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丹成(1 / 1)
吴余心中略有些感伤,自己先后拜了两个师傅,却都只是短短相聚,便又离别,两位师父都对自己寄予厚望,自己确需努力才行。
吴余出的房门,巨阙落入手中,叹道:
“巨阙啊,巨阙,自今日起便只有你与我相依为命了。”
巨阙剑一阵颤鸣,似是回应吴余,吴余不禁微笑,心中感伤稍减,此时,才有心游览。
这一日,吴余无心修炼,只在洞内四处游玩。
看过丹房,书房,藏兵楼,他每到一处便欣喜万分,知道这些东西日后都属于自己,再加上刚得了罗天戒,不时把一些东西收入戒中。
在洞中,也无日月交替,不知过了多久,吴余遍览众宝,心中也稍安定,这时才想到修炼。
自己这偶一放松,也不知多久,只是修行之道,终要自身努力才好,日后却不可如此放纵。
想及此,不禁有些自责,这才走向灵脉,进行修炼。
初时,吴余只道,这极北之地,冰封万里,此处必是一处水灵脉,入得洞口,只见洞中冰封更甚,冰寒刺骨,再往里走了一截,才感到寒意稍减,走过甬道,往里走时,甬道辗转不断,向地底延伸。
又转过一个拐角,只觉一阵热浪袭来,竟是一道火灵脉,不由大惑。
只见一条火龙在地底延伸,却好似被什么东西捆住,火龙旁放着一块碧□□,吴余走近一看,见蒲团写道:“余当年游历至此,发现一处火灵脉,只是此灵脉威力甚大,辗转万里,使方圆数万里寸草不生,人畜若误入其中,更不能活。遂耗百年之功,建“碧水寒冰阵”,以镇火龙,落笔正是道玄。
吴余不禁叹道,师傅真是得道的高人啊!如此悲悯世人,只是如此极北之地,终年冰封,一片苦寒,也不适合人类久留,一饮一啄,莫不天定,看来老天是不愿有人在此啊!
想罢盘膝而坐,渐入空明,脑中“九霄上清诀”显现。
吴余心思沉寂,依着功法上的指导修行。
只是他本是水灵脉中筑基,如今在修火灵,却不容易,初时,只要吸收一点火灵气,便觉浑身筋骨,像撕裂一般疼痛,难以自持,好几次从入定中醒来,不过吴余求道之心坚定,待休息片刻又重入定,如此反复,经过一次次撕裂间再重塑,不经意间筋骨便更加强盛。
慢慢的,吴余操纵着体内已存在的水火之力,在身中游走,初时还是水灵气势大,经一些时日反复吸收,火灵渐渐可与水灵气相当,两种灵气在吴余丹田中游斗,直让吴余痛不欲生。
再往后一些时日,火灵终占上风,水灵日趋势弱,只是吴余没想到的是,那水灵颓败之下,竟能从“碧水寒冰阵”中,汲取力量。
那阵既建数十万年,吸收世间水灵之气,以镇火龙,自是不凡,如此两种灵气又旗鼓相当了,确苦了吴余日日煎熬。
这日,吴余无心修炼,被这股灵力搅得身心疲惫,形容枯槁。
便欲出洞休整,走到拐角处时,却见水火之力在此处分割,一头寒冰,一头火龙,心中豁然开朗,看来水火也无需争斗,也能共生。
忙又坐回蒲团,欲分水火。
只是,明理在片刻,实行起来却千难万难。
自此,吴余闭关修炼,终日里研究这水火共存之术,不经意间,神识飞涨,连金丹也慢慢孕育出来!
寒来暑往,洞中不知年月更替,也不知过了多久,吴余站起身来,身上衣服化作一片片落下,吴余哑然失笑,自己已非肉体凡胎,只是这身衣服,却是离家时所穿,如何经得起这水火之力,倒是幸亏此间无人。
从戒子中拿出一件衣服穿上,吴余这才走出洞来。
刚一出洞,巨阙剑“嗖”的一声飞来,吴余那次在潭底遭这剑搞怪,而今修炼却怕重蹈覆辙,便没有带它。
仿佛能感觉到巨阙传来责怪之意,吴余忙道:“你这小东西,谁让你太调皮了,上次差点害苦了我,我哪里还敢带你,不过如今我金丹已成,水火并济,以后,便不会把你丢下了。”
巨阙仿佛听懂一般,绕着吴余转圈。
吴余想到如今,自己金丹已成,自是能御剑飞行,不由大是感慨。
自己最初求道,本就是被这御空飞行所诱。
忙拿着巨阙道:
“巨阙啊巨阙,而今,我可是能御空飞行了,不如你便带我去转一转去吧!”
言罢,像是怕拒绝不答应一般,拿起剑便往外跑。
出的大阵,把巨阙往地上一丢,便踏在剑上,喊到:“巨阙快飞,快飞!”
巨阙却动也不动,吴余喊了半天,不由纳闷,走到旁边,巨阙立马悬至离地三尺。
吴余正不解,陡然想明白了,不由得一阵大窘。
忙心念道诀,只觉身体一轻,轻轻一跃,单足点在剑上。
巨阙早认认他为主,自是不必祭炼。
又暗驱法诀,巨阙“嗖”的一声飞出,吴余却没跟着飞,“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巨阙向前飞出一段距离即转回来,在吴余身旁游走。
吴余不禁恼怒:“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摔死我了。”
其实以他的筋骨,即使从更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会感到疼痛,只是刚从剑上摔下来,为掩饰自己尴尬,才会如此。
从地上起来,再次念诀站在剑上,这次却是小心翼翼。
幸好这次慢慢悠悠,总算飞起来了。
初时还不敢太高,只离地三尺余,慢慢飞着,便似小孩儿瞒跚学步,慢似龟爬,又似风中娇柳。
而后,终于慢慢习惯,速度稍快,也越飞越高。
及至飞至百米高空,百里之内一览无余。
云浮瑶玉色,皓首碧穹巍
上古高寒远,朝阳灿世辉
好一片壮阔景象,不由大喝一声,那些修炼时的苦楚,也随着这一喝而消散。
飞了大半日,吴余才回到洞府中,这时已是容光焕发。
其后一些时日,吴余不时入洞修炼巩固修为,修炼之余,便御空高飞,与巨阙也越发亲密。
只是他想起师父交代,让他在人前不要显露巨阙,便从“藏兵阁”中,又选了些兵器进行祭炼。
这一日,吴余从洞中出来,心下想道:
“如今金丹已成,再修炼进展缓慢,看来,需入世修行了。”
只是想到自己这一走,不知多少年岁月方能返回,须知修真无岁月,自己再回来,只怕已是千年之后了,而自己也不知修炼了多久,也没有回过家,不知家中兄长是否安好。
一念至此,归家之心更是急切。
他知道修道最怕心有挂碍,自己走之前,若不回家一转,只怕今生成就不显了。
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走到洞府外,吴余道:“师父啊师父,我这一离去,待归来时便要启动大阵,离开这故土,只怕这一生只在辗转中度过了,修真得道~何为真耶?何为道耶?”
自是无人回答,吴余一声长叹,离了大阵,御见一路向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