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SM与驯服的关系差别(1 / 1)
亦晴站起身,视线转落在牢狱角落里的一堆器材上。
“嗯?”
轻轻扬眉,推开门栏迈腿走进去,刚踩在软软的稻草上,亦晴就发现了不对。紫色的眸子轻轻一眯,伸手抓起一把稻草,果不其然见到下面铺着的一层软褥子。
“这倒是稀奇,没想到这稻草下面竟还有层褥子。”司空绝也探头过来,四处踩了踩,发现这褥子整间牢房都有不由乐了,“这柳袁浩到底是囚犯人还是照顾人?竟想得这般周到!”
亦晴只当没听见司空绝嘲讽的语气,只是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这堆器材。
好眼熟啊,只是在哪里见过?
拿起上面的绳索轻轻晃着,忽地脑中灵光一闪,亦晴朝司空绝招招手,“绝,你过来一下。”
司空绝眉梢一挑,有些意外地走过去,望了望亦晴的侧脸,“你发现了什么吗?”
亦晴不吭声,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司空绝站到木板前,下一秒就用木板上的绳索将司空绝的手腕,脚腕,腰部套牢,脚下再一踩机关,司空绝整个人腾空在木板上。
“怎么回事?”
看着司空绝有些无措的神情,亦晴手中又挥了挥鞭子,顿时嘴角一抽。
难怪会觉得眼熟……
不由无语,再一踩机关将司空绝放置回地面,解开他身上的绳索,轻笑道,“你刚才什么感觉?”
皱了皱眉,司空绝还是如实道,“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制住的俘虏。”
“那就对了。”亦晴认同地点点头,将东西摆回原位这才拉着司空绝往外走去,“在我原来在的世界,那里有一种很变态的游戏,叫做SM,通俗来说就是虐待狂和受虐狂之间牵扯到性交的游戏。”
司空绝一颤,怀疑地看了眼亦晴,你确定这是游戏?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游戏,他想玩这游戏的人可高兴不起来!
见司空绝那不认同的表情,亦晴只是微微一笑,“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些人有这种变态的心理并不奇怪。像柳袁浩就是典型的虐待狂,以虐待他人为乐,想来那些牢房是为他那些小妾准备的,不然也不会布置的那么舒适。啧,果然疯子变态起来只能用恶心来形容!这可真不是一般重口味!”
沉默了一下,司空绝向亦晴看去,“那你之前和凛奕说的驯养是不是从本质上来说和这个是一样的?”
“不不,二者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亦晴连连摇头,“这么说吧,SM游戏牵扯到的是肉体,是欲望,而且是绝对的纯肉体上的虐打,目的是为了满足精神上的发泄,必要时也会发生性交关系,是一般精神压力过大或是精神变态的人才会去做的事。可驯养就不同了,驯养的主要方面是从被迫害方的心理入手,在对被迫害者进行折磨时,迫害人采取的是温柔政策,就像是驯养一只狗一样,给点甜头,再给点伤害,主要是要让被迫害者产生一种除了顺从就没有活路的错觉。一旦他产生这种错觉,也就意味着他被驯养了,是绝对听从虐待者的。……在我们那边还有一个专业术语来形容被成功驯养的人。”
“什么术语?”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又可以称作人质情结,主要源自被劫持人放过来协助迫害人的现象,从另一方面就足够说是被驯养了。在一些组织里,这些手法也被惯用来训练那些初来乍到小孩子,毕竟要让人从不听话的野兽驯养成听话的狗太过普通的手段是不行的。……所以说我只是让凤清柔被驯养,尝尝与狗一样的屈辱感,而并不是将她置于惨刑之下。但是你不觉得比起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屈辱才更加可怕吗?想想现在自己像只狗一样不敢违背主人的一点命令,那种无助屈辱会让她绝望到骨子里去。”
司空绝扯了扯唇角,“受教了,没想到夜王殿下你的都手段还真是层次不穷,连心理方面都涉及的有,佩服佩服。”
“少说风凉话,其实告诉你的这些你也可以运用到战争中,如若你抓了个俘虏想从对方口中套情报的话,除了我的那套控音催眠,你也可以尝试用这种方法,不过耗费的时间肯定要比催眠耗费的时间长就是了。”
亦晴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此时正好走到了尽头,便随意地伸手推开门。
门缓缓打开,登时一股混杂着各种臭味的气味扑鼻而来,不禁令亦晴两人跳得老远。
亦晴掩住口鼻,蹙起眉头道,“什么玩意?就算是腐烂的尸体都没这么恶心的气味!”
“好像是凤清柔身上的气味。”
司空绝蹙起剑眉,抬眼向前面看去,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依稀可见一个挂在墙上,微低着头的人影。
亦晴点点头,呼了一口浊气,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去。
随着亦晴的每一步逼近,牢房中的光线越来越亮,凤清柔的身形也渐渐显现出来。
呈现灰色的衣裙破烂不堪,过膝的裙褶上千疮百孔,本该白皙如玉的小腿上却布满刀痕血渍;那长发垂在脸侧,脸上一道长到耳根的结痂刀痕看上去很是狰狞,以前时常闪着仇恨的眸子已经一片死灰,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傀儡,连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把头抬起来。”
亦晴淡淡道,本只是想看看凤清柔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什么反应,但意料之外的是,凤清柔真的把头抬了起来,连大吵大闹的情绪都没有。
被那死灰绝望的眸子注视着,亦晴不由地啧了两声,“我是谁?”
凤清柔死灰的眸子又暗了暗,张了张嘴,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花无情……”
“看了你还是不怎么听话啊。”
亦晴似笑非笑地挑起眉,只见凤清柔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道,“称呼自己的主人名讳,这就是你作为奴隶的正当行为吗?”
凤清柔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其实心里很明白,柳袁浩的给予她的恐怖绝对是及不上这个人给她的痛苦,可以说柳袁浩只是听命于他,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取走他的性命,而且是绝对没有意外的。
换句话说就是凤清柔已经从心里认为柳袁浩是她主人,而亦晴却是她主人的主人,从等级上来说更是她的主人。
心中的恐惧更甚,凤清柔连开口的声音都变得颤抖,“是为奴的错,主人息怒……”
现在她是生不起一点心思来违背这个人,唯有顺从这个人的心思,她才能够活下来!
“嗯……看来你还是没有足够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呢。”亦晴缓缓逼近凤清柔,在距离她两三步的地方停住,用极其轻柔低醇的嗓音道,“再说一遍我是谁,你是谁。”
这样的嗓音不由令凤清柔想起来在温泉别庄的那次,同样哼着低醇的声音但这个人下一秒的动作却是将热粥灌入她的喉中,没有半点怜惜的,无情得叫人心寒恐惧。
不敢犹豫,又或者这种胆怯已经深入她心,凤清柔连忙开口,“主人,主人是龙玉国一品王爷花无情,为奴……为奴是凤清柔,是主人的奴仆。”
“不,不,再重复一遍,我不想在听到那犹豫的声音,明白吗?”
看向那满脸笑意,眸子却冷得像块冰的亦晴,凤清柔再一次开口便显得没有半点的犹豫,“主人是龙玉国一品王爷,为奴是主人的奴仆凤清柔。”
“很好。”
亦晴满意一笑,伸手将凤清柔垂在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乖,记得听话,下次本王来找你的时候可千万别死了,那样你就见不到本王给你的赏赐了。”
感受到对方温柔的动作,凤清柔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仰着头看着那双温柔似水的紫眸,倏地下颔一痛,凤清柔身子狠狠一颤,只见自己的下颔被亦晴捏在两指间狠狠一抬。
再抬眼望去,之前那双温柔的眸子又变得冷漠,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你没听见本王的话吗?”
“为奴明白。”
凤清柔哪敢再激怒亦晴,只能连连低声应道。
“你最好明白。”
亦晴冷冷睨了一眼凤清柔,转过身接过司空绝递过来的帕子仔细擦拭手指,一根一根不留一丝地方。作罢,随手将帕子拈在指尖,“好好呆着,至于对于柳袁浩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明白。”
眼见着亦晴与司空绝两人越行越远,凤清柔周身又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中,可此时她的心里却已一片宁静。
他能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在他下次再来之前,她就不会死于非命了?
已经完全被驯服的凤清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扭曲了人生观,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