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呼兰正由丁香陪着在逛花园,她这次看到是雪儿一个人在,就从假山那边走过来了。连着四天,大王再没有出现,一定是眼前这个叫雪儿的女孩缠着大王,大王才没有时间来看自己。今天她的心已经是心浮气躁,怨气有些上头了,导致她的理智有一些迟钝。丫鬟丁香看着小姐气势汹汹往翠微亭走,也就没有劝。不就是一个连行礼都不会的山野村姑吗?教训一下也好。
这次丁香没有等自家小姐先开口,看到雪儿直接说“那边是什么人啊?见了人也不知道行礼,没规矩!”
呼兰虽然还记得大王在乎这个雪儿姑娘的事情,可是她今天情绪已经失控,觉得大王来看自己一定是眼前这个人作怪。是她夺走大王的心,于是听见丁香厉声教训雪儿也没有开口阻止。
可是,雪儿受托香腮,眼睛看着几天前没有下完的那盘棋。轻轻拿起一子,走了一步,完全无视这主仆两。这下丁香有些生气了,走过去就退了雪儿一下“说你呢?懂不懂规矩?我家小姐是大司马府小姐。你是什么人呐?”
雪儿被推了一下,没有生气,还是很平静。抬头看了下远处的天空。想到南宫烈一连四天都没有出现,心中微微一痛。这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情了。真的对南宫烈有些在乎。
呼兰看她连头都没有回,气往头上涌。“你不要以为大王可怜你,把你暂时安置在这里,你就可以对我不懂规矩,视若无睹了。”她昨天回去,已经向雷总管打听了雪儿的来历。不过就是大王看她可怜,举目无亲,留在这里的。她自以为打听清楚了。
雪儿有些惊异,她回头看呼兰“你说什么?大王?你说他是——大王?”雪儿很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是大王?”
“怎么你不知道?”这次轮到呼兰惊讶了,“你竟然不知道?我表哥没有告诉你?”
雪儿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惨白。
呼兰看到那个娇弱的模样,心中就有些生厌。大王又不在,撒娇给谁看?也很想再给她难听的。但是呼兰也是个大家闺秀,过分出格的话,她说不出口。只是很厌恶的看着雪儿。
雪儿用手揉了胸口一下,“司马小姐,麻烦您去叫一下我的丫鬟。奴家有些不舒服。”
这一次,呼兰是被彻底激怒了,她伸手指着雪儿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大王不过是可怜你!你想使唤我,你当我是什么?”
她说完,还觉得有些不解气,跟着来了一句“不要脸,勾引大王,没有廉耻。”呼兰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天真少女,从小娇生惯养,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人心险恶,人性是复杂的。
雪儿脸色又惨白了一些,手向胸口抚去。
静怡轩里,百合和翠竹有些担心雪儿一个人,她两就一个人端了一杯热茶,另一个拿了一件披风。往亭子哪里走去,平时雨墨伺候得多,今天难得雨墨在熬粥,她两就想着过去也伺候小姐,这的的机会可不多。
但是当她两赶到时,却看到雪儿脸色苍白,手搭在胸口,有些痛苦的样子。看到她两过来,雪儿像是心里一松,身子往下倒去。这下可把百合和翠竹吓坏了。她两连忙放下茶杯和披风就给雪儿一个捶背一个抚胸。虽然看到呼兰在这里,一着急也就忘了行礼。
百合连忙把披风给雪儿围上,就想是不是要她扶回去。
呼兰也有一点点害怕,毕竟大王对这个雪儿姑娘的在乎,她是知道的。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她有些不知所措。丁香看不过去,今天怎么竟是些胆大妄为的人,就忍不住教训“两个奴才,你们没看到我家小姐在这里吗?”
百合和翠竹连忙一惊,可是雪儿这个样子,不容的她们再过多考虑别的情况。于是百合说,“表小姐见谅。小姐有事,我们吃罪不起。容奴婢改日再给表小姐赔罪。”
丁香还要说话,雪儿看了丁香一眼。她掌上一运功,抬起手空中轻轻一挥,丁香就被隔空打了一巴掌。丁香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突然脸上挨了一下,力量还很大,就往地上摔去。呼兰连忙扶住丁香,却不知道她是怎么摔倒的。
百合和丁香搀着雪儿往静怡轩走去。路上雪儿像是很难受,走的很慢。她两就一左一右扶着。走了快两柱香的功夫,走到静怡轩。雨墨在厨房熬粥,一见之下,也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扶,吩咐百合去请华微。
不一会儿,华微到了。雨墨她们三人出去。雪儿静静躺在卧榻上,眼神空茫。华微心中挣扎了一下,悄声问道:“小姐,真要这样做?”
雪儿看着卧榻顶上的锦绣帐幔,眼睛闭了一下。华微想着已经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上了。他停了一会,转身出了卧房。雨墨立刻迎上来,问“怎么样?小姐没事吧?”
华微表情凝重地说,“小姐不肯诊治,华某无能为力。”
雨墨一听急了,“不肯?那怎么回事?您没有劝吗?”华微摇头说,“劝了,无用。”
吐蕃王宫。
南宫烈正在专心批阅奏章,这几天分批召见各地守将和王宫大臣,真是忙的晕头转向。关于和天朝——也就是大周国是否开战还是没有统一的意见。王相阿桂反对出战,言道大周与吐蕃几代和平,百姓安居乐园,不能无故轻起战端。大司马主战,主张吐蕃几代君主励精图治,国富民强,是时候和大周决一雌雄。否则我吐蕃国年年对大周称臣纳贡,没有尽头。其他官员各有各的意见。二王爷南宫焰巡视边疆还没有回来,朝中主战主和各成一派,大朝会开了三天也没有结果。奏章堆积如山,想去看看雪儿也没有功夫。
“启禀大王,满达海办差回来了。在殿外求见。”近身太监通报。
“快宣!”
满达海快步走了进来,一脸风尘仆仆。“奴才满达海,奉旨办差——”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烈直接打断,“只是让你去调查一下雪儿的姑姑家住何处,还有些什么人?你竟然去了五天之久。打听清楚了吗?”
满达海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从何说起。南宫烈注意到了满达海不同寻常的神色,心中有些着急“你调查的怎样?她的姑姑家还有些什么人?”
满达海说,“启禀大王”。但是他刚刚一开口殿外一声急报,“报告大王,绿柳山庄雷总管送来急报。雷总管说,不管什么情况,让奴才一定送到您手上。”
一份用绢帛写的急报送到了南宫烈手中,南宫烈看完以后,心急如焚。立刻吩咐道,“背马,去绿柳山庄。”满达海看着他还穿着龙袍,问道“大王,不换便装吗?”
以往南宫烈去绿柳山庄都要换便装,他不想急着暴露身份怕吓到雪儿。今天竟然这样急着要走,连衣服都不换了。满达海不敢多问,见南宫烈急忙往大殿外走,他也只好紧紧跟上。
绿柳山庄,静怡轩。
雪儿不肯诊治,这下把雨墨百合翠竹三人急的团团转。几天相处,她们三人和雪儿已经有了一份主仆之情。
“小姐,您就华大夫看看吧。”
“小姐,您这样和自己身子过不去。这是何苦呢?”
“小姐,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家公子怪罪下来,奴婢等如何是好呢?”
但是雪儿闭着眼睛,始终不肯睁开,手上拳头紧紧攥着,放在胸前。不让华微诊脉。
“大王驾到。”雷总管一声通报,雨墨像是见了救星一样。连忙哭着迎了上去,泣不成声,“大王,您快劝劝小姐。小姐可不能有事啊。”
南宫烈见状大步走过来,雪儿眼睛闭着,听到这个脚步声,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他来了,他是真心的。”雪儿心底一个声音说。
南宫烈急忙走过来,看到雪儿这个样子,一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怎么了?你怎么了?”雪儿眼睛还是闭着,不肯睁开,眼里有了两个泪珠。
“可是生气我这两天没来?”
雪儿在南宫烈怀里,闭着眼睛用手摸了一下南宫烈龙袍上绣的图案。问道,“公子,你叫严烈?”
南宫烈闻言一涩,他顿了顿说,“你知道了?”
“你真的是大王?”
南宫烈说“我不是有意欺瞒你,我是怕会吓到你。因为我太喜欢,太在乎。你明白吗?”
“喜欢、在乎”雪儿靠在他怀里,嘴里咀嚼着他的话,两行清泪从面颊上流下。
“我们在玉泉山上相遇,到后来你在客栈救我。就是一个巧合吗?”雪儿问道。南宫烈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于是说“如果我欺骗了你,那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那时候没有再玉泉山遇到你,我现在大概早就已经死了。”雪儿柔情含泪地凝视着南宫烈,“没有你三番五次相救,我已经死了。”
“胡说什么呢?再也不许说这个字。我已经救了你,已经再也不许你说这个字。”
雪儿轻轻嗯了一声,脸色惨白,转而有些铁青,眼睛又闭住了。南宫烈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害怕,“御医,快传御医。”他高声叫着。
华微闻言连忙进来,刚一探完脉,已经是面如死灰,他转身立刻吩咐雨墨道,“请姑娘把小姐的衣服解开,我要施针急救。
南宫烈一时间惊呆了,不能相信刚刚还对着她柔情凝视的雪儿怎么就要急救了?
一瞬间,华微就用去了三十六根金针,这次完全没有避着任何人施展他的家传秘术。雪儿的四肢慢慢平稳,脸上的青紫也渐渐退去,虽然仍然有些惨白,可是至少比青紫好看了一些。
雨墨吓得连哭都不会了,不自觉地往卧榻边凑了凑,想看清楚小姐好些了没有。南宫烈虽然心智非比常人,可是此刻也方寸大乱,“怎么回事?她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华微沉默了一下,说“小姐可能受过很深的刺激,这才旧病复发。而且臣这一阵子诊脉,觉得小姐幼时似乎曾有顽疾,不曾治愈。因此身子孱弱,这种顽疾受了刺激就会复发。”南宫烈连忙道,“快快救治,治好了娘娘,重重有赏。”
华微道,“臣一定尽力。臣开个方子,熬好了赶快给娘娘喝下去。”说完开了个方子给雨墨,雨墨把方子给了百合,还是守在榻前。华微手上金针又换了几个穴道,南宫烈脸上的汗雨点一样往下跌,他眼中寒意潋潋地对华微说,“治不好,你也准备后事吧。”
华微道,“臣会尽力而为,请大王回避。”
夜深人静,整个绿柳山庄都是万籁俱寂,只有静怡轩灯火通明。南宫烈在院子里焦急地渡步,好几个时辰了。雷总管送来了晚餐,他也没有吃。一直在院子来回渡步,焦急地看着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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