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Chapter77(1 / 1)
出行前夕,依依悠悠为他们仔细收拾好行李,一切都准备妥当,他们二人都已上路,却无一人有跟过来的意思。
“就我们俩去吗?”实在忍受不了一路的沉默气氛,慕无伤终是忍不住将他的疑问说了出来,虽然很有没话找话说的嫌疑。
闻言,少女瞟了他一眼,竟不屑地笑了:“无伤公子,我们这是去处理废物,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要不要我给您买几个丫鬟,再招几个妓来伺候您?”最后一句分明是讽刺。
慕无伤不好再说什么,他当然听懂了那人的意思。废物,不仅仅是指他们的任务目标,还有他,如果他的表现不令对方满意,估计就会像杂鱼一样被清掉。
看对方实在不想说话,他也只得乖乖闭了嘴。
只是傍晚投宿时,更令他咋舌的事情发生了,那人居然只要了……一间房!
浑浑噩噩地跟着她进屋,直到坐下半天后,满脑子都还是各种不着调的猜测。
她是不是钱没带够?
她是不是想逼自己去睡马棚?
之前在无莣殿他就知道,堂口的人几乎等于堂主的人,难道……绯君要对他……
可她还是个孩子……不,她只是外表是个孩子而已。那如果她……自己是从还是不从呢?
从的话……
“啪”响亮的瓷器叩击声在他耳边响起,绯君重重地将瓷瓶扣在桌上,力道之大使得光洁的瓶身都深深陷入了桌面:“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个,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慕无伤暗忖,他当然不想要。每天在伤口上涂半个小时的辣椒油,那滋味简直是销魂至极,销魂到……他简直想死。
从他的表情中,少女已得出答案,手指用力,精美的瓷瓶瞬间化为碎末,连带着其中的物什。
男人震惊地看着现已香消玉损的瓷瓶,今日,这里面装的竟不是辣椒油,而真的是上好的伤药。
一时间,他的内心默默地崩溃了一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己作死拯救不了。
“我出去找点夜宵,估计很晚才回来。”留下一句话,他默默转身离开了。
他想静静,也想知道静静是谁。
在房顶上吹了很久的冷风之后,他感觉自己状态好像是调整过来了,拎着新买的小吃便推开了房门。
呼吸蓦地一窒,眼前的场景差点让他鼻血都喷出来。
宽大的雾气蒙蒙的浴桶中,少女正泡在里面,雪白如玉的脖颈,吹弹可破的肌肤,半遮半露的诱惑……
慕无伤只感到一阵风打在他的胸口,将他一掌轰出门外,房门在他面前唰的阖上。
男人疑惑的低头看自己湿透的前襟,他方才……是被水打出来的?
一炷香之后,那房门才缓缓打开。绯君此时已穿好睡袍,有些不满地看着缓缓坐下的人:“你进门前都不知道要先敲门么?”
慕无伤:“……”他进自己的房间哪还想着敲门一事,鬼知道为何她沐浴不插门。幸亏进来是他,若是别人走错了门,那那个不幸的人……
“会死!”绯君蓦地打断他的思路,“若我是你,一定想着如何最快地养好伤,让自己活下来,而不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今天你看到的,最好统统给我忘了。”
少女心中也着实有气,让她带一个一天到晚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人,尤其是一看就这么不靠谱,若不是凌若晨的意思,她巴不得一开始就弄死他。
“明白。”慕无伤有些内伤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当年轻轻松松俘获一大票少女心的脸庞和笑容,为何偏偏对这个少女无用,还总被她看穿自己的想法,这一点让他十分沮丧,“绯主,我带了夜宵,来吃一点吧。”
“不必。”绯君背对着他,不知道在行李中找些什么。
一个人吃实在太无聊了,他不死心地唤道:“我没下毒。”随即咬了一口,以证清白。
“你倒是敢下。”
看着少女拿着针灸包向他走过来,慕无伤不由得一缩,他又说错什么了么?
绯君翻开包好的针卷,随手抽出一根银针,手法熟练地钉入他的要穴。
慕无伤只感觉全身一麻,被人用刁钻手法刻意封住的只余三成的内力竟无端激荡起来,在经脉间肆意游走,更有甚者冲击上他的穴道,疼得他额头不禁冒出点点汗珠。
“你……”在做什么?
“给我忍着!”少女面色不变,数枚银针依次落下。
慕无伤狠狠咬牙,像是要将痛苦的□□咬碎吞入腹中,愣是没发出一声。
最后一针罢了,少女素手一拍,他只感觉丹田一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二十八根银针蓦然离体,雄浑的真气如受到牵引般归入正轨。
手掌试探地按上桌角,指尖一动,半块木板瞬间化为灰烬。
她竟……解了自己的封印。
绯君自顾自地擦拭银针,全然不理会他望向自己惊疑不定的目光。
慕无伤不是傻子,这样的状况他当然明白对方此举意图何在,心下一阵激荡,忍不住开口道:“绯主,我今个还没抹药呢。”
话未说完他便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或逃到某个角落再也不见她。
艹,他什么时候这么贱骨头了,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巴不得把自己都送给人家,居然上去找罪受。
哼,那个谄媚得恨不得摇尾巴的人才不是他呢,才不是!
少女略有些无奈地丢给他一个小瓶子,看着他欢天喜地地接过,面带笑容地涂上,然后疼得呲牙咧嘴。
这名门正派世家的公子,难道都是这般德性?江湖传言果然不可信。
看着那个强忍着疼痛还要对她笑地一脸开心的人,目光又扫及桌上据说是专门给她带的夜宵,还有那不用窥探也能明显感知到的对方的好心情,收拾银针的手不禁一颤。
又想到先前为了方便才只要了一间屋子,她倒是不在意男女授受不亲那种东西,却被对方想成那样,心中真是好气又好笑。
沉默良久,绯君还是从行囊中找出一个瓷瓶,推给他:“把辣椒油洗掉,涂药吧。我再去给你开间房。”既然对方在乎,她也不好强人所难,毕竟要做的已经做完。
慕无伤接过药瓶,不用看他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才是真正的伤药。只是……这般轻易地给了他药,绯君是不是想赶他出去?
他摇摇头,又将手中紧握的瓶子推过去,有些尴尬地开口:“我……我认床。”脸颊却是红了一大片。
少女这次是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还没睡过就说认这里的床,这个理由真是……假的可以。
宁可不要药也要留下么,她发现自己真是看不懂这家伙了。
“我打地铺也可以。”到底是怕她不快,男人赶紧补上这一句。
察觉到他害怕被当做登徒子的想法后,绯君当真怀疑,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家伙,真能对女生做出什么非分之事么。感觉自己真是输给他了,少女无奈叹气:“你去睡软榻吧。”
“好呀!”慕无伤眼睛瞬间亮了,兴奋的表情就像一只得到主人宠爱的狗狗,无伤公子冷静自持的形象算是在今夜毁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