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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伤心的解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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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安然无恙,我们就早点回去吧。”雨茴说道。

“可以,那我们后天就回去,你再多休息一天,否则舟车劳顿,我怕你身子受不住。”我劝慰道。

“也行,那就再休息一天。”雨茴答道,然而她甚觉无聊,“听点音乐吧,你也不说些情话,温暖我的耳朵,这么静,总该让音乐填充下。”

我打开手机,询问她喜欢听些什么类型的歌,她让我随即播放,因而我先点开了新白娘子传奇里的插曲“前世今生”,我播放的是笛子伴奏版本,刚开始就是轻轻的钢琴两键重复着,极尽优美,彷如将人带入了指定的世界之中,那里只有爱情的美好。雨茴钟爱这版,让我设置成单曲循环,于是乎,那一晚我们都在笛子声中度过。

“你认识他?”雨茴暂停了音乐,指着我手机里的相片严肃地询问道。

“是呀,比我大两届,叫刘建仁。”

“他就是给我送饭的人。”

“果然是他,我……”我咬牙切齿,抱怨着当时没给他几巴掌,踢他几脚。

“那么他口中的朋友一定是你吧。”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他说他害了一位朋友,说我也认识。当时我只当他胡说八道,并没有在意。”

“他说了些什么?”

“说是一个骗局,具体是什么样的骗局?我就不得而知。作人,你能猜到是什么骗局嘛?”

“骗局?我真不知道,不过这家伙可是毁了我一辈子,我一定得找他问个明白。”我搜索枯肠,究竟是什么事?我跟他发生了那么多事?究竟是哪一件,脑子越想越乱,我不敢猜测下去,恐惧包围着我,此时的刘建仁,一跃而成潘多拉的盒子,我害怕去打开他的盒盖,喘喘不安竟让我难以入眠。

“睡吧,睡吧。”雨茴拍打着我的背,令我如同摇篮里的孩子,慢慢入眠。恍惚中,有声音入我耳中,“别害怕,天塌下来,我跟你一起。”似乎是雨茴的声音,是那种淡淡的沙哑,却带着悠长的尾音,却又不像;似乎是雪茹的声音,是那种可爱的尖脆,却带着娇气的嗲音,还是不像;难道是陆艳燃的声音,我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是自私的,略带恐怖。我已不想分辨,也忘怀了分辨,睡梦沉沉地袭来。

雨茴决定走之前,再回苹果园看看,那间废弃的砖瓦屋,她还从未看得清晰过,脑袋都没有具体的轮廓,如果就那么不告而别,她或许会后悔一辈子,那种虚无感虽然唯美,可是太不真实,她怕自己会忘了那间屋子,再也记忆不起,那是种剜肉的痛。

她久久站立在一棵果树边,目光到底是聚焦还是分散,我难以拿捏,但是她的沉默或多或少显露着她的情绪,不算坏,就像翻阅着别人的故事,她对于那些细节也一一考究,只是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审视,并没有投入或伤感或悲痛的情趣,我颇觉坦然,她不过在别人的故事中放空自己。

似乎有些累了,她抱着我,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也不说话,就那么枕着,我并不想打扰她,学着她曾经的举动,在她后背抚慰着,毕竟是她半年的青春,怎能不伤感?她半年的时间都浪费在这片果园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她需要平复情绪。虽然她不说,但我也能猜到,她或许是在害怕那间屋子,所以才迟迟没有动脚,没有靠近。

终于,她鼓起了勇气,跟我走进那间砖瓦房,破旧不堪,根本不能遮挡风雨,我想象着雨夜,屋顶不断漏着雨水,大面积的,雨茴被雨水淋醒,身下的茅草全都潮湿不堪,她只得在雨中站着,忍受着满身的湿漉漉,时间久了,她习惯了,即使在雨水中也能悄然如睡。

身体不断地经受着风霜,坏了,自己坚强地抵御着,又好了。

她开门入屋,竟惊讶地跑了出来,我赶紧前去扶住她。

“你朋友--在--里面。”她说道。

我一进门,看见了刘建仁。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

“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会回来。”

“是什么骗局?赶紧告诉我吧。”

“我就知道她会告诉你?”

“难道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包括她会告诉我骗局。”

“我可不是特工,也没有那么聪明的头脑,我不过犯了良心上的错误。”

“什么良心上的错误?”

“不该大发慈悲,告诉你她在这里。”

“然后你该怎么办?既然你已经告诉我。”

“我只能告诉你实情,可是你绝对不要说出,替我保密,我才能帮助你们。”

“跟谁说?”我急切地问道,我猜测这个人就是他极力要隐藏的。

“跟谁都不要说。”他回答道,轻松规避了我的问题。

“究竟是什么骗局?”

“谋杀是虚假的。”

“什么谋杀?”我质问道,其实我的耳朵早已听得真真切切,也知道他指代的内容,我不过是想再次确认,雨茴就安静地站在门边,我相信每一个字都清楚地落入她的耳朵里。

“那天晚上,那个被杀的男人根本就是一演员,花钱雇的,否则好好的一个人被杀死,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没事了。那些不过就是圈套,针对的就是你。”

那一瞬间,我无法将吸进去的空气吐出来,空气如同咦噎在喉咙,下不去也上不来,舌头也用力地蜷缩,堵在喉咙,我脸色憋成了通红,甚至微弱的声音也难以发出,可怕的厌恶,人性的压迫,在我全身蔓延着,我不知如何灵活地疏散心头的恐惧,像雪人,等着时间,等着温度,将我彻底融化。

突然我喉痛的某一点开始好转,从那一点扩展到全身,如同塞紧的水龙头,疏通。

“为什么针对我?后来陆艳燃拿着相片说是我杀了人,难道她就是罪魁祸首。”情感从下而上喷涌而出,还来不及抑制,便早已冲破喉咙飞了出来。

“不是,不—是---”刘建仁说话磕磕巴巴,明显是心虚所致。

“别维护她了,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要这样害我。”

“我真不知她为什么要害你?”

“我是问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怒吼着。

“哪有什么好处?只不过她抓着我的小辫子。”

“什么小辫子?你能不能别婆婆妈妈的。”

“他娘的,我豁出去了,你不是曾问过我,为什么对女人没有兴趣嘛?”

“那又怎么样?”

“我不是不感兴趣,而是—而是—”

“是什么?”

我抓住不放。

“性无能,我是性无能,这下你们全知道了。”刘建仁顺势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似乎流下了眼泪,因为他说话声转为哭腔,“这是我的隐私呀!如果别人知道了,我一辈子还怎么抬起头来,可恶的陆艳燃,这只禽兽,知道我的隐私,还以此要挟我,让我像个畜生一样活着。”

“你……”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该先安慰,还是继续质问。

“如果你跟陆艳燃说起骗局,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这辈子就毁了。”

“我--知道。”

突然,我发现这位所谓的贱人,也异常可怜,被别人抓着把柄,然后就像是别人牵着的一条狗,往东往西,都不能按着自己的主见,这跟牢笼的囚犯无甚区别,反而他必须承受更大的心里压抑,“好啦,我理解你,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她还有没有其他卑鄙的举动。”

“那我从未关心过,我只是听她吩咐做事,对于她的想法,毫不了解,我也诧异,她为什么要害你?”

“算了,还是别提她了。”内心里涌动着阵阵恶心,陆艳燃不过想通过一张照片控制我的人生,就像控制刘建仁的人生一样,我不知她所谓的爱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爱,这种爱颇为肮脏,难道人性真有这般丑恶的一面。

“真的对不起,兄弟,我也是情非得已,我过的日子也是猪狗不如呀。”刘建仁被自己的遭遇戳穿了泪腺,眼泪汩汩流出,我并没有劝慰,就让他一次哭个干净。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哭完了,看了看雨茴,悔恨地低下头,“我希望你恨我,打我,可是你一言不发,我心里更加窝屈。”

“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不仅不恨你,还同情起你来,大家都是受苦之人,应该同病相怜。”

“你还是打我几下,我心里踏实。”刘建仁哀求道,他很倔强,我给雨茴使了眼色。

雨茴猝不及防地给了一巴掌,然后再重重地踢了一脚,打得刘建仁直接晕了头,他脾气竟被带了上来,又被理智压制下去,“你果然不恨我。”他竖起了大拇指,语气之中是微量的讥讽。

雨茴变了脸色,“最讨厌表面上爷们,背地里娘们,做不到就别说。”

“我说话,总是不受女人欢迎。”

倒让雨茴与我捧腹大笑起来。

刘建仁在茅草之上踩了几脚,又躺下,再度把玩原先雨茴吃饭的饭盆,满脸写满了歉意与悲伤,“同样的事物,时间不同,角度与情感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为什么当时,我不能对你好一点,也没意识到你的艰辛呢?人总不会换位思考。”他自责着,像是对着我们忏悔。

我随地抓起一把干茅草就抛向了刘建仁,他满头都是细碎的茅草屑子,回了回神,他抓起茅草抛向了雨茴,雨茴也顺势抛向了我,满屋子都是草屑子在飞舞着,我跟刘建仁滚在茅草上厮打起来,像是回到了刚进入校园的那段日子,开心。雨茴就站在草屑之中,开心地看着我们。

有些心结,一阵子解开,有些心结,几十年解开,也有些心结,一辈子也解不开。

“你力气大了不少。”刘建仁夸赞道。

“是你老了。”我打趣着。

“我老嘛?也就大了两岁,瞧给你们埋汰的。”

“大一岁,那怕是大一天也算是老。”雨茴补充道。

“是呀,青春日子金贵,过一天,就老了一岁。”我颇为感慨。

“太夸张了。”

“一点不夸张,十三岁到十八岁是萌动的青春,我已经过到了尾巴,这再过一天,跟一年又有什么区别?再有三百多天,我也不再青春。”我不伤感地说,“而你已然过了青春,还不算老嘛。”

“青春已经离我而去。”刘建仁突然伤感了起来,好像从未考虑过。

“你还不老嘛?”

“相较于你们,确实老了。”他苦笑道。

“其实我们的青春日子总是值得欣慰的”

刘建仁不明所以,雨茴却无奈陷入伤感。

“有什么值得欣慰?你陷入谋杀的骗局,我被别人操控着,我情愿从未有过。”

“难道没有惊心动魄,没有唯美伤感嘛?”

“什么意思?”

“别人的青春都在桎梏、学业之中单调地流逝着,当他们还未意识到,青春已然不见,他们的青春没有自己的模样,不过是在别人的想法里循规蹈矩,而我们却有着自己的模样,我们吃喝玩乐,体验朦胧美好的性,爱情,还遭遇了从未想象过的惊心动魄,你不觉得这是份上天的恩赐嘛?”

“或许我以后会回味这段日子。”他说道。

刘建仁哪里懂得我真实的感受?就是这份谋杀,带给我刻骨铭心的爱情,对于雪茹的爱情。它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在日子百转千回地流逝之中,愈显珍贵,我终于能坚定得对着雪茹说,“我只会对一个女人,也就是你,流出孕育着恶魔的泪蛇,因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你,也不会再有一份刻骨铭心,能够媲美曾经的我们。”然而,雪茹却再也听不见,她死了。就让这份刻骨铭心,这泪蛇,都私藏在我内心的深处,随我埋葬在黄土之中。

我收获了爱,收获了友情,也尝试了各色各样的危险,难道我的青春不是上天的恩赐嘛?

“我们并不会为了做过某事而后悔,只会对没做过某事而悔恨。”我说道。

“真奇怪,我倒慢慢理解了这段经历。”刘建仁耸了耸肩。

雨茴却莫名哭了起来。

“怎么了,雨茴?”

“我伤心我没上过高中。”

“人生总有遗憾,遗憾才美好。”

这是我的心里话,因为我心中亦有遗憾。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去?”刘建仁问道。

“明天,你呢?”

“晚上的火车。”

“明年考大学,可要努力。”

“再不济,我等你,跟你同年考。”

“哈哈,然后,再把大学搞得乌烟瘴气嘛?”

“反正大学都是乌烟瘴气的,刚好如鱼得水。”

“那你……”我并没有问出声,关于刘建仁性无能的话题,我想安慰下,却难以说出口。

“我懂的,人生总该有其他追求。”

“治不好嘛?”

“或许以后医疗技术发达了,就有了办法,谁知道了?”

“是个愿望。”

刘建仁笑了笑,没有回答,雨茴一直沉默着,像是在发呆,送走了刘建仁,我陪着雨茴散了散步。

“回家吧。”她说。

“你没事吧?”

“你的……”她说话变成半截子,带着无限的伤感,我能感受那种凝结的氛围与空气,却搞不清楚她伤心的缘由。

“你的什么?你问吧,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

然后她再次陷入沉默,发着呆。

没想到她是在情感的泥淖中挣扎,痛苦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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