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周常德说是忙两天,但已有一个礼拜没来别墅,薛可正由一开始的自在渐渐的变成无所适从和百无聊赖,也不出去逛街,而是整天窝在别墅里,然后就是每天和周天来视频通话,还要尽力掩饰。薛可正看着窗外自嘲一笑,才一个礼拜,他就变得和深闺怨妇似的......周常德不来,他不应该高兴才对嘛?最好周常德这一个月都忙死,忘记自己的存在,然后他们的交易就可以那样结束了......薛可正咬着唇,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心里生出一些慌张。
刘嫂把薛可正近来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心里也为他暗暗担忧,甚至偷偷责怪起自己主子,真是作孽哟,招惹了人家这么好一个孩子,现在却把人家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完全不觉得腹诽给自己发工资的人有什么不对有木有!同情小白兔什么的简直就是正直到爆,自己都被感动了呢!
在薛可正的复杂心理以及刘嫂的无限抱怨中,时隔一周,周常德终于来了别墅。薛可正在楼上听到车子的声音,吧嗒吧嗒的跑下楼,活像一个迎接丈夫回家的小媳妇。等到周常德打开门进来,就看到薛小媳妇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忍不住调侃:“小正这么想我啊?特地到门口来接我?”
“......”这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薛可正。
诶哟主子终于回来了,我们家薛小主等的容颜都憔悴了,都放下矜持到门口迎接了有木有!→_→这是内心戏十足的刘嫂。【所以刘嫂都叫你不要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啊喂!】
周常德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看到薛可正的一刹那他差点忍不住立马要了他,脱下外衣扔给刘嫂,然后就将还处在自我交战中的薛可正一把给抱了起来,脚步不停地朝楼上走去。
“诶你干嘛啊......”薛小媳妇欲说还休欲迎还拒终于半推半就的窝在周霸霸怀里装死不动。
周常德垂下眼,看着怀中耳根处已染上薄红的人,微微勾起了嘴角。犹如一缕轻风消融了冰雪,空气渐渐变得暧昧,周常德把薛可正放到床上,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
火热的空气变得粘稠不堪,薛可正的意识越发的远离,只觉得一个礼拜的焦躁与不安都已经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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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床另一半冰冷的温度告诉他,周常德已经离开了。薛可正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呆,嘴巴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只苦胆。勉强的勾起嘴角,起床洗漱。
等薛可正下楼,却看到他以为已经离开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下来,对他展颜一笑。还没来得及从误以为男人离开的失落中转换出来,薛可正便被那一抹笑弄得心漏跳了一拍。
“早安。”男人声音低沉,像是陈年佳酿一般氤氲着香气,引人入魔。
“早、早安,”一抹绯红悄悄爬上薛可正的耳根,“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周常德摇摇头,“听刘嫂说你这一周都没出去?”
薛可正正在吃早餐的动作顿了一顿,“嗯,怕碰到熟人穿帮,就没有出去。”
周常德勾唇一笑:“吃完早餐你去收拾几件衣服,我带你出去玩。”
薛可正一怔,随后不以为意的笑笑:“不用了,我呆在这里挺好的。”
周常德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薛可正对着男人没什么情绪的眼睛,莫名感到一阵压力,最终投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周常德这才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当天下午,周常德就带着薛可正来到了HG著名的明珠渡假村【喵酱瞎掰的】。这个度假村因为良好的私密性以及高端的服务品质,是大多数HG豪门喜爱的地方。
渡假村入口处一排排的豪车简直要亮瞎薛可正,一下子进入了另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顿时紧张起来。
周常德揽住薛可正:“用不着拘束,你可是周常德的人。”
薛可正一愣,心底却有莫名的苦涩晕散开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牵强的笑笑,低低的应了一声。
渡假村的环境很好,尤其靠着海边,即使一开始薛可正心情有些低落,但是没过多久也慢慢明朗起来。
海边,周常德带着一身的沙子无奈的看着向他耀武扬威的薛可正。就在刚才,薛某人胆大包天以下犯上,捧了一大把沙子泼在了周常德身上。高傲的男人不屑于用小孩子似的方式报复回来,便直接把薛可正禁锢在怀里,吻了上去,薛可正这才老实下来。等他们在海边玩够了,也已经接近傍晚。
周常德带着薛可正去冲了个澡,然后来到渡假村的餐厅。
“想吃什么?不管是哪国的料理,这里都能做出来。”周常德招来侍者。
“中餐就可以了,我......”话说到一半,薛可正却停了下来,面色变得惨白。有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们旁边的桌子上。男人背对着他因此不知道是谁,但那个女人,薛可正却再熟悉不过,正是张以娜!
“怎么了?”周常德挥手示意侍者先离开,走到薛可正边上握住他冰凉的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张以娜。而张以娜正看着这边,眼神里有明显的不可置信。
“没、没什么,有认识的人......”薛可正垂下头,但是他知道,张以娜一定已经看见他了。不久前他还在嘲笑对方被人包养,然而现在他却以这幅姿态被她看到。
周常德知道那女人和薛可正的关系一定没那么简单,然而现在薛可正的状态让他不忍多问,便拉着他回到了房间,然后让餐厅把晚餐送过来。
“告诉我,她是谁?”周常德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不明显的怒意。
薛可正咬着唇,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周常德快被他这幅样子气笑了,“我可以自己去查。”
薛可正这才讷讷道:“前女友而已。”
“然后呢?”周常德的语气里已经有明显的不耐烦。
“几个礼拜前因为她嫌弃我穷所以我们分手了。不久前我还因为她被人包养讽刺过她。”薛可正低着头,声音里的自嘲满得几乎溢出来。
周常德皱了皱眉,伸出手抱住了薛可正。把这个青年逼上绝路拖下深渊,让他现在不得不背负被包养的罪恶感......这样子的事情他不知道做过多少。如果一个礼拜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因此感到愧疚,他一定会当做笑话,然而现在,看到处在低落中的青年,他有些愤怒,但也有些心疼。愤怒于青年并不是单单因为被包养而感到罪恶,更多的是因为被前女友撞见而感到羞愧,但看到青年这幅模样,他却还是会心疼。
“我带你回去?”周常德压抑住心里的怒气,安抚着青年。
“不用了,我没关系的......不能扫了你的兴。”薛可正的手拧着衣服,语气牵强。
“你是在埋怨我包养你吗?埋怨我明明有能力帮你却一定要为难你?!”周常德猛然拔高了音量,语气里的怒意让薛可正胆寒。他明显是被吓到了,但仍旧小声的反驳:“没有!我没有那样想!”
周常德看着被吓到的青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拧了拧眉心道:“我出去走走。”
薛可正抬起头,只看到男人离去的背影。他到底在奢求什么......自己自甘下贱让人包养,现在却还希望那人对自己另眼相看有所不同吗?自己和他以前身边的那些人,其实没有任何不同......
晚餐很快送来了,薛可正勉强吃了一些,食不知味。
直到十点多,周常德依旧没有回来,明明知道对方身后有一大堆保镖跟着不可能出事,但薛可正依旧离开套房,前去找人。
渡假村十分大,薛可正走了许久,到了泳池边。那里明显在举办派对,衣香鬓影,纸醉金迷。薛可正一眼看到了让他心烦意乱的男人,但对方的心情明显和他不同,只见周常德一手揽着一个女人的腰,正相谈甚欢。那女人长得很美,不知周常德讲了什么,惹得她笑得花枝乱颤。薛可正转头就走,没想却撞到了张以娜。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以娜质问的口吻让薛可正一下火大了,自尊与怒气让谎言脱口而出:“我是老板带着过来谈生意的,不像你。你是爬上床了,别把谁都想的和你一样!”
张以娜愣住,扬起手就要打上薛可正的脸,薛可正闭上眼,但最终没有感受到疼,他睁开眼,张以娜放下手,跑着离开了,隐约有哭声传来。
“你和以娜的形容真是一模一样。自大而幼稚,”一个带着嘲讽的中性声音响起,是个穿着西装马甲的短发女人,她对着薛可正伸出手,“我是以娜的上司,Grace。所以以后麻烦你别再叫我什么保时捷了。”
薛可正呆住了,只觉得有一道巨雷劈下,把他给劈傻了。Grace见薛可正不动,便收回手,嗤笑一声:“以娜没有被人包养,倒是你,似乎已经自甘下贱了啊。呵,还是被同性包养......”
薛可正握紧拳头,一声不吭的转身。但Grace却不打算放过他:“你还记得以娜在英国的弟弟以信吧?他得了肌肉萎缩症,随时可能去世。在以娜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过是凭着一次误会,幼稚的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你不过是一个自卑而懦弱的小鬼而已。真不知道以娜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没用的男人。”
暗处没有走远的张以娜蹲在地上,泣不成声。薛可正拳头握得越发的紧,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到房间,他把自己扔在床上,越不想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Grace的话却越发积极的在脑海里乱窜。
其实她说的没错,自己不过是一个懦弱而幼稚的人,只是一个没用的小鬼,现在还堕落到被一个男人包养......薛可正顿时陷入无限期的低落里。胃又开始抽痛起来,薛可正疼的冷汗直冒,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从薛可正到来就注意到他的男人其实全程跟在他后边,此时进了房间,便看到黑暗中有一团不明物体蜷缩在床上,心情已经平复的男人以为青年只是在伤心失落,好笑的打开灯,才发现不对劲。薛可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汗湿的头发搭在额头上,甚至还在滴水,衣服什么的也都被汗浸湿了,正紧紧地贴在身上。
周常德的心一下被揪紧了,他忙拿了毛巾覆盖上薛可正,然后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小正你怎么了?说句话,小正!”
“疼......”薛可正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五官因为痛苦都挤在了一起。
“哪里疼?胃吗?”周常德声音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焦急与心疼。
薛可正微微点了点头,周常德拿出手机就要叫医生,却被薛可正拉住:“倒杯热水给我......”周常德连忙照做,然后小心的喂给了薛可正。
“帮我揉一揉......”青年的声音像是梦呓一般,周常德将大手覆在了薛可正胃部,力道轻柔的揉了起来。在男人的安抚下,青年渐渐平静,五官也舒展开来,慢慢睡着了。
周常德叹了一口气,还是打电话给李轩,将薛可正的情况描述给他听。
“只是因为情绪起落过大以及进食过少引起的胃痉挛【喵酱不懂医学,乱掰的】,没有大碍,”李轩在电话那头撇撇嘴,BOSS对这次的小情人真不是一般的上心,“BOSS,你是真的看上那个小可爱了?”
周常德看着怀中已经熟睡的青年,慢慢的勾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