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十五章 一如当初（1 / 1）
经过数天，大家回到了王府。
庄梦蝶被告知，韩王爷把自己暂时送到庄玄岳那里，而庄玄岳亲自上无痕山，求得师姐云音遥收她为徒。因为庄梦蝶的病，修炼无痕谷的武功就会渐渐痊愈。
“这个小女孩是云烟，是我收的义女，会陪你一同前往无痕谷。以后她就是你的姐姐，你们一定要互相照拂。”庄玄岳领着云烟到庄梦蝶面前。
庄梦蝶原本的好心情低落了不少，她讨厌父亲这么关心云烟。但毕竟是姐姐，是自己的手足，一起上山也会不寂寞吧。
云烟没有忘记庄玄岳的交代，努力学习，守住秘密。将来一定会有机会见到娘亲！
庄梦蝶和云烟怀着各自的心思在一起生活。而此时，庄梦蝶却意外的救了秦怀然。
“你们好好看护他几天，过了今晚就好了。以后多加照顾，他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唐依医眼皮都要搭上了，忽见庄梦蝶在折纸吗，“小蝶，你做什么？”
“做平安符啊，你要是喜欢，送你一个。这里的都是不怎么好看的失败品，有很多，你随意挑一个吧。”庄梦蝶头也不抬。
“剩下的失败品？”唐依医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还真像模像样的，做这个所为何事？”唐依医真的挑了一个放在怀里。
“过几天是我爹的生日，我也许不能及时回去。我想，做一个礼物给他，他就会原谅我吧。”庄梦蝶抬头傻兮兮地看着唐依医。
唐依医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你是回不去了，今年的生日和我们一起过吧。”
“嗯，今年是回不去了。对了，把最好看的平安符挑一下，每人发一个，就算是给你们的生日礼物了。”庄梦蝶忽然想起了什么，“别忘记金流儿和兰凌玉的。”
“太小气了吧！”唐依医不满地看着奸笑的庄梦蝶。
所谓的生日，就是大家在路上，边照顾秦怀然，边庆祝，还不忘写信给兰凌玉和金流儿。大家有说有笑，也不觉得简陋，只觉一如当年心境。
秦怀然终于脱离了危险，庄梦蝶嘱咐唐依医等人要多加照顾秦怀然之后，便使出轻功飞速赶往庄府。时间过于紧迫，庄梦蝶不顾走火入魔之后果，再次强行运功，奔向庄府，终于在一月五日晚上及时赶到。
脚步刚稳，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庄梦蝶毫不在意，随意擦拭，直奔内堂。她看到内堂还亮着灯，大呼庆幸。走到厅堂，发现庄玄岳和云烟在一桌酒席前面，并没有动作。二人侧身而坐，并没有刚到门口的庄梦蝶。
庄梦蝶喜悦的一句“我回来了！”被屋里二人的对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算了，烟儿，我们吃饭吧。”庄玄岳慈爱地看着云烟。
“爹……义父，再等等小蝶吧，她和我说了，今天会回来的。”
“都这个时间了，她不会回来了。她自小锦衣玉生地生活在王府中，和我没有什么感情羁绊。”看到云烟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道：“就我们两个也很好，乖，吃吧。”
——就我们两个也很好。就我们两个也很好！
庄梦蝶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心脏一抽一抽地开始疼痛，原来，自己是道屏障。
庄梦蝶怔怔地看着亲手制作的生日礼物，听着屋内融洽的谈话，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中的平安符也慢慢缩紧，变皱。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起雪来，庄梦蝶就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雪。表情渐渐开始变化，直到屋内二人用餐结束，庄梦蝶又悄悄离开了庄府。
这个夜晚，除了庄梦蝶自己，没人知道她来过。
这个夜晚，庄梦蝶的心，走火入魔。
“你怎么没去？我们等了你很久。云烟急于知道答案。
我们！多么自然的称呼。庄梦蝶心里虽然犹如海浪翻滚，表面上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玩着玩着就忘了，我和父亲的感情并不深，有你陪他就行。”
云烟不明就里，丝毫听不出庄梦蝶语气中的讥讽。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事情。”云烟一本正经。庄梦蝶更不耐烦。
五年后，庄梦蝶被云音遥逐出了师门。
“小蝶，你收拾东西做什么？”现在可不是假期，不会又要出去玩吧。这是云烟所担心的，庄梦蝶好不容易收了心。
“我被师父赶出了无痕谷。”庄梦蝶面无表情地说道，心中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什么！”云烟失声道，“你做了什么让师父这么生气？走，我陪你去认错，等师父气消了就好了。”
庄梦蝶这才好好地看着云烟，这几年，逼着自己不去面对这个姐姐，可是云烟对自己的关心是真心的。
庄梦蝶笑着安慰道：“算了，我对这些本就没什么兴趣，而且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妨，估计我们三年后就能再见面了。”
云烟看着梦蝶去意已决，不再相劝，只是默默帮她收拾东西。
又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庄梦蝶天不亮便悄悄离开了。云烟的床上却传来细不可闻的叹息声。
纵观王府上的少年，五年，足以脱胎换骨。这日，众人正在练习沈诗刚设计出来的武功阵法，忽然莫高歌心生警兆，嘱咐大家小心。青天白日，只见一个黑色夜行衣，蒙面之人，持剑向他们飞来。几人只需一个眼色，即可默契配合。
起初，那黑衣人也被这阵法弄得手忙脚乱，但轻功卓绝，众人也伤他不得。后来，黑衣人发现他们阵法初成，还有一些衔接不紧密之处，专挑一人弱点攻之。黑衣人忽然使出快剑，抢攻方宇下盘。接连几个回合，方宇已是支持不住，阵法开始凌乱。方宇一慌，被黑衣人点中了穴道。
秦舞乐急忙补在了方宇的位置上，但此时大家都被黑衣人的剑法惊慑住，渐渐阵法已破。然而，黑衣人的剑法时而飘渺，时而诡谲。众人先后都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最后只剩下莫高歌一人全力奋战黑衣人。莫高歌原是对自己的刀法很有自信，但今日见了黑衣人，方觉自己夜郎自大。虽然二人都是久攻不下，但莫高歌心中却激发了一种战意。
黑衣人似乎被莫高歌的气势所震，招式慢了下来，十几个回合之后，内力不足，有些吃力。莫高歌抓住机会，将所学全力发挥出来。黑衣人一急，再次突破极限，施展了一招“混沌之华”，莫高歌直觉眼前一道刺眼光华闪过，手中的刀已脱手而出！
黑衣人并无恶意，也不紧逼，似乎在等着莫高歌认输。
莫高歌拾起了自己的佩刀，看看自己右手的厚茧，有些苦笑。多年苦练，加上众人的阵法，也敌不过眼前这人。这么多年的苦练，还有什么意义！这样的自己如何保护好大家！一想到辜负了庄梦蝶，莫高歌大喝一声，挥刀冲向黑衣人。
“不要！”众人一看莫高歌架势，惊得一身泠汗。异口同声阻止，他们知道，莫高歌是要与大家同归于尽！这招是“知己者死”！
黑衣人听众人呼喊，心中一凛。莫高歌竟不顾忌黑衣人的剑，急速冲来。反倒是那黑衣人，怕伤到莫高歌，急急收剑，改以轻功避之。莫高歌一意孤行，竟要先伤自己，再伤黑衣人。
黑衣人脸色大变，改变步法，竟冲到莫高歌前面，伸手握住了他的刀！黑衣人阻止莫高歌要伤害自己的招式，紧紧握住！莫高歌此时心思已经全部放在招式上，根本忽略了黑衣人因为握住刀刃而受伤的手，只想拔出自己的刀。
“唉。高歌，是我！”
随着一声叹息，大家都惊醒过来！
竟然是庄梦蝶！反应最大的莫过于莫高歌，他惊醒之后，松开了刀，缓缓看着庄梦蝶将蒙面揭开。
莫高歌想，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样的庄梦蝶。他在耀眼的阳光下，看着庄梦蝶露出了她那招牌式的，得意的笑容，忽然有些刺眼。庄梦蝶长高了不少，五官更显精致了，原来，他们已经整整分开五年多了。
庄梦蝶为大家一一解穴，大家满腹疑惑想要询问。莫高歌却上前为庄梦蝶包扎受伤的手。
“老大，你不合格！刚刚你不可能看不出来，我无意为难你，但你却枉顾性命，意气用事！高歌，你要记住，性命才是最要的！”
庄梦蝶知道莫高歌心切不忍再说。莫高歌只是默默包扎。
“小蝶，你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厉害？”秦舞乐显得很兴奋。秦舞乐一如小时候，文文静静的。
“是沈诗从秦师父手里拿到的剑谱莫问，好像说什么，这个剑法只用三招就无敌于天下了。”庄梦蝶有些小人得志，“不过，高歌让我用了第四招‘混沌之华’，这说明，要么这剑法没有传说中这么厉害，要么就是高歌的武功太高了。”
“我说的，原来是你！这么了解我的弱点，知道我的功夫全在双手上，下盘根基不稳。”方宇有些不服气。方宇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不再是害羞的，反而有些调皮，古灵精怪的。
“小蝶，你真厉害！听说这套剑法当年在江湖上罕有敌手，而且练成之人凤毛麟角。”玄倾和方宇一样，眉飞色舞。
“你怎么回来了，病都好了吗？”唐依医担心庄梦蝶的任性。
“被师父赶下来啦。不过还好，我的病都好了。山上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还是和大家在一起比较好。”
“你就是小蝶姐姐吧！”声音有些清脆，带着隐隐的期盼。
庄梦蝶一回头，看着一个小男孩，眉宇间有些熟悉。庄梦蝶恍然大悟：“你是子隐！都长这么大了！”是啊，唐子隐也九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