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陷害(1 / 1)
琇莹接过那一截衣角,呆呆的看了半晌,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办!”文茵靠过来,看见那衣角上的字,顿时恼了,一把扯过来扔在地上,众人见状,纷纷凑过来看。
“这不是皇后娘娘的字迹嘛!”林妃最先发声,接下来七嘴八舌的宫人开始越来越多,虽都是小声议论,却让琇莹久久愣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自知被人陷害了,现在再回想这一切,方觉出些异样的味道。
众人中最为惊异的莫过于程允荷,她穿过众人走上前来,捡起地上的衣角,细细看去,的确是琇莹的笔记不假,可程允荷不信,她不信这一切会是琇莹的计策,更不信琇莹真如那流言所传的一般,因为自己生不出孩子,而嫉妒恒儿。
“不可能,若是皇后,怎么会自揭其短,顺着那大巫师的意思把我们往这里引。”幸好,程允荷第一时间站出来表明立场,向还在怔住的琇莹投去淡定信任的目光。
“可这笔记怎么解释,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皇后的笔记学的一模一样,再说了,那小皇子就是在栖霞宫中生的病,而且一病不起的,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啊!”
“是啊!姐姐说的对,臣妾也觉得皇后娘娘难辞其咎。”
林妃话头一起,环美人便跟着附和起来,周遭一些位份低的宫嫔御女也窃窃私语个不停。
倒是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贤妃和勤夫人道出些疑问。
“试问,若真是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留下自己的笔记,不过写个生辰八字完全可以假手于人,难不成入宫多年,还没有个心腹之人,依臣妾看,此事定有蹊跷,一切看似合理,实则是个局。”贤妃信步走上前来,对着尚存怒气却又带着疑惑的萧云旗道出心中所想,一旁勤夫人也喟然道:“是啊,臣妾虽入宫时间尚短,也知皇后为人心存坦荡,绝非善于算计之人,还请皇上和各位娘娘明察秋毫。”
一时间,众说纷纭,没了定论。
琇莹心中泣然,撇过头望向萧云旗,不曾想他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琇莹顿时红了眼眶,因为她看见了萧云旗冷眸中透出的怀疑和不信任,犹如刺骨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向自己横扫而来,她只是竭力的忍回泪水,她不想让自己在这样的时刻哭泣,她是骄傲的皇后,明知被陷害,明知自己的爱人不信任自己,也绝不能就这么认了。
“皇上,臣妾也相信姐姐是无辜的,还请皇上明察啊!”两人目光交汇之间,突然多出一道人影,是文茵,她竟不顾自己才一个多月的身孕,猛地跪在了冰凉的石阶上,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哀求着,让人心疼。
“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是有孕之人吗?快起来,若是跪坏了,上了朕的龙种,朕定不饶你。”面对文茵的哭求,萧云旗方显出怜悯之色,单手轻轻将文茵扶起。
其实,萧云旗的内心深处,也不相信是琇莹所为,他太了解她,他知道她不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只是事情已经摆明,萧云旗现在亦是进退两难,毕竟知情者甚多,萧云旗也不知怎的,心中凭空生出几分对琇莹的怨念来,这个女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吗?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要她死,总有那么多的事针对她。
“罢了,来人呐,先将皇后软禁在栖霞宫,待朕查明真相再议。”萧云旗无他法,只得先安抚人心。
“皇上,不重罚下蛊之人,小皇子便会落下病根啊,怎可如此轻判。”环美人急于求成,不依不饶,让萧云旗厌烦极了:“怎么!那你想怎样,杀了皇后还是将她□□,朕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萧云旗嗜血的眼神震慑众人,环美人没想到这份怒火会撒在自己身上,吓得连退了几步,躲在德贵妃额身后不再言语。
“皇上,我没做过,为什么要软禁我!”琇莹不能接受,她亦无法理解。
她想到了那三个大巫师,想到了环美人:“你们,定是你们联合起来要害本宫,说,是谁指使你们的?。”琇莹只觉得尊严受到了践踏,失了理智,怒指着那三名大巫医和环美人,一阵痛骂,此时已顾不得什么皇后威仪了。
“皇后娘娘饶命啊!小人们也只是与神灵沟通得知这一切,小人们远在千里之外德尔西南边陲,又怎么会非要陷害您不可呢,至于指使,那更是无稽之谈啊,还望皇上明察啊!”那三个大巫医一副被冤枉极了的样子,三个魁梧的大男人一个劲的跪地求饶,就差没哭天喊地了。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被揭发了,失去了理智吗?还是做贼心虚了?”林妃向来没有尊卑之分,又傲慢的紧,看琇莹气急,偏用话激她,程允荷一改往日淡然,狠狠的朝着林妃的方向瞪过去,只是,琇莹已经听进去了。
唰的一声,是剑出鞘的声音。
“皇后,你要干嘛!”萧云旗没想到,琇莹激不得,竟拔了身旁侍卫的腰间的剑,怒指为首的一个大巫师,狠声道:“本宫今天要杀了你,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天神会不会保护你!”
“啊!”众人一声惊呼,萧云旗两步上前,还来不及去夺掉琇莹手中的长剑,眼见那剑就要刺入那大巫师的心口。
“住手!你要造反吗?”一声凌厉的喝止声从不远处传来,太后满脸涨红的快步而来,看样子是气极了。
琇莹因为太后的喝止手中的剑偏了寸许,那为首的大巫医身子也顺着方向一横,这才算是没有刺中,不过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后吉祥。”
“太后万福。”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慌见太后驾到,忙跪下迎接,文茵扶着柱子也缓缓跪下,恍惚间,一个暗暗的微笑,自知好戏就要开始了。
“都起来吧。”太后冰冷的声音灌入琇莹的耳中,她知道此时正有两道灼热的目光恨不得将自己刺穿。
“母后,您怎么来了?”萧云旗躬身说道,眼中划过一丝不悦。
“哀家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琇莹看着太后瞪向自己那冰冷的眼神,一阵心悸,泪水却已经涌上来,委屈道:“太后姨母要替儿臣做主啊!儿臣真的是被陷害的。”
太后见状,先是无奈一叹,继而又厉色道:“皇帝,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都给哀家说清楚了。”说完便略过萧云旗,坐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
萧云旗无奈,只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复述了一遍,期间没有参杂任何的揣测。
太后一面听着一面品着茶,这满亭的人便属太后唯能如此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太后先是遣退了那几名大巫师,然后沉声道:“环美人,好大的胆子,明知我朝最忌讳巫蛊之事,还敢教唆皇帝请了巫师来给皇子治病,你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环美人一慌,腿上发软,复又跪下道:“太后娘娘臣妾不敢,臣妾由此提议,还不是全为了小皇子的病嘛,那可是皇上的亲侄儿啊,臣妾也是不忍心看皇上日夜忧心,才会由此提议的,还望太后看在小皇子的病已经有了起色的份上,息怒啊!”环美人摆出一副娇弱的无辜态度,梨花带雨的哭诉着自己的无奈和功劳。
“母后,算了吧,既然恒儿的病好多了,以后将养着就是了,今日的事就莫要再追究了。”萧云旗只想息事宁人,他记得请巫师的事他是告诉过太后的。
“算了?恒儿当真不是皇帝的亲骨肉啊,病的差点没了小命,就这么算了?”说起恒儿,太后一脸的痛心和怜惜,可恒儿病了许久,太后却连面都没露一下。
“太后姨母,可琇莹真的是被冤枉的呀,您要替琇莹做主啊!”琇莹伏在地上爬过去,拉住太后的衣衫,乞求着,泪水湿了前襟,本以为终于找到了靠山,可以一洗冤屈u,却不料被太后拨开了双手,淡然道:“哀家自然不信会是你,可现如今,所以的证据都指向你,哀家为表公正,也不能因为你是哀家的媳妇和外甥女就偏私帮你,来人呐,先将皇后受压天牢,待查明真相,再行定夺。”
“天牢,母后……”萧云旗不禁怔住。
琇莹更犹如被雷电击中般呆住,只觉万念俱灰,不曾想幼时事事迁就自己,比母妃还爱护自己的太后姨母,今日会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如此冷漠。
不等萧云旗等人求情,不等琇莹回过神来,一队早已待命的侍卫,已经上前来,生硬的扯起琇莹的胳膊,要将她押去天牢。
琇莹被大力的提起来,架住,纵使哭闹不止,泪流满面,也似改变不了这命运了,才能架空着走了两步,琇莹忽然脚下一阵发软,眼冒金星,接着就是一片的黑暗,晕倒前,好似被人接住,软软的,模糊中听见萧云旗的声音喊叫声:“还不快去请御医。”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