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浣花溪上见卿卿(1 / 1)
雨舒还未进门,便见一个女仆向她走过来问好:“少夫人好,我叫阿巧,夫人让我来照看您平时的衣食住行。”雨舒礼貌地答了一句:“谢谢你,阿巧。”阿巧不好意思的笑笑:“少夫人怎么能跟我一个下人说谢谢呢,少夫人,请随我进来吧。”
雨舒随她进门,屋子里打扫得还算干净,布置倒是典雅,正中她的下怀,阿巧指着楼上最里面一间说道:“听说少夫人喜欢清静,又是在国外长大,所以少夫人就住在那一间吧。”雨舒笑了笑问道:“这都是谁跟你说的?”“少爷说的,刚刚方管家带着少爷过来,还让人把好多东西都搬到了书房里,本来那间大屋子是给少爷住的,但是少爷说,少夫人喜欢清静,又睡惯了洋床,还是让少夫人住。哦,少爷就在您隔壁,等你们结婚了,自然是住那间大屋子了。”阿巧有些羡慕地说道,“少爷对您可真好。”雨舒不甚在意,让她住里面,不过是为了安放电台罢了,不过,他要真有这份心,也不枉她随他来一趟了:“行了,你去休息吧。”阿巧点点头:“我和王妈就在楼下住,少爷和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喊一声就成。”
雨舒经过书房,瞥见书桌上堆放着一摞账本,真正让她驻足的是,坐在书桌后的那个男人,不管她想不想承认,无论在哪里,他都是那种很能吸引人目光的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方剑抬头便注意到静立门口的雨舒:“怎么不进来?”雨舒笑着进门:“我是怕打扰你,这么多账,得看到什么时候?”方剑轻笑一声:“你这身儿衣裳倒也应景。”雨舒不解的看了一眼身上穿的湘碧色百褶裙:“什么意思?应什么景了?我这衣服也是入乡随俗,在这古城还是不穿洋装了。”方剑这才解释:“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夜读书。你若在此,我便是把这枯燥无趣的账本当成书来看也不是问题。”雨舒被他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吓住了,转身去给他倒了杯茶水,也借着这时间理一理思绪:“我也不为你捧砚侍墨,就来个红袖添茶罢了。”待他接过茶水,雨舒便离了书房,正在他有些失意之时,又喜上心头,只见雨舒拿了件外套过来:“既然有这么美的意境,我就应了你,以前还嘱咐我记得拿衣服,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这么容易忘了。”见他还想说什么,雨舒一股脑的堵了回去:“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你是男人,你身体好,不过也别着凉了,省的让你娘担心。”
方剑利索的穿上外套,雨舒这才在一旁坐下陪着他。三个小时过去,方剑理完所有的账目,活动活动手腕,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一点,看向一旁,不禁哑然失笑,原本雨舒还是强打着精神陪他,谁知道最后的半个小时偏偏就睡了过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透进窗子,她的睡颜安静祥和,一如他昨天晚上看到她趴在书桌一旁熟睡时的乖巧,让他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床正对着门口,雨舒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房门虚掩,下意识的直起身子,从枕头底下拿出枪来 ,看到方剑惊讶的样子,雨舒才松了口气:“你怎么进来的?”方剑示意她把枪收起来,又关上门:“不记得你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了?”雨舒回忆了一下,似乎昨天晚上醒的时候就在床上了:“我睡着了,我还以为那是一场梦,看来我这个红袖还真是差的远呢。”只是她掏枪的那一瞬间,方剑看到了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戒备和不安:“你的警戒性还真是高。”雨舒把枪放回去,向他解释:“我休息的时候会把门反锁,现在看到门开了,当然不放心了。更何况,电台在这儿放着,我就更得加强戒备了。”
方剑叹了口气:“我就在你隔壁,有人想进你的房间,我会知道的。雨舒,你还怕什么?”
雨舒摇摇头:“没什么,我第一次到你们家来,你又跟我说,有人在监视我们,我只是太紧张了。”
听雨舒提起这件事,方剑也是不由得担心起来,自己的身份本就是不可言说,再加上这方家大少爷的身份,敌暗我明,更是如履薄冰。
他兀自想着,雨舒也不好赶他,只好到洗漱间去换了身衣服,再出来便不见了他的踪影,阿巧进来道:“少夫人,少爷说他在楼下等您。”“知道了。”雨舒说着就匆匆地下了楼,方剑一袭白色长衫站在楼下,倒是少了些肃杀之气,显得温文儒雅,雨舒走过去:“嗳,你刚刚想什么呢?”方剑沉吟一声,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走吧,娘和明雪在等我们。”
早饭过后,方剑便随着方平出门了,明雪放下饭碗,急着说道:“嫂子,我带你去转转。”雨舒点点头:“嗯。”说罢又向方夫人行了一礼:“娘,那我们先走了。”方夫人对明雪言道:“明雪,你瞧瞧你嫂子,待人有礼,你也好好学着点儿。”明雪信誓旦旦:“娘,我这不是正跟嫂子学着呢嘛,不跟您说了,我们走了。”
一路走来,假山怪石,有着游鱼的清澈池塘,还有那在面积不小的湖上独立着的湖心亭,个个都是美不胜收的景致。难得有这样的时间,雨舒走得慢极了,明雪回过头来催促道:“嫂子,怎么不走了?”雨舒笑着答道:“我看这景致悠然,是个散心的好去处,难得闲暇,不如慢慢观赏。”明雪神秘一笑:“嫂子,快跟我来,我保证还有你更喜欢的。”
随着她到了自己住的小阁楼,雨舒不解道:“怎么来这儿了?”明雪反应过来,拉着她接着走:“我不是说了吗,你们住的小楼后面是花园。”
还未步入其中,雨舒便已经被那郁郁葱葱的郁金香花丛所震撼到了,红色紫色交相掩映,真仿佛置身一幅在色彩浓重的油画中。明雪适时地在她耳边说上一句:“听说嫂子喜欢郁金香,这可是按照我哥的吩咐种下的,娘让我找人修剪,我看,反正嫂子也应承下要修剪这些花,不如就按照你的心思来。”雨舒缓步走过去,她知道这郁金香的花语,偏偏是红色和紫色,他一个男人,难道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