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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安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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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到了沏泽宫。

沏泽宫有喜事时不见得装饰得多么欢喜红火过,有哀事时却是不用刻意挂些白绸白缎,便闲得万分压抑肃然。宫门大敞,无数搬运物品的车马停在青石板大路上,无数侍从正忙里忙外地搬运些什么。却是没一个人说话,唯有那许许多多箱子轻轻放在地上的闷响。于是轻轻地扬起一阵灰,回声自沏泽宫里又荡出来,里面似乎是个无底洞。

我有些讶异,走上前随便拦下个侍从问道:“你们在搬什么?”

他抱着有些沉重的木箱,颤颤巍巍地答我:“玉君去了,新君上位,宫中物品与新君的物品,自是要搬进搬出……”

“新君?”我登时蹙眉。

由是,大敞的宫门后便走出来一男子,谈不上多么英武,只是看起来有些气魄罢了。他背着手,着一袭墨绿长衫,又缀挂诸多繁复饰物,便是站在阶上,冲我微微一笑:“九帝姬还认得我么?”

“谁认得你?”我瞪着他有些来气,“帝杀什么时候说新君继位的事了?玉君去了才多久,你就如此急不可耐,你是何居心?”

他却是一脸无辜模样:“这何人继君位一事,实非是前者过世之后才定下的,九帝姬怎么不知道么?再者,玉君离世,各人伤心都是有的,但活者总要继续活着,我不但要处理乔迁之事,还有诸多接替玉君的政事,耽误太久怕是也不好吧……”

“你……”我无话可说,决心不理他,径自走上台阶。

“我进这宫中,还是可以的吧?”我停在他身旁,瞪他一眼。

“自是。”他于是笑一笑,虚让一让。

“我不记得你了,你是谁?”我又问。

“蛛族三族子啊。”他又微微一笑,只是这次笑得似是更深些。

“啊……”我瞪着眼想了半天,“就是一百多年前,一起在妖王殿外殿学习课业修行的蛛族三族子?想来那时候你课业修得真是好啊,画也画得非常好看……”

他挂在脸上的那微微一笑登时不由自主地扩成了一分外骄傲的笑,我于是也跟着笑起来,狠踢他一脚便走,嘴里咕哝着:“看不起我五姐、六姐,被七姐泼一身墨,泼我一身墨,又被我与七姐拿着板砖砸的斑点狗。”

“哦,”我踏上沏泽宫雪白的铺砖大道,身边匆匆掠过无数搬运东西、洒扫清理的侍从、丫头,有些怅然若失地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如今还要再加上一条:对玉君的大不敬。”

我又随便找了一个丫头问:“玉君棺椁停放在哪儿?”

那是个陌生的面孔,一副怯怯的表情,指着远处:“听说是在那里,那里乱得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奴婢也不敢靠近……”

大事?能有什么大事?

我本想问她,可看她深深地低下头去,微微打着寒战,我便莫名其妙地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满身是血。

帝杀的血。

我笑笑,便提了提裙摆走了,叹了口气。

看着这宫道边的花花草草,这是冷冰冰偌大沏泽宫中唯一的生气。还记得那时想到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曾分外不舍地仔细看过它们一遍,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来了,却不想玉君也会有魂飞魄散的一天。

不多时,我就走到了那丫头指的地方。

伏波亭。

我惊讶地看着一条银蛟,半身伏在岸上,半身没在那……一潭血水里。银蛟浑身被撕扯得破烂,那骨肉模糊的惨状,我倒吸冷气一口。它的头离我分外远,却是正好面对着我,我见它奄奄一息,艰难地吐着游丝的气,眼为赤红,似乎满是狂躁、不甘与愤怒。

那潭血水里,盘曲一条巨蛇,通体雪白,也是有着斑驳的血痕,似是方才与那银蛟恶斗一场。四周足足围了三圈侍卫,手持□□长矛,却并不敢靠近,便是如此僵持着。那巨蛇亦是瞪着一双绿莹莹的双眼,目眦欲裂,将那一种侍卫吓得微微地抖着持武器的手。

我又仔细看了看,才发觉白蛇层层盘绕,拼命护住的却是伏波亭上的那口雪白棺椁。

四帝姬。

四帝姬,为什么,要这样……

若她想亲自毁掉玉君遗体与玉君棺椁,令他玉君不能安息,现下谁都不敢靠近她,大可现下动手就是了!

他们僵持的当,我忽地看见了不远处一棵树下的甄阿琴。

甄阿琴倒是一如既往的一袭亮丽衣衫,那衣衫颜色,似是许多淡淡的彩色鸟羽逐一接连在一起般。这沏泽宫混乱已及,她倒是像个局外人一般靠在那树下静观其变。

我于是又好气又好笑,走上前,顺着她那目光看着远处那一龙一蛇一棺木:“君妃这是没法了么?”

“是啊,妾身怕得很。妖王殿下又负伤在身,哪里请得动呢,怕是其他人也镇不住,便不敢声张出去了。”她的妆仍是那么精致,脂粉涂抹得鲜艳诱人,淡淡瞥我一眼,“九帝姬,我是君后。”

“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伤心傻了?”我笑着看她。

“我可不像九帝姬你,总以为玉君一直多么记挂你似的,都分道扬镳了还不甘着,日思夜想地关切着玉君君后的事,还以为他玉君娶我甄阿琴是为了替代你呢。”甄阿琴也笑着看我。我便忽地想起来,玉君那日带着她站在妖王殿门前时,我与他说的那番话,令她甄阿琴对我是怎般印象。

“玉君君后自不是甄阿琴,但朱宓的君后,是甄阿琴。”她又娇娇柔柔地补了一句,以袖遮了半张面,无限娇羞。

这姿态,可是做给我看的?

朱宓是蛛族三族子。

我哭笑不得。

我于是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无奈地上前,那层层叠叠的侍卫便让出一条道来。我站在血潭边,静静地看着四帝姬,在她绿莹莹的眼中看着一头乱发、一身血的自己,站在这里倒是十分应景。

忽然一个白衣侍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来到我身边,悄声对我说:“彼时妖王殿下一怒下令追杀四帝姬,玉君不忍,揽此重任,封她心智,将她化为原身,免除一死。她心智无几,却知道玉君恩情,为玉君拉车。她现下这是在报恩,不愿新君这一干人埋玉君棺椁,可这样却是不能让玉君安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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