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期末(1 / 1)
一早起床就走了,不想再待在家里。
哎,期末,又要考试了。想到考试就惆怅,自从来到实验班,我就觉得迟早有一天是要下去平行班的,只是没想到只能待半学期。上几次月考都考得不怎样,期末要是在考砸了,我就真的下去了。
新课早已经上完,大家都在认真的开始复习。自习课看书看笔记,做各种各样的试卷。跟刘心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虽然也还是不怎么说话,至少不再剑拔弩张了。只是,我跟他们三个真的生分了,平时她们都一块儿复习,一起背课文记单词,然后互相考。在寝室的时候,看她们大笑大闹,有时候会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其实,这样也好,我做不到把她们放到跟诗雅同等的位置,也就不该希望她们怎样对我。心都是很小的,知心好友也是一样,有一两个就够了。我很佩服那些朋友一大堆的,却不羡慕。
诗雅倒没把考试多放在心上,整天还是懒懒的,她成绩确实挺差的,她们文科就七个班,每个班差不多六十人左右,也就差不多四百多人,她每次考试完的名次差不多三百多,但看她也没多在意。我的成绩在实验班算是差的,但在年级名词也还算是靠前的。可能就是人们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知道我要认真复习,她也就不常常来找我闹了。
刚说不找我闹,这会儿电话就打进来。“干嘛?”又是周末,我在教室看书看得头疼。她那头倒似乎玩得不亦乐乎,肯定又打游戏。“嘿嘿,我就问你复习得怎样了。饿了吗?”她倒是关心我。大姐,现在才几点啊,哪饿得这么快。“你是猪吗?才十点多呢,就饿了?”我貌似爱说她像猪哈。其实我很喜欢猪的,白白胖胖肉嘟嘟的。“你才猪呢。我是问你,看你早饭没怎么吃。”今早出奇的跟我一块儿去了食堂,也难为她仔细了一趟。我正焦躁中,“也还好,懒得去,你要饿了就先去觅食哈。”
没想到她一会儿还买了东西拿到教室来了。大热天的,还买了冰镇西瓜。她进来就拍了我一巴掌“你是书呆子吗!都不知道找个有风扇的地方。”教室里没空调,只有几个风扇。只是今儿好像坏了。
我轻轻说道“好像是坏了。你怎么还来啦?”教室里还有几个人在复习,看了眼我们,又转过身去了。
她拿起我的本子在哪儿使劲扇着,还时不时替我扇两下。“靠,也难为你受得了。去我那儿吧,家里有空调。”听她说就在校门口外取快递旁边,不远,只是没去过。
这句话本身诱惑就很大的。别说我对黄诗雅有特别的想法,自然想多了解她一些,去她家求之不得,就单说这大热天的有空调吹就是不能拒绝的。可是,我偏生又有些毛病,有人来我家,我会拘束着像个孙子似的,去别人家也会拘谨得很。我不知道别人的父母是是怎样的,就我的父母来说,他们是不怎么喜欢我带人去我家的。我害怕跟家长相处。
有些沮丧,又努力笑着说道“哎呀,懒得动,还是算了。”她拿着她扇风的本子顺手敲了下我的头,“你是猪吗?”她倒会学以致用。白了我一眼,“那去我们教室吧。真的热得受不了了。”就拖着我往外走,看我还犹豫着,又没好气道“放心吧,安静得很,没人打扰你看书。”
“等会儿,我拿两本书。”
“啰嗦。”
。。。。。。
果然她们教室一个人都没有。黄诗雅跑过去把风扇都开着,一会就凉快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你以为我们这种班的人跟你们实验班的人一样爱学习呀。周末大家都玩去了,谁还来教室学习呀!”看我站着,我在找她的位置。“你忘了我位置了?就你前面中间那个,这些位置你都可以随便坐。”
“怎么你们都不换位么?”我们班每月考一次就换一次。老师简直差生歧视,每次按成绩坐,考得好的每次都先挑好的,剩余的不是在角落里就是在最后一两排。“换啊。不过我们都只是内部几个人换,其他人也不会不知趣的插到我们中间来,这两排位置都成我们的专属了。”她说的“我们”,指的是班上跟她关系好的那些人。常常跟她在一块儿走,我也顺便认识几个了,好像有个叫夏天,有个叫李复源,还有五班那个什么程昱的。他们都爱打篮球,又爱打游戏,又都不怎么爱学习。听黄诗雅的语气,他们有些都是混过社会的,也不知道黄诗雅是怎么跟他们混到一块儿的。
正说着,门口就有人来了。“哟,黄哥,啥时候这么爱学习了!”正是夏天,嬉皮笑脸,尖嘴猴腮的。后边是李复源,最后进来那个我记不得名字了。打过几次照面,也都算认识了,李复源看到我,朝我笑了下,我也笑着点了点头。李复源很高,一米八几,看起来很和善,黄诗雅说他挺照顾人的。他们都叫他“源哥”,叫黄诗雅“黄哥”,我只听过黄诗雅叫李复源“哥”的,看起来黄诗雅很尊敬他。夏天看到我,笑着说道“稀客呀。青山妹子可是很少到我们班上来呀”。青山妹子?我笑了笑回道“我们班风扇坏了,来你们这儿蹭风扇了。”“欢迎欢迎,以后常来哈。”他倒很大方。黄诗雅走过来,推开夏天。“边儿去,别打扰她看书。”夏天根本没当回事,看到旁边放着西瓜,又嚷嚷道“哇,还有西瓜,谁买的?来来来,谁有刀,切了。”我忽然想起来他吃了我买给是诗雅的早餐呢。回道“诗雅买的,你要吃么?”那个我不知名的笑着说道“黄哥,这你就不仗义了哈。”黄诗雅说道“少来,老子的东西你们还少吃少拿么?”又爆粗口。完全没跟我说话的那种样子。又指着他对我说“杨凯,叫他凯子就行。”我笑着点了点头,叫了声“凯哥”。杨凯又笑道“看人家青山妹子,多礼貌。”大家都笑了。黄诗雅又问道:“源哥今天没去三颗星?”李复源回道:“去了趟,只是人少无聊。”夏天又接过去:“就是,叫你你又不来。”我一时不知所云。黄诗雅又回道“哼,哪能整天跟你们一样泡网吧呀”
郁闷,原来是网吧。
李复源看我把书摊着,就说道:“我们到前边去吧,别打扰青山看书了。”我笑笑说“没事”他们还是坐到前边去了,在那不知捣鼓什么。夏天又忽然喊道:“黄哥,你过来看下,源哥新买的机器坏了,老子搞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个东西有啥鸟用,你来看下。”又听到黄诗雅回答说“靠,有点出息行不,这么个游戏机都要老子出马。”
。。。。。。
听他们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的。看黄诗雅那坐姿,丫的,她根本就不是个女的!
坐在她位置上,忽然想起来翻翻黄诗雅的课桌。其实收拾的还是很整齐的,抽屉里边也很干净。一包纸巾,有个水杯,是我那次送给她的,嘿嘿,没想到她在用。竟然还有个游戏机。无语。又翻了翻她的习题集,好多都是空白的,只有英语,都是做了的,还有些笔记在上边。我知道她其他科目都差,就只有英语,我记得那次考得比我都高。她的字,很清秀娟丽,看起来很干净,赏心悦目的。没想到哈。。。。。。
转眼就到期末考试了,高一还没有和堂考,物理化都还是分开的。一共六科,第一天四科考完,感觉松了口气,主要是把物理考完了。跟黄诗雅一块儿在路上走,听后边有几个人在对物理答案“第三题你选的什么。”“A呀,肯定是A,.其它几个错得那么明显”又有人问道:“那第五题呢?选C吗?”,“不选C吧。C错了,那是短路,不是断路。反正我选的B.”我们在前边默默听着,又有人附和道:“我也选的B。”,“哎呀,那我选错了,我还以为是断路呢。”我抿嘴笑了笑。黄诗雅看我笑了,问道“笑什么?”。“其实我当时也以为是断路,不过后来在看了一遍,就发现错了。”她又把她的手搭我肩上,“也就是说你也对了!”我“嗯”的点了下头。“那其它的怎么样?”。我笑答“跟他们说的差不多。”又问道“那你呢?你考得怎么样?”她耸耸肩,“你还不知道我么。还不就那样呗。我不管,我需要你安慰。”她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搁我这儿“撒娇”来了。一时受宠若惊了“好啊!需要我怎么安慰?”她也就说说而已,就没看到她会为成绩发愁的。
“嗯。。。。。。请我吃东西吧。”
“好啊。”难得心情还不错。“想吃什么?”
她一脸沉思的样子。“让我想想哈。”
想了半天,我都以为她要狠狠敲诈我一番了,她才说我们去吃肯德基吧。要了一大堆,结果我跟她在那儿吃了一个下午,肚子撑得不行了。大概晚饭都省了。我要买单,结果她又趁我没注意付钱了。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说了我请客的,每次都抢着付,土豪哈。”
“哎呀,我吃得比你多嘛,再说,我跟你还介意这些?”她晃了晃她的脑袋。我又要犯花痴了。强装淡定,赶紧回到话题,“话是这样,可不能每次都这样啊。你的钱不是钱呀。你爸妈赚钱不辛苦呀。”她笑得有些落寞。“他们也就只留给我钱了。没事,放心花。”
我有种说错话的感觉。她没问过我的家庭,我也没问过她家里的情况。其实我也好奇过黄诗雅,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都跟男生在一起鬼混,成绩这么差也没见她父母管过她,大半夜不回家也没人管。只是每次想问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许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只想跟黄诗雅在一起而已,她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她忽然很认真的问我。我很少看到她认真的表情,酷酷的,冷冷的。心跳一漏。
“是安心!”
啊?
这个词,没在我猜到的答案之内。我没想过为什么我会跟她一下子这么近。从跟她相识到现在,半年尚且不足,可是却能每天腻歪在一起,不知不觉形影不离。我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一般人都受不了我的矫情与孤僻,唯独她。明明知道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说脏话、打架、跟男生混在一起、泡网吧、打游戏、成绩差、不求上进。可是,就这么喜欢上了。我曾经以为的缺点在她身上都成了亮点,我根本无法讨厌,甚至迷恋上了。她就是那样一个她,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我也没想过我对她,意味着什么。当初她说“那就跟我做朋友吧。”。怎么能轻易的就邀请一个人做朋友了呢,她是不缺朋友的。可是她就那样说了,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妥。原来是“安心”。诗雅,我能让你安心么?可是,我对你另有想法呢,我辜负你的信任了。要是你有一天你知道了,你会觉得恶心么?你还会跟我做朋友么?
忽然很恐惧。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诗雅,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我想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她看着我,笑了“说定了!”
“诗雅。”
“嗯?”
“我能不能拉着你的手走?”
“当然可以呀!”她将手伸过来,我朝她笑笑,抓住了。
晚风吹在脸上,像是婴儿的手拂过,软软的,很舒服。
她的手指比我的长,皮肤细腻光滑,纤细纤细的。拉着她的手在马路上慢慢走着,这一次我没有感觉到脸发烫。心里也没有那些邪恶的心思,我只想抓着她的手而已。
诗雅,我多想就这样牵着你,一直走下去!即使只以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