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每个人在大学毕业后学到的第一堂课就是离别。
送走了马宝成和哭惨的圆圆,徐经纬搂着哭肿眼的蒋芩回了他们的小屋。两人的研究生的生涯都要开始了。
徐经纬的导师将他推荐去了航空航天研究院,平时除了跟老师做项目,便去那边跟导师的老师做研究。
蒋芩除了每天读书、上课之外还被老师推荐给一个知名报社去做与国学相关的兼职编辑。
日子过得很紧凑。
报社的一个主管非常欣赏她,有着这样家世的姑娘却丝毫不矫情,做事情非常负责,而且文笔有着她独特的视角,很敏锐且有着自己的风格。
他给蒋芩提供了一个记者的位置,让她回去考虑。
蒋芩回到家,徐经纬正在做饭。看着高大的男人围着粉红色的围裙在灶台边忙活,蒋芩捂着嘴笑起来。
徐经纬转过头见她回来了,把菜盛好。端到桌上。
四菜一汤。
“哇,今天怎么这么丰盛啊。”徐经纬把围裙放到椅子背上,冲她张开胳膊。
蒋芩扑过去,跳到他怀里。
抱着他心爱的老婆,徐经纬坐在座位上,蒋芩转个身侧坐在他腿上。
徐经纬见她好像有事情要说,摸她脑袋问:“怎么了?”
蒋芩吃了一口黄瓜,嘴里嚼得嘎嘣脆,说:“今天主管说让我去做记者。”
“做记者?”徐经纬愣了一下,接着又说:“那给你什么任务了吗?”
“没有,他还挺好的,没限制我必须交多少。提供什么素材,让我觉得什么感兴趣就找什么。”
徐经纬点点头:“那还行。你想做吗?”
蒋芩捏了片山药放在他嘴里,徐经纬把她手指舔干净,蒋芩笑着捶了下他的肩膀:“说正事呢。我啊,就觉得挺好奇的。”
徐经纬把稍微放凉了一些的粥端过来喂她,很严肃地说:“宝贝,如果你想尝试一下,我支持你。但是,你绝对不能去找那些很危险的素材。明白吗?”
蒋芩看他少有的严肃,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噘嘴说:“讨厌,干嘛这么严肃啊。”
徐经纬笑着喂她一口乌鸡汤说:“宝贝,给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蒋芩喝完,拿着勺子给他喂了口鸡肉说。
“我被导师的老师相中,让我去参加一个国家的项目。”蒋芩见他闪着亮光的眼睛笑着说:“什么项目,你这么高兴。”
徐经纬摇摇头,高兴地说:“宝贝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真希望你能为我高兴。”
“明白,我当然为你高兴啊。”蒋芩的爷爷身居高位,凡是涉及机密的事情,奶奶从来半点儿不知道,老爷子不说,奶奶也不去打听。这是家里的传统。
蒋芩很乖地说:“我知道啦,不说这个了。”
跳下他的腿,就在柜子里翻起来,“我记得咱们上次还剩了一瓶红酒是不是?”
徐经纬邪邪一笑,在她身后说:“你忘了,剩下的那瓶红酒我们喝得剩了一点儿,都用你身上了。”
蒋芩红着脸,哼了一声。继续找,果然让她找到两三瓶啤酒出来。
“啤酒也行,我们今天庆祝一下。嘿嘿。”
“不如就照上次的来?”
“才不要!色狼!”
徐经纬遗憾地把她抱过来,两个人嘴对嘴地喝起啤酒来。
菜,反而没吃多少。
由于徐经纬工作机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回去。他在手机被收之前给蒋芩打了个电话,让她回去申请宿舍,她一个人住在外面他不放心。
蒋芩立刻申请了宿舍,很快就申请下来,回学校去住了。
研究生的宿舍是双人间,另一个女生原本可以享受一人间,现在蒋芩突然住进来,她虽不说心里却很是不舒服,所以俩人关系也很泛泛。蒋芩每天上完课,就出去找素材。然后每天回到宿舍就给徐经纬报个平安。
她不知道他是否能收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把她的信息告诉他。她只是这样坚持着。
主编对她找的这些小素材没有说什么,但能看出来他很喜欢。
经过这些天的工作,蒋芩对记者这个职业有了更深的认识。
而今天,两个人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徐经纬工作出色,但同他一起的也有很多出色的人。他们之前并肩作战,但今天,他们必须从中选出最出色的几个人。
在徐经纬回宿舍的时候,导师特地过来找他谈话,隐晦地说起他的老师有个孙女,也在这个小组里,对他很欣赏。他要留下来,就要……
徐经纬呆在原地,问:“老师,我已经结婚了。”
老师叹口气:“经纬,老师已经尽全力了。你是个好苗子,老师希望你能想清楚。”
徐经纬扶住老师,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说:“老师,您当初也面临过这样的选择吗?”
老师微微一笑,望着窗外笑了,似是回忆从前:“是啊。可我选了前途。”
“您后悔吗?”
“后悔,很后悔。”
“您爱师母吗?”
“你师母她人很好,只是……”
“那,之前的师母呢?”
“她啊,总是咋咋呼呼的,肚子里也没什么学问,总是管我这个管我那个,还喜欢哭。我跟她说离婚,她倒一滴眼泪都没流,办了手续就走了。”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她就不在了。”
徐经纬握着老师的手说:“老师。”
想安慰他,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告诉老师,你想怎么做?”
“老师,我妻子的爷爷在我跟她谈恋爱的第一年就问过我,要她还是要理想。”
他坐在老师腿边,看着老师说:“老师,我当时犹豫了。”
“不过我早就就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她是我的命,我的魂。要是没有了她,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好。可能过几年,我们或许总吵架,或许会相看两厌,可没有了她,我肯定会崩溃。”
老师用他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欣慰地说:“你这么年轻就能想得这么清楚,老师很高兴。要是老师当年能像你一样,现在……”
徐经纬笑着说:“老师,当年师母肯定特别爱你。她们都很爱你。”
老师摘下眼睛,看着窗外说:“走吧,我想再坐会儿。”
“老师,那我先走了。好久没回去了。”
徐经纬有些雀跃地说。
“有时间带她来见见我。”
“她可闹腾了,您到时候可别烦她。”
“臭小子。”老师看着他那炫耀宝贝般的表情,说了一句。
在徐经纬回去的路上,蒋芩此时已经上了去S省的火车。
之前在找素材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小孩子一直哭,那个女人从包里拿了一小瓶水喂给孩子,然后小孩子很快就睡着了。
她觉得不对劲。连忙买了一张票跟着女人上了火车。
在她去厕所关门打算打110时,一只大手狠狠地推开门,冲着她的后颈一打,她顿时晕了过去。
徐经纬早就给蒋芩发了短信说他在家等她。可等到8点,人还没有回来。给报社打了电话,说她出去找素材了。
给她打电话还是不接,又给她的导师打电话,也不在。
事情不对。很不对。
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她。
不安攫住了他的心。
他当初就不该答应她转工作。
哆嗦着手给大伯打了电话。蒋家大伯知道这件事很严肃地说:“你别出去。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
“大伯。”
“经纬,冷静点儿。”
望着冷冰冰,黑漆漆的小屋子。无助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看了无数遍的手机,依然没有动静。
十一点,十二点,一点,时针一点儿一点儿的旋转。
徐经纬的内心,从不安,到无助,到焦急,到冷静。他做好了任何准备,只是现在他要做的是从他想象的无数悲观情境中,选一个,让他承受最终的锥心之痛。
电话,响了。
“你现在立刻下楼,我的兵已经快到你楼下了。车牌号xxxxxx。你跟他去一趟S省。”
“S省?”
“丫头当时跟着个人贩子上了去S省的火车。下车的时候没有看见她人。车站的监控器上显示一个男人背着个人,但看不出模样。”
“能确定是她吗?”
“目前能锁定的只剩他一个了。其他的都被排除出去。”
“躲过摄像头的呢?”
“经纬,我们只能去追这个线索。那个人贩子我们正在追捕。”
“大伯,他们丧心病狂,芩芩她。”
“会没事的。”
沉默了两秒,徐经纬说:“我过去怎么找她?”
“你跟着军队。”
“好。”
挂了电话。徐经纬竟然非常冷静地带了几套换洗衣服,洗漱用品,钱,钥匙,还有几袋话梅。
她最爱话梅,见到了,她肯定很高兴。
徐经纬放好东西,背了背包,锁上门,下楼。
军用吉普车已经等在外面。
士兵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估计知道事情的严重,所以两人没有多说,直接开车走了。
距离蒋芩失踪已经两天。
此时,徐经纬已经到了S省。
军队也已经介入。警察也在便衣寻找。
而蒋芩此时,却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大叔做的饭,丝毫不知道外面因为她变得怎样的暗潮汹涌。
“大叔,这么多年你都去哪儿了?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大叔想摸摸她的脑袋,却收了回去:“找到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还认识这里的黑老大?要不是你认识他,我没准真的被卖了。”
“你还真大胆,自己一个人就敢跟着人贩子。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少眼线?”
蒋芩噘着嘴说:“对不起嘛。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那个小孩子一看就是家里的宝贝,那个人拿着的那一小瓶水绝对是安眠药水。我看着就不对劲,刚想打电话报警就把我打晕了。我哪知道他们明目张胆地就敢在火车上截人。”
“你就作吧。看那小子来了,怎么收拾你。”
“对啊,大叔,你给家里打电话没。”
“正要去。”
“快去,快去。要不然我真活不了了。”
就在徐经纬拿着手机在军部大楼等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陌生号。
陌生号反而是个好兆头。
“徐经纬?”
“是我。”
“你在我那儿吃过饭,记得吗?”
“大叔?”
“是我。”
“蒋芩在我这儿,别着急了。”
徐经纬想说话,却哽住了。
“快去打电话。再这么折腾下去,整个省都要被扫一遍。”
徐经纬微微笑了:“谢谢您,大叔。我去哪儿找你。”
“我把她送过去。你在哪儿?”
“在xx军队总部。”
“一会儿就到。”
“我等您。”
挂了电话,徐经纬给大伯打了电话。行动停止。
大伯在赶来的路上。
徐经纬在见到丫头的那一刻,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可情绪却瞬间暴怒,他很冷静地压住情绪,把话梅递给蒋芩,蒋芩起初还怯怯的,见他情绪没什么不对,高兴地大叫还搂着他狠狠地亲了一口。徐经纬没有亲回去,跟大叔拥抱了一下。
大伯赶到了,狠狠地训斥了蒋芩一顿,对大叔谢了又谢。
大叔,要走,蒋芩舍不得,抱着他哭:“大叔,你别在外面漂了,回家吧。”
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在这儿有家了。”
想想那个阴沉的黑老大,蒋芩擦擦眼泪说:“那个人那么怪,大叔你为什么喜欢他?”
大叔笑着摇摇头:“你啊,那小子不也不爱说话,你又为什么喜欢?”
“大叔!”
“我走了。有时间,我带他回去见叔跟婶去。”
蒋芩点点头。
大伯跟他紧紧握了握手。徐经纬把大叔送上车郑重地说:“大叔,谢谢您。”
“不用谢。好好照顾丫头。”
“大叔放心。”
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徐经纬走回去。
蒋芩公主还在没心没肺地吃着话梅,笑着跟大伯说着她的“光荣事迹”。
徐经纬终于体会到气得肝疼是什么感觉。
大伯回了军队,还派人把他们送回家。
这件事情终究是没保住,这么大阵仗,老爷子早就从老朋友那儿听到了。刚到家,俩人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蒋芩被狠狠地训了一顿。徐经纬也忙跟爷爷承认错误。老爷子叹口气说:“行了,这丫头胆子太大。都是被我和她奶奶惯坏了。这个傻大胆儿。错不在你,你不用自责,好好安慰她一下吧。估计吓得不清。”
看着在一旁很欢快地吃零食的蒋芩,徐经纬默默把真相咽了下去,说:“好的爷爷。您放心吧。”
老爷子叹口气说:“这件事就别告诉她奶奶了。说了反而添乱。”
“是爷爷,我明白。”
挂了电话,去洗手间放水,让她洗澡。
蒋芩享受着他的全方位服务,在浴缸里都要睡着了。
给她擦好身子,抱着她上了床。
“徐经纬,你怎么不说话。”
暴躁的情绪瞬间爆发,徐经纬掀开浴巾就狠狠地进入。
蒋芩痛得大叫起来,过了一会儿一点儿不见他怜惜,想伸手去抱他,却被他狠狠地用一只手按住两只胳膊,不让她碰。
他不说话,一径地动。
那么疼,比第一次还疼。第一次他那么温柔地对她,爱她,疼她,说着对不起,说着爱她。
可这次,他动作、眼神那么冷。
委屈地大哭起来。
徐经纬看着心爱的姑娘哭成这样,心痛得好像心脏被人用细线使劲地割,割出道道血痕。
他退出去,他根本没感觉。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而复得的女人,自己简直混账。
给她盖上被子,他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站起来从外套兜里拿了一盒烟。
点上,抽起来。
他心爱的宝贝还在哭,哭得他心肝寸断。
一下甩了自己几个巴掌。
蒋芩搂着被子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他,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徐经纬把她抱在腿上说:“是我对不起你。我当初就该拦着你。我一想到你受了什么,我就他妈的想宰了我自己。”
蒋芩裹着被子,在被子上蹭蹭自己的眼泪,靠在他肩膀上说:“老公,老公。我没受什么苦,都是我太大胆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叹口气,徐经纬把被子拉开,摸着她现在还有些凉的身体,然后轻轻地亲吻她的脖子,还有锁骨,然后低头,亲吻她的隐隐发颤的胸部。
分开她的两条腿,手伸进去轻轻地抚摸。看着她动情,看着她沉醉,看着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上一下地动着。
他一直不进去,怕她受不了,怕她忍不了疼。
一次,两次。
难捱,她再次哭起来,蹭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说:“老公,进来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徐经纬轻轻地进去,感觉自己在她怀里。他长长得舒了口气,舔吻着她白皙的肩膀说:“宝贝,别离开我,我很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
她抽泣着,话说得断断续续。
“不哭了,宝贝。”
他抱着她,激烈地动着。想顶到她的心脏里去,顶到她的最深处。
她哭着抱着他,迎合着他,让他进去,进到最深处。
吮去她的眼泪,把她放在床上,更狠地做起来
感觉他渐渐而来的激动,她轻声尖叫着,抱着他。
徐经纬趴在她身上,依旧呆在她的身体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平躺到另一侧,把她放在自己身上。
这动作让还很敏·感的蒋芩轻哼了一声:“嗯,徐经纬,我好累。腰也很酸。”
“又撒娇。”他搂着她,轻轻给她揉着腰。
“讨厌,你今天弄疼我了。”
“宝贝,是我不对。”
“你亲亲我才行。”
亲了亲她,宝贝使劲往他怀里钻了钻,摸了摸他的胸。
他笑着说:“宝贝,你再想要,我也没力气了。我都三天没睡了。”
“讨厌,你胡子扎得我很疼,你看看,红了没?”
挺了挺胸,果然从脖子到胸都红了一片。
“我去刮了,你先睡。”
忙搂住他的胳膊说:“不要,先睡觉。明天我给你刮好不好?”
“好。”徐经纬抱着她。
蒋芩往上靠了靠,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给他揉太阳穴:“快睡吧,我给你揉揉。”
徐经纬握住她的手摇摇头说:“睡吧。你在我怀里,我就睡得好。”
蒋芩心一烫,躺在他怀里,俩人安稳地睡着了。
醒来,徐经纬还在睡。胡子拉碴的他显得特别的憔悴。嘴唇还干裂着。
凑上去舔了舔。刚要起来,徐经纬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怀里,声音还有些混沌:“怎么起这么早?”
“我去给你熬个粥喝。”
“别走。给我刮刮胡子吧。”他坐在床边,蒋芩见他躬了腰,很自动地趴上去说:“小徐子,背朕出宫。”
他一双大手从后面牢牢地抬起她的大腿和屁股,背着她进了浴室。
徐经纬从来不会让自己留胡子。平时不喜欢用电动剃须刀,剃不干净。
蒋芩对他的这些程序很了解,只是没有实际操作过。
先用热毛巾捂了一会儿,然后摸上泡沫,轻轻摸在他的脸上。即便隔着泡沫,他的胡须仍然很扎手。
她笑着说:“你的胡子真的好硬啊。扎死人了。”
徐经纬看着她微笑,没说话。
蒋芩哼了一声,皱着眉头说:“这个时候你应该跟以前一样说个黄色笑话。”
徐经纬轻轻搂着她的腰说:“看你看得,忘了。”
“贫嘴!”蒋芩听得害羞,笑了。
他眼睛发热,把手伸进睡衣里,摸着她的腰,往上摸到了她的胸部。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觉得胸部涨得疼。
“小心点儿,这刀可利了。”蒋芩按住他的手说。
他乖乖地坐在洗手台上。
胡须被轻轻刮掉,徐经纬说:“宝儿,我最近可以好好陪陪你。”
听了这话,蒋芩没往别处想,笑着说:“你们终于休假啦,我这边工作就不做了。老老实实写论文。好不好?我们抽时间也出去旅游吧。好像我们都没一起出去玩过呢。”
“好,都听你的。”
看着她忙忙碌碌,给他擦脸,洗刀片。
心终于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