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Chapter64（1 / 1）

洛雪攥紧手中的瓷杯，力道之大，使修长的手指都泛了白：“我不好，我过得一点也不好！你不在，我怎么会好！

要处理掉那些对洛弈轩有妄想的贱人们，要去查你是不是朱雀，还要应付颜临玉，我哪里能好。”

“可颜临玉……他是爱你的呀。”少女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不需要！”除了朱雀，她谁都不想要。她已经和颜临玉假意周旋了那么久，没觉得那个男人除了爱管闲事之外还有什么优点，对他实在是有些不耐。

“可……”

洛雪显然是不想聊这个话题，匆匆打断她：“你方才还未说完，然后呢？”

少女从容地端起另一杯水，轻抿了一口，顺从她的心意继续道：“然后就是你说的那段了，借娘的死进行人员大清洗，给柳府易址，与凌若晨达成协议。”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了这么久以来的艰辛。

“然后捏？”洛雪毫不客气地趁机又滑入她的怀中，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听她讲。

“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话题至此将要告一段落，但她似乎有点避重就轻的嫌疑。

洛雪才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一直知道我是谁，为何不与我相认？”

沉吟半晌，少女还是说出了那个让她一直痛苦的事实：“因为我中毒了。是寒魄，已经拖了七年了。”

本该五年内丧命，她却偏偏靠着碧沫的以毒攻毒又撑了两年，可如今……碧沫也隐隐有了发作的趋势。

最后一片花瓣……

“可……可你是毒圣呀，怎么会没有办法！”不可能没办法的，她不信！

过于焦急的情绪使其无意中注内力于手指，洁白的瓷杯瞬间碎成筛粉，在光洁地桌面上集起白色的一小堆，显得异常刺眼。

感受到她混乱的情绪，少女伸出手按压住她的手背，充满安抚意味的触摸让她缓缓平静下来。

她终于知道最初柳芊芊拒绝洛弈轩和不认自己的原因了，因为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去，所以干脆装作是陌生人，也好过让他们伤心。

只是……难道现在说出来自己就不会担心了么？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那个正饱受寒魄折磨的，是她的……爱人呀！

“为什么解不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开不出解药。”也许是关心则乱，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话语，这样的语气，已经近乎质问了。

事已至此，告诉她实情也无妨吧：“我开的出，但……少两味药。”

“哪两味？”只要知道是什么，就算赔上性命她也要弄到。

“雾魂草和浣滴翠。”如果没有这两味药，一切皆是枉然。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才是雾魂草失窃的真相，不是因为垂涎，而是为了救命：“浣滴翠……浣滴翠！这不是早已……”消失多年了么？

“没错，所以说我死定了。”少女打断她，明明在讨论一个已经触及生死的话题，芊芊那张清秀的脸上却依旧是一片平静，仿佛那个将要死去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发觉对方的担忧后，少女掩饰般地笑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不在的时候，洛弈轩来过吗？”

“没有，不过也快了。雾魂草你准备怎么办？”目光定格在桌上晶莹剔透的冰格上。

看见她的目光关注点，少女同样瞟了眼那个盒子，嗤笑道：“我今晚就要去见凌若晨，给他便是了。”

“那你之前回柳府怎么不给他？”这一点令她匪夷所思。

“……忘了。”怎么会忘，不过是凌若晨非要亲自来取，她又有什么办法，在明知他的意图之后，这也是凌若晨当初愿意妥协的条件之一。

洛雪挑眉，显然是一副不信的模样。

少女也不多和她解释，把从柳府带回来的瓶子推给她：“你要的……妖姬。”

急急伸出手捏住瓶盖，拔开，在闻到熟悉的气味后，她怔忡了很久。

“那味药是故人所赠，我真不该浪费了它”这是她自己曾说过的话，那时她还不知柳芊芊便是故人，想尽一切办法试探她。这句话也不过是一次试探罢了，谁知芊芊竟真的帮她重新配了一份。

“这次可别再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配这个很耗时间的。”少女微笑着，看着怀里人的脸色变了数变，终止于平静。

洛雪突然推开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我会找到的，我一定会找到浣滴翠的。”声音严肃，语气中是异常的坚定，将她的执着透露殆尽。

她绝不能再亲眼看着朱雀死在她眼前，这样的痛苦她经受过一次，便再也不想回想那一切。

如今却像历史的重演，但是这次……她怎么让悲剧再度发生？

“不必了。”低头看看腕上的冰曳花，最后一片花瓣已绽放了大半，血色的花瓣妖艳无比，盛放之时便是亡命之时。

这是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