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第48节（1 / 1）
第四十七节
“这么热闹，你们在干嘛？”正当大伙儿“争先恐后”地挥毫泼墨时，白墨含小心挽着高睿熙扎过针的手臂走了进来。
“哎老高，就说刚才怎么没瞅着你，你小子跟我们家墨含妹妹去哪儿了？”汤柏伦看着大家热火朝天地为共同的“杰作”努力着，赶忙招呼刚进门的两位一起加入创作大军。
“小白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陈江远白了老汤一眼，“那明明是我妹！好吗！”说完冲着白墨含放了下电，“小白，快过来，你也写点儿。”
“就是就是，这群人写的狂草实在看不下去了！”闻枫一脸嫌弃的扫了一眼林唯皓的腿，确实已经被涂鸦的惨不忍睹了，有豪放派的代表，也有婉约派的密密麻麻，像是考试作弊时的小抄。
“说的好像你没写似的，这狗爬的字儿不知道是谁写的。”
“你大爷的！”闻枫象征性的在汤伯伦的头顶扇了一下，以泄怒气，在其他人看来，更像是闻枫特有的撒娇模式。
这对儿小两口不厌其烦地演绎着平日里的闹剧和标志性动作，把众人笑翻在地，心中各自酝酿着不同味道，羡慕或是纯粹的搞笑，谁知道呢。只是早晨莫名的不愉快，被这场文采秀打破了本会持续许久的尴尬，使得江远和白墨含的兄妹情谊依旧像盛开漫山崖的小花儿。
“走，我们也过去写点儿。”高睿熙见白墨含笑得开心，牵着她的手挤进人群。
“给你先写吧。”拿起笔踌躇了几秒，高睿熙把笔递给躲在身后的白墨含。
“嗯？”白墨含一蹙眉，嘴巴不自然的微微嘟起，但是笔已被放在手心，还有四周环绕的期待眼神，“写什么？”她用呆萌的眼神望着眼前的高睿熙，一脸的无辜迷茫。
“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吧！”闻枫拍了怕她的肩膀。
“嗯！”在接收到高睿熙肯定的眼神后，白墨含才犹犹豫豫的拿起笔，慢慢弯下腰思考着要写些什么，那速度足够蜗牛从墙角爬上枝头。
白墨含写字时并没有用左手扶着，只是离得很远，连握着笔的右手也拿的很高，一点也没有碰到林唯皓的腿，简单而清秀的四个字“身体健康”，然后把笔又递给了高睿熙。
“就这样？”发起人汤柏伦大惑不解，“你要不要顺便再写个‘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什么的啊！”
“用你管啊！”闻枫又是一击，不过这次好像下手重了些。
“谋杀亲夫啊你！”汤柏伦大叫。
“你们俩啊，真是对儿活宝。”高睿熙摇着头，笑着弯腰开写。话说高睿熙真不愧是朋友里字儿写的最好看的，用鹤立鸡群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苍劲不失俊秀，跟白墨含的字放在一起，却像极了青松守护着木棉。
“你们俩搞什么啊！”何胖子跟汤柏伦发出了同样的惊叹，“一个祝福的简单可怜，一个写的莫名其妙，有意思没啊，真不愧是一家的！”
“写的什么？”林唯皓弯着腰勾着头，努力想要看到自己的腿已经被这群人残害成了什么样子，可是自己的韧带着实不怎么样，即使是5.1的视力，看起来也相当费劲。
“别看了，是‘谢谢你哥们儿，早日康复’！”陈江远最易洞察林唯皓的心思，很明显，他是被胖子那句“真不愧是一家的”激起了莫名的醋意，这种表情，在林唯皓的脸上无意识的出现过许多次，虽然他不想去提醒老林，可是，现在的老林实在太过显眼。
“什么意思？”神经向来直来直去的林唯皓被高睿熙的一句“谢谢”弄得不知所以。
“没什么，只是想谢谢你。”
没等高睿熙继续说话，陈江远及时插话，话锋一转，“大家别闹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林叔叔的事吧。”因为他不知道，如果高睿熙继续说下去会怎样，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们之间，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戛然而止。
短暂的欢愉令沉闷的林唯皓暂且忘记了心中的沉重，可是终究还是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一切，病痛什么的已不算什么，怎样“营救”父亲才是他目前最纠结最倍感无助的地方。在听到江远提及此事时，一阵惶恐扑面而来，虽然未开口，但神情的凝重似乎把室内的气压逼到了极致。
“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应该找谁。”何胖子在床尾嘟囔了一句，但大家却听的真切。
“阿姨还是联系不上吗？”闻枫上前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是林唯皓的摇头否定。
“对了，你那个同学不是省检察院的吗？”汤柏伦似乎想起了什么，满眼希望的望着闻枫。
“你是说小洛？”果然是心有灵犀的一对儿，闻枫瞬间领会了汤柏伦的意思，“对呀，就是，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恍然大悟的喜悦让她忍不住大笑，恨不得拉着老汤跳起来。
“你们俩能不能不打哑谜了，说的是谁啊？”江远在一旁看得着急，急忙打断了两人的互动。
“哎，我跟你提过的，我媳妇儿她那个同学，就是帮我们解决房子的那个，”汤柏伦不停地提醒着江远，努力唤起他的记忆，加上手势，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起来，“我记得跟你说过的，想起来没，老高上次过生日那回跟你说过的，你还说让介绍给认识的！”
“噢，对！想起来了！”江远听到是这个人，一时信心大增，“你同学叫万金油吧，这么拽，什么都能搞定！”对林爸的事信心倍增。
“听不下去了，什么万金油啊，还胖东来呢，人家明明是个美女。”在一旁的闻枫赶忙反驳，“小洛可是我失散多年的好闺蜜，不过你小子估计没什么戏了，人家好像快要结婚了。”闻枫嘲笑罢花痴中的江远，眼神向左上方一瞥，自言自语起来，“这小妮子快结婚了也不说让我见见准新郎是谁，改天我得找她算账去！”
“什么时候的事，上次来咱们家没听她说过啊。”汤伯伦一手搭在江远的肩上，一阵的摇头叹息，“哥们儿对不住了，本来我是想把这位小美女介绍给你的，看来还是晚了，我这应该算是当红娘未遂吧。”伴着嚎嚎的假哭，嘴角还有掩饰不住的窃笑。
“我谢谢你啊！”江远操着少有的东北腔，回应着老汤的自导自演，顺便打掉了肩膀上的臭手。
“闻枫，”几乎被所有人忽略掉的林唯皓终于忍不住叫住笑瘫在地的闻枫，“你那个朋友可以帮忙问问情况吗？”
“哦，我马上给她打电话问问，不过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说着，便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同时，引来所有人的瞩目，鸦雀无声的肃静如同瞻仰领袖的遗容。
“喂小洛，跟你打听件事儿......”跟随着闻枫毫无方向的踱步，全体屏住呼吸，“哦那好吧，那我们明天上午九点过去找你好了拜拜。”
“怎么说，怎么说？”刚放下电话，闻枫就被“记者”围堵，逼迫着接受“采访”。
闻枫拨开挡住视线的大小脑袋，赶忙向急切等待中的林唯皓报告情况，“我朋友说她不太清楚这个情况，不过我跟她说好明天去找她再问问。”
“明天我跟你一起。” 老汤瞬间换了表情，一本正经起来。
“嗯。”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是怎样生长起来的呢？像种子？像镜子？还是像众多爱情感悟的那样，“每一段爱情，都会从激情走向平淡。开始时电击般的兴奋和痴情，慢慢变得温和平静，少了冲动，开始觉察心中人的缺点，也会为失去新鲜感而感到烦躁不安。其实，爱，不过是在繁华落尽后留在身边的那一个，只是，你愿意与谁一起去看那细水长流……”
生命中最好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知道你所有的错误和缺点，却依然认为你非常棒的人。
第四十八节
“小洛，我到大门口了。”闻枫和汤柏伦如约出现在省检察院门口，“嗯好，我们在这儿等你。”她放下电话，冲正在玩手机游戏的老汤就是一顿“暴打”，可惜汤柏伦“目不离屏”，只是缩着脖子躲闪。
“又不等我！你大爷的！”说着，闻枫把手机页面换成了游戏，有股奋力赶超的意思。
“呵！呵！”汤柏伦嘲讽戏谑的笑将他男孩儿的心思展露无余，得意的表情洋溢在他敏捷的指间。
“先暂停下，老汤，给我根烟。”闻枫似乎烟瘾又犯了，不停地催促着。
“行了吧你，今天都第几根儿了你说？”汤柏伦不耐烦的拒绝着，手指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哎呀就一根儿，我保证今天不抽了还不行。”闻枫嬉笑着想要亲自从汤柏伦的衣兜里掏“急需品”，不过被老汤执拗的躲开了，“拜托拜托啦！”她又开启撒娇卖萌模式，寄希望于此能打动“铁石心肠”的老汤。
“不行！”老汤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可是与闻枫斗智斗勇毕竟耗费精神，只是那一抬眼的时光，“我靠，死了！”他差点就把闻枫送他的苹果给摔了。
“哈哈，天助我也！”闻枫火速赶超，手指灵活的跳跃在小小的屏幕之上。
于是乎，两人便在*肃穆的检察院门口火拼起来，各种装备外挂上身，全然不顾卫兵同志的小眼神儿，至于烟瘾，甚至是朋友的重要委托，统统都暂且寄存于九霄云外。
“老汤！闻枫！”远远迎着风走来两个人，是陈江远和黄小海。
闻枫向二人挥手示意，汤柏伦趁机再次超越了她的游戏进度。
“你大爷，说好的诚信呢？”闻枫火爆的脾气瞬间爆发，不过在这*的建筑物前，当然还有神圣的卫兵同志，闻枫还是将愤怒收敛了不少，只是如往常一样，只有动作而没有力度。
见怪不怪的江远、黄小海对此当然付之一笑。
“对了，你们俩怎么过来了？”闻枫收起手机，搓了搓发红的手，放在嘴边哈气，白色的雾气随之蔓延，然后消失。
“还不是江远看老林不放心，非得亲自过来问问。”黄小海一脸嫌弃又略带戏谑的调侃起同行的陈江远。
“你还真是爱老林啊！”汤柏伦也跟着起哄，“你来这儿，医院谁照顾他？”
“老高和小白在呢。”看来江远早已习惯了类似他们这样的无聊调侃，面容淡然的忍耐、容忍、忍受，总之是接受着。
“你可真行，留他们俩照顾老林。”闻枫话里有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他们俩怎么了？”汤柏伦一边收起装备，顺口问了句，不过话刚出口就恨不得要收回去，“好我错了。”伸出左手尴尬地冲江远敬了个礼，然后转向闻枫，一改口气，“你姐妹儿到底来不来啊。”
“她这会儿手头上有点事情，让咱先等下。对了，胖子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胖子那个没人性的，讨好他丈母娘去了，说好了今天一大早来的，谁知道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就落跑了。”黄小海此时的脑门上洋溢着四个大字“我最仗义”。
“老高好点没，昨天听小白说他烧得还挺厉害的，留他们俩在医院是不是不太人道啊？”闻枫没有理会黄小海的自恋，关切地询问起老高和小白，隐约着，她总感觉他们仨在一起会不太好，“江远，要不你先回去，反正有我们在这儿，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怕小白照顾不了两个病号儿。”
“没事儿，老高好多了，基本上没什么事儿，其他的你想太多了。”因为决定的有点草率，没考虑那么多。江远似乎也感觉到闻枫在担心什么，但考虑到出门前老林的再三叮咛，一定要把他爸的事问清楚，好回去跟他细说，只好委屈小白了。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委屈小白”，江远自己也笑了，嘴角的上翘显得无奈又感叹。想着想着，江远不自觉的从松垮垮的裤兜里掏出了烟民常备的贴身物件，顺手递给旁边的黄小海，不料他居然后退，摇着两只手回绝了。
“不行不行，我得戒烟。”准确的说，黄小海像是被吓得后退，可两只眼还是滴溜溜的盯着江远手中的香烟。
“不要我要！”本已转移的烟瘾在江远的引诱下再次爆发了，“老汤！”她拖着长音，晃晃指尖的烟喜笑颜开地向汤柏伦炫耀起来。
汤柏伦接过江远递来的烟，很是无语的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不然又能怎样呢？当事情的发展超过了手与脑的范围，当然也就无力阻止那一江春水向东流……
“老黄，不会是你媳妇儿让你戒烟的吧？”既然管不了闻枫，汤柏伦便开始无底线的挖苦黄小海。
“当然不是了，这不是打算把造人计划提上日程嘛，你们懂的啊！”黄小海自己说着说着居然不好意思起来，“挤眉弄眼”的甚是不协调。
这下可好，让爱起哄的汤氏夫妇逮个正着，调侃挖苦了半天。江远倒是稳稳地站在一旁，悠闲地吞吐烟雾外加看热闹。
人活着嘛，总是要具备点乐观精神的，能从大黄的苦中品出那么点甜味儿，才算得上是心宽体胖之人，就算是遇到天塌下来这种事儿，首先想到的都应该是拿出手机，然后是各种自拍。
“闻闻，”
打闹中的闻枫条件反射的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疯闹的情绪突然被稀释了，以为是自己累了，于是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到江远身旁。
“给。”江远又递给她一支烟。
“闻闻？”
接过香烟的手就那么静止在半空，耳边的风声似乎被施了什么魔法变得凝固起来，闻枫屏住呼吸，想要弄清楚那使人哀伤的“幻觉”。
“喂，那个人是在叫你吧？”江远打破了闻枫的思绪，抬头看到几步之外站着的男子，正在看着旁边的闻枫，同样的一动不动。
“是你朋友？”闻枫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将香烟放在唇边，然后便没有更多动作。
见闻枫没反应，依旧处于“石化”状，江远趁机酷酷地观察了那个男子。那人手里拿着公文包，笔直的身板让他浑身散发着浩然正气，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相比之下，那人高出自己一头多，江远琢磨着他的个头应该和老林差不多，估计比老林还要再高一些，因为老林瘦，视觉上显得高些。他的身材显然是练家子独有的，虽然穿着笔挺的制服，依旧挡不住肌肉外露的霸气，尤其是左手上的长长的疤痕，格外显眼。清爽的短发下那双温柔清澈的眼睛流露出的讯息，没有迷倒万千少女的英气，也没有射杀外敌的冷峻，可到底是什么，江远却暂时读不出来……
“闻闻，好久不见。”没等江远想更多，男子便走近了，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打破驻足不前的尴尬。
“喂，跟你说话呢。”江远吐了一口烟圈，冲男子点了点头，虽说是展示自己的友好，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高冷形象，即使已经被发现自己把别人从上到下用红外线扫描了一遍。
闻枫一吭声不吭，缓缓转过身，仿佛是用尽了全是的力气才把头抬起，把烟放在唇边的手并未离去，而是把烟拿了下来，终于“嗯”了一句。
“你们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男子略显尴尬的看看省检察院的大楼，一直盯着闻枫看好像让她格外不自在，不过目光扫过旁边的江远，男子发现了如同自己一样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
“你们是……?”
“我们是朋友，你是？”江远的回答不假思索，只是，男子闪烁不定的目光让他产生了更多的疑惑，还有说话的口吻，都与他的“扫描”结果有出入。
“哦……我们是高中同学。”男子那一声“哦”的同时似乎能听到他心中石头落地的声响，话语的尾音更是巧妙地在江远心中编织了一幅图案复杂的画。
“这位是？”黄小海猛地冲过来，把手搭在了陈江远的肩膀上，顺便撞掉了他手中点燃的半根香烟。黄小海同学终于还是在汤柏伦的“淫威”逼迫下选择了投降，然后选择了最好的自保方式，那便是投靠江远这棵大树。没顾上求救就被眼前这个陌生帅哥吸引了，于是大喘气的上下打量起来。
“她同学。”江远嫌弃的抖掉肩膀上的手，重新掏出烟盒，“你抽吗？”
“不了，谢谢。”男子笑着摆摆手。
“老汤，”江远伸直了胳膊，把烟递给汤柏伦，“又一个同学。”然后指了指闻枫。
“噢是吗！我说，闻枫你也不介绍下！”汤柏伦跑得微微出汗，笑意满满的上气不接下气。
“哦，这是单拓，我……高中同学。这是陈江远，黄小海，汤柏伦。”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僵硬，闻枫一手拿着未曾点燃的香烟，机械而艰难地介绍着在场人员，另一只却攒成拳头，暗自里，指甲深深嵌入手掌……
“高中同学啊，对了，那你一定认识小洛吧？她在这儿上班，你知道不？”汤柏伦略显兴奋地跟男子攀谈起来，那样子比见了自己的老同学还要激动。
“嗯，知道，我们是一个班的。”单拓礼貌的笑着回答。
“还真是巧，”说笑着，汤柏伦余光扫射到了闻枫手里拿着的烟，斜着身子一把抢过，“你说，今儿个第几根儿了？！”他不好意思地冲单拓笑了笑，“也不知道高中的时候跟谁混成这样了，烟瘾这么大。”
“高中？”单拓的表情说不清是惊奇、惊讶，还是惊叹。
“嗯对呀，你不知道吗？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把她带成这样，老子一定灭了他！”汤柏伦义愤填膺地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踩灭。
“那个……我后来去当兵了……所以，不太清楚。”或许还是深陷于回忆之中，单拓说话越来越含糊不清，他松了松变紧的领带，好让咽喉堵塞的不明物体舒畅些。
“是这样啊，原来是位兵哥哥，对了哥们儿，你手上的伤是不是当兵的时候整的，你一个人能撂倒几个？你来这儿时办事儿还是……？”缓过劲儿的黄小海此时也跟着凑热闹，问题多的像是丈母娘审问新女婿。
“你走开！”江远最受不了的就是黄小海这张婆婆妈妈、碎碎叨叨的嘴巴，于是在一道犀利冷峻的眼光下，黄小海只好乖乖将嘴巴封上。
“没关系，我在这儿上班，至于这个……也没什么……”单拓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或者说是肌肉无奈的抽动了一下，他抬起左手看了一眼，然后不经意间抬眼看见了低头不语的闻枫。
“这么巧！真的是太巧了！是吧江远，这下老林的事儿好办了，有这么多熟人在这儿！肯定能帮上忙！”汤柏伦的音调瞬间提高了八度，一颗红心恨不得刻在脸上，“闻枫，关键时刻，你同学还都挺仗义的哈！”
“我去买水。”闻枫所答非所问，径直离开了。
“那个……”单拓前倾的身子还是被没有迈出的步子拉住，停留在原地，看着闻枫背影远远离开。
“你们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不是很熟啊，看你们俩好像没什么话说，不过挺有礼貌的，还知道买水了。”汤柏伦疑惑的看着闻枫离开，然后接着兴高采烈地跟单拓聊起来，“哥们儿，你是在检察院哪个单位？对这个领导犯罪的情况熟悉不？最近听说林四梁这个人没……”问题像纱幔一般，一层一层，将单拓团团围住，直到被雨点落下般的问题模糊了耳膜，他才针对问题开始一一作答。
“嗯，你们说的这个林四梁，”单拓顿了顿，思索了片刻，方后继续，“很凑巧，不瞒你们，我是有接触到，但这个确实是不方便透露，有点敏感。”他每说一句话，背后都好像隐藏着很多句，让着急忙活的人猜不透彻。
“但，我最多能告诉你们的是，”此话一出，刚才被一番话完全泄气的人们，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伸长了脖子洗耳恭听。“他应该没什么事，你们可以放心。”
接下来说的什么，似乎都是寒风冷日，和昨日的煦风暖阳……
气温似乎骤降，耳际的风也愈加冷冽，比起风卷残叶的凄凉，闻枫的脚步显得愈加沉重，是那么沉，那么沉，迈不出，但又不得不跨出去，因为，那左手闪耀的光，不但会刺伤眼睛，更会刺痛回忆里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