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挂着虚弱的笑容（1 / 1）
翌日
秋意浓郁的烈日当下，穿着长袖搭着装饰围巾的夏影熙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晒出了红晕，她挂着如春风温和的笑容，来到程氏集团的前台。
“你好，我找程君语。”
“请问有预约吗？”站起来的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里不屑的想，如今的人也是越来越不自量力，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长相普通衣着更是一无是处，居然还想趁机攀龙成凤。
“没有。”并无察觉前台小姐的目光有所改变的她，诚实的相告。
“对不起，你没有预约我不能放你进去。”前台小姐鄙夷的瞧了她一眼，之后坐回位置，拿起笔故作忙碌不再理会她。
明眼人也看出前台小姐的狗眼看人低的态度，夏影熙不再自讨没趣，只是问了一句。“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出来吗？”
“如果每一个来的人都说要在这里等总裁，那我们大厅早成了街市了。”前台小姐话中的意思很明白，她不要浪费时间请回的意思。
夏影熙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打扰你了。”
她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三望，才走出了程氏集团的大夏。
走出程氏集团大夏的她看了一下手上的普通女士的手表，十二点多五分钟，最晚也就是十二点三十分钟他们人也就下班了吧，那她就站在这里等等吧。
她眺望头顶上的日头，刺眼紧蹙眉头。没事的，不就是二十五分钟吗？等等就过去了。
本来她站在程氏集团大夏大门不远处，可太阳的光线晒得她有点头晕晕，不得不移步，走到大门的侧边，她抱歉的对着门卫点头，表示不好意思要打扰他们一会。
滴滴…滴…滴滴
二十五分钟过去了
楼上的白领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她挂着虚弱的微笑，专注的留意着出来的人，到了四十分钟还是没见到她最渴望见到的那个身影。
终于不再有人从里面出来了，她还默默的继续等待着，不知不觉已经一点钟了，她的胃也开始闹别扭了，她的双唇开始泛白，面无血色，她还坚持的站着。
轮流用餐回来的门卫大叔也许是见她脸色不妥吧，本着好心过去问一下。“小姐你没事吧。”
“谢谢关心，我没事。”身体发软的靠近大夏的落地玻璃支撑着她自己，目光还是不曾离开大门，害怕错过了他的机会。
“你是等人吧，可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大概你等的人可能休假。”门卫大叔于心不忍的说，希望她保重身体的健康。
“也许吧……”她口头上附和，视线却坚定如一，她定会等到他。
“君语法国餐厅怎样。”因昨日的事情秦馨去讨好的问着程君语午餐怎样。
“不错。”心思不在的程君语轻描淡写。
“那我们就去对面的那家.”等到赞同的秦馨迫不及待的说。
“你去吧。”他并不打算与秦馨同行。
“你有什么事吗？”
“私事。”
这时一对身影并肩而行的走出程氏集团的大夏门口，可能太专注程君语的原因，她并没有看见，甚至忽视了他身边那美丽脸庞的秦馨。
秦馨妒忌的紧握拳头控制着全身的不满。
“语！”她挂着虚弱的笑容，稳了稳孱弱的身躯，举步维艰却假装坚强的迈出脚步，来到他跟前。
“让开。”好比一个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陌生人，他一派冰冷的随意却无法忽略的优雅，伸手一推开她。
他用的力量其实并不大，可，她的身子实在太虚弱了，强忍故作坚强的脚步，任他随意一推，轻而易举的就往地上摔倒而去，她隐忍着身体所有的不适，一双含雾光的双目哀伤的凝视着他无情的脚步远去，此时她的泪早已不可制止盈满了眼眶。
她挣扎的从地面站起来，希望能够追逐他远离的步调，但才站起来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摆步伐虚浮，意识一点一点抽离她。
“呯。”昏倒的身躯发出巨大的响声，大概是他的步伐太快，相隔了几米远他听不见响声，更或者是他有意的忽略掉身后发出的响声，一如既往的铁石心肠头也不回的离开。
紧跟在他背后的秦馨听见传出的身影，下意识自然而然的往回看了一眼，那个任由凉风吹过已全无意识晕倒在地面可怜的身子，门卫大叔脚步急促匆忙的走过去扶起，茫然无措的瞧着已不见程君语身影方向又看了看秦馨。
最后秦馨亮起。“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吧。”不再多留疾步的步伐，寻着程君语消失的方向去了。
甲门卫抬首挺胸姿态良好的站着，无心的打发着难熬的时间。“正午不是有个女子站在着等人吗，最后等到了吗？”
“等是等到了……可惜，唉，她等的是……”最后并没有说出总裁二字的门卫大叔无奈的感叹一番。
“是谁？”甲门卫倒是八卦起来了。
“咳，多说无谓，反正啊，最后人晕倒了上了救护车，也不知道通知上她家人没有。”总裁的是非门卫大叔可能勇气说出来，散播总裁的谣言那等于拿着自己的饭碗往地下砸，找死没有两样。
“总裁。”甲门卫肃然起敬的站直身子。
“总裁。”哀叹一时的门卫大叔后知后觉，板直腰杆。
一般的原理来说，才离开公司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程君语应该还是在用餐，可他偏偏才坐下心不在焉的点了一份午餐，全个过程十分钟都还没有坐如针毡，心中烦躁更是不能平复，于是喝了一口，服务员才放下的黑咖啡，匆匆忙忙的埋单。
他痴心妄想的以为她还会在炽热的阳光下等他，见到人去留空的位置他耻笑着自己的不知量力，本想快点进公司企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不该存在的感观，好死不死他无意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这才停下脚步。
“你说谁晕倒了？”
“就刚才来找总裁的那位女子。”门卫大叔说。
“后来。”他面无表情的瞬间下降到零点极寒的问道。
“抢救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时间，才上救护车送医院去。”门卫大叔畏惧的咽了咽口水。
抢救？不是说晕倒而已吗，她怎么还是如三年前一样弱不禁风。
可恶，他干嘛去担心她。“她在那站了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她没进厅中？”大厅里摆着多套客人专用的沙发，难道她就不会进去坐着等吗，还是眼睛瞎了看不见？偏偏搞得一副他负了她的模样出来，是多想招惹是非。
“她是从大厅走出来再等的。”
用膝盖也能想到是前台小姐搞的鬼，程君语没再问下去，眼中布满阴霾，神色沉重得令人不寒而栗，走进程氏集团。
突然一道“前台人员疏忽职守，解雇”简短的几个字的通知，便解雇了前台所有的员工，中间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动怒到总裁亲自下令，大家只能议论前台工作人员一定犯了无可饶恕滔天的大事，至于什么事，随大家说去………
令人厌恶浓烈的药水味，她又再一次在医院中醒来，最近她昏倒的次数变频繁了，时间所剩无几了吧。
她不想死，她还想多见见他，她不愿就这样离开人世，忽然间她恨起了自己的病体，愤怒的扯着身上的被子以泄心头不甘，被子扯不破，她就打自己的腿。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内心狂啸。“啊……”
一身白袍衣脸容温文如玉的走进她病房，意想不到的是瞧见她自虐的捶打自己，瞪大的双目有着不肯置信的震惊。“影熙你……”
泄完心中的不甘微喘的抬起头望去声音的来源方向，那是一张陪伴了她三年，一起与她对抗病魔温文儒雅童天照的脸蛋，这三年来如果没有他的支持与鼓励，她也许早就倒在个中疗器中了。“天照怎么是你？”
“倘若你觉得现在活得自在了，你可以继续大喜、大悲、大乐、大怒情绪高低起伏，反正你自己生命的长短也不在乎了。”
以前他总是温言细语的鼓励着自己，这次看来他真生气了，她这还是第一次瞅见到童天照发怒的模样，脸上不再有温暖人心的笑容，换下的是一张无喜无、悲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一时的失控，惹来了好友的担心，她真是罪该万死啊。“以后不会再犯了，答应你以后我会好好的控制情绪。”
“才短短的半个月你就晕倒两次，继续下去，不要说一年的时间了可能半年也撑不下去，当日真不该让你出院回国。”那样起码他能够多陪在她身边三年之久，凭他的医术或许更久更远。
“假如在死前不能见他一面，这一辈子的遗憾再也无法弥补。”
“为了他，你在消耗着你的生命啊。”
“以前有人说过，有一种人是爱情奴隶，那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爱情而活，得到爱情就是人生全部的所有，失去了爱情那人活着似乎也没有意义，只是虚壳一个犹如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思想快乐的感觉，而我…似乎只愿*情奴隶，为他快乐而快乐，为他的忧伤而伤，为他的一切视为自己的一切。”
“……”
“生命无价、爱情价更高，我早在生命中与爱情之间做出了选择。”
“……”
“你大概无法相信，我们的三月爱情，值得以命去换取吧，当初我也不信，但随着时间的消逝，生命的虚耗，只要再见他一面，呆在他身边哪怕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那样的想象都是浓浓的甜蜜幸福感。”
“放心，我一定会料理好你的身体，让你能陪他更远的时间。”他不是不明白，只是把那份爱的感觉，埋藏在心底里，正如她所说，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未尝不是一种甜蜜的幸福。
这样的爱也许苦涩，也许是一份煎熬，但爱就是爱了，从来爱情都不是由自己去选择，否则情爱中怎么会有人为爱牺牲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