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草原（上）（1 / 1）

一大早小芸就去上学了，张达起床嚼着已经凉了的早饭，心情无比失落。自己曾经答应要给小芸全部的，可这份爱，自己真的给不了，任何人都可以给的，也只有自己给不了了。

傍晚张达犹豫了半天，不敢再面对小芸，又害怕小芸再寻短见。最终还是来到了学校。

一出校门就小芸就一直一个人低着头向家走去。

忽然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本想绕开，结果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来干嘛，张先生。”

“你！有你这么和父亲说话的吗？”张达快气疯了。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父亲，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男人。”

“你！”张达提到半空中的手犹豫了半天始终还是没有落下。

“上车，我们回家。”张达拽过小芸的小手走向自己的车。

关上车门，张达忍不住大口喘息。

“我不能做你的父亲吗？”张达无奈道。

“你既然不爱我，那个晚上又为什么要睡在我身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温柔！张达，别让我恨你。”小芸大声嘶喊着。

“我……”看着小芸泪光闪烁的双眼，张达竟说不出一句话，仿佛自己正在被人用枪逼着让一个少女就范。他替小芸系好安全带，便驱车向家赶。

现在的小芸一如当时她的母亲那样执着，可以背弃父母和张达私奔，也可以在知道张达出轨后直接带着女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之后，张达和小芸又变回了原来，变回了见面点头问候却不多说一句的陌生邻居模式。小芸不再温柔叫他“爸爸”，而是直接叫他名字，并且总带着怒气。张达很想改变却又无从下手，又担心小芸再次想不开，这在小芸眼里，倒像极了对爱的摇摆不定，而这更加深了小芸的误会。

星期六，张达一大早被小芸叫起，“今天不是去草原玩吗？”

“知道了”张达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他知道明明可以不管不顾，可他始终狠不下心。放纵和拒绝都会认为是伟大的爱，或许这就是爱情被催成的圣人。

几人租了一辆巴士，小芸一上车就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张达放好行李在小芸旁边坐下。

这时苏琼也和她的儿子上了车。“小芸，好久不见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阿姨你才是，一直那么漂亮呢！”小芸难得的热情，可在张达眼中确实无比的讽刺，自己女儿为了自己秘书而吃醋，呵呵，这又算什么呢？

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市，张达突然记得王维的诗句“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躲雕。”很难理解一群人为何选择草原来游玩，不知是来欣赏自己的渺小，感叹自己到底有多和草原的格格不入，还是想在这无垠的舞台上释放自己的内心。但的确草原是个好地方，在拥挤的城市大家都把心塞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每个人都很累。

草原的天气出奇的好，一路上巴士里大家开心地谈笑。完全湮没了沉默的两人。

这时草原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吹着小芸的脸颊微微彤红，她的发丝丝缕缕拂过张达的脸庞，弯弯的鬓角，娇小的耳垂，眉头在风中有些颤抖，但嘴角却带着浅浅的微笑，像是痴迷着风中寒冷刺骨的感觉。张达侧看小芸，有点不忍心，很想伸手抚上去，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去抚摸她的脸颊，父亲亦或是情人。这时小芸的发丝遮住了她的面容，遮住了张达的视线。张达又想伸手将他们拨开，但他还是默默关上了窗。

到了草原，张达几人就嚷着要一起骑马。

“张达，你和我一起，我不会。”小芸宛如一个女王，肆意挥洒自己的权利，让张达无法拒绝。

慢慢落下的夕阳将人和马的影子拉的很长，张达搂着小芸慢慢踱步在无垠的草原上，小芸此时很听话靠在张达怀里。张达完全融入了这种环境，偷偷亲了一下小芸柔软的头发。如果能一直在这片草原走下去会很美好。

此时已经看不到太阳，只是西方天边的一抹红霞还没被夜的黑暗吞没。两人并排坐在草原上，静静地看着日落。

终于天边的光芒被完全吞没，张达正想拉着小芸回住处吃饭，转过头却看见被月光映着的小芸苍白的脸，和小芸正闪着晶莹的双眼相对。

我无法形容小芸的美丽，她是一朵花，在这一瞬间突然绽放，在整个世界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绽放，张达不知道曾经的自己，在这一刻，自己爱上了小芸，是以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

张达痴迷了，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情感一下把小芸搂入怀中。

“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芸被压抑了几年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双手搂着张达的脖子，将柔软的嘴唇映了上去。将舌头侵入张达的嘴中疯狂的索取，张达轻轻搂着小芸，清晰感到自己快失控，却又像上瘾了一般无法舍弃。似乎是报复前几天张达的冷漠，小芸用力咬了张达的嘴唇一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流淌，

看着柔软的月光下缠绵的两人，来寻两人吃饭的苏琼叹了口气，静静地离开了，这两人不应该那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