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绝望之爱(四)（1 / 1）
Mercy的愈合能力要比一般人强很多，在她完全康复的时候，Jason接到Robin的电话说是Batman果然已经回家了，而且带着一个满脸“我爹最屌我第二”表情的孩子回家，叫Jason不禁想问一声这孩子谁教出来的。
不过他决定回哥谭问老头子，于是当天就离开了爱尔兰，离开之前给Gabriel留了一本魔法典籍，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到的。Gabriel翻看了之后叫Mercy把古堡里面的初版书挑选了十本邮寄给Jason。
Gabriel如今已经不怎么想摘掉用来隐藏身型的戒指了。戴上戒指之后，她还是光彩照人的Gabriel-Luther，分分钟可以去拍写真集的那种;摘下戒指之后，她脸色憔悴，明明才四个多月但是已经显怀得厉害，四肢却已经快要瘦到皮包骨头，更不要说她左手上焦灼的痕迹已经蔓延到了手肘，连触觉都不大清楚了。
她开始录制DVD，每次录制的时候戴上戒指，叫Mercy给她上妆，DVD录制出来的女人精致美好，连带着皱眉的样子都叫人心动。
满五个月的时候Mark和Eduardo来了一趟，当时Gabriel正窝在椅子里晒太阳。
Alen告诉她Mark到的时间，她提前一天戴上了戒指，所以Mark看见的Gabriel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于是他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你都不显怀的吗？”
Gabriel抿起嘴角，看向Eduardo，对方耸耸肩，给出了答案:“他最近花费很长时间查看孕妇须知，搞得公司里不少人觉得……他终于弄到了生物代码方面的黑科技……”
Gabriel骤然就明白Eduardo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险些大笑出来。不过为了Eduardo的脸皮，她强忍着笑意，换了话题:“虽然我不喜欢叫自己身材走样，但是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伪装魔法，改变了身型但是实质是没变化的……就像用了PS，本质并不能改变什么。”她顿了一下，冲夫夫两个扬扬下巴，“你俩要是不准备代孕又不准备手养孩子的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要试试吗？”
Mark一脸嫌弃地蹲下，还没伸出手就被Eduardo挤到了一旁，险些被丈夫推倒的Mark看向Gabriel的肚子的时候充满控诉，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除了Mercy搬来椅子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剩下的两个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这叫他很伤心。
然而这真的并没有什么卵用。
Eduardo觉得有点奇怪——他能触摸到Gabriel隆起的肚子，但是却不能看到，就像是在悬空摸着什么东西一样。大概是孩子太小，他尚且不能感觉到胎动——亦或是这孩子不愿意给他面子就是不动弹，叫Eduardo觉得十分神奇。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们孩子的父亲是谁吗？”他忽然这么问道，“虽然我确定不会是Mr.Wayne，但是据说现在正义联盟已经开始有内部传言说You Know Who忽然出现的那个儿子是你的。”
Gabriel:“……Bruce没阻止这流言？”
“他大概觉得你频繁叫他背锅这次叫你背一次锅尝尝滋味也不错。更何况这种流言传不到外面，他故意泄露出来估计也就是想逼你暗示一下孩子父亲的身份，或是叫孩子父亲自己沉不住气。”
“那他可是打错了算盘。”Gabriel瞪了Mark一眼叫他别丢人赶紧站起来，然后才回答Eduardo的疑问，“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而且……我就不明白了，Damian虽然和Bruce长得很像但是好歹也能看出来带了一点东方血统吧，要真是我的儿子，我立马把他头发染了。”
这话叫Eduardo先笑出了声，眼角堆着浅浅的笑纹——Eduardo的笑容一向叫Gabriel觉得很舒服，大概是他本身便是这样的长相又有这样的魅力。其实仔细想想，Luther家的这一帮人里，唯有Eduardo才是那个永远笑眯眯的浑身充满着叫人舒服的阳光味道的那一个——也不知道就怎么看上了Mark。
不是她不爱自己的兄弟，而是Mark那破脾气……
想到这里，Gabriel不禁看向还在生闷气的Mark，他正拿着一杯冰可乐努力吸出声来，两颊因为用力过度而凹陷下去，很快又涨起来含满可乐，叫Gabriel生出一种“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孩子气的弟弟”“这么孩子气的弟弟真的是亲生的吗”诸如此类的感觉。
Mark用力瞪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中午是Eduardo和Mercy下厨，Mark气呼呼地抱着自己的笔记本，故意坐在长桌的另一端，就是不开口说话。不过监控告诉Gabriel对方并没有开机，这叫她略有些意外——要知道，在Mark没结婚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弟弟会抱着计算机当媳妇儿孤独终老。然后她笑出了声——Eduardo一早说了Mark查了各种孕妇须知，大概是不想叫辐射影响到她，即便是Gabriel从确认怀孕开始，每一件衣服的衣料都是特制的，为的就是不叫辐射影响到她。
极速者和魔法师的孩子，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会是什么样。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幸好家里有个能制住它的？
思维有点发散过度的Gabriel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怔了一下，在Mark开口之前先笑出了声:“我去换件防辐射的衣服，你再开机。”
这话就是她知道自己没开机的事了。
Mark忽然一点都不想理她了。
然后Gabriel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地上楼上去。
主卧在二楼，她咬着下唇，手扶着栏杆，努力不叫自己露出任何破绽。上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全靠意志力一点一点往上挪，还不敢放慢速度。左手上的灼烧感险些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右手不自觉用力，抓紧栏杆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还有半分钟她就会完全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在此之前，她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
上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一双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叫她下意识想甩开对方，可是却不敢开口，怕自己吐出疼痛的呻~吟~声。
“我真不知道是你太矫情还是真的缺乏锻炼，我听说不少女性生孩子的前一天都还在工作岗位上……”然后他顿住了，下一刻，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疯狂的表情，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就触碰到了Gabriel右手上的戒指，Gabriel不敢松手，依旧死死抓住栏杆。
Mark觉得自己已经把学击剑时候的力气全部用上了，可是依旧不能叫Gabriel松手。
然后他开口:“你要是不想叫我告诉Conner的话。”
Gabriel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实际上，她也确实没有力气了。
下一秒，便瘫倒在Mark的怀里。
Mark终于可以摘下她的戒指，可上课他顿了一下，横抱起只比自己矮一点点的姐姐，把她送回了房间。
戒指的隐藏魔法只能掩饰身型，却不能隐藏气味，Mark把Gabriel到床上，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然后他意识到那股味道是Gabriel身上传出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无视掉姐姐恳求的目光——多少年来他从来没见过Gabriel露出那样的目光，他的长姐，一直以来都从未露出过那样祈求的目光。他一直觉得，能够叫Gabriel露出那样目光的时刻只有有人告诉她可以叫Lex复活。而此时，他彻底无视了那道目光，伸手摘下了Gabriel右手上的祖母绿戒指。
他闻到肉臭味，看见Gabriel闭上眼睛，形容枯槁;看见她的左手变成焦炭，略略拉一下衣袖，就可以看见焦炭一直延伸到她的上臂;看见她已经皮包骨头，唯独腹部像是水肿一样鼓了出来，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你要为了这个孩子死吗？”Mark最终这么说道。
一脸冷漠，像是随时会终结掉那个成型胚胎生命的模样。
然后他看见，Gabriel的肚皮微微动了一下。
下意识的，他想起来自己读过的一大打枯燥无味的关于胎儿发育的事，意识到这可能是胎儿的第一次胎动。他想要伸出手触摸，却终究还是在离Gabriel肚皮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不触摸，不命名，便不会爱上。
我不爱你——即将夺取Gabriel生命的小怪物。
Gabriel在半个小时后彻底恢复神智。
她动作僵硬地换了一件衣服，把已经被冷汗浸没的那件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站起身，想要把床单换掉。
“人~流。”Mark在Gabriel拽床单的时候也没有挪位置，只是在床单被揭到自己位置的时候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个词。
Gabriel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她甚至还能笑出声:“我快要死了，Mark。不管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快要死了。”
“我不相信。”
“我的魔法并非自学。我并非Dr.Fate，没有办法自学魔法。你看着，我使用魔法几乎是呼吸喝水一样简单，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学会的所有魔法都是黑魔法——不少人说，魔法不分黑白，可是并非如此。也许用的人会导致不同，但是黑魔法会侵蚀身体。等我意识到的时候，Lex死了。你叫我怎么放弃魔法怎么放弃复仇？”
“你敢死。”Mark站起身，“我就敢和Conner杀了Supergirl和Superman，毁了他们的孤独城堡;你敢死，Gabriel-LilIan-Luther，我就敢杀了Green Arrow，叫Queen家一个人都不剩。我将不再约束Conner，叫正义联盟见到黑色的火焰。”
“Mark！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你一早选择弄死他们！”
“我答应了Lex不杀人。”
“你也答应了我要好好活着！”他吼了出来，眼睛瞪大了，看着Gabriel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绑进实验室。
可是他终究还是在Gabriel的眼泪里退让了一步:“我安排飞机，马上回国。”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Alen，叫医疗队准备好，给我待在lexcrop待命。”紧接着，他又打给实验室，“我要当初克~隆那个氪星人的设备，你们不能□□一个氪星人能不能保住一个五个月的胚胎？保不住我就把你们扔给Batman！”“去找魔法师，Bruce-Wayne，我不管你找谁，Zatanna，Constantin……告诉他们我手里有Dr.Fate的头盔做交换，叫他们去Lexcrop待命。”
然后他把电话扔掉，转头看向Mercy:“你是死的吗？开车去机场！”
“Mark，冷静。”Eduardo快步走过去，按住对方的手臂，“看着我，冷静。我们会治好Gabriel的，我们有最好的医疗团队，能找到最好的魔法师……”
“最好的……魔法师……去找Zoom，叫他跑出来一个时空缺口，我要去另一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