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源哥的生日(1 / 1)
不管心情如何,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时间最无情的地方就是,它根本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从上次舆论风波过后,我更不愿意跟班上的人说话了,也害怕在人群中听到关于“同性”这个词。它像变成了我一个人的伤疤,总害怕有人来将它结起,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我终于还是没敢将那张纸给诗雅,算了,就让我默默爱着她吧,至少还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了,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转眼又是周五,中午跟诗雅吃饭的时候才知道今天是李复源二十岁生日,诗雅自然是要跟他们去聚一下的,我还在想今天又只有我一个人吃晚饭了,结果诗雅说他还叫了我。
这,可让我为难了。其实我是很不喜欢那种场合的,他们那些人,要不是因为诗雅,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和他们有交集。去了,我肯定也插不上话,反而会拘谨得很。可不去吧,诗雅跟他们关系那么好,不去,反而是我不给面子。
想了下,还是决定去吧。我要努力融入诗雅的圈子,才能更了解她,才能有机会一直陪着她。知道得突然,我一时也不知送什么生日礼物了。打电话问诗雅,她说不用讲究这些虚礼,他邀请你就只是单纯地想叫你一块儿玩而已。
因为学生会那儿临时有事,结果去的比较迟。诗雅把酒楼的地址发给我,我忙完差不多天都快黑了。打了的直奔那儿,在门口就看到诗雅在门口等我。
“不好意思哈。我来迟了。”
她穿一件黑色的外套,笑着说道:“没事儿,还不算迟,快进去吧。”
进去,就后悔了。只能说李复源的人缘有多好。吃的是火锅,坐了好几桌。菜都上齐了,一时人声鼎沸的感觉,闹哄哄的。李复源在招呼朋友,又有人过来跟诗雅打招呼,我一时杵在那儿不知该干嘛了。
“过去那边坐呀。”诗雅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我身边,然后拉着我坐到了中间那一桌。竟然是夏天,还有杨凯,还有。。。。。。应该是程昱吧。程昱,长得确实挺帅的,相较于夏天和杨凯,他比较沉默,在那儿没表情的低头看手机,只看到诗雅后,对她笑了。还有两个两男两女我不认识,一时不知坐哪。诗雅把我拉到她旁边坐下,程昱一下子把位置移到她旁边了。我旁边挨着坐着那两个不认识的美女。看样子不像是我们学校的,穿着吊带,还都化了妆,带着耳环首饰,这在我们学校是绝对不允许的。那几个看到诗雅都笑着跟她打招呼:“黄哥来啦”。直接忽视我。只有杨凯,还朝我点头笑了笑。夏天不知是在干嘛,这才看到诗雅跟我,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呀,青山妹子也来啦!”
弄得整张桌子的人都看着我。无语。青山妹子!看你这样子都比我小。还是朝他点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李复源回来坐到寿星的位置。我竟然坐到了主桌!看到我,笑着问了句:“青山什么时候到的?”他确实很和煦,像个大哥哥。赶紧回道:“刚到。源哥生日快乐。”他又说道:“别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又“嗯嗯”的点了点头。
一时大家都吃了起来,才发现诗雅已经替我碗里装了酱料,佐料都放齐了。觉得心里暖暖的。或许是知道我很拘谨,她又在替我夹菜,从盘子里夹了菜烫好了又夹起来放到我碗里,一时火腿,藕,年糕,毛肚。。。。。。。装了满满一碗。凑过去,轻轻说了句“够了,装不了了。”却不想被他们听到了。
“哈哈,黄哥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哈。”不知是谁说。引得大家哄笑。
“人家那叫绅士,哪像你们。”旁边美眉又补充道。
呃。
感觉,脸在烧。
服务员姐姐来上酒。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瓶。呃。不会吧!
放到我这儿时候,诗雅转身对服务员姐姐小声说道:“给她拿饮料就行了。”尽管很小声,还是被我听到了。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谢字我已经不想说了,只朝她笑了笑。其实,我都已经做好硬撑的准备了。既然选择了来,再扭扭捏捏的,那我就真的是矫情了。诗雅,懂我如你!
最后他们都开了酒站起来敬源哥,只有我,拿起一罐凉茶,面前还放了一罐凉茶。画面有些诡异。旁边的旁边那个美眉看我没喝酒,或许是觉得我故作娇气,说道:“小妹妹,出来混,就要混得开,你这样让源哥很没面子的!”
看他们都是整瓶一口干,没几分胆量是绝不敢这样的。而且,坐在主桌,除了我,应该每个人都是源哥的好友。我这样,倒确实显得做作了。诗雅赶紧说道:“珊姐,她是真的不会喝酒。”源哥也开口说道:“没关系,不要勉强,吃得开心就好。”那叫珊姐的,也没再说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旁边诗雅开了的酒满了一杯。诗雅似乎知道我要喝,拿开酒杯,说道:“没关系,不会喝就不要勉强。”我朝她笑笑:“没关系,一杯而已。”又将酒杯从她手中拿过来,站起来笑着对源哥说道:“源哥,这位同学说得对,今天你生日,我也没准备什么,谢谢你邀请我,我敬你。”我感觉大家都笑了。源哥也站起来,笑着说:“那也好,只喝一杯,别勉强。别听意珊胡说。”他竟然就这样当面说那个叫珊姐的。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好!”夏天在那儿拍手。“青山妹子好酒量。”
我要是酒量好,还会脸一下子通红?
“没事吧。”诗雅关切的问。
“嗯,没事。”感觉脸颊烫的厉害。
“脸红成这样了,叫你别喝。”她在小声叨叨。
“嘿嘿,真的没事,一杯酒而已。”
她忽然凑到我耳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是想说,那瓶酒我喝过了。”
呃。
“没关系,这有什么。”我又怎么会介意这些呢,亲爱的。想起刚刚他们好像在笑,难道是在笑我?
又轻声问道:“嗯,刚刚他们在笑什么?”被我一提,诗雅也笑了。难道真的是在笑我?“哈哈,你竟然叫珊姐同学。”
我反问:“难道不是?”
她笑道“我告诉你啊!珊姐呢,是个老板娘。”
“啊!?”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她是我们学校旁边那所高职学院的学生。
我跟诗雅在下边嚼耳朵。我一脸崇拜:“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竟然是老板娘啦!呃,是做什么的?”
诗雅笑得很神秘:“你猜?”
哼。又来这招。看来答案不简单。
说是吃火锅,结果他们都在那儿拼酒,整瓶整瓶的干,心里为诗雅担心,喝酒伤身,少喝点儿,可我不好意思说让她别喝,我是没有管她的资格的。我默默吃着,后来实在撑不下了,就瘫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喝凉茶。看看锅里还有那么多,想着诗雅还没吃多少,我又拿起勺子在那儿替诗雅捞菜。夏天忽然说了句“青山妹子好贤惠呀,像个小媳妇似儿的。”晕死,正打算回他两句。诗雅忽然靠过来,一只手搭在我另一只肩膀上,说了句“那是,她是我媳妇儿,你们可别惦记哈。”他们都哈哈笑起来了。
我!好容易不烫的脸,再一次变得滚烫,连着耳根,我觉得全身都燃起来了。
那只是个玩笑,我知道。我知道,那只是个玩笑。可是。。。。。。我在心里笑。
所有人都在笑,忽然抬头,只有程昱没笑,他只默默地看着诗雅。
他不会抱着跟我一样的心思吧?他那么帅,听说家境也很好。诗雅喜欢他吗?我跟他争,怕是会一点儿胜算都没有吧。但愿我猜错了。
一顿饭,心情反反复复,颠三倒四。不过跟他们在一块儿挺开心的,听他们说话,完全没有了学习的压力。看他们豪情喝酒,觉得他们那种才叫青春,而不是像我一样,墨守成规,惨淡无光。
人这一辈子,又能碰到几个像这样想说就说,畅所欲言的好友呢!
一顿饭吃到差不多十二点。出来已经是深夜了,这里离学校很远,回学校是不可能的,校门肯定关了。他们要去唱K,诗雅怕我熬不住,说要陪我去找个酒店歇下了。我忙说不要,我不能扫了她的兴。我也想要证明我是能融入她的世界的。你习惯熬夜,习惯喝酒,习惯打篮球,喜欢去网吧。即使我不会,但我都想陪着你。
订了个大包厢,一群人围着沙发坐下来,开唱了。一会儿各种零食水果饮料水酒都堆在了桌子上。首先是夏天点了首生日歌,大家都打着拍子唱着,唱完源哥微笑着说道:“客气了,今天来的都是朋友。我李复源能认识大家,不枉此生了。大家随便吃随便喝,想唱什么随便点,都别客气哈。”很快大家都high了起来。我坐在角落里听着,那个不知道是谁,唱的是徐誉滕的《天使的翅膀》,也是难为他了,跑调跑了几次,还要求不开原唱。我跟诗雅在下边偷着乐得不行。
正乐着,不知是谁扔了一支烟过来,被我一下子接住了。我以为是扔错了,正打算问是谁的,诗雅就拿过去,接过扔过来的火,动作熟练的抽起来了。看她的动作,绝不是第一次。
呃。不是吧!她是真的还会抽烟的。黄诗雅,你要不要一次次的给我惊喜呀!
不过,真的好帅。。。。。。呃,头好晕。看来花痴病又犯了。
下一首是黄家驹的《喜欢你》,竟然是程昱点的。今晚我都没听到他说过几句话,没想到他还会唱歌。他开口,声音很好听,没想到他用粤语唱的这么好。有人在听,有人在互相说笑,程昱没注意到我在看他,他一直看着诗雅,我转头看诗雅,她在跟旁边的源哥说话,不知在说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大笑。
对着诗雅唱《喜欢你》,呵。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不过看样子,诗雅并不知道。
我问诗雅怎么不去唱,她哈哈笑了,说要她唱歌简直是要她的命。我心想怎么会呢?她的声音很好听的,像清泉一样清冽空灵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又躺在沙发睡过去了。醒来发现诗雅将她的外套盖在我身上,音乐是开着的,不过没人唱。夏天他们几个在玩飞行棋,有两个也在沙发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诗雅和源哥,还有那个叫珊姐的在角落里边喝酒边聊着什么。源哥看我醒了,就过来,说要先送我跟诗雅回去,程昱只说要送诗雅回去。诗雅摇头“源哥,你们玩,我送森林回去就成了。你们还不放心我么?”源哥又说道:“你今天喝得挺多的,你们两个回去我不放心。那就让程昱送送你们吧。”程昱也在一旁点头。我心想,哼,让你送那还得了。赶紧站起来说道:“没事,源哥,我没喝酒。再说,都这么大了,我们两个不会出什么事的。要是真有事,我们打电话给你。”诗雅大概也不愿让程昱送,忙点头说是。源哥想了下,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看来源哥确实很关心诗雅,也确实很体贴。
出来,远方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天要亮了。将外套递给诗雅,她又将它披在我身上,已经是快十月的天气,早上确实有些凉了。“那你不冷吗?”我又要脱下来还给她。你要是着凉了,我肯定会心痛的。她阻止我,“穿着吧。我穿着长袖呢,不冷。再说,我可比你结实,凉一下也不碍事的。”心里暖暖的,也就没再推迟。
今天星期六了,没回学校,去了诗雅的家。进门来不及洗澡就倒在她的床上,枕着带有她发香的枕头,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