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天蝎(1 / 1)
(八)天蝎
天穹无端飘起淅淅沥沥的雨,在午后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万般光彩。
耳边泠泠水响,我下意识护着木匣,用余光紧追。那人似乎躲雨,入了个五角亭,眼前视野陡然开阔,我这才意识到无处藏身。
整了整衣着,踏着青石板,不紧不慢迎面走去。
三千年来,我极少害怕过谁,如今对着他高挺的身影,产生微微怯意。
那人立在亭子正中,犹如苍穹深处伫立的石像,历经沧海桑田、洪荒岁月。他死潭般的双眸死死盯着我,抖落身上浮着雨珠,嘴角划过一抹邪色,“余公子,换这个地方说话如何?”
“你是林先生的弟子?”我打量着他,深绾长袍,腰间系着纯黑的腰带,上面用银线勾勒出精致的纹案,实在异怪的打扮。
“求学从来不分长幼,遑论他有我所不及,我甘愿为弟子。” 言语间,是与生俱来的威压。
然而我的意思是询问他的身份,他却顺着我的话回答,看来我不便再与他打哑谜,“小生余公子,敢问在下?”
“名字只是个代号,你只需记住今日此事,无需记住我姓什么名什么。”他从广袖中抽出一幅画卷,瞥眼四周确认无人,‘唰’一声展开。
纷乱的画面一一掠过眼前,甚至是混沌不见天日的,恍若那里是天的尽头,一片浓黑。
我有点害怕,下意识搂紧怀中木匣,“这是我的画,你从哪里得来?”
他眼底滑过一抹冷意,“此画中本来有一位公子与你神似,不月前不见踪影,你可知,他去哪了?”
“他爱去哪去哪,你究竟是谁!把画给我!”
我上前争夺,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仅用一只手臂便将我挡住,面色毫无变化似乎不费力气,低垂眼道,“别以为披着人皮就为人,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作这些画有何目的!”
“哼,那你又是谁,你以为你能对我如何!”不由得发自内心嘲笑,顺势隐去身形,绕到他背后一击。
他毫无防备,倏然倒下。
***
~垂地的珠帘将画面遮掩紧实,七八岁的小男孩扑腾跪至地上,乌溜溜的眼中挂着晶莹的泪,开口便是泣声,“娘亲,你明明是被冤枉,我明明是爹爹的孩儿,爹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说再多又有何用,这是命,只是苦了天佑,从今往后要跟着娘过流浪生活……”妇人长叹口气,“现在好了,天佑相信娘亲是清白的,也不枉娘亲请来余公子。”
珠帘陡然一串轻响,寂然里格外清晰,立在旁边的白衣少年将笔墨收纳,对着妇人轻笑,“画作完成,银两已清,小生告辞。”
离去,帘子打起,撑开白昼。
白昼一路延伸,画面在流逝光阴中变幻,似是到了云海的尽头。
通往清水城的青石路上站着浑身脏兮兮的天佑。他身上的衣衫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上面有着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一张脸也黑灰黑灰,头发早已不知多久没有梳理,乱蓬蓬的很像鸟窝。
他驻足在好比仙境般的画面前,眼睛不禁酸疼起来,流水哗哗流下,“娘亲,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要离开天佑,天佑以后都是一个人了么,要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儿了么……”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想不通……” 天佑喃喃自语,双手紧紧握着空荡荡的画卷筒。
***
~垂地的珠帘将画面遮掩紧实,七八岁的小男孩扑腾跪至地上,乌溜溜的眼中挂着晶莹的泪,开口便是泣声,“娘亲,你明明是被冤枉,我明明是爹爹的孩儿,爹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说再多又有何用,这是命,只是苦了天佑,从今往后要跟着娘过流浪生活……”妇人长叹口气,“现在好了,天佑相信娘亲是清白的,也不枉娘亲请来余公子。”
珠帘陡然一串轻响,寂然里格外清晰,立在旁边的白衣少年将笔墨收纳,对着妇人轻笑,“画作完成,银两已清,小生告辞。”
离去,帘子打起,撑开白昼。
白昼一路延伸,画面在流逝光阴中变幻,似是到了云海的尽头。
通往清水城的青石路上站着浑身脏兮兮的天佑。他身上的衣衫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上面有着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一张脸也黑灰黑灰,头发早已不知多久没有梳理,乱蓬蓬的很像鸟窝。
他驻足在好比仙境般的画面前,眼睛不禁酸疼起来,流水哗哗流下,“娘亲,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要离开天佑,天佑以后都是一个人了么,要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儿了么……”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想不通……” 天佑喃喃自语,双手紧紧握着空荡荡的画卷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