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海底都市（1 / 1）

“很久很久以前，人类茹毛饮血，无论是采集水果，猎取肉类，亦或是守卫部落，都必须要亲力亲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明的发展，人类学会了种植，学会了圈养，也学会了制造各种围墙与栏杆，只是，彼时，这些生产活动，依旧少不了人类的身影。

只是……当文明一路向前，科技越发完备，魔法兼之，终于有一天，这些工作，都再也不需要人类了。

以科技与魔法相结合，所制造出的人造生命——妖精们，可以为人类做任何麻烦的工作。

而狂烈，便是最强大，最可靠的量产型守卫。她们有的用来当作护卫，有的用来猎杀各种敌人……

乌莎哈的旁白并没有停止，她一边击倒下一只狂烈，一边继续解说着，“所以，在圣杯的附近，一定安放了大量的狂烈。”

这一点完全不需要乌莎哈的解说。

在壕瑟推开门之后，迎接向众人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强力暗魔法！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是随着壕瑟推来门的那一刻，门那头的，用来守卫圣杯的护卫们，全都被激活了。

“她们本不会随意攻击人类的。”乌莎哈的声音已经失去了最初的起伏，“时间过的太久，她们应该已经失去了安全抑制机制，变成了会击杀全部入侵者的战斗工具了。”

壕瑟默不作声，这名为‘狂烈’的一群妖精，再一次刷新了壕瑟对妖精的认知。

当壕瑟从乌莎哈的口中第一次知道妖精都只是人造的生命的时候，壕瑟还很难将她们与机器划为等号。她们都是美丽而可爱的少女模样，而壕瑟在收起那两具妖精的尸体的时候，也注意到她们的尸体摸起来是软的，皮肤与人类少女一般光滑细嫩，还带着生前仅剩的那点余热。

怎么看，都像是生物，即使知道她们是人造的，壕瑟还是无法完全地用看待‘制造物’的眼光来看待她们。

而狂烈，可以是一只妖精的名字，也可以是一群的。她们全身都是黑漆漆地，面无表情，每一只狂烈，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平庸容貌，与没有一丝生气的，只像是两颗刻意安放上去的珠子般的眼睛。

她们的外表十分粗糙，看起来，当初在量产制造的时候，并没有在她们的外貌上多做修饰。也因此，在那一双双冷冰冰的没有灵魂的眼珠子望了过来的那一刻，壕瑟从心底窜出了一丝冷气，也在这一刻，意识到，她们，是制造出来的，并不是自然地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存在。

那一瞬间，壕瑟仿若看到了初次见面时的妮妙小姐。

她与眼前的量产化的狂烈毫不相似，眼睛雾蒙蒙的，脸颊红扑扑的，嘴角微微翘着，与人类从外表与神情上，完全没有区别。

明明，她是妖精！只是人类科技与魔法的极致，所制造出来的产物而已！她是如此地像一个人类，简直是毛骨悚然般地可怕。这一刻，壕瑟对妮妙小姐，再无一丝绮念。

“不用担心。狂烈再强，也只是量产机中的最强。”妖精莫耶在一边解释。壕瑟抬头，发现他与佣兵亚瑟阿丘的手下，那个同样精通盾魔法的佣兵罗恩法尔站得很近。

罗恩法尔是两年前选择追随阿丘这一第一佣兵的自由佣兵，由于壕瑟与阿丘的工作不同，成年后，他们多半聚少离多，因此，虽然壕瑟与阿丘对彼此的手下都很熟悉，但是罗恩法尔是一个例外。

以及……在阿瓦隆岛上，骤然出手的人，除了背叛了壕瑟的迪特里希，还有近期阿丘才招的女法师艾琳小姐，她是盗贼亚瑟昔日的同伴，如今已经与妮妙勾结……

跟随了壕瑟多年的同伴，迪特里希，背叛了。阿丘的才招的同伴，艾琳小姐，也心怀鬼胎。壕瑟不由地怀疑，这两年前才来到阿丘身边的佣兵罗恩法尔，也不可信！

而且，刚刚也是他，莫名其妙的，才初见妖精莫耶，在还没能断定莫耶是敌是友的时候，就主动为她说话！

虽在战斗之中，壕瑟不禁分出一丝精力，时刻注意着罗恩法尔与莫耶。

“看的出来，她们都弱爆了！”一边击倒一只狂烈，盗贼亚瑟一边说着，她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狂暴，看出来是刻意压制后的样子。

少女带着些喘息，却气力满满的声音，不禁让壕瑟的思路微微凝结，目光也为之所吸引。

毕竟……盗贼亚瑟是为自己的同伴而来，壕瑟能理解她此时的剧烈波动的情绪。

“守卫，不会只有这一点吧。”歌姬亚瑟小声说道。她更擅长使用歌声来治愈大家，论到战斗，她虽然也能挥舞几下名为石中剑的吉他，但是这战斗力可以近乎完全无视。

见壕瑟望了过来，她下意识地闪了一下目光，眼角带了些潮红，像是害羞了。紧接着，她注意到，壕瑟的视线是从她的身边滑过，全都落在了与自己处于同一直线上的，有着金色短发，翘着呆毛，行动矫健的也名为亚瑟的少女的身上。

歌姬亚瑟的视线低了低。而这行动，让时刻注意着周围情形的壕瑟注意到了。

她以前……见过我么？

“有再多的守卫，打败了就好。”佣兵亚瑟阿丘干净利落地说道。一边一个跃身，从壕瑟的身旁跳了过去，挥动长剑，敲碎了两只从背后靠近，意图偷袭壕瑟的狂烈。

壕瑟虽早已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但是，他处理这种水平的偷袭绰绰有余啦，就没有立刻应对，而阿丘的行动，让他刚刚心底冒起的那丝疑惑，被被同伴所守护的暖意所冲淡了。

狂烈虽强，但是，她们首先是量产型的妖精，其次，时间流逝，她们常年被关在地底，机能损坏地要远比壕瑟之前遇到的妖精们厉害的多。因此，虽然很花费了一番力气，几人还是在一段时间后，伴随着佣兵亚瑟的最后一击，摧毁了全部的狂烈。

莫名的液体黏胶胶地，粘在洁白地像是石头又像是金属所制造的地面上。这些液体暗地厉害，隐隐带着深红色，像是腐坏了许久的果子流出的脓汁，又像是干涸了些许日子的血渍，带着一种浓烈的，呛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就像被全部破坏的狂烈一样，她们所流出的人造的血液，也早就已经被时间所彻底腐蚀。

壕瑟用自己的石中剑的尖端，挑开挡路的狂烈的尸体，原来，在这间空旷而机械感十足的房间中，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截向下的楼梯。如果说圣杯就在门后，而门后就是这间此时除了狂烈的尸体，空旷的没有其他东西的空屋，那么，圣杯一定在这截楼梯的下面。

“走吧。”盗贼亚瑟干涩着嗓子说道。

壕瑟点点头，不知怎的，虽依旧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却不由自主地站在了随时可以护卫到这只盗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