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曲啼乌心绪乱（1 / 1）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雨舒颓废的醒过来，迟迟的没有出去。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才打开门：“希柔姐，你怎么来了？”曲希柔看看身后没人才悄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件事？”雨舒点点头：“我就是担心，她们是会受蒙蔽的。到时候一旦得知真相，她们一定会很我们的。”曲希柔无奈的叹了口气：“以我们的力量并不能有什么作为，不过，只要方剑能制住刘勉和齐烟，那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雨舒转身关上门说道：“一个小时后，让她们到医务室吧。我现在去准备一下。”曲希柔听了这话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在她顾全大局，没有由着自己的善恶观，这也算是对她的一个考验，毕竟，以后的潜伏要想不惹人怀疑，有些事便不得不袖手旁观。

雨舒在墙上挂了一副人体解剖图，有些落寞的坐在墙角，方剑进来问道：“你怎么了？”雨舒只是轻声念道：“医神阿波罗，阿克索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宣誓，愿以自身能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此项之指导，虽然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念到这里，雨舒的眼泪猝不及防地便落了下来，“这是希波克拉底誓言，每个学医的人都曾经郑重宣誓过，我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背弃誓言，其实，我不只是今天想说这个，当初在那艘船上，当我把枪瞄准了那个人的时候，我就已经违背了我的信条。我知道击中他哪里能让他一枪毙命，我也知道怎样在人发出声音之前，快速的杀掉他们，我甚至可以让你们伪装成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无声的杀死一个人，可是我不想成为一个刽子手，无论是中国的传说还是西方的神话，都明确地说过，杀人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想，我也不敢。可是你们偏偏要逼我，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

方剑看着声泪俱下，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雨舒，心里也充满了无奈：“我曾经也这么想过，可是，和平的办法怎么能抵抗日本人的武力攻击，虽然以暴制暴的确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你要想想我们在大屠杀中死去的同胞，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我们不去窃取情报，进行暗杀，正面战场上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每次执行任务时，我都会尽力保全身边的人，不是我们怕死，而是我们只要有人倒下，前方的战士就会死伤惨重，你现在做的，看起来是教人一些杀人于无形的办法，但它能够拯救更多的人。”

雨舒听他讲到大屠杀时，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可是又想不起来，后面的话她也听进去了，可是这种角色的转变她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接受的，自顾自地在墙角靠着，方剑只好蹲下来问道：“雨舒，你听到我的话了吗？”雨舒微不可闻答了一句：“我知道了，但是我需要时间，从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变成一个杀手总是需要时间的。”

恍恍惚惚地上完了解剖课，雨舒无意识地走到了操场上，看到正在练习射击的男学员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女人的不幸。

武清眼尖，看到路过的雨舒连忙拦了下来：“雨舒。”雨舒心思不在这儿，被他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怎么了？”武清说道：“听说你枪法很准，过去给那群臭小子们示范一下。”不由得雨舒拒绝，就把她拽了过去：“都给我停下来，我给你们找了个教官过来。”雨舒只好接过他手中的枪，看着不远处的靶子，却是怎么也瞄不准了。

男生们围拢过来，大部分都是在医务室见到的雨舒，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不仅仅是个军医，一群人围着雨舒，大都不是想见识百步穿杨的枪法的，毕竟武清的枪法也很好，靠拢过来不过是为了近距离的看看这个神秘的美人儿。

雨舒举枪举得手腕都酸了，才缓缓放下枪，武清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就看你魂不守舍的，现在连靶心都瞄不准了吗？”雨舒把枪塞到他怀里，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刘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向一旁的齐烟说道：“这个戴雨舒真是有趣儿。”齐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想打她的主意，你可知道她姓戴，住在戴公馆？”刘勉狐疑地问道：“你此话当真？”“你以为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戴老板一句话，她就进了内部，她的身份就连向小姐都有所忌惮。”刘勉悻悻地收起了话头：“原来还是个身份特殊的人，真是可惜。她要是个普通的女学员，我就能得偿所愿了。”

齐烟本就嫉妒雨舒的天生丽质，这些天又见到她和方剑常常的出双入对，心中很是不满，便说道：“其实，你盯了她这么多天了，怎么就不去主动接触一下？”刘勉说道：“不是我不去，只是那天我去了医务室，她不是很想见到我，我就只能无功而返了。”齐烟笑得危险：“如果人家是欲擒故纵，你不就白白的失去机会了吗？我看你现在再不抓紧，她可就要投向方剑的怀抱了。”刘勉是个颇有野心的人，早就不满方剑，如今又听了齐烟的挑拨，本来忍着的气又涌上心头：“你说该怎么办？”齐烟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想好怎么做了吗？”

刘勉犹豫道：“你不是说她是戴家小姐吗？”齐烟嘲笑道：“怎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色胆包天了，遇到这么个小姑娘，你就这么犹豫了？”刘勉还是担心：“姑奶奶，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说这个方法成吗？万一弄巧成拙，先不说我要上军事法庭，光是戴老板那儿，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齐烟幽幽地说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得探探戴雨舒的想法，你要是做得好，说不定就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平步青云，要是弄不好，后果还是你自己承担。”

看着刘勉还在犹豫不决，齐烟又用了激将法：“我还以为你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现在看来，戴雨舒跟方剑走得近也是有原因的，等哪天你和方剑的差距越来越大时，可别来找我。”刘勉心一横：“去他的后果吧。”

齐烟看着走远的刘勉，不禁冷笑道：“我让你和他走得近，早晚有你哭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