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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避而不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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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诊治的名头,殷徽在徐家暂住下来。

有明玄相助,摇芳恢复得很快,没过几日便能下地走动。反倒是徐长怀提心吊胆,守在摇芳身边,寸步不离。

他知道摇芳不是凡人,也知道殷徽来路不凡,只问殷徽摇芳何时能痊愈。殷徽也极有默契地回避此事,仿佛自己只是上门看诊的小医娘。

春景渐深。

摇芳换了薄衫,伏在窗边埋怨:“夫君真是的,在院子里走走,能有什么问题?”

“他是看重你,怕你再出岔子了。”

杏儿是知晓二人身份的,被摇芳留着捶肩。殷徽挽起衣袖,在旁耐心研磨药粉,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摇芳看得心疼,想上手帮忙,被她挡开:“别动,这事你做不来。”

“怎么不另找役使?以你现在的名望,找个做杂活的还不简单?”摇芳给她按掉汗水,絮絮劝她,“我知道白漓做事精细,旁的比不上。你别太挑,手脚勤快就行——而且临时收的那个法术也不错,怎么不用?”

殷徽一怵,停了动作。

这段时日,明玄的举止她看在眼里,心中有数,只是不去揭破罢了。

况且是性子那么冷清的神君,谁知他是不是在昆仑墟上闲得无聊,故意逗弄她玩?

对明玄,她只敢像对待司命那般。然而她越冷静平和,明玄的举动就越发亲密,不给她留丝毫回旋余地。在徐家借住,还存着躲他的心思。

摇芳注意到她神情,打趣道:“该不会是追求者?喜欢就收了。上任天医,光是暖床的役使都有四个。”

她正出神,乍听见个四字,眼前顿时浮现出四个明玄。

一个冷着脸翩然而立,一个笑着与她用膳,一个认真将药材整理给她,另一个,另一个……

另一个深夜伏在她枕边,安静地看她睡颜。

她想起那次半夜醒来,与明玄四目相对,不禁窘迫地捂住脸。

“阿嚏——!”

一个不慎,药粉扑得满脸都是,她连忙揉鼻子,依旧喷嚏不停。摇芳似是意识到什么,诡秘一笑,推她一把:“羞什么,快去洗脸。别用凉水,风寒还没好呢。”

摇芳唤了杏儿,房门推开的瞬间,秋扇的影子在远处一闪而过。

明明春景明媚,日光暖然,秋扇却觉得浑身发冷。

手里的汤碗早不知抛去何处,她踉跄着,奔逃着,如同亡命之徒。

她本要给徐长怀送汤,路过主屋,却鬼使神差地从中庭过,听见了屋里话语。

她终是明白,为何大公子对少夫人矢志不移。

她竟然是妖魅。

秋扇跌跌撞撞飞奔出去,自徐府到丹江大街,竟一路头也不回地出了城,背后是她撞翻的行人物什,一派人仰马翻。

明玄站在徐家大门前,目光追着秋扇而去,思索一阵,还是转头进了门。行至主院,恰好与净脸回屋的殷徽遇上。

两人几日未见。明玄被打发回去喂养几只小妖兽,心内不平,此时刚要叫她,就见她突然脸红,啪地摔上房门。

殷徽埋头不说话,明玄在外面站了一阵便离开了。摇芳接过杏儿在门口捡回的药包,摇头:“不如这样,过两日我召集妖魅,给你选个正经役使。你看如何?”

凡尘八荒之上,有昆仑墟与诸洞天。

昆仑墟与诸洞天之上,有碧落九天。

碧落九天之上,瑶池万重芙蕖,瑞气千条。

天君坐在瑶池边打个哈欠,将刚钓上的锦鲤扔回瑶池,无奈地转头,看向身后盘腿而坐的、一动不动的邋遢男子:“你到底想怎样?”

他身后男子邋遢到衣物和头发都结块,脸上也乌黑,只露出一双眼睛,整个人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味。仙侍们早就站得远远的,皆将口鼻掩得严严实实。

男子咧嘴一笑,天君精神一凛,将鱼竿丢下,起身就走。

他不紧不慢地追上去,慢吞吞地道:“君上,我有两件事。其一,凡人修士在我南荒大肆猎杀妖兽,君上是否得管管?”

天君捏着鼻子:“司命递过折子,但除了楚彦那厮,修士中无人能统领凡尘。孤让司命改了点命格,且过两年看看。”

男子不置可否,话题一转:“此事再说。其二,听说天医小娘子的扳指破了。”

天君投来狐疑眼神:“怎么?”

“无他,只听说君上的祖母,曾经也是天医。据说花容月貌,手段狠辣,虽然最后还是败在了君上的祖父手下?”

想起幼时见到祖父在祖母面前服服帖帖,拿不出半点架子。

天君叹了一声。

男子挠着盘根错节的头发:“还听说,先任天医本来一心求死,但被那小散仙……哦不对,现在的灵山君,以殉情相逼,硬生生留住她一条命。结果现在伉俪情深了?”

天君眯眼:“别跟孤绕圈子。南荒君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荒妖君笑得和畅:“这任天医性子柔软,身边小豹子又回了北荒,没人护着。我几日前去了趟昆仑墟,没找到司药神君,便拷问他役使。杜仲说,司药如今跟在天医小娘子身边,身上还挂着役使的青玉佩……”

天君双眼陡然亮了。

明玄那小子几千年来从未动过心,如今倒好,一动心就连昆仑墟也不住,跟天医跑了?

南荒妖君循循善诱:“总不能让天医名声败落在小娘子手里,更何况以司药外冷内热的性子,吃住小娘子能要多久?”

“你是说?”

“天医的新扳指,不妨加点料。不光能约住妖兽,还能制住神君,君上以为如何?”

仙侍们众目睽睽之下,天君与南荒妖君,同时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

一炷香后,南荒妖君带着枯枝败叶腐败的气味,掂着只色泽奇特的玉扳指,离开了碧落九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秋扇疯跑出城,只觉心如死灰,伴着难以抑制的恐惧,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不知不觉钻进了漫漫山林。

丹江虽然属于明州地界,但在妖魅看来,是南荒与凡尘的边界,不时有妖魅离开山林,猎杀凡人蓄养的禽畜,也偶有妖魅伤人。

秋扇是孤女,举目无亲后,被一个无子无女的老猎户收养。但收养她的老人,也在进山打猎后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月后,年轻猎人带回了老人被咬死的消息。

她不知老人是被妖兽还是野兽咬死,只是由此产生的对妖魅的恐惧,难以平复。

秋扇不敢再回到徐家。仿佛她一回去,摇芳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下。

更何况她对徐长怀存的那些绮念,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深更半夜有一场绵绵细雨。

她恍惚间想起来,将杏儿推下水时,也是这样的一场雨。

杏儿明明已经死透了,却再次站到她面前。

她想起那个来路不明的医娘,不禁哆嗦一下。

秋扇选了一处山洞蔽身,然而雨似乎越下越大,她隐约记得山顶有一处破庙,衰败多年,无人居住,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往破庙摸索去。

破庙里黑漆漆的,她不敢再往里走,在门口翻动一阵,竟找出了杏儿逃走时带的两件旧衣裳。

当初摇芳迟迟不醒,徐长怀又没有其他女人。她是徐长怀的贴身侍女,最可能在摇芳死后成为他唯一的通房或妾侍。

摇芳待杏儿极好,杏儿忠心护主,每日不离摇芳身边,甚至偶尔得空,还会偷偷出门寻找偏方。

如此忠心的侍女,自然是她的眼中钉。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逃到破庙里的人,换成了她。

秋扇蹲在门后哭了一阵。风雨越来越大,她实在无法,只得忍住心里不适,将杏儿旧衣裳捡起,走向破庙的两间厢房。

厢房里有人。

秋扇本想悄悄离开,毕竟荒山野林,不知对方是善是恶。

然而仅看了一眼,她就再也挪不动步子。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

俊美到妖邪,像极了老人告诉她的荒山妖魅。

厢房里只点着黯淡的微黄灯火。男人一身玄衣,细长眉眼,面色苍白。

他坐在厢房内仅有的一张床上,俯着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床榻上摩挲,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享受床榻残留的软玉温香。

他的行为诡异到令她不寒而栗。

似乎有恐惧从背脊处蛇一般攀爬上来,逐渐蔓延到全身。秋扇终于害怕了,她想跑,脚却不听使唤。

只因男子抬起眼,瞟向她,做了个她看不懂的手势。

风雨飘摇,荒山破庙。

男子静静在榻上侧躺一阵,长叹一声,这才起身,缓步朝秋扇走来。

“三个没用的废物,居然弄丢了我的小徽儿,扒皮抽筋都是轻的。”男子叹息着,语气却陡然欢喜,“呵,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死……”

秋扇听不懂他喃喃自语,见他越走越近,吓得脸色惨白。那只苍白的手却像毒蛇,慢慢地摩擦她的脸,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秋扇哆嗦着,却听他轻轻抽气,几乎与她贴上了脸。她看着对方宛如无底深渊的双眼,恐惧到无法动弹。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他的双眼弥漫出危险与渴望,渐渐吞噬了秋扇的神智。

“告诉我,她在哪?”

破庙里,秋扇身子渐渐委顿下去。茂密林间,一只乌鸦呆呆站在树梢上,嘴里叼着玉扳指和信。

一盏茶后,乌鸦带着风雨撞进了摇芳的房里。

听着乌鸦聒噪的话语,摇芳摆摆手,拿过扳指和信,示意自己收下了,倒头又睡。

乌鸦急得将翅膀拍在她脸上,摇芳大怒,一巴掌将乌鸦拍到墙上,没有听到它即将出口的“国师”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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