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Chapter74（1 / 1）
但凡是齐府的下人都知道，最东边的那个破落的小小垮院去不得，因为那里住着恶鬼。她有着血红的瞳孔，以人肉为食，以鲜血为浴。
那个被众人视为不祥之地的院落从外观上看似乎只是破败了点，与其他并无二致。
真相到底如何，由于无人敢入，已经鲜少有人清楚了，在众人不遗余力地添油加醋之下，流言终是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但凡是齐府的下人都知道，最东边的那个破落的小小垮院去不得，因为那里住着恶鬼。她有着血红的瞳孔，孩童的容颜，以人肉为食，以鲜血为浴。
那个被众人视为不祥之地的院落从外观上看似乎只是破败了点，与其他并无二致。
真相到底如何，由于无人敢入，已经鲜少有人清楚了，在众人不遗余力地添油加醋之下，流言终是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在齐府待的比较久的仆人还能依稀想起，十几年前那场婚礼，新娘盖头被风掀起的那一刻，那等倾国倾城之姿，在场众人皆惊为天人。
娶的虽然只是个小妾，但她肚子还算争气，很快便怀上了，大夫为其诊了脉，言辞确凿地说这必定是个男孩，齐公子可算是高兴坏了。
只是……噩梦正是从那个孩子出生之时开始的。
齐州城燥热的夏日还刚进行到一半，突然乌云密布，天降大雪，那冰冷的温度，竟像是生生要将人冻住一般。
次日，箐夫人便产下一子。
但齐公子兴奋了那么久的儿子，产婆抱出来的却是个女孩，通体雪□□嫩，毫无新生儿的刚出生时红通通皱巴巴的模样。
算了，女儿就女儿吧。齐公子如是安慰自己道。
下一秒，他便恨不得直接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抛出去。
因为……那孩子睁开了眼。
血红色的眸子如同极鲜艳的玛瑙，似要将人的灵魂都吞噬进去。
人人皆说，箐夫人产下了个孽障，要烧死她们。可数次将其绑上刑柱，数次天降大雨，更有甚者，竟一道惊雷劈死了上前点火的人。
妖孽固可怕，奈何天意顺之。
齐公子只得打消了烧死她们的想法，却也将其赶入最东的梧桐苑，再不得见。
这数十年间，他也曾派人去勘察过一次，竟发现箐夫人面貌与出嫁时别无二致，而那个孩子，也只是年仅五六岁的模样。
这果然是个妖孽！
彼时他已有了其他的儿女，自不会再去管她们，关在那里就好。
但他不知道的事，既然是孤儿寡母，又有流言四起，免不得会有人去“探望”。
那日，他正在前殿接待一位从京城来的贵客。
三少爷的嬷嬷竟急匆匆地冲上前殿，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求老爷救救少爷吧，梧桐苑的妖孽她……吃了少爷呀！”
“什么！”他聪慧的三儿怎会无端往那妖邪之地跑！只他却不知，这些年打着探望的名头而跑去欺负她们母女的人怕是数都数不尽。
因有客人在，齐公子有怒也发作不得，客客气气地对那人说了声“抱歉，有家事要处理，怠慢了阁下。”便随着那嬷嬷冲了出去。
看着他匆匆的背影，那位从京城来的凌公子轻轻一笑，竟也跟了过去。
他到时已血红遍地，但凡是想上前制住她的下人，皆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冰锥所伤，一时竟无人能近她身半分。
而他要找的人早已变成了两段被撕裂的尸体。
齐公子气得直咬牙：“孽障！果真是孽障！一群废物！拿我的弓来！”他今个就要处理掉这个让他举家都不得安宁的妖孽。
眼见那箭矢就要穿透幼女的脖子，竟被人凭空抓住，卸了力道轻轻松松地丢在一边。
“凌公子，在下的家事请不要插手！”
他丝毫不顾背后人愤怒的吼叫，蹲下身，看着那双被称作妖孽的眸子，轻轻道：“要不要跟我走？”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强的灵力，这么好的一个胚子岂能埋没于此。
少女扭头看了眼塌破的梧桐苑，终于吐出一个字：“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男人满意地起身，转向身后的齐公子：“齐公子能否给在下个面子，这孩子我带走了。”
语罢，身影一闪，蓦地凭空消失不见。
齐公子倒没有什么，他背后的人皆呼啦啦地跪了一片。
神仙！
白日撞神仙了！
齐公子招来下人，指着破落的梧桐苑：“给我烧。”
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没有了那个古怪的女孩，这梧桐苑连带着箐夫人皆被付之一炬。
……
无莣殿的房间中，凌公子满意地看着那个已经洗涤干净的小女孩，虽未长开已隐隐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的小脸，晶莹剔透的肌肤，妖艳的红瞳。
长大必定是个尤物。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少女终于开口，声音稚嫩，语气中却是数不尽的淡漠味道。
“那不重要。”不过是那倒霉鬼三少爷屡次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这次偏偏撞见了箐夫人与守门侍卫的□□罢了，他以此为威胁，定是提出了过分的条件，便为此送了命。
这样的情节，只要他想，怎么可能不知。
少女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愕然：“我是妖孽。”
“不，你是朱雀。”凌公子顿了顿，“是他们愚昧无知。”不仅仅是她，那箐夫人也不是一般人物。三千年前，那个和北朱雀一族的四皇子私奔的南朱雀一族的公主箐雯，浮尘界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是……她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但……为何我的瞳色……”是血红色的，这是妖孽才有的瞳色。
闻言，对方轻笑：“看着我的眼睛。”
少女抬头，正对上了一双正慢慢变得异样的眸子，黑色渐渐隐去，邪魅的紫色弥漫开来，最终那眸子竟全然变换为紫色的。
“这样的眸色很正常，所以不必担忧。”只是他有一点没说，南朱雀一族的眸色是紫色，而北朱雀则是碧色。像她这般鲜红的眸子，倒真是闻所未闻。
像是又想起了些什么，男人温和得问道：“我叫凌若晨，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
沉吟片刻：“那就叫绯君，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