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二章】幻境中的旧年重事（二）（1 / 1）
重水观音。
我在五炁口中也听见过这个名字，和迦陵或许还有些狗血的牵扯。
但是为什么重水观音和我生得有七分像？是巧合吗……？
“重水观音怎么和我长得差不多？”我凑近去看了看那女子的面容，他们完全没有发现我们，仍然说着自己的话。说起来，这是迦陵的记忆而幻化出的幻境？唔，这下是不是能补全我脑海中的狗血虐恋了？
观音的理由很不靠谱。“也许你们前世有缘。”
得了吧，我暗暗的翻个白眼，有缘什么的听上去多扯淡啊。
我正打算去摸摸重水的头发看看这个幻境的欺骗性有多牛，一旁的迦陵发话了。
“师傅，您真的要去吗？”正在弹琴的迦陵忽然停了手问道，一时间只剩下满地寂静。
师傅？原来这还是一场师徒恋？我不禁看了一眼观音，原来他是处于受方啊。
重水没有说话，随意的神色敛了下来，明丽如画的容貌十分耀眼，她的确比我长得美多了。
我的目光又移到重水的胸前，心中十分忧伤：作为一个佛教中人，胸还这么大真的好吗。
观音站在一旁微笑着看我，带着几分兴味，“白小词，难道你对重水观音有兴趣？”
我实话实说：“她的胸很大。”
“……”观音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过了会儿才调整好情绪淡淡道。“嗯，比你有看头。”
我瞄到观音染上绯色的耳尖，并在我灼热的目光之下加深了颜色，他面上却还是很淡定的表情，我突然就有点想笑，这货太能装了。
观音被我盯得不自在，移开视线去看一千年前的自己。
“……”另一边的迦陵站起身来，微垂了眼。“如果要去，请带上我。”
重水紧抿着唇，神色渐渐地冷下来，斩钉截铁。
“不需要。”
迦陵的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师傅！”
“从今以后，本座都不需要你了。”重水缓缓的直起身来，清冷的神色没有丝毫缓和，冷艳高贵指数直线上升，她说罢便向庭外走去。
迦陵静静的站在那里，有些落寞，声音低低的传来。
“重水……”尾音中逸出一声叹息，似有未说完的话。
我忽然想到一句“如情话般的呢喃”，倒挺有这感觉的。
重水的身影僵了一下，看不清她的表情，随即快步向前走去，徒留一个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这一幕幻境是代表着什么呢？我下意识的去看观音的反应，没想到他只是带着平静的面色，看不出有丝毫不妥来。反倒是我胸口窜起有些闷闷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抑得我十分难受，眨了眨眼，眼中竟已有泪意。
求而不得……
是这个幻境所导致的吗？我的手放在心口平缓自己的情绪，却听见观音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别比了，你比不过重水观音。”
“……”尼玛！不毒舌要死吗！
我在心中将观音给凌虐了不下一百遍，方才觉得那种令人纠结的情绪淡了下去。眼前的幻境又渐渐淡去了，似蒙了一层烟雾般，耳边被风吹起阵阵兵器相撞之声。
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四周，寒风嗖嗖的往衣服里面灌。我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忽然被微凉的手掌蒙住了眼，带着柔软的触感。
我一愣。“……观音，你干什么？”
观音站在我身后，有风吹过来，将长发拂过面颊，有些痒，我摸上蹭在脸颊的发用力扯了一下，身后的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白小词！”
“啊。那个，对不起哈，你蒙着我眼睛干什么？”我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场面太血腥，你真的要看？”我觉得他的语气中带着点不怀好意。
我拨开了他的手。
纵然之前被观音提醒过，心理有着准备，但看见眼前这幅血流成河，残尸骸骨，杀气浓烈的战场，我心里还是抖了三抖，忍不住别开了眼。
好吧，哪里都有尸体，我看哪儿都一样，我抗打击能力比较强，再加上知道这是幻境，心里的恐慌焦躁倒是被我安定了下来。
“这是哪里？”我打量着四周。
“千年之前，重水死去的地方。”我听见观音平淡无波的声音，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份平静之下，藏着无尽的杀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兄弟，节哀！放心吧，你还能再看见重水死一次？……妥妥的欠揍。
千年之前？又一个幻境？落满雪的高山矗立在眼前，流淌的血色和纯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脚下有着奇怪的触感，我低头一看，正踩着一个天兵天将。
天兵天将看着我，垂死挣扎，“快……离开……南天血魔来了……”说完就嗝屁了。
我默默的把脚移开，我可没有虐尸的爱好。
话说，南天血魔什么的，听上去好耳熟。
对了，不就是百合变态大胸怪以前跟的那个老大吗！
那么现在这个幻境，是千年之前，南天血魔和重水交战的时候？
有一股深深的危机感啊……
“南天血魔！你作恶无数，嗜杀成性，本座今日便替天行道！”一声冷喝声传入耳中，声线有些熟悉，还有，这个除魔的台词好官方啊……
我仰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一袭白衣的女子足下生莲，寒风猎猎将她的长发吹得很有气势，她手中持着一把银剑，直指面前那黑影黑袍之人，面容冷艳气场高贵，（﹃）这才是我心中的女神啊！
我搓了搓手，这里不知道是四海八荒的哪个旮沓，冷得要死，幻境的效果实在是太逼真了。
而观音呢，从刚才重水和南天血魔出现后就开始发愣，我抽了抽嘴角，我这么大一块玉冷的要死他都没看见！
那黑影人的形态有些半透明，黑袍和阴影将他的身形面容尽数遮尽，他开口了，语气中尽是轻蔑。
“重水？今天若是想死在这里，尽管与我开战便是。”
我本以为这个南天血魔的声音会是难听死人，还桀桀桀的怪笑那种类型，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声线却很好听，甚至带着些少年人的稚嫩，每个字都轻在云端一般，浮浮沉沉。
而且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怎么想和重水正面对战？
我脑海中又开始交织一个相爱相杀的三角虐恋情深的故事。
重水并不回应南天血魔轻蔑的态度，手起剑落间，凌厉如风银光连连，直逼致命弱点。
南天血魔冷笑了几声，便不再废话，两人迅速的动起了手。
重水的剑法变幻莫测，晃得我眼花，而南天血魔这厮手掌中凝聚起黑色的雾气，其间还隐约夹杂着雷电之光，这货的武器看上去很厉害啊，不愧是千年前能血洗天庭的大BOSS。
银白的剑身与黑色的雾气抵死纠缠，明明是至死不休的局面，却莫名的生出了几分缠绵不清的味道。
……好吧也许这只是我脑补的。
重水的剑气虽然厉害，但终是敌不过南天血魔取之不尽源源不绝的黑色雾气，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重水已经落了下风，她额头上密密的细汗已经显示了她撑不了多久，对付南天血魔，已经开始吃力了。
南天血魔一把将重水手中的剑夺下，凑到重水的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我看见重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愣住了，连身后突然袭来的一道黑血箭气都没有注意到。
身侧的观音已然冲了出去，快得连我回过神的时间都没有。
黑发缭绕，白衣染血。
“观音！”
眼前的幻境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