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得偿所愿（1 / 1）
一时间我们谁也没说话。
这种氛围，最适合告白了吧？
我该怎么说呢？“古逸，从高中开始我就喜欢你，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我愿意为我说的话负责，我想了很久，我知道如果开始，以后的路未必好走，可是我愿意努力一试。如果你也对我有一丝喜欢，和我交往好吗？”
好，就这样说！
“古逸，我想和你说……”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竟然有人敲门！
……我真是哔了狗的心情啊！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到底是哪个杀千刀没长眼的完蛋玩意儿！
古逸轻轻推开我，像是要去开门。我立刻说:“你在这等着我！我还没说完呢！保持现状，保持现状……”
转身去开门，我立刻撤下了对着古逸时的笑脸，换上了戾气爆棚的一张脸。
可是一开门，我又傻了。
“咦？你回来了呀？我还以为要麻烦小祁给我开门了呢！怎么没和小张去多玩一会儿？”
“妈……你怎么来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到高中时我妈声泪俱下地让我远离古逸，如果她发现我和古逸住在一起，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小张拿来那么大个蛋糕，我一个人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家里还有那么多剩菜呢，我就想着把蛋糕给你提过来，你和小祁两个人一起吃。诶？你堵在这干什么呀？我大老远过来你不让我休息会儿？”我妈拨开我，开始换鞋子了。
“怎么不开灯啊，小祁呢？”
我妈一开灯，看见只穿着吊带和内裤的古逸，直接就楞在了原地。
“阿姨您好。”古逸笔挺地站着，礼貌地跟我妈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换睡衣。”
古逸示意了一下，就回房间了。
我妈的视线也随着她移动，最终猛地看向我，质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元祁呢？”
我老老实实回答:“元祁去北京了……”
“什么？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和她住在一起的！”
“元祁走了以后……”
她神情惊怒，脸色潮红，声音也不和遏制地大了起来:“你！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
我妈她一向温婉，看到她此时突然歇斯底里的神经质反应，我一方面是被吓到了，另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就直直盯着她，不言语。
“你跟我走，立！刻！跟！我！走！”
我妈死死握住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拽出门去！连换鞋子的时间都没给我！就这么拉着我风风火火走出小区，拦了一辆计程车，火烧屁股一样坐进车里，流畅地说出我爸家的地址。
我小心地说:“妈，去我爸那儿干嘛，我和古逸真没什么，就是室友，你别脑补那么多好吗。”
“你给我闭嘴！”
好吧，她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可是她怎么会带我去我爸那呢？她明明不愿意和我爸有任何牵扯啊，难道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处理不了我这问题了？唉，不知道古逸有没有听到我妈说的话，我直接被拽出来也没带手机，一时也联系不上她。她看我不见了会怎么办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们到了我爸家。
“游至鸣！游至鸣！赶紧开门！”她像个泼妇一样拍着门，我从没见过她这么激动……
门打开了，我爸看到我们这架势，一脸茫然，我妈推开他就进了门，左看右看没见着其他活人，转过脸对我爸冷笑着说:“呵，魏先生不在呀？”
魏先生？@我干爹干嘛？
我爸神色尴尬地引我进门，把门关上，说:“姜淙，你这是干什么？”
我妈还是冷笑，说:“你也不必在你女儿面前遮掩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姜淙这辈子是摊上了多少同性恋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爸义正言辞地说:“姜淙，你不要乱讲！”
“我乱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妈忽然雪姨附身，魔性地笑了起来。
好瘆人……
我爸看我妈这样，于是问我:“你妈这是怎么了？”
我说:“她刚去我那，看到元祁不在，古逸在，一时误会了什么吧。”
她又停止了笑，凶神恶煞地说:“误会？你们父女这一点可真像啊！被撞破都说是误会！游至鸣，你自己说，两个人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点着蜡烛，衣冠不整，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我爸相互惊讶地看着对方。结合我妈之前说的话，先是@我干爹，又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女，摊上了同性恋，又说被撞破都说是误会，这？难道我爸和我干爹之间……
我妈接着说:“你吃晚饭的时候不是穿着这身衣服吧！还化了妆？你能耐呀游洋！用得着这么贱兮兮地讨好那个女的吗？”
“妈！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是什么样子？你呢？你们呢！”她忽然又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
她脱力地坐在地上，哭得越来越凶。
看到她这样颓废憔悴，不管她之前说了什么，此时我心中也是不忍。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优雅钢琴老师的形象，我还记得她温柔地告诉我，以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那个刚刚离婚的女人脸上，没有怨气戾气，仍然能保持一派温婉，而现在，此刻，她崩溃了。
我想拉她起来，可是被她狠狠地甩开手。
我爸也蹲在她旁边，说:“姜淙，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慢慢商量，好不好，你先冷静一下。”
……
那晚并没有和谈。我妈又拽着我回家，哀求我不要再回大学城去住了，让我好好待在家里，也不要去上班了。我就这样被关在了家里。
第二天我爸来过，我妈把我锁在自己房间，她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或者说是单方面把我爸骂了一顿。第三天我爸又来了，当然又是一场不愉快。
我失去了一切和外界联系的工具。我妈把家里的电话线都藏起来了。忽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好缥缈，就如此简单地，再也联系不上彼此。
我担心古逸来找我被我妈骂走，却又期待她能来找我，凭借她的聪慧说服我妈，带我走。
可是，换位思考，她怎么可能会来，她来了也只会让事情更不好收拾。
我只能天天在我的房间里，听我妈用钢琴排解她的焦躁不安。
第四天。
“妈，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要上班。”
“你不用上班了，妈妈有钱，一直养着你，直到你嫁人。”
“嫁什么人！我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小洋，听妈妈说，妈妈这几天查过了，你其实不是喜欢女孩子，你只是好奇，可能是被人误导了。现在的孩子，喜欢标新立异，觉得同性恋很酷，就去搞同性恋。还有些孩子，喜欢叛逆长辈，越不让做什么，越要去做。小洋，你一直是妈妈的乖女儿，你一定是受到了蛊惑，啊？你好好想想，妈妈说的对不对？”
她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烦躁地回了自己房间。
从那天起我开始绝食绝水。我想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抵抗了。我妈从愤怒，对我不管不顾，渐渐变成生拉硬拽，打骂着逼我吃饭，最后又哭着求我。
这次我没有对她的眼泪心软，现在我好像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饥饿。吃不上饭的人，真是可怜。公益广告说的都是对的啊，节约粮食，就能让更多饿肚子的人有饭吃，饿着真的，好难受……
迷迷糊糊，我听到有人在奋力地对我大喊大叫，但是他们的声音，怎么那么远呢，走近点喊我不是更好？
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喊我，人群里会不会有古逸，可是……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我这是要死了？
再睁开眼，就看到了我的父母。他们如此安静的同框出现，真是少见啊。我想笑一笑，可是好像没笑成功。
“洋洋，洋洋，洋洋……”我妈摸着我的脸，我看到她红肿的眼睛里流出眼泪，惨白的脸上掩不住的细纹让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洋洋，你怎么忍心丢下妈妈？妈妈只有你啊，妈妈不能失去你啊……”她趴在我身上恸哭起来。我想安慰一下她，却连一个字都没力气说。
我爸轻拍我妈的背，说:“姜淙，你别哭了，洋儿这不是醒了么。”
我看了看周围，发现我这是在医院病房。然后就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明显有力气多了。我妈见我醒来，赶紧回家熬粥去了，留下我爸在这里陪我。
他开始讲一个故事。
“一对年轻男女，在一个演奏会相识，相恋，不久就结婚，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在那个演奏会上，这对年轻男女还结识了一个男人，三个人相互都聊得来，关系一直不错。就这样过了八年，因为一个误会，年轻的妻子误以为丈夫劈腿他们那位共同的朋友，于是决心离婚。略去复杂的过程不说，最终这两个人离婚了。”
“你和干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说:“我和他原本只是朋友，离婚之后我一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抑郁，是他一直陪着我。后来他告诉我，他很愧疚，他觉得是他导致了我们离婚……”
“然后你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最终结果是这样的。”
我努力笑了笑，说:“真羡慕你呀老爸。”
他摇摇头，悲哀地看着我说:“女儿，是老爸害你这么辛苦的，听说同性恋是基因问题。”
我把手扶上他的手，说:“不，这是我自己选的，我很高兴，可以喜欢那么好的一个人。”
老爸忽然语气又严厉起来，说:“你这孩子，居然跟你妈死扛，万一真饿死了怎么办！”
我笑笑，说:“怎么可能，她是我亲妈啊，我不是要死扛，我只是想告诉她，我的决心。爸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告诉古逸我喜欢她，因为我，做好了为这话负责的准备。”
我爸眼里好像蓄着泪水，他摸摸我的头，皱着眉又笑着点了点头。
“古逸这个姑娘不错，我会和你妈妈谈的，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老爸永远支持你。你现在想见她吗？”
“不，不能让她知道，我在家搞成这样。”
“她已经知道了一些。”
纳尼！
“你妈带你去我那的第二天一大早，古逸就来找过我。她说她听到你们说话了，也猜到可能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来找我帮忙。”
古逸竟然……
“然后呢？”
“然后我就让她先回去，说这些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她还把你的手机拿给我，说希望能和你联系上。”
我接过手机，看到7号晚上有一个未接，8号开始，到半小时前，收到了235条信息，每一条都是一样的内容。
“可以的话，联系我好吗？”
我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
我似乎感觉到了古逸的克制和焦急。
老爸帮我擦掉眼泪，我看到他对我笑了笑，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拨通了她的号码，几乎是立刻就被接到了。
“喂？游洋？”古逸的声音颤抖着。
我忍住想哭的冲动，深呼吸了一下，说:“嗯，古逸。”
她焦急地说:“你还好吗！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你回去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好，你放心啦，没什么事。”
她忽然啜泣起来。
我心揪痛，视线也被泪水迷糊。
“对不起，游洋……我以为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如果早知道迟早都会有这一遭，我何苦……何苦……”
我摇头，说:“不怪你，古逸，你不要自责……”
“我真没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不到任何办法……好像我做什么都有可能让事情更糟糕……游洋，你还好吗？我能见你吗？”
我动了动插着针头的手，感觉到自己的虚弱。这幅样子见古逸，只会让她更担心吧。
“古逸，现在不方便，再等我两天，我回去见你。”
这时我听到我爸在门口的声音，好像是我妈来了，我赶紧和古逸道别，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面。
我的心里雀跃起来。原来古逸……也喜欢我吗？一直以来，是有所顾虑，才隐忍不说的？
幸福到流泪是怎么回事……
两天后，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在我爸的帮助下，我逃离了医院，径直回了大学城。
古逸一开门，我们俩都惊了。
“你的胳膊好了？”
“你怎么瘦成这样？”
我刚带上门，她就一把把我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我的脸贴在她的脖子上，闻到那天帮她扣内衣时闻到的体香。
啊～我觉得快要幸福得脑溢血了！
“游洋……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抱住她，笑着说:“怎么会呢，那天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她又推开我，问:“你就这样回来没关系吗？你父母，都知道了？”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知道啦，所以我们赶紧逃跑吧，哈哈。”
没想到她认真地点点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电话。
“师兄，游洋回来了，前几天说的庆祝旅行，今天就走吧！”
纳尼？这么任性？
古逸和卢师兄迅速地进行了分工，一个人订票，一个人订酒店，然后就挂了电话。
“呃，古逸，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庆祝旅行？”
“卢师兄的那篇文章，收到了核心期刊的用稿通知，楚老板一高兴，答应资助我们出游一次。”
楚老师真是为人豪爽啊……
古逸订到了中午两点的动车票，我们赶紧收拾行李，真有种私奔的感觉～
中午一点，我们四个在车站碰头。一见面，卢师兄和杜师兄都惊了。
杜师兄说:“你俩……变化够大的呀……”
卢师兄说:“古逸的石膏拆了倒可以理解，游洋你怎么变这么瘦了？节食减肥？”
古逸刷地朝我看过来，我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最近运动量比较大！”
没想到古逸的表情更惊恐了……她不会以为我说的运动量是和父母打群架吧……
我说:“哈哈，太瘦了不好哈，我们去买点吃的吧？哎呀，突然好想吃炸鸡呀……”我若无其事地朝KFC走去。
古逸追上我，拉上我的手，边走边说:“找个机会我们好好聊聊。”
我从侧后的视角看着她好看的下颌和脖子，小媳妇儿一样唯唯诺诺道:“好，好的……”
进了KFC，终于排到了我们，我正在思考要点什么，古逸直接坚定地说:“两份全家桶。”
我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对点餐小哥说:“只要一份，一份就好，哈哈哈……”
本来想在坐车的时候跟古逸说说话的，可是有点体力不支，吃完全家桶就困得不行，于是靠着古逸睡着了。
一觉睡到站，杜师兄趴在前排的座椅靠背上，贼兮兮地把我叫醒。我慢慢睁开眼，发现他拿着手机放在我面前。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我靠着古逸的肩膀，古逸的脸靠在我的头顶，两个人都睡着了。
我满意地说:“杜师兄，没发现你还有如此精湛的摄影技术，此图无论从光线、构图还是两位模特的表现力来说，都是上乘佳作呀！”
杜师兄笑了，说:“游师妹，师兄我也没发现，你这般会聊天儿呀！”
古逸也笑了，拿过他的手机就分享给了自己。
“喂喂喂！我没有省外流量！”
“给你两毛钱够不够。”
“古逸！你可以用我的流量，但你不能一边用我的流量一边侮辱我！”
下车找到了酒店，自然是两个标间，按性别分组。放好了东西，我才想起来这是古逸读本科的城市，问她为什么不选个大家都没去过的城市，她说是杜融彬非要来所谓的gay都一游。
没想到杜师兄好奇心这么重。
“刚好，介绍你认识我的朋友们。”
朋友们……是那些朋友们啊！想想还有点小期待耶！都说愿意介绍你认识自己朋友的恋人才是好恋人呢！
诶，我们现在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吗？
……好像还没确定吧？
可是感觉上已经是了吧！
但是会不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呀……
古逸真的会喜欢我吗？我不算聪明，性格也不太好，长得也没她漂亮，个子也不算高，身材就一般般，略懂点钢琴和大提，但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完全没有拿得出手的特长……那么优秀的古逸，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吃完晚饭已经快十一点了。杜师兄非要去gay吧，我也有点想去，卢师兄笑而不语，古逸就打了个电话，像是安排妥当的样子。
于是我就怀抱着和刘姥姥一样虔诚的期待，一起去了一个叫“温柔”的酒吧。
和我想象的不同，这个酒吧很安静，只有小舞台上的乐队唱着没听过的歌。除了吧台比较亮，卡座区都比较暗，只有很少的人开了卡座桌上的台灯。
古逸领着我坐在了吧台，说在这里等人。杜师兄则以黑暗之处好观察世间百态为由，拉着卢师兄坐去了卡座。
古逸点了两杯百利，我一喝，感觉到一股奶甜，顿时就喜欢上了。
喜滋滋地听着歌，喝着酒，一个长得超清纯的小女孩走过来，朝古逸甜甜一笑，说:“姐姐，一起喝一杯？”
古逸礼貌地笑笑，说:“不好意思，我有伴了。”她握住我的手。
小女孩耸耸肩:“那太遗憾了，打扰啦。”然后就回到黑暗处的卡座，几个姐妹和她闹成一团。
古逸解释:“她们应该是在玩游戏。”
“不过你还是挺有魅力的嘛，吧台这么多人，偏偏找上你。”
古逸冲我抬了抬眉。
“古逸！你这恩爱秀的！姐姐我差点唱忘词儿了！”
是刚才在台上演唱的女歌手。
“忘词就忘词呗，又没人能扣你薪水，林老板。”古逸和她开玩笑。
林老板没有接古逸的话，反倒笑眯眯地绕道我身边，说:“这就是你那小初恋？”
小初恋？我是古逸的初恋？
我看到古逸笑着点了点头。我捂着嘴，不敢相信！
天呐！我即刻死了也了无遗憾了！我们竟是彼此的初恋！白瞎我暗恋她这么多年！！！早干嘛去了！
“哟？看样子小初恋自己也不知道这事儿呢？”林老板笑着坐在我旁边。
古逸说:“游洋，这是林琅，林琅，这是游洋。”
我们握了握手。林琅是个喜欢自称姐姐的人，聊几句就能感觉到是个耿直仗义的女子。
过了不久，又来了三个人。一个潮男，一个宅男，一个商务男，性格各异，都很好相处。神一致的是，他们都叫我“小初恋”。我呢，自然是对这个称呼甘之如饴。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古逸早已把我介绍给了她的朋友们。
古逸也，一直都没有忘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