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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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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员说:「从今天起,你们四个人就住在这栋楼。你们相互间可以来往,可以谈话,可以在一起活动……」我们四个人共同生活就开始了。二十二楼的监管员很快送来了象棋、扑克,还搬来了一张小桌子放在走廊里。狱方不断来人督促我们在一起玩。但我们四个人,刚开始对监管员说的几个「可以」,一个人也没有可以一下。大家都呆在自己的监房里,不出门,不来往,不说话。

合监后第二天下午,我们称他为光头主任的监狱的负责人,在两三个工作人员陪同下,到我们监楼来了。他在走廊里大声说:「你们怎么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为什么不出来走一走,大家在一起玩玩?」听到他的说话,我们都先后到走廊里来了,光头主任很自然的同我们大家坐在一起闲谈起来。

光头主任好像很有感慨地说:「把你们几个搬在一起,就是要改变一下你们的环境。几年了,说话的机会都很少,这些我们哪能想不到呢?不能这样了,大家若不在一起说说,将来到外面去都不会说话了。」对他那句「将来……」的话,我倒真的楞了一下,认为是一句有用的话。

光头主任走后,我们还是各自回自己的房子里去,根本无心走在一起。人人心有余悸,「共产党」的脸说变就变,大家怕上当。

只要天气好,每天上、下午都放风。监管员几乎每天晚饭后都来叫唤:「出来走走呀!」有一两个监管员干脆到各人房子里去把人拉出来,并且还陪着我们一起玩扑克,下象棋,说闲话。除了刮风下雨外,天天都是如此。我们这种生活待遇好像上升到同沈醉写的《我这三十年》的监狱生活差不多了。从沈醉的书上来看,他在监狱比起我们来,还自由多了,待遇高多了。例如,他可以抽烟,还有什么文艺生活等等。可见共产党的监狱,对国民党、共产党有区别的。对国民党战犯、特务宽得很,对共产党的老干部严得很!

我记得,在八月什么时候就开始允许看电视了。开始是黑白的,后来就是北京出产的十四寸彩电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国家产的彩电。开始,每个星期看一次,后来每隔一天,或两天看一次。我们曾要求多看点电视,监狱的人直接了当地回答说:「轮不过来。你们又不都能在一起看。」这句话说明,关在二十二楼的不止我们四个人,还有别的人。

我们住在一起之后,江腾蛟好像成了「组长」,监狱里有些什么小事都找他办。监狱让学习,我感到很好,因为在此之前很久没有看报纸了,什么也不知道。一天,监狱让宣读《解放军报》一篇文章,其内容说邓小平是学习毛主席的榜样。宣读之后,进行了讨论,但没有人发言。

八一年八月一日,我同王、吴、江和好几个监管员及护士等人在马路上拔草,这是我在监狱唯一的一次劳动。这次可以说是劳动,也可以说是游戏。拔草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那天还适逢空军表演,吴法宪看得津津有味,一个空军司令看飞行表演,不是在主席台上,而是在监狱的放风场上。

合监以后,在生活上确实有些变化。从自己的小牢房能够自由自在地踱到走廊里,对囚徒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解放」,从形影相吊改为多人相见。当然,这种改变只是生活环境的变化,对个人思想来说是毫无作用的。对我公审就是最大的冤案,在我有生之日是改变不了我的观点的!王洪文、吴法宪、江腾蛟和我四人合监的时间不到两个月。我们除了在一起「玩玩」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互相了解各人不同的境况,有些这些问题,我是有生以来闻所未闻的。我们几个人在一起,主要谈了吴法宪的「假交代」,王洪文的「痛苦难忍」和江腾蛟的「有苦难言」三个方面的问题。我则说了生活上暗无天日的问题。通过这些问题,使我进一步了解到,中央项目部门对老干部打击之残忍是前所末闻的!

这里首先说吴法宪的「假交代」。吴法宪是一个容易被引诱上钩的人,在交代自己的问题上也是这样的。他对我们三人(吴法宪、叶群、邱会作)一九七一年八月八日在毛家湾叶群家里一起谈话之事就做了假交代。

七一年八月八日,周总理要吴法宪到叶群家去拿毛主席写给林彪的「龟虽寿」手迹,想送给「病」中的康生看一看,吴法宪叫我同他一起去了。对这个问题,我没想到吴法宪竟会说假话,而且他把假话说成是我们商量策划阴谋政变的反革命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江青一伙在位时期的中央项目组和公审前最高人民检察院预审组,对我都是作为重大问题,决定我「反革命」的关键问题进行审问的,追得特别紧。他们为什么对这样一个普通问题追得那么紧?我怀疑过其中必有什么原因,但没想到是吴法宪说假话引起来的。

一天,我们在一起闲谈,我说起了「八月八日」在叶群家谈话的问题。吴立宪立即紧张起来,并一下拥到我的肩上流着眼泪说:「老邱!对不起你,我说了假话,可能对你有连累。我交代过,八月八日,在毛家湾,叶群和我们说的主要是『要准备政变的问题』。」

「为什么要说这样天大的假话?你不只是连累我,你还连起累了黄李,连累了解放军!你给江青(没敢说主席)帮了大忙。他们找不到定我们参与『政变』的台阶,你把大家送上了这个台阶。你的假话,对我不能没有影响。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对得起对不起都没用了。我心里很明白,对我们的公审决不是仅根据你的假交代决定的,没有你的交待他们照样干。我不怪你,你放心好了!」

我这么说后,吴哭的更伤心,他说「是他们逼我说的。他们说这是给我提出了找出路的方法。我就是照着他们的需要说的和写的。结果什么也没搞到,还是关到现在。」

王洪文说:「我想起了,一次李震、郭玉峰、吴忠三人向中央政治局汇报时,曾经说到你们在叶群家谈话的问题。总理最后是这样说的,八月八日吴法宪、叶群、邱会作在叶群家议论的问题,是目前已经发现的最重大的问题,起决定作用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吴、邱的口供不一致,对他们处理问题,今天就不讨论了,待把『八八』问题搞清楚后再讨论处理。我记得对你们的问题也就拖下来了。」

吴法宪说假话当然不对,但说明他们很需要吴的假话,想把我们往「两谋」、「政变」上连。如果他们有了林彪「两谋」、「政变」的确凿证据,也不会无数次地追问这个『八八』问题了。

王洪文被捕后,所经受的痛苦是骇人听闻的!我们合监之时,王洪文因脑子受创伤还不能做系统的谈话。他说的常常是东拉西扯,词不达意。

我们的谈话是从谈粉碎「四人帮」开始的。江腾蛟同王洪文比较熟悉,江对着王说:「现在你房子里铺着地毯,还有专门值班的警察,把饭送到你房子去。你还是副主席待遇嘛!」

王洪文苦笑着说:「你怎么挖苦都可以!其实,我能够自己走路,时间还不长,我每天都会跌倒在房子里,这些日子是怎样活下来的,我只能模模糊糊地记起来。」

王洪文接着说:「毛主席去世后,我们考虑会被排挤出去,没有想过会被抓起来。七一年『九一三』之后,特别是党的十大之后,我们特别相信毛主席的威望,我们把自己的命运同毛泽东思想深入人心联系在一起。其实,康生去世后张春桥比较沉闷,江青过份相信自己的夫人『尊严』,在毛主席去世前,我们已经是比较松散的了。」

「我现在的身体为什么那样坏?要详细说,话就长了。他们给我上的刑具是现代化的,那种手铐一动就会自动紧固。你不挣扎还罢了,要是用力挣扎就会随之加紧,手紧箍得肿胀,疼痛难忍。我开始是关在人民大会堂的地下室,在我睡觉的房子内装有一个可以定时自响的仪器,声音不算很大,但有钻心的感觉,对人的精神刺激特别厉害。听了这种声音之后,无法入睡。这样无论昼夜都不能睡觉,我瞌睡的程度,别人是难于想象的。有一次我在喝开水,水还没有进口就睡着了。接着就『啪』的一声响,我睁开眼睛,开水还是温的。到了监狱之后,是每两小时『查房』一次。他们查房每次都要同我说话,即使睡着了也要叫醒,从不例外。」

王洪文说:「为了要什么材料,对我搞车轮战术是常事。有时说着话就睡了,他们曾经几次给我注射过针药。只要注射了那种药,无论怎么样也睡不着,心里烦躁得特别痛苦。我坚决拒绝打针,他们就强给我注射。后来的交换条件是:只要好好交代就不打针了。」这时吴法宪突然说:「妈的,也给我打过针哟!」很快吴好像发现自己「失言」,起身就走了,边走边说:「我不参加你们扯乱谈。」

对我们几个的问题,他前前后后,同我讲了不少。

王洪文说:「七一年『九一三』后,很长时间我还在上海,把你们关起来的情况,我是不了解的。我能想到的,多数是后来李德生同我说的。」

「据说,毛主席对林彪的问题是既重视又慎重。毛主席说:『林彪的问题,比历史上任何一问题,其影响都大』。毛主席还说不能用处理杨成武的办法对你们。对你们的问题,要急于处理,除张春桥、江青以外,最积极的是汪东兴。」

王洪文说:「对你们四个人的组织处理,总理提过两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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