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直系with指导（1 / 1）
“早。”肖睿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上面显示已经将近十点了。
陆承隽笑起来，“你叫他师兄，也是Ｅ电影学院的了？我是表演系的，说起来还是你的直系师兄，来，也叫一声师兄听听。”
温琳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肖睿霖打断他，“你想多了，她不是表演系，是导演系的，我才是她的直系师兄。”
陆承隽讶然地看着她。
温琳忙解释，“不过我是电影创意和策划方向，肖师兄是后期剪辑和制作方向的。”
陆承隽更惊讶，“那怎么想起演戏来了？”
“就是发现自己喜欢表演。”然后她才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有多大，没有科班经历和专业功底，只能燃烧自己的一腔热血。
聊了一会儿，专人休息室还没整理好，宾馆那边打电话通知陆承隽说电梯修好了，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我要去宾馆休息了。” 他又转头问肖睿霖，“一起？”
“我再等会儿。”
陆承隽跟肖睿霖和温琳道了别，戴上了墨镜口罩帽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在助理的左右掩护下走了出去。
这时有人来休息室找温琳过去拍戏，温琳应了一声，朝着肖睿霖点头示意，慢慢地和他擦身而过，越过他以后，她的脚步不由地加快了。
拍完上午的戏，温琳和路昕一起回宾馆，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示意路昕先走。
现在看到周弘这两个字不由地想到他发小肖睿霖，想到那天的事情……她到现在心里还是窝着委屈，对着肖睿霖却一点不能表现出来。
她接起电话，口气很不好地“喂”了一声。
“哎呦，听听这声音，温吞吞小姐是又跟男朋友吵架了？”
“去死。”
“不对啊，这明明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才会有的反应。”
她呼出口气，嘟囔着，“也得有个男朋友供我吵啊。”
“管理系的那个……分了？”
温琳都懒得和他详细解释了，“你的信息能不能与时俱进一点啊？那个我大学没毕业之前就分了。”
“好吧，那这次是因为工作？”
温琳辞掉工作出来拍戏的事情谁都没敢告诉，他们还以为她现在仍在做电影策划类的工作，这时候既然周弘提了，她就顺水推舟地默认下来，两个人又聊了两句他最近在国外的学业话题。
挂电话之前，周弘又说，“吞吞啊，你工作遇到什么难事千万别憋着，跟我说，虽然我现在在国外，学的跟你们专业相差十万八千里，基本上什么忙都帮不上，但是我有个厉害的发小啊，肖睿霖什么都会，到时候我跟他一说肯定给你解决。”
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这个人还毫不知情，温琳敷衍地答应一声，没忍住说了句，“行行行，知道你有个好发小，什么事情都不忘带上他，你对他也是真爱啊。”
温琳挂了电话就有点后悔，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股火上来没控制住就说出来了，不过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想收也收不回来。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面，要上电梯的时候感觉有人越过了自己，她抬眼一看，脑袋“嗡”地一下子一片空白。
是肖睿霖，他应该是听到了她最后那句话，这下真的死了。
她上了电梯，这次又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温琳一颗心咚咚直跳，她咬了咬嘴唇，开口解释，“师兄，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和我表哥开玩笑呢。”
肖睿霖恍然，“原来是跟周弘打电话。”
温琳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沉默了一会儿，肖睿霖轻轻地说：“那天我说的话也有点重了。”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幼稚的。”温琳突然想起件事，“师兄，能不能请你别把我拍戏这件事告诉我表哥。”
“你在瞒着他？为什么？”
“他不会同意的，我家里人知道也不会同意的。”温琳打算能瞒一时是一时，说不定趁着这段时间她能做出点成绩，这样爸妈的反对声音会小一点。
肖睿霖半晌后回答：“好。”
到了三楼，温琳跟肖睿霖道了别，匆匆地往外走，她总感觉今天的肖睿霖虽然听到了她跟周弘的话，对她的态度也好转了些，是她的错觉吗？
肖睿霖则立在原地，一直按着开门键，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面才按下关门键。
晚上，制片人导演请陆承隽和肖睿霖吃饭，散货以后，陆承隽直接跟着进了肖睿霖的房间，进了门，肖睿霖随手开了电脑和设备机器，发出有细微的嗡鸣声。
他随手丢了瓶酒给陆承隽，开门见山，“有什么事？”
“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你这里了？”陆承隽开了酒，倒在高脚杯里面，随意地晃着，单手拉开了窗帘，边喝着边看外面的景色。
肖睿霖端起被子嘬了口咖啡，“现在我要开始工作了。”
“这就下逐客令了？白天我还要工作呢。啧啧，看你这个样子，作息和正常人都不一样，这个房间夜景这么好你整天拉着窗帘也不看看。”
“所以你今晚来是想找我一起欣赏夜景的。”肖睿霖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说呢。”陆承隽回想着今天的场景，“话说我真爱比从你那里看到的照片好看多了，本人看起来也瘦些。”
在戏里面，温琳扮演的陆湘湘因为早死，始终是陆承隽扮演的张甫的心中挚爱，他当面给说出来了听着还真是别扭。
肖睿霖蹙眉，“你跟她认识吗你就乱叫。”
“这不就认识了，拍戏也能越拍越熟。对了，今天急了点忘了告诉她，她朋友那件事没问题了。”
“温琳单纯，你少去招惹她。”肖睿霖语气肃然，陆承隽满意地看了他鲜少露出的不淡定样子，嘻嘻哈哈地转移了话题，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他想着明天要开始拍戏，就回去睡了。
肖睿霖做回电脑前对着电脑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工作，他摸出手机刚要按下温琳的手机号，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想了下，给她发了条短信，言简意赅——“你朋友的事情解决了。”
发完了，他踱步到陆承隽刚刚站着的位置，要拉窗帘的动作一顿，远处不知在拍什么戏，有工作人员一个一个往湖里放着燃着蜡烛的花灯，一整个湖都星星点点，剧组的灯光一打，整个湖面都一闪一闪的。
他看得有些失神，手机恰好震动了一下，是温琳给他中规中矩地回的短信——“谢谢师兄。”
肖睿霖低头看着手机，再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刷”地一下子拉上窗帘，重新回到电脑前，接着刚才没做完的工作做。
陆承隽次日开工，上午是和杜欣怡的戏，下午就是和温琳的一场对手戏，还是场告别戏。
因为是和男主角拍的第一场戏，温琳格外重视，中午的时候早早地来到了休息室，反复揣摩着陆湘湘和张甫道别时候的缠绵不舍，对着未来既憧憬又迷茫的心情。
她踏出一步，虚握着空气，柔柔地叫一声，“张郎。”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打开，肖睿霖走了进来，在屋里面扫了一圈才看向她，“陆承隽不在吗？”
“他拍了一上午的戏，现在应该在宾馆休息吧。”
“哦。”肖睿霖却没走，停了一下，反而往这边走过来，“你这是在练习下午要拍的戏？”
温琳点头。
他顺手拿起她刚刚放在座位上的剧本，看了看，“陆湘湘和张甫道别那场戏？”
温琳又点头。
“我和你先试试？”
感觉哪里不对，温琳反射性地拒绝，“不用麻烦师兄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肖睿霖去拿她手里的剧本，面无表情地说：“不麻烦。”
他已经这么说了，温琳也不好拒绝，嘴上还跟他客套，“那就麻烦师兄了。”
“不用说这些，直接来吧。”
面对肖睿霖总觉得和面对着别人不一样，温琳打起十分的精神，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抓着他的胳膊，叫了声，“张郎。”
“不够缠绵，你是要和他分别了，他马上要上战场，生死未卜。”
好吧……温琳吸了口气，又叫，“张郎。”
“不够。”
“张郎。”
“不够。”
……这么来来去去好几次，最后，温琳声音抬高了几分，改为攥着他的袖子，带着几分哭音，“张郎。”
肖睿霖这才首肯，“这还差不多。”温琳刚松口气，他又说，“但是眼神还不够。”
她心一紧，“师兄你现在没什么事吧？我再试试。”
“不急，你慢慢来。”
温琳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里面已有水光闪烁，她跨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慢慢地攥紧，缠绵不舍地叫，“张郎。”
肖睿霖正好低下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四目相对间，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猛地撞了一下，温琳率先移开眼睛，松开他的袖子，故作平常地问，“师兄，我这样行吗？”
“还可以。”肖睿霖看着手腕上被她抓过的位置，脸上神色不明。
——2015.5.5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