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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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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的伤他浑不在意,心中却猛然剧痛,为什麼,为什麼竟然开始心疼她?不能,他怎麼能心疼她?他看著她弯著的嘴角,是怎样的恨意。像著了魔一样,他猛地狠狠抱住她,剑刃锋利,刺得更深,他呕出一口血来,仿佛终於能逼走心底那点儿异样的心疼。

他在她耳边冷冷道:「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你希望我死?」

血流一地,仆从们闻异响入室,一时间手忙脚乱,哭成一团。沈岸自始至终都死死盯著宋凝,他的意识已渐渐散乱,但他知道,她并不觉得释然,他也知道,她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他带著纷乱如麻的情绪又一次陷入昏迷。

六、薄暮心动

柳萋萋没有想到。她原以为,沈岸会一剑杀了宋凝。可他竟没有杀她。他不仅没有杀她,还同她圆了房。他甚至被她重伤昏迷,而现在,他还同她有了孩子,沈家真真正正的长子嫡孙。

命运的车轮,兜兜停停,千回路转,终於还是要把他们牵到一起了吗?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救他的姑娘,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她要紧紧攥住。她悄然离开沈府,她在街头看著他强撑病体四处寻她,这就够了,她没有估错,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了心目中的信仰道义,可以牺牲一切。他再不回府,为了一个她,另置别院,姜国上下,街头巷尾,到处流传著他不顾国婚,义薄云天的佳话。

宋凝,终究是我赌赢。然而为什麼,我那麼恐惧,恐惧到死,噩梦缠身,我怕,我怕终有一天,终有那麼一天,就凭沈岸这样的性子,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黎庄公十九年六月,沈洛在黎姜两国一片交恶中降生。沈岸抱起他,他并不哭,像是睡著了一般。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汹涌而至——为什麼?

床帐下的宋凝突然轻笑道:「为什麼不生下他,这是沈府的嫡孙,将来你死了,就是他继承沈府的家业。」他寒意骤起,抱还孩子,拂袖便走。

身后传来婴孩哇哇的哭声,他在门口停住。这是他们的孩子。她终是愿意生下孩子,她竟为恨之入骨的仇人生下了孩子。仿佛终於有了联结两人的纽带,这孩儿是他的长子,而她是他儿子的母亲。她是他的妻子了。他抱著这孩子,涌上冲动,竟想抱一抱重重帘纱后虚弱的她。

然而她是多麼恨他的,他只能犹自拼命忍住,半晌才道:「宋凝,天下没有哪个女子,一心盼著丈夫死在战场上。」

可她却缓缓答道:「哦?」

迁出沈府后,柳萋萋经常魂不守舍,再次被诊出喜脉后,越发战战兢兢。沈岸总见她趁人不在意时偷偷对著那块镶著金箔的玉佩发愣。他心中疑惑,却也只当她是自己吓自己。老嬷嬷在一旁附和:「当日是那敬武公主硬逼著咱们夫人登瞿山才滑的胎,这次好生将养著,夫人大可放心。」

沈岸不语,良久,他搭住柳萋萋的肩膀温声说道:「你手上那只玉镯子呢?我记得许久以前你一直戴著,还记得吗,你救我那一夜……我听宫裏太医说了,玉镯子能安胎养神,你放在何处了?我给你取来。」

一声”啪”的脆响,瓷水杯被打翻,碎裂一地。柳萋萋忽如被火烫了一般,浑身颤栗。她无措地看著他,僵硬地摇头,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的心抽了一下,问她:「萋萋,你怎麼了?」

他反复做著同一个梦,那个他看不清模样的人,是救他的姑娘。梦中,那人的脸庞便露出来,万水千山,如黛红颜,展颜一笑,梨涡深深。蓬松的乌发,涨满了他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她的身影如冰雪中傲然怒放的红莲一般,再也挥之不去。

自常住别院后,沈岸一月才回一次府第。初初,他总听说她每日去正堂给老将军老夫人请安,从不迟到,风雨无阻。他看到他的洛儿一日比一日聪颖可爱。

这裏是沈岸从小长大的家。这是他的儿子。

沈洛十成十像极了宋凝,颊边有浅浅的梨涡,备受全家老小的宠爱,反衬得他这个父亲如外人一般。他看到她抱著洛儿,满心满眼都是浓浓的爱。渐渐地,他每隔几日便要回一次家,到后来,他甚至日日都要见她一回,在无人的角落。他知道洛儿看到她伤心,总是摸摸她的脸,轻吻一下。他心疼得厉害,可他没有资格,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资格心疼她的人。洛儿从不喊他做父亲。她的右手已被他所废,她再也不能舞动她的紫徽枪,耍出游龙惊凤的枪法。

而她,从不曾怨过一个字。

他在黑暗中注视著她。她终日坐在水阁之上,面容静默,波澜不惊,朝朝暮暮,花开花落,只是看书,只是看书。

他想起洞房花烛夜挑开她头上喜帕的那一个瞬间,莫非只是自己的幻觉?

残阳被薄雾笼罩,如血灿红,一点一点透过树叶的缝隙,一地碎金。她一身素白的棉布袍子,便被映上了淡淡的金色,颈间几缕发丝散落下来,也似染上了一层金辉,衬得她的眸子清澈如水,底部是一望无际的深渊,那麼绝望,那麼黑暗,也许,还有她支离破碎的心吧。她一直那麼痛苦……可是,真正能明白她的人,又有几个?——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自己都觉得大吃一惊,只能拼命忍住,苦涩的感觉却久久不能退去。她笔直的脊背,在夕阳下映成一抹长长的倒影,那样骄傲,那样寂寥。坐下,她只慢慢地,若无其事地另翻一页。

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生来不负卿(下)

七、悲风汩起

洛儿在他四岁那年隆冬夭折。

他的儿子,他和她唯一的孩子,洛儿短短的一生,他的父亲未曾给他讲过一个故事,未曾教过他一句成语,未曾抱过他拍拍他的肩说,洛儿,方才那套剑法练得不错。他的儿子最后对他说的是,叔叔。一切总是来不及,他永远都来不及。

他的女儿刁蛮任性,是他一味纵容的结果,却害死了他的儿子。看到这个女儿呱呱落地之时,他竟无半点儿喜悦。可他怎麼能这样对待她?柳萋萋应该早就注意到,他越发频繁地出门;看著她的时候,他越发心不在焉,只是沉默,只是沉默。他只能加倍补偿。女儿要什麼,他便给她什麼,她偷了老嬷嬷的玉镯子,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何一个父亲,都会因为她的一点儿过失而严加惩罚,而他却草草打发过去,仿佛她从来不是自己的孩子。终於,她把沈洛推下了冰水,他,再也来不及,永远都来不及。

他踉跄地来到宋凝与沈洛的园中,见到她,如雪中泣血的红莲,薄暮中的孤芳倩影终於转身,她提起那把让她名扬万里的紫徽枪,用被他废去的手,挥枪朝他心上掷去。

她是,真的要杀了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而他居然不愿躲开,他突然意识到,过去几年那样煎熬的日子终於可以结束,能够死在她手上,一了百了,也是死得其所。

然而她又一次算错了,紫徽枪与他擦身而过。他踉跄著赶上去握住她的手,此生第一次这样叫她:「阿凝。」

她看他,眼裏只剩下空洞,就像从不认识他:「为什麼我儿子死了,你们却还能活著,你和柳萋萋却还能活著?」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挣脱不开,终於喷出一口鲜血,滑倒在他的怀裏,再也说不出话来。那永不可付诸言语的伤痛和绝望,只由她一人吞咽,这不公道。他多想回到从前,甚至回到她还会冷冷地讥讽他的时候,至少她对他还有厌恶。

如今,她便真正是再无可能爱他了。

宋凝垮了,她头顶上浓密的青丝一夜间生出半截华发。沈岸搬回府中,他想照顾她,而她再不愿见到他,身子刚好了一些,就自己寻了城外一处僻静的宅院,远离他的将军府。两年过去了,她才能和人提起沈洛的名字。在她能开口的时候,心裏的激动已经过去了。常常她知道自己心裏在哭,但她不会哭出来。

那时候她怎麼做呢?

她叹一口气。再不能笑。

八、护心之境

将军府一片死寂,往日的欢声笑语随洛儿一去不复返。老将军和老夫人大病一场,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二老对著刁钻顽劣的孙女,想念起孝顺可爱的沈洛,便怎麼也提不起精神头儿来,更谈不上喜欢了。可沈家的血脉,终究只剩下她这一条了,而她的生母,终究也要给个名分。老夫人择了吉日,沈岸顺从地应了,一切好似都没有什麼感觉,徒留沉默。他以纳妾之礼,终於给了柳氏萋萋一个名分。

七年前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要娶她,七年后对著一身红衣的柳萋萋,对著和柳萋萋一模一样的女儿,恍惚中他想起当年喜帕下那个倾城的笑容,越发觉得疲惫。

洞房花烛夜,他的心却倦怠至极,只能靠沉睡来麻痹自己。

梦裏,只有在梦裏,她会对他展颜一笑,梨涡深深。他不再是姜国镇远将军,携妻子卸甲归田。夏夜蛙鸣,蝉唱高木,悠梦回处,坐起却看,海棠一树花未眠。

走进院中,他的洛儿刚背完成语,正在躺椅上蜷著小小的身子打盹儿。他的老婆闲闷得紧,便取了紫徽枪,七七四十九招,耍得出神入化,流光四溢。他自花树下看她,她举枪就向他刺去,他用宝剑轻轻一挡,顺势就将她揽入怀中,她却向他娇俏一笑,风姿绝色。他想亲她一口,她却突然抿嘴,一个转身便躲进花树林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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