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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第一百一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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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柏之赶到皇宫的时候,樱柠已经被宗正寺寺卿吴恪带到了皇上面前。进入御书房的时候,他匆匆扫了她一眼,怕被人瞧出端倪,他没敢细看,旋即收了视线,躬身下跪,给皇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皇上端坐上首,望着下方的萧柏之,面上虽然一片古井无波,可眼眸里透出来的目光却委实有些复杂。他自是知道萧柏之此来何意,但现下的情形,却容不得他有太多的选择。

沉默了一瞬,他才缓缓开口,免礼赐座。待得萧柏之落座,他方对着吴恪说道:“先帝遗妃辛婕妤逃逸一事,事发时正是萧卿负责的宫禁守卫,其中详情,应属他最为熟悉。其后的通缉追捕,也是经由萧卿执掌。故而,此案虽然归宗正寺管辖,但若由萧卿协助审理,朕觉得,应该会有所裨益。吴卿意下如何?”

吴恪此前已被赐座,当下在座位上躬身回道:“陛下圣明!臣原还在担心,此案时日已久,当日知情者已四分五落,审理起来恐怕有些难度。萧大人能前来襄助,实是雪中送炭。”

对于皇上凭白塞进个萧柏之来,吴恪并没有多想。此次追捕辛婕妤,固然是公务驱使,可这其中却也牵扯到了他的个人私交。当朝中书省右丞杜大人,是他的恩师,日前授意他对苏氏樱柠进行抓捕。杜大人并未言明他此举意在何为,但吴恪隐约猜测得到,大抵是这位苏姑娘与杜家有了什么不可调和的过结。

而萧家与杜家是什么样的关系,吴恪又岂能不知?故而,在吴恪心里,他只把萧柏之也当成了半个自家人,对萧柏之的突然插手,全然没有半点防备之心。

此时,他圆胖的脸上一片安然,转身对着萧柏之拱手行了一礼,“萧大人,有劳了!”

萧柏之淡淡一颔首,算是回了礼。

皇上见吴恪无异议,便也说道:“萧卿刚刚才来,没有听到吴寺卿的介绍。吴卿,你把案情重述一遍,让萧卿也了解一下。”

吴恪欣然应下,当下侃侃而谈:“日前臣接得密报,道屋里的这个女子,”他用手指点了点静静站在角落里的樱柠,“此女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当年从皇宫里逃匿出去的辛婕妤。臣不敢有所延误,当即派人连夜拘了她来。”

他还要说下去,萧柏之却已插嘴进来,“吴大人,请恕萧某多嘴。仅凭一封密信,你就上门抓人,是否有草率之嫌?这要是有人挟私诽谤,岂不是要造成冤假错案?”

吴恪被萧柏之将了一军,也不着恼,只嘿嘿笑道:“萧大人莫要心急,吴某话还没讲完。宗正寺之所以敢上门拘人,正是已经掌握了证据。”

“证据?”萧柏之一怔。当年樱柠离宫后,他已经把遗留下来的痕迹尽可能地清除掉了。时隔两年,他不信还能叫吴恪找出什么证据来。他眼里眸光一闪,紧紧地盯着吴恪,“什么证据?”

吴恪泰然一笑,转而面向皇帝说道:“陛下,密信里说,宫中绣坊司一个叫宝芝的绣娘,当年曾见过辛婕妤,她可以出来作证。臣今早已去提了她出来,与此女子面对面地辨认过。她确认,这女子为辛婕妤无疑。”

萧柏之一讶,飞快地梭了樱柠一眼。却见樱柠眼睑低垂,默然静立,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未敢作过多停留,转瞬移开了目光,不料一扭头,便正正对上了皇上的视线。两人在半空中迅速而又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他自是清楚皇上的疑虑。当年新帝登基,除旧布新,把宫里的大部分内侍与宫娥都置换掉了。因而,如今的宫里,认识辛婕妤的人寥寥无几。但眼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绣娘又是怎么回事?

握拳抵在唇边清咳两声,萧柏之竭力镇定下来,道:“陛下,臣之前于禁中行走,也曾见过辛婕妤数回。臣窃以为,眼前的这个女子,眉眼虽然与当年的辛婕妤有几分相似,但并非尽然相同。因此,臣斗胆,恳请陛下允许那个叫宝芝的绣娘入内,当堂对证。”

皇上静静地凝视了他一瞬,然后两片嘴唇微微一动,吐出一字:“准。”

半柱香之后,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宫女被带了进来,敛容屏气伏跪于御座前。萧柏之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却毫无印象,不知她是如何认得樱柠的。他偷偷抬眼望了一下樱柠,却见樱柠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认得这宫娥。

皇上漠然瞟了一眼下方的小宫女,对吴恪轻轻颔了颔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于是,吴恪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来,“地上所跪何人?于何处司职?”

小宫女抬起头来,细声细气回道:“回大人,奴婢名唤宝芝,年刚十五,是建章二十八年入的宫,一直于绣坊司做绣活。”

吴恪又问:“你既一直于绣坊司司职,并未入内苑当差,为何能识得辛婕妤?”

“回大人,奴婢刚入宫那时,有一次入内苑送绣衣,不慎迷路,幸好遇到了辛婕妤。是辛婕妤替奴婢指路,才叫奴婢顺利完成了差事。”

萧柏之这才恍惚想起,依稀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日他与樱柠在云淼湖畔争执,差点遭人撞破,幸亏他急中生智跳湖沉水,才避免了事情败露。原来,她就是当日的那个小宫女!他在心里暗自懊恼,两年前宫闱奴婢大换血时,他特地重点关照了鹤安楼、勤心殿、玥明宫和丽莺苑,这几个与樱柠有诸多联系的地方。但却没有想到,在绣坊之中,仍有一条漏网之鱼!

他斜眼偷觑樱柠,便见樱柠已不复刚才的淡漠,虽仍垂眉顺目,但一张脸稍稍有些发白,下唇被牙齿咬得失尽血色。显然,她也记起了当日之事。

可是,萧柏之不知道的是,此刻樱柠心绪沸腾,却不是因为宝芝指认了她,而是因为宝芝的证词存在着一个漏洞,一个至关重要的漏洞!当日宝芝虽然见过她,但其时宝芝并不知道她就是辛婕妤,还把她误叫为娘娘!所以说来,其实宝芝并不认识真正的辛婕妤!可她不能把这一点说出来,否则无异于不打自招。她心焦如火,又苦于无计,一时急得脸上现了颜色。

好在当日萧柏之虽在水下,但樱柠与那宫娥的对话他也是听见了的。不过几息,他也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当下脸色一正,对着宝芝肃声问道:“指证先帝遗妃,非同小可,岂能凭你这仓促一面,就妄下定论?我且问你,当年替你指路之人,你是从何得知她是辛婕妤的?是她亲口所言,还是旁人告知?你又怎能确定,你的所闻所知就真实无误?”

几句问话一出,吴恪颇有些不以为然,道:“萧大人,不过是指个路而已,有谁会刻意隐瞒身份?”

萧柏之神色端肃,“吴大人,办案还须谨慎。这些细末枝节,看似无关紧要,往往却是事实关键所在。若只是想当然而不深究,难免会给小人可乘之机。萧某宁可多此一举,也不愿误伤忠良。”

几句话义正辞严,听得吴恪面上浮起讪然之色。他尴尬一笑,打了个哈哈含混过去,“萧大人心思严谨考虑周详,吴某佩服佩服。”

下首的宝芝这时才答道:“回大人,奴婢当时并不知那人就是辛婕妤,还以为她是宫里哪位娘娘。是过后有一回,辛婕妤得了先帝的赏赐,从御花园里穿行回鹤安楼时,宫里很多人都前去围观。奴婢当时恰巧入内苑送衣裳,就随众人一起去观看,这才发现,原来当日指路之人便是辛婕妤。”

听了宝芝的话,萧柏之的嘴角渐渐下沉。这套证词滴水不漏,连一丝推翻的可能性都没有。她认出樱柠是辛婕妤,既不是通过他人之口,更非自己主观臆断,而是随众人前去围观而发现。这样的情况下,怎可能认错?他眉头微微地拧了起来,开始痛恨樱柠当日为何要如此招摇。

而静立一隅的樱柠,此刻心里也涌起了一丝绝望。她在后宫一年,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只有一次例外。那一次,她以丝带悬树,向萧柏之求和;后遭先帝询问,便假托是替先帝祈福。结果先帝大喜,赏赐了一大堆的宝物。就是这一次的赏赐,让她成为了宫里万众瞩目的对象。也正是这一次,埋伏在今日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人生如棋,当真是一步也错不得!

她眼里骤然迸射出类似于困兽的那种光芒,不顾礼制地大喊起来:“可你也不过只见过辛婕妤两次!这世上长相相似的大有人在,你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我是她?!”

话音方落,吴恪已怒声叱道:“放肆!没问你话,不得擅自开口!”

萧柏之默默看了樱柠一眼,转身对着皇上说道:“陛下,臣以为,这姑娘所言也不无道理。仅是相貌相似,确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没等皇上发话,跪在地上的宝芝便叫了起来:“陛下,奴婢指证辛婕妤,并不仅仅是只靠样貌。奴婢先前见过辛婕妤两次,她两次头上都戴着同一根玉簪。今日,那玉簪也同样戴在她头上!若说不是同一个人,怎会如此巧合?不仅相貌一样,连头上的发簪都一样!”她说着,回过身去,手臂一横,直指樱柠头上的碧玉簪。

一刹那间,屋里几个人的目光,皆齐齐聚集在樱柠鬓间的玉簪上。那支碧玉簪,为萧柏之所赠,樱柠时常簪戴,今日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今日它却会成为指证她的罪证。

樱柠咬唇冷笑,再度出声,只是这回总算注意了仪态,没让自己的怒气洋溢于表,“这位姑娘,你这么说就未免有些滑稽了。这碧玉簪,是我在首饰铺子里买的成品。它并非私人订制,铺子里这样的货品也绝不会仅此一份。我既可以买,他人也可以买,别人买了与我一模一样的簪子,这很出奇吗?”

宝芝仰面看着她,神色冷漠中又掺杂了一丝轻蔑,“金银打造的饰品才会丝毫不差难以分辨,玉石制成的却不会有这种情况。” 寂静的书房里,只有她脆生生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每块玉石的品质都不一样,所以它们打造出来的饰品也是独一无二的。形状可以相同,但色泽水头这些,却绝不会一样。奴婢的父亲是打磨玉石的玉工,奴婢从小就是在玉石堆里长大的,在辨认玉质这一方面,绝不会有错。”

萧柏之背上开始渗出冷汗。这个小宫女难缠的程度,远远超出他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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