脸狐疑不爽的表情，小大夫想自己刚刚怎么觉得居然能和平解决问题呢，我果然是太天真了是吧。
“内伤调理的差不多了，外伤结痂之后就差不多了。”进行例行检查，小大夫松了口气：“那个他伤好之后……”
“嗤，”娃娃脸露出嘲讽的笑：“你们东国人就是这么——”
“小三。”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却是严厉无比。
“父——父亲，你别说话，好好养着就好，我会看好这个臭丫头的！”
“胡闹！”
“父亲……”
“小儿失礼了，”北国主很无奈，不知是不是这小大夫搞的鬼，每次她都在他沉睡时医治，今天终于清醒和这个“救命恩人”对话了。
“无妨，我都习惯了”
娃娃脸刚松了口气，又一口气没上来噎住了，就知道这个女大夫不是什么善茬，不说话则以，一说话绝对气死人不偿命。
“等吾伤好之后绝不为难你，如果有机会日后定当重谢。”似乎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北国主苦笑了一下，如果日后有机会的吧。
“父亲莫愁，孩儿可以——”
“你这自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可以？你可以给我带到这东国境内，真是好本事！”
看着这对父子一个忍着怒意不知该怎么发泄，一个欲辩不能言满脸苦色，小大夫不由有种想笑的冲动，就算是大贵族，也是蛮特别的一对大贵族父子吧。
不想被外人看了笑话，小三忍着坏脾气故作淡定的说他去送小大夫离开。
“今天的事不准外传知道吗，我父亲对你客气不代表你能出卖我们知道吗？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一连说了几个知道吗都没得到回应，娃娃脸扭过头一脸忿忿。
“李副将？！”
看到门外的人小大夫惊呆了，他怎么在这里，糟了，那他不是全都发现了，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
李副将是看小大夫这几天颇为忙碌很是好奇，他对她可是钦慕已久了，这献殷勤的好机会怎么不把握，于是不请自来的找来了山腰小屋，居然有了这么一个大发现。
小三听得这人是李副将就已经抽出佩剑，一脸警惕。
“董大夫快过来，他是北国三皇子！你们怎么在一起！”
“北国三皇子？！”小大夫虽然惊讶却不是十分吃惊，果然是最大的贵族了。
“哼。来了一个小小副将又如何，今天就要折你在这里！”小三一脸杀气。
“胡吹大气！”
李副将也抽出腰刀，两人不由分说打作一团。
小大夫在一边紧张的看着两人刀光剑影劈来劈去的，那娃娃脸功夫不错啊，一招一式都气势非凡，好像拿起剑整个人都不暴躁了诶。
这边李副将也是叫苦不迭，他在前一次大战中见到北国三皇子，当时乱作一团到没发现这娇生惯养的人功夫居然这么好，他勉力维持不败而已。
“哐当！”屋里一声响动，三人回首一看，娃娃脸大惊失色。
“父皇，你怎么下床了！”
北国主脸色苍白倚在门边，他从屋里都听到了，知道现在情况不妙，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李副将见机滚到一边，从腰间拔出一个信号弹对空射出！
“卑鄙！”
娃娃脸大怒，一剑劈了过去，李副将连闪几下居然奔向了北国主。
“父皇！”
娃娃脸大急，追了过去！
弯刀之上寒光凛冽，阳光闪烁下仿佛带着杀气而来，小三脸色惨白看着弯刀劈向父皇。
“哐！”
“噗通！”
李副将眼睛一翻倒下了，小大夫举着小磨盘，呆住了。
“你……！”娃娃脸一张脸上惊疑不定。
“小三快走，告诉你大哥我帐中有留书，立刻走！”
“父皇！”
“北国不乱吾方安全！”
北国主盯着小三表情无比坚定。
“我父皇就拜托你了！”娃娃脸突然转身单膝跪下，对着小大夫轻拜一下，起身用轻功跑掉了。
拜托我了！什么叫拜托我啊！你这样就抛下你父皇了吗？你们不是父子情深吗……
小大夫有种掩面哭泣的冲动，怎么就脑子搭错筋救了这个人啊！怎么就脑子搭错筋砸晕了李副将啊，怎么就脑子搭错筋了呢……
看着小大夫欲哭无泪的表情北国主也是无奈的笑笑：“国主出征必然要有万全之策，所以即使是失败的对策也一样，不是小三抛下我，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要承担的后果。”
啊？小大夫诧异。
“因为是他把我带进东国境内的。”
然后还抛弃了你，你的儿子真的不是东国奸细吗？
小大夫摇摇头，懒得理这些脑子有病的人，发愁的看着晕倒在地的李副将，偷救敌国君主，外加偷袭我国副将……不会被砍头吧……师傅……能救我吧……
李副将为了讨好佳人虽然带了一队兵来小城，却是只身上山，兵都留在山下了，于是收到信号弹他们上来的很快，估计娃娃脸要不是被他父皇当机立断的赶走了，一样没时间逃跑。
“唉……”小大夫坐在牢里，神色忧愁。
回去之后，果然不出她所料，李副将将事情汇报给了老将军，将军大怒将她和北国主一起投入了大牢，所幸北国主身份不一般还让她继续治疗。
“怎么了，小丫头，后悔了？”
对面牢里那个祸头子居然好意思笑着问她。
“嗤。”小大夫懒得理他。
“嗒嗒嗒“一阵脚步声传来。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我有话单独和董大夫聊聊。”
李副将回头吩咐亲兵。
“阿董……”
小大夫身子一抖，这呼唤太深情款款了，太情意绵绵了，太鸡皮疙瘩了！
“李副将……你有事？！”
小大夫强忍着不适，嘴角抽抽着仍是回了他。
“救敌国君主可以说是通敌卖国你知道吗？！”
“知道…”
小大夫一阵沮丧，我要是不知道至于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吗。
“将军是我叔父，这次的事情都是我发现的，所以我可以为你改证词，只要你说是为了稳住他们，再叫我设局抓住他们后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喔？李副将真是好人啊！”
“可是，我改证词可以说服别人，却说服不了叔父大人，我需要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
“喔？”
“只要你嫁给我，叔父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副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将军大人绝不会允许通敌的罪名被枉法！”
“我只要说你打晕我是误伤！你想砸的是北国三皇子——只要，”
“你们东国的男人就是用这种手段来得到女人的吗？难怪国力越来越弱，真是丢脸啊！”
对面牢里的北国主一脸不屑，摇着头嘲讽着。
“你都是阶下囚了，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怎么对你都可以？！”
“好了，李副将，将军大人公正无私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且，这个事情一定早就通知京里了，已经……不是将军大人做得了主了。还有……副将力擒北国主这种天大的功劳日后定是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或许连公主都娶得到，你确定只要我？”
“我……”李副将一下子迟疑了，娶公主？当然比娶一个草头大夫好啊。如果强力救她违背上意……
“李副将天色不早了，牢里空气不好，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小大夫坐回角落，看着他笑意盈盈。
李副将颓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喂，小丫头，看不出你还挺有骨气的啊？！”
“……我只是陈述个事实啊。”
小大夫叹了口气，谁不想活命呢，但是总要现实点吧。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你儿子救你怎么救到东国了？你俩是亲父子吧！”
“……三儿常年在江湖走动，这次来是特意护驾的，本来没想到你们那个大将军好计谋，吾和一队亲兵离开，半路上目标太大，于是一个亲兵和我换装了，三儿跟吾一起换方向撤离，本是万无一失……”
“然后呢？”小大夫看这人一脸怅然若失，突然有点好奇。
“三儿迷路了。”
想想那个娃娃脸当时的糗样子，小大夫忽然感觉心情好了很多。诶，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生死，再说吧。
“说起来这次你也是无妄之灾，救命之恩不仅报答不得反而……”北国主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北国主。”小大夫看着他奇道：“帝王不是心狠手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这样罗嗦还心地不错的样子你不会是个冒充的吧，为了让我们上当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已。”
“……”
“怎么了？”
“你都要死了，我这个通敌卖国贼也死定了。”
后来京里传令带他们回朝，据说北国也来了谈判使，拖拖拉拉在路上走了快一个月，小大夫每天坐在囚车里不是呆呆的看天就是默背一些药方，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害怕，当初不管如何最后的选择都是要救，救了就不能动手脚。所以结果已经注定，要说重来，就只有那天她不去山里采药就好了。
可是没有重来的机会。
很快就进京了，她被带到天牢里，北国主被带到哪里她不知道，不过进牢里第二天她师傅得了消息就赶过来了。
师傅仍是乱糟糟的头发邋里邋遢的衣服，不过看起来倒是憔悴了一些。
“师傅救命……”小大夫可算看到主心骨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神医一改常态的没有调侃她，反是面色严肃：“师傅救不了你，刚刚得了消息你十日后处斩。”
“什么？！”晴天霹雳，小大夫傻眼了，师傅不是有那么多贵人找你医病吗，一个能帮你徒弟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本来是可大可小的事，偏偏处在这个微妙的时期，你救他不是错，可是知道身份还私藏那么久就是错，还企图帮他逃跑对副将出手。董儿你……。”
我不知道……她想辩解，可是她不是猜到那人是个大贵族了吗，而且砸晕李副将确有其事，确实让那个三皇子逃走了还带走了重要的消息。
“师傅……。”
老神医看向徒弟。
“您当初让我出谷去边疆锤炼医术……是让我磨练心志吧？”毕竟在边疆呆的越久就越能让人坚强，做了大夫，除了要有一身不凡的医术之外有个坚定的心，看人受病痛折磨也要冷静用药，人命关天的时候不理智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老神医垂下眼脸，董儿天资聪颖而医道最后一关就是锤炼道心。如今看来是了悟了，可是好好的一个璞玉就要被毁了。
师徒对视良久。
“别后悔。”
“是，师傅。”
老神医敛去面上愁绪，轻轻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天牢。
身后小大夫看师傅有些伛偻的背影蓦地眼圈一红。
后朝史载：东北之战，北帝伤而被擒，北太子即位兵临城下。东北诚谈，胁令北帝退兵，北帝不允，东帝悬北帝皇父于城，东北再谈，约停战五年，东国大赦天下。
药谷六月青草碧绿，落英缤纷，往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听闻药谷老神医出外云游只留其弟子在谷中，老神医的弟子青出于蓝，规矩少于其师，病患愈多。
“怎么样，多亏我父皇你才能活下来吧！”
繁忙的上午过去，小大夫刚得片刻歇息，耳边就传来那个丢人路痴聒噪的声音，听他说他奉师傅之名来请老神医，结果老神医离谷云游，于是厚脸皮的小住了几日，小大夫像他讨要诊费和住宿之前，这人就天天拿这个说事。
当初北国和谈，约定给东国休养生息的时间就放了前北帝。另外开出一个条件就是放了小大夫，通敌之罪哪能轻放，此风若涨，东国就危险了。如果可以东国主也乐的卖老神医一个面子不是。后来还是东太子灵机一动跟东帝说大赦天下，说起来可是专门为了放她而赦的，好大面子。
“也不知道谁连累我差点被砍头，好意思说救命之恩，快点，诊费、伙食费、住宿费！给钱！”
“呸！就赖账了还！”娃娃脸恼羞成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