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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椒房(番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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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这是皇帝即位的第十个年头,中宫无嫡女恐怕是朝廷上下最头疼的一件事,虽说天家无私事,但是皇帝正值春秋鼎盛,谁会这么没眼见去触这个眉头?张皇后自封后以来已育有二子,诺大个后宫除了张后和两个嫡出的帝卿没有旁人。无论怎么说,皇帝即位十年,膝下没个子嗣,实在是说不过去,民间寻常人家早就急了呢!偏太后远在邺城对此不闻不问,少不得由臣子们操心。

要说嫉妒,皇后贤德,曾多次建议陛下广纳后宫,只是被皇帝拒绝了;若说无子,皇后这些年频繁有孕,只是没生出女儿来。群臣断说不出让皇帝废掉皇后这样的鬼话,又不好干涉皇帝的房里事,只好劝说皇帝广纳后宫。偏皇帝说民间女子难得娶夫,自己要起带头作用,为民间婚配计,不好广开后宫的。说起早立太子,皇帝就说,待嫡女出生,储位一事好说。又举例说内有嬖侍庶女是国之大害,寡人无德,也断不会让此等祸事发生。说的时候断断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庶女,臣子也不好提醒的。越说下来,皇帝的脸色越差。本来,储位之事就是历代帝王的逆鳞,有哪位帝王会在无嫡女的情况下和臣子和颜悦色地讨论这些?一般说到此处,臣子就再也不敢继续。只得和皇帝一样盼望嫡女,盯着张皇后的肚子。

天大的好事是:张后又有孕了。

怀胎十月,眼看就到临盆的日子了。偏这时黄河泛滥,皇帝与诸位臣子忙得焦头烂额,天天窝在建章宫讨论应对之策。宫人来报,“皇后临盆!”皇帝毫无反应;再报,“皇后难产!”皇帝眼皮也没抬过,只是盯着河道图。群臣此时个个噤声,不敢说些什么。自张后入宫来,皇帝先是遣散参选的家人子,继而罢黜后宫,不能说不恩宠。但是张后三年无出,希得见,宫里事谁能说得准?之后连生二子,也算是有宠的吧,可是皇后临盆这样的大事,皇帝看也不看一眼,可见寡宠至斯。皇帝生性凉薄,幸亏后宫无人,不然得寒了多少人的心?

等到群力群策终于想到一个对策,臣子急急领命去了,宫人也来禀告消息,群臣都竖着耳朵,期盼一位皇女诞生,只听见一声:

“恭喜陛下,皇后诞下一位帝卿!”

群臣绝倒。十年连生三个儿子,在这个只有女子才能继承皇位的时代,霉成这样的皇后不知多少年才能出一位,张氏的运气实在是太诡异了。

皇帝得了消息,慢慢往椒房殿走去。

椒房殿内,三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得知自己又生了一位帝卿,皇帝至始至终没有来过,一时气晕了过去。

张谦一直在产房陪着,如今将皇后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抱过来逗弄,婴儿生得颇有一副婴孩的气象。此时见三郎转醒,忙将孩子抱至跟前,笑:“皇后快看,这是新生的帝卿。”

三郎面色惨白,看也不看一眼,“离孤远一些。”

此时婴孩好像被皇后的气势一震,吓得哇哇大哭。张谦瞅着三郎的脸色愈加难看,忙吩咐将帝卿抱走,免得惹三郎不快。心想:天家这两位都薄情寡义至斯,皇帝也就算了,这位皇后,自己生的儿子看也不看一眼,连着大的那两个无人看管,镇日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沉默下来,张谦知道三郎生产辛苦,皇帝不闻不问,心中难免不好受。自己当初生产的时候,将军紧张得什么似的,简直就要疯了。之后自己生了一个女儿,两人如得珍宝。而皇后这几位帝卿,虽然尊贵,却没人疼爱,也许还不及平常人家呢!可见三郎虽得了后位,日子却过得不怎么样。此时不知如何宽慰,只听见三郎问:“陛下来了没有?”

接生公迟疑着回答:“已经报了消息,想必陛下就要到了,皇后尽管宽心。”

三郎一时气急攻心,喝道:“滚!”不相干的人匆匆退了。

张谦知道自己若是一齐走了,留下三郎还不知要气出什么病来,有心宽慰,却见三郎和颜悦色地拉了自己的手,“哥哥知道,当年陛下为什么选了我吗?”

张谦一惊,还来不及回答,又听三郎笑着说:“是因为怜惜哥哥你!她不忍心让你过这样的日子,却有意将后位与张家,才选的我。”三郎父仪天下十年,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摆在他眼前任他挑选,张家的富贵荣华系在他一身,身处至尊之位,一句话就能决定许多人的命运,皇帝深情,后宫没有旁的人烦他的心,太后是自家舅舅,且远在邺城,他的日子本该万事顺意,只是眉间一抹郁郁之色消抹不去。

如今檀口吐温言,颜色艳艳,却说出这样惊心动魄的话。张谦不能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得沉了脸对身边服侍的宫人喝道:“皇后累了,还不下去!”众人如鸟兽般散了。

三郎冷哼了一声,仿佛对张谦的僭越与小心谨慎嗤之以鼻,继续含着笑:“哥哥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吗?她整整三年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大婚当晚拉着我读霍光传。哈哈,霍光传!须知我自小长在山野,没读过这些。她一字一句地教我,我还满心欢喜。”三郎的眼中愈发蹦出光来,“世人以为皇帝至孝,倚仗姑姑,太后与皇后皆出自张氏,其实不过如此。她是怎样的人,没有人知道。”

张谦心中一沉:原来皇后三年无出,是为的此。

三郎犹自笑着,那笑容看起来如此悲惨:“听说当初太后属意以你为后,她却怜惜你,不愿你终生困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有意成全你与将军。这才选的我!她成全你,谁来成全我?我十七岁之前长在乡野,母亲大人对我可有问过一声?到了要从我身上谋取荣华富贵的时候才将我接了来。可笑我那样欢喜,还以为是娘亲终于想起我了。我在乡间过的自由自在,顶多随便找一个乡野村妇嫁了,也比此间过的好。她怜惜你不愿进宫,可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谁要进这劳什子的宫!”

这话已经僭越了,虽说后宫诸人过的多不如意,像这样大声嚷嚷出来的着实罕见。幸好此处没有旁人,若是被皇帝听了去,可怎么好?张谦一急,脱口:“皇后不要这样说。”

却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皇后累了,你先下去吧。”

张谦唬得七魂丢了三魄,回头一看,正是皇帝站在幕帘中,不知站了多久,听了多少去。张谦哆哆嗦嗦,有意为皇后辩解几句,却见皇帝脸上是罕见的凝重神色,明显不愿多言。张谦不敢久留,退了出去,就在殿外守着。

皇帝缓和了脸色,走上前去,就像什么没听到一样,坐在三郎床边,温言:“我来晚了,因前朝还有些事耽搁了。我们的孩子刚看过了,很好,我很喜欢,你辛苦了。”说完伸手想摸摸三郎的头发,被三郎躲过。

三郎偏过头不看她:“你便是没事也不会来的,之前不就是这样的?孩子你根本不喜欢,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何必说这样的话?”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三郎问:“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废后?”

皇帝一怔,见三郎睁着眼睛,容色十分憔悴,还不依不饶地问:“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废后?”

皇帝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明白三郎为什么这么问:“我有生之年,不会废后。”

三郎闭了眼,似乎不信,又说:“臣侍十年无出,为江山社稷计,请陛下广纳后宫。”

皇帝无奈:“我说过了,我只要皇后的孩子。”

三郎挣了眼,怔怔地问:“陛下当年为的什么选的我?”

皇帝看着三郎如水的眸子,心中一动,照实说:“我想要变化。谦哥哥当年是不会进宫的,主要不是因为要成全他,而是我不想要他进宫。三郎可满意了?”帝后之间有太多的隐瞒与不可说,相比较而言,两个人的心意反而不重要了。

三郎有意发狠,可皇帝似乎毫不在意,似乎自己问出什么都能给出回答,再不顾及其他。这样,心中郁结的那一口气便发不出来,越想越气,却不好再对她说些什么,只得嘤嘤地哭出来。

皇帝见三郎哭的可怜,心中知道他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心中怜惜,就势抱住三郎的身子,像哄小孩似地有节奏地拍拍他的背。三郎心中发狠,握起拳头狠狠捶向皇帝,因到底不忍,病中也没有气力,到皇帝身上的时候便成了轻轻地抚摸。

三郎先时还抽抽噎噎,见皇帝没有不耐,反而十分怜惜,便大了胆子,只管哭泣,到后来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皇帝听了这哭声,手上不停,本有意说些软话,到底什么也没说。三郎哭得狠了,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

皇帝见三郎睡着了,知道张谦在殿外等着,必不敢离去。将三郎从怀中放下,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往殿外走去。

到了殿外,张谦果然还没走,吩咐道:“今日皇后累了,什么也没说。”

张谦想着:这是不愿追究张家。松了一口气。听见皇帝又说:“最近好久没见到晟儿了,晟儿可好呀?也要多来宫中走动走动,几位帝卿年幼,正好缺个伴。”说完深深地看了张谦一眼。

晟儿是张谦与将军的独女,自幼进宫玩耍,与几位帝卿走得近。本来帝卿是男子,晟儿来的太频繁了,恐惹人侧目,有觊觎皇帝的儿子的嫌疑。若是皇帝也这样误解,那就难办了,是以之后便少带晟儿进宫。皇帝这样说,莫非有意让晟儿尚主?

张谦理会过来:“臣领会得,过几日便带晟儿进宫玩耍。”

皇帝点了点头:“你去吧。”张谦回了府寻思:母亲这样将弟弟送进宫,到底是不是做对了?

第二天一早,三郎醒了,睁眼看到皇帝在身旁,温柔地望着自己。皇帝鲜少留宿椒房殿,三郎一惊,本想欢喜地行礼,却突然想到昨天说的那些话,迟疑了下来。

皇帝一只手把玩三郎的秀发,漫不经心地问:“醒了?”三郎惶恐。

皇帝揽了三郎入怀,淡淡地问:“皇后为什么不快乐?”三郎说不出话来。

皇帝又问了一遍:“皇后为什么不快乐?皇后处至尊之位,父仪天下,除了我之外,便是太后,也越不过你去。你为什么不快乐?”你尽可以过得舒心恣意,做什么要管我怎么想呢?史上多少帝后与夫妻不都是这样过的?

三郎答不出来。

皇帝看着眼前此人,想:梗在你我之间的,除了张谦,还有左麟。张谦算什么?左麟才是你我之间的一根刺。可是昨日盛怒,你连不愿进宫的话都说出来了,也不曾提到左麟半个字,可见只怕说了伤我的心。傻,左家公子本来就不算什么,十年过去了,就更不算什么了。你不问,我怎么告诉你呢?

且自左家倒后,皇帝便将照看左麟的事情交给三郎,左麟在京郊的一应用度都是从椒房殿里开支。这么些年,从未出错,也没未问过一个字,三郎是人中龙凤,也可知了。

皇帝看着三郎一向谨小慎微的模样,心里想:傻,若不是将我放在心上,你怎么会不快乐?

佛经上说:十方菩萨,九天神佛在上,若不是将一生的所有喜恶,所有贪嗔痴系于一身,便是身处繁华阜盛之地,也如身在地狱,永世不得解脱。

除非那个人同样爱他。

所以她的皇后,从来不快乐。

想到此处,皇帝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自己想要的是深宫中真心对我的人。如今,这个人出现了。自己要对他好一点。

帝后二人之间隔了太多东西,若是不说清楚,便是死结。皇帝低了头,问:“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广纳后宫是不是?”三郎懵懂。

“我只要皇后的孩子,如是天不与,过继宗室之女即可。”三郎瞪大了眼睛。

皇帝低了头:“我不是先帝的血脉。”先帝死不瞑目。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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