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份短篇（1 / 1）
怪人求饶的时候，吹雪出现了。
怪人把说服目标转到了吹雪身上，提出可以帮她交换S级英雄龙卷的力量。
又大意了。
没想到怪人会操纵被转移了力量的人。
如果不是老师及时出现，这次又会很危险。
没想到龙卷的力量转移到普通人身上也会这么强，被那个男人从背后掀翻的时候，完全没有来得及防备。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龙卷已经失去了力量，吹雪被石块埋了起来，得到了龙卷的超能力的坏人掀起了一阵风暴。
焚烧炮，无效。
大功率焚烧炮，无效。
快速闪击——被抓住了。
被对方的超能力攻击，战斗损伤达到百分之五十，还可以接受。
“最后一击了。”坏人这么说着，却没发现老师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
“喂。”老师说，老师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音调，初步判定老师的情绪非常不好。
“什么？”得到龙卷力量的坏人转过头。
“你想对杰诺斯做什么？”老师这么说着，握紧了充满力量的拳头，对着坏人的脸用力一击，老师和坏人脚下的地面全都被这份力量压得四分五裂，掀起了一阵烟尘。
视线清晰的时候，分析出坏人已经被打进了地里，失去了意识。
力量回到了龙卷身上，她把吹雪放了出来。
老师把我扶起来的时候，龙卷和吹雪还在吵架。
“如果你答应把姐姐的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就没这么多事了。不但不答应还妄图和姐姐的力量做抗争，真是不聪明啊，吹雪。”
“我才不要姐姐的力量！我自己有力量做一切！”
“可是在姐姐的力量面前，你依然什么都没做到就被埋起来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无法反驳的吹雪垂下头。
“喂，杰诺斯。”
老师的喊声把我的注意力带了回来：“老师？”
“还有机会让你先试试获得强大的力量是什么感觉。”老师说。
我不明白老师的意思。老师总是有许多我不能理解的想法，比如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也会做许多我不能理解的事，比如邀请我去游乐场，让我抱着猫，送我衣服，拉我去超市抢购，带我去逛庙会……莫非这些事情的背后都隐藏着变强的秘诀吗？每次我这么问，老师又总说我太严肃。
现在老师又问出了我无法理解的问题：“要用怪人的能力把我的力量转给你试试吗？杰诺斯。”
“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师的力量是老师的力量。”
“因为，杰诺斯不是一直都急于知道强大之后的感觉吗？”老师用手指戳着我脸上破损的地方。
“我只是想理解老师的心情。”
“嗯……你不怕死吗？”老师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只要变得天下无敌，就不会死了。这就是我留在老师这里学习变强的原因。”
“哈……”老师突然泄了气，连肩膀都怂了下来。
……
埼玉合上笔记本，因为通话时间过长，攥在手里的手机温度高到发烫。
“埼玉先生，我把读书笔记拿回来了。”话筒里响起杰诺斯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的喘息。
“你在干什么？跑步吗？”埼玉不解地问。
“是的，在置物柜里拿笔记本时差点被教导主任逮住，他要我回去上课。”杰诺斯依然那么实诚，哪怕正在说的内容关于自己的违纪行为：“不过我很快就能甩掉他。”
“你这孩子真的没问题吗……”埼玉的刘海下已经滚满了汗珠。
杰诺斯躲在楼梯下面的阴暗角落暂时躲开了怒火万丈的教导主任后，最后一题也成功解决完毕，埼玉信心十足地把试卷放在固执的老头子面前：“怎么样？要审批一下吗？”
“这不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吧？”老奸巨猾的老家伙没这么容易被骗过去。
“哎？你怎么知道……”
“电话声音这么大以为我聋了吗？回去！回去！”抡着拐杖的老人将埼玉打出了门：“叫你们老板亲自来！”
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已经挨了几下，埼玉只好连躲带闪地跑出门外，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被摔上了。
“太过分了吧，又没说不能找外援。”
郁闷归郁闷，被赶出门也没办法，幸好通话已经挂断了，没让杰诺斯听见自己狼狈逃窜的声音。话说，不知道杰诺斯现在有没有被教导主任训斥？
埼玉怂着肩走过一道河川，日落的橙黄色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时兴起便飞快地忘记了刚才发生的小小不快，他翻过了栏杆坐在坡道下方的石头上，看了一会儿，埼玉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反复多角度地欣赏着，他自认为拍的还不错。
日落很漂亮吧。from.埼玉
为什么要发给我？from.杰诺斯
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想让你看看……from.埼玉
……看不出来哪里漂亮。from.杰诺斯
喂，好歹也是我的心意吧？from.埼玉
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from.杰诺斯
……大失败。from.埼玉
果然还是应该剃掉头发吗？from.杰诺斯
和头发没有任何关系！话说，你怎么样？主任还在抓你吗？from.埼玉
不知道，正在回家的路上。from.杰诺斯
你居然丢下老师直接走了吗？明天一定会被骂得很惨。from.埼玉
无所谓，我去年拿到了一等奖学金，这次期中考试是年级第四名，成绩没有下滑，主任不会刁难。from.杰诺斯
你该不会……你身边没有朋友之类的人吗？from.埼玉
埼玉先生也没有朋友。from.杰诺斯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from.埼玉
啊……from.杰诺斯
你怎么了？from.埼玉
喂，回答啊。from.埼玉
不要只发一个字就不说话了，让人很在意啊。from.埼玉
你是在和我生闷气吗？from.埼玉
“呃，没电了。”埼玉哑然地看着自动关机的手机。
回到旅馆，手机正在充电，杰诺斯依然没有回复，埼玉再度陷入了无事可做的状态，索性再度翻开笔记本。
……
内心的憎恨，无法平复。
直到再次看见那个毁灭家园的改造人，我才意识到这一点，哪怕成为英雄，哪怕成为老师的弟子，依然无法原谅。
这次的战斗必须全力以赴，并且允许自爆，因为仇敌就在眼前。
这些年跟在老师身边，也获得了许多珍贵的战斗经验，在各种战斗中获得的金属零件，通过博士的改装之后都转化成了提升实力的工具。
“真的不用通知你的老师吗？”博士问。
“不用。”
没有必要，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我们，我和博士，对那个邪恶改造人的战斗。
与老师无关。
……
手机亮起来，埼玉放下笔记侧过脸，是短信。
刚刚被人告白了。from.杰诺斯
你小子人气还挺高……等，为什么要跟我说？from.埼玉
哦，就是想说。from.杰诺斯
不要随便戏弄大人！from.埼玉
然后接受了吗？from.埼玉
拒绝了，不需要。from.杰诺斯
你不会把对方惹哭了吧？from.埼玉
……不行吗？from.杰诺斯
叫‘杰诺斯’的人都这么任性吗？笔记上的杰诺斯也不告而别了。from.埼玉
因为是复仇，可以理解。from.杰诺斯
……你该不会也是…… from.埼玉
很可惜，并没有。from.杰诺斯
没有失去家园哪里可惜了？！from.埼玉
某种程度上说，家园是失去了，但是没有仇人。from.杰诺斯
什么意思？from.埼玉
父母都去世了，不过是因为天灾，不是人祸，没有仇人，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from.杰诺斯
如果像笔记本上的杰诺斯那么幸运，有个可以憎恨的对象，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吧？from.杰诺斯
晚安，埼玉先生。from.杰诺斯
打出几个干巴巴的字又估量着删掉，心中想要说什么却无力组织语言。
埼玉觉得自己此刻多少也了解了笔记本里的老师的心情。
……
“我赢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邪恶改造人已经跪倒在脚边。我有点不敢相信地摊开手掌。
……我居然已经这么强了吗？
是因为老师的缘故。
接下来只要给邪恶改造人最后一击。
“杰诺斯，住手！”
熟悉的声音在阻止我，老师跑过来了，我扭过头尽力向他露出笑容。
从老师的表情和反应来分析，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难看。
也对啊，已经被仇恨染黑了的我，已经不算是个英雄了吧？
“我要杀了他。”
眼眶里有两行液体滑了出来，不能称作眼泪，只能说是被博士改良过的，用来充当眼泪的液体。
我不是已经变强了吗？不是已经复仇了吗？不是已经早就丢下过去了吗？我已经把感情忘记了才对，为什么……
“住手吧，杰诺斯。”老师从背后抱住了我。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变强了，打败了改造人，我报仇了，为什么不开心？对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的家再也不会回来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该去哪呢？我的归属……”
语言能力仿佛出现了故障一样，没完没了，我讨厌把这些没完没了的问题丢给老师，但是，但是……
“杰诺斯。”老师强行把我的身体扳转方向，让我面对他。
“到这里来，你的家在这里。”老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
“可是，我该怎么住进去？”视线变得一片模糊，而且我不明白老师的意思。
“你早已经在这里了。”老师说着，把我紧紧地拥进了怀里，仿佛要把我按进他的心脏里一样。
……
埼玉合上笔记本，打了个哈欠，充满了困意的眼睛转向了车窗外接连不断的相同风景。
工作？管他的。他现在只想回到那个城市，摸摸那个男孩的脑袋。虽然是个疯狂的做法，但是埼玉一向兴趣使然。包括任性。他立刻买了返程车票，连夜出发。
我回来了，你能来车站接我吗？from.埼玉
本以为要等好久，但是仿佛早些时间的谈话不曾存在一般，杰诺斯还是回复了。
现在？凌晨两点三十分？from.杰诺斯
对，我在车站。from.埼玉
埼玉在候车厅冰冷的座位上坐下，候车厅里等车的人不多了，他放弃了旅馆的床和浴室，放弃了工作和顽固的老头子，放弃了睡眠和金钱，现在，如果杰诺斯不来的话……
琦玉摇了摇头，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他再一次把笔记本摊在膝盖上打开。
……
我把关于仇恨的记忆全部遗忘掉了，对我来说很容易，就像忘掉我的家园和父母，忘掉过去作为人类时快乐的记忆一样。
我想，一片空白地，和老师再一次相遇，做一个新的开始。
……
“埼玉先生？”听见了少年迟疑的声音，埼玉放下笔记本站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还真的来了啊，你。”
他向杰诺斯走过去，像希望做的那样，双臂用力将少年锁进怀里，他们的身高差距有些大，埼玉弯着腰，把脑袋抵在杰诺斯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含糊地说：“如果我是骗子，你现在该多惨啊。”
“可，可，如果我才是骗子的话，埼玉先生不是也会很倒霉吗？”杰诺斯有些结巴地说，看来埼玉的行为对他造成的影响不算小。
“小孩子不要和大人顶嘴。”
“……被骗也没关系……”
“哎？”
“因为是，你，所以，别骗也……”
“啊啊，笨蛋。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杰诺斯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双臂搂住了埼玉的腰。
“天亮了我们就去吃乌冬面吧，杰诺斯。”
“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