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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第二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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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这个怎么样啊?长的什么样儿?感觉好不好?”电话另一头的老妈恨不得顺着无线穿越到白墨含身边,亲眼看看这次相亲的男孩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哎呦妈,回去跟你说行不行啊!”无精打采中又充斥着烦躁,拖着长音以减少吐字数量,大周末的被揪出被窝、推掉聚会、轰出家门相亲本来就够惨的了,好不容易熬过尴尬时光,又被老妈的追命call烦的要命,实在让人上火,“我过马路了啊妈,挂了。”果断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晚”秋,然后瞳孔就这么无力的放空着,像是大战一场后真气损伤过半的样子。

从毕业相亲开始算,现在已经不记得是第几个了,一路从新鲜走向无感,从憧憬到失望,再后来烦躁不堪,直到末路的麻木不仁,但在与那个人相遇又再见后,凡是与另一半有关的只字片语,都能在顷刻间屹立起高不见顶的屏障,浓烈的抵触情绪会自动屏蔽掉耳边的任何声响,对他的恨意便会盛放,夏已不成夏,冰冻了的火热消失了轮廓,弥漫着深秋的悲。白墨含其实很怕自己会变成满心仇恨的怪物或者行尸走肉什么的,没有灵魂,不会去爱。眼角本无皱,不料惹禅忧,满腹苦楚无人诉,这算是白墨含久经相亲内心真实的独白吧,虽说时间像魔法师,却变不回试图幸福的默契,唯有徘徊原地走不出困局的自己。左手扶在右小臂上,满是垂头丧气的失落,白墨含本来是个挺信命的女孩儿,尤其是对自己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在网络上看到有关女生右臂内侧有痣的传说,让她更是充满期待,据说这样的女孩儿不但旺夫,重要的是这意味着注定前世姻缘,前世无缘开始,今生来续,曾经的她对此深信不疑,可是后来的事,逐渐磨灭了她对网络的传言的信心,甚至是……

骑上“小白”回家,小白是白墨含的电动车,迷你QQ的那种,专门为她们这种较小瘦弱的女孩儿设计的,稍微重点的人骑上去都好像是在虐待车子。一路上耷拉着脑袋,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路,说是骑车倒不如说是在路上飘着,如同傍晚的云,悠哉的等待“下班”,白墨含头顶的乌云连看见平日里幽默搞怪的交通协管也毫无散去的意思,只顾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曾经也幻想过几米漫画《向左走 向右走》里的情节,设计过不一样的对白,甚至还想好了配曲,如果不是顺从老爸的意愿选择了会计专业,白墨含应该是个不粗的文字工作者吧。秋天出生的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忧郁与犹豫,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想要的是什么,不断用伪装逃避来表达个人浪漫主义的悲剧。

在她的日记里,从未出现过他的名字,她喜欢称他为L,是姓氏,也是love,从他们的开始到结束,她从未叫过他的名字,用那时他话过的说是由于他随时在她身边待命的缘故,所以没有机会。对白墨含来说,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珍贵,在她心里这三个字是无比神奇的组合,她沉溺于自己一个人的游戏,常常在看到的文字中寻觅他名字中所含的每个字,然后傻笑窃喜,像疯人院逃离未愈的病人。想到这些,尘封的酸楚不免又蠢蠢欲动,赶忙提醒自己“我可以的!”

她可以什么?走出上一段失败感情的阴影还是敞开心扉接纳?成长是一段锥心的疼痛,不计后果的那段,叫做青春。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可是走不到明天,停不到过去。也许在白墨含内心深处是懂得的,爱的反面不应该是恨,而是淡忘……

第二节

入秋后太阳总是落的比较早,不经意间就只剩下轮廓侧边的光晕,毫无挣扎的等待消散,薄薄的云懒散的浮着,远远透着浅灰橘红混杂的颜色,就这么浮着。各色霓虹灯早早开始闪动,除了门口几棵还算高大的树装扮的还算赏心悦目,统一的金色,和会所的威武雄壮相得益彰,偶尔还会闪着灵动的光,不过也只有在高睿熙心情清澈的时候才会发生。至于心情什么时候才算是清澈,这个不好把控,况且,心情这个东西怎么能用清澈来形容?他才不会管这些,大概是种说不上来,描绘不清,表达不明的东西吧。后院的车子越停越多,几乎没有低于五十万的车子,Z市其实不算什么大城市,经济什么的根本排不上,除了人多还是人多,好在再贫瘠的矿也还是能淘出来点金子不是,一会儿会忙的不可开交吧.......

脑袋百无聊赖的靠着门框,高睿熙双臂环抱,复古手表从笔挺的西装袖子里露出半张脸,脑子放空,隔着光洁的旋转门散光式的望着外面,皇爵会所位于商业大道和酒吧街交叉路口,可谓繁华交汇之地。这条酒吧街是Z市相当出名,站在路口眺望,整条街看上去却又种低调奢华的意思。在这里工作已有三个月了,早已修炼成人前狂笑不嫌累人后神伤无人知的境界,说不上喜欢,更多的是习惯吧,还是说先习惯了然后喜欢上,到底是什么早不记得了,其实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和上班族下班后一样享受着这段空暇,虽然今天是周末,对会所上班的人来说假日反而更加忙碌......

愣着愣着出了神儿,他自己笑了。交通信号灯绿了又红,人群走走停停,看似无聊,换种播放方式,比如缩时摄影,便会有趣很多,脑子里偶尔会迸发出如此之类的怪点子。他很喜欢路口的交通协管员,挺有意思的一个老头儿,五十多岁吧大概,高大且黑壮的男人,长的不起眼,却上过电视,接收过当地火的要命的一档美食节目主持人的采访。为什么时美食节目主持人,要么是电视台不好进,导致主持人少,不过这个观点被他自己给排除掉了,因为那个主持人真的有够丑的,能主持美食肯定是台长停止治疗让他捡了个漏,要么就是这老头被“投诉”的太多,引起了电视台注意。这神儿跑了略远了,再回来点儿。话说这老头怎么个有意思法,主要是他太“创新”,跟的上时代的大潮,用“弄潮儿”来形容吧,呵呵确实有点显老,不像那么回事儿。这老头儿能让漫长的红灯时光变得多彩,然后红着红着就绿了。当绿灯亮时,他小旗一抬,想前一挥,“亲们,冲啊,回家喝胡辣汤啦!”那嗓门叫一个高。还有碰见闯红灯的年轻小伙儿,“小苹果儿,跑嫩快弄啥,回来!”让人忍俊不禁,实事上,只要是比他小的,他统一都称“小苹果儿”。有次他逮到两个年纪稍长的阿姨要在黄灯闪烁间闯过去,他一声吼,等待的人们全笑喷了,“老美女,还飙车嘞!”他嘴里全是些网络热词,想想有这么一位大爷站在路口,再无聊的工作也变得生动了。

骑电动车的人总归是大多数,一拨一拨的。正当他望着出神时,放空的瞳孔中进入一个身影,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但又想出是谁。

“我认识她吗?”高睿熙嘴里念叨着,眼里多了些许疑惑,然后习惯性的咬着下嘴唇右边,眉毛顺势一高一低。想多了吧,咬着的一边上扬,算是对自己可笑的想法表示嘲笑,明明在Z市不久,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掰着指头一只手都用不完,可是,又有种熟悉感。看着那女生不是什么美女,身材娇小,眉眼间透着淡然,没有周围人那种等待红灯的焦急,只是低眼投出淡淡的眼神,出神的样子,像是跳出了这个世界,去了另一个结界,但那眼神分明在哪里见过......

“睿熙哥”

高睿熙被肩上突然一袭的手吓了一跳,但动作不大,顺势侧头,不经意间的余光会犹如寒冰剑般刺向惊扰之人。是刚来不久的小唐,和一双笑眯眯的眼。

“睿熙哥”,小唐认为音乐声太大,所以升高了音调,“老板找你呢。”

“嗯,知道了。”转身走入大厅,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回身向外看了一眼,人流继续流动,熟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嘈杂声中。

“怎么了睿熙哥?”跟在身后的小唐疑惑的关切。

“没什么。”虽然笑着却依旧冷冷的,然后径直走进富丽堂皇的会所大厅深处。

之后,有根神经便牵引着他有意无意地向外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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