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还记得当天吉他的和弦(一)(1 / 1)
H市的秋天和夏天简直没得差,被誉为“小非洲”真是太有道理。
十一的假,加上前后没课,周弥和发小四儿便坐上了火车去临县一个古镇避暑。颠簸的车程带来的疲惫在抵达古镇的时候烟消云散。碧江环绕的吊脚楼,穿着苗族服饰往来的人,和空气里草木清甜的香气,入目所视,都是周弥喜欢的韵味。
夜幕落下时,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因为古镇的地面都是青石板铺成,穿高跟鞋的四儿已经累趴在旅舍,怎么也不肯动了。可周弥依旧精神抖擞,因为有些泛凉,她便往长裙外披了个白日买的彩织披肩,继续去搜罗街上的小玩意。
在一家清吧门前,她看到一只白猫懒洋洋地跃上竹凳,脖上坠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它一坐上竹凳,便惺忪着眼趴下,周弥用指尖怎么逗它它也一动不动。正觉得好笑时,一个低低的声音夹着笑问:“阿弥,你在干嘛?”
周弥抬头,看到那双潋滟的眸子,心攸的一空,像落到了肚子里。
是林纾。
见她不搭话,林纾也同她一般弯腰逗起了猫,“竟然那么巧,你也到这里玩,我还担心认错人了呢。”
真是太不凑巧,周弥想,她露出个笑说:“学校太热了,这里比较凉快。”
林纾看着雨,眼睛像猫一样半眯起来说:“这雨还挺大的,可以送我去前面那座桥里吗?我们乐队在那。”
原来是和乐队一起来的。周弥并不怎么愿意:“男生淋一点雨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想回旅舍了。”
林纾露出忧伤的神色,好看的眉微拧起来,“假如感冒坏了嗓子,那很多看乐队表演的妹妹可都会伤心的。”
他这样倒令周弥觉得自己不肯送他过去时做了件天大的恶事,十分对不起他一般。
“好吧。”周弥妥协了。
下雨让狭小的街道更是拥挤,周弥看着青石板上泛着的水光,手指一圈一圈的搅着披肩垂落的流苏,心有些乱,她担心自己只要再往前一步,便会陷入曾经深陷的沼泽,再也爬不上地面。
“是和四儿一起来的?”林纾微偏着头问。
“嗯。”周弥应了声,不留痕迹地和他拉开些距离,“她白天走累了,在旅舍休息。”
林纾笑着说:“还好,要不然撞上言二又有热闹看了。”
想到他们两个见面就掐的样子,周弥也觉得有些好笑,过了检票口,林纾指着周弥的票惊讶说:“你们竟去了那么多个景点,也找得到。”
票上的景点多事祠堂故居,因为只允许出入一次,所以用打孔做标记,周弥的票已经打了很多个小孔了。
周弥说:“到处都是旅游团的人,跟着他们转,还比看地图容易。”她们还跟着旅游团去试吃了不少当地特产,也是挺好玩的。
林纾又是惊讶:“我们都没想到,你们真是聪明。”
从清吧到桥边的路不长不短,桥里没有灯,乐队用设备打了灯,黑压压的桥上,一隅灯光映着四、五张年轻的脸,见到林纾,他们都骂骂咧咧他鬼混了那么久,林纾则全推到了下雨上。
周弥对他说:“那我回去了。”
林纾调试起了麦克风,冲她眨眨眼:“急什么,还那么早。”
言二见到周弥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张小木凳招呼道:“原来是虾米,来来来,捧个场嘛。”他边说着眼睛还咕噜噜的瞅着周弥周围,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林纾敲了下他脑袋说:“找谁?四儿可没来。”
言二气势汹汹的在架子鼓边坐下说:“谁找她!乱说什么!”
如果硬要走就显得矫情了。就坐一会吧,周弥乖乖坐下,不忘对言二说:“四儿来了,只是在旅舍休息。”
言二有些恼地抓了抓烫乱的头发说:“你怎么也这样,她不在才正好,我这大师级的演奏可不能便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