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5（1 / 1）
这样的疑问也只能是生活的插曲，从现实意义上来说，她的生日宴似乎更为重要？
是夜，林蝶语早早地来到了四年前她和凌若晨约定的地方。原本是要去他房中的，但凌若晨坚持认为这种事情在房间里谈不是很合适。
她觉得自己来的很早，可没想到对方已经到了，好奇心膨胀多年，早已压抑不住。
等不急他主动开口解释，少女就立刻逼问他非要等到现在才告诉她的到底是什么，她其实隐隐有了预感，只是还缺一个验证。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道：“无论是谈判还是别的什么，太急躁是大忌，等同于把主动权送到对方手中。”
“我知道了。”少女微微颔首，晨晨教育的对，确实是她太急进。
“查了那么久，你知道柳芊芊当年是怎么死的了吗？”
柳芊芊？这跟死去的柳家大小姐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莫非……与你有关？”她还是诚实地回答了这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凌若晨，千万别告诉我，与你有关。
“可以说有关系，也可以说没有关系。”看到对方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听懂，“你不是一直在查柳芊芊的死因吗？并且早就怀疑我了对吧？”他不等林蝶语回答便继续道，“没错，柳芊芊是我丢下水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听他恶毒地用了丢这一字，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早有预感，但她还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凌若晨走近几步，温柔地帮她把一撮垂到脸颊边头发撩耳后：“你明白的，何必还要和我装傻呢。那我就再重复一遍，柳芊芊是我丢下水的。”
少女愣在了原地，不知是因为刚才凌若晨的动作，还是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呀。”她不可置信地摇头，声音中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为了你。”一个奇怪的答案，“因为只有柳芊芊的命格和你才是一模一样的。如果她不死，你就没有借她的身子重生。这是也当初我和沐衍商量好的。”
说到沐衍，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死，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沐衍？你要告诉我的肯定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一连串问题抛出。
“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情，你也该想起来了。”语气中有着不可否认的赞赏，现在这个冷静机智的人，才是他的绯君。凌若晨伸出手在她额头上轻画一个六芒星的图案，轻声的话语如在歌唱。
少女再没机会说话，便被呼啸而来的记忆淹没。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那些梦中的碎片彻底连成了一条线。
小丫头，要不要跟我走？
绯君，手应该这么放，你又摆错了。如果这都学不会，你还活着做什么。
完不成任务就自我了断吧。
这是你的新搭档，喜欢吗？
四殿下向我开口讨一个人，绯君，你意下如何？
你没有名字吗？叫朱雀一点都不好听。我以后就叫你蝶语吧，蝴蝶的蝶，鸟语花香的语，好不好？其实……这是娘给姐姐起的名字，可惜姐姐……没能出生。
小语姐，中午我不在你要好好吃饭呀。不按规律吃饭对身体不好。算了，我还是给你送来吧。
小语姐，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小语姐，你去哪了，你不在我好害怕。
小语姐，你以后娶了别人，会不会对他也这么好？
小语，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你为什么不要我？
小语，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你只许喜欢我一个人。
……
小语。小语。小语。小语。小语。小语！
“不！”尖叫不可抑制的逸出。这样的事实，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凌若晨和那人竟联手封印了她如此重要的一段记忆那么多年。
等林蝶语冷静下来抬起头来，用曾经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神盯着他时，虽然是在黑暗中，凌若晨分明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为什么要这么做？”等少女再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凌若晨虽然很惊异于她此时的冰冷，但还是回答道：“我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
他的绯君，他的朱雀，回来了。
听了这话，少女诡异地轻笑，尖锐的笑声在黑夜里十分骇人：“呵呵，那你为什么又给我解开封印？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认为我够冷静了。”凌若晨，我不吃那一套。
凌若晨摇头：“不是，这毕竟是你的记忆，你有权利知道。”犹豫再三，终而问道，“我想知道，你还……放不下吗？”
明面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暗咬牙，哪来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若不是沐衍那死小子偷偷帮她解了大半，她只要再恢复些便能想起，他才不会帮她消了呢。
只是绯君……竟会哭？
狠狠擦去了满脸的泪水，毫不犹豫地回答：“你竟会问出这种明摆着的问题。”
“是我错了，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男人眼中多了一分期待。
“……”少女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眸子满是嘲讽和挣扎，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是舍不得。
看到她不说话，凌若晨的眼神暗了下来。“没关系，绯君，我不急，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现在，好好回去睡一觉。”
少女沉默许久，还是开了口：“不要叫我绯君，还是叫我芊芊吧。毕竟绯君已经死了，你这样叫别人会起疑的。”
“好的，芊芊。”很自然地改口。他心里非常清楚绯君她根本不可能原谅他，但……来日方长。
“芊芊，这个给你。”凌若晨摊开右手，烛光的映衬下，一抹银色在他指尖闪烁。
“它怎么会在你这？”少女脸色有些不好看。
凌若晨，你有什么资格……碰它！
男人完全看出她心中所想，故答非所问道：“上次就想着还给你，结果忘了。”
少女默默地收下项链，心里却总不是个滋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屋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那段记忆。虽然她和凌若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可能比晨晨自己还了解他，也知道他今晚一点也没说谎。
但她绝不原谅凌若晨封印了她的记忆，她忘记的是她最重要的人。也绝不原谅他什么都不告诉她，却做出这一切的行为。
耽搁了那么多年的时光，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