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张阿姨慌了，不知道鹿千荨到底知道多少，她的慌张正好说明她做贼心虚。
而鹿千荨敢这样直面恐吓她，是因为他也在赌，赌妈妈这些年和张阿姨真心关系不错，赌张阿姨还有良心！赌张阿姨真的像她的表面一样老实！
她哆嗦着，想说又害怕。
“你可见过我打大小姐，我连她都敢打，你都不配我动手，我想你多惨你就多惨。”
“张姨，我觉得你是个很实在的人，不能干出这事儿来，你把事情的始末给我说清楚。”
“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沉默。说了，肯定大小姐不干，不说，三少爷也饶不了自己。
“说！”红酒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和四处飞溅的红色的酒液如同此刻鹿千荨内心的狂暴！
“三少爷，都是大小姐逼我干的。真的和我没关系！你原谅我。”
张阿姨差点要跪下了，在她惊恐的眼睛里，鹿千荨看到了自己狰狞的面孔。
哆嗦着：“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重点！”
“大小姐自打你母子进门，老爷又格外喜欢你们母子俩，就不开心。又担心你会抢家产。
又担心夫人这么年轻，会再生一个，争宠。
第一次就给我拿来了一包药。说是让夫人不能再怀孕的。”
张阿姨尴尬，跟鹿千荨说这个秘密。
“后来，大小姐一直给我，让我放在夫人的饮食里。”
“多久？”
“一直。”
“就是打我们进这个家开始是吗？”
“是的。”
“还有老爷的饮食有什么秘密吗？”
“老爷，老爷，哪个。”
“什么，说！不要让我挤牙膏！”
“老爷一直喝人参鹿茸汤，那里面加了伟GE的成分。大小姐孝敬老爷的，讨老爷欢喜的。
参茸汤一开始喝着挺有效果的，后来随着老爷年纪大了，效果不明显了，大小姐才让我加威Ge的，说是对心血管好。”
“小年夜那天的也是？”
“是。少爷，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也会喝。”
哈！哈！哈!
鹿千荨真想仰天长啸，这是什么家啊？这也能叫家？也能叫一家人吗？
张阿姨看着他像喝醉了：“少爷。”
“今天晚上的事，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没见过你，你没见过我。”
“是，明白。少爷。”
“给我打开这瓶吧。”
张阿姨拿起酒桌上的开瓶器，打开，想倒进酒杯，被鹿千荨拿过去，对着瓶口直接狂饮，
鲜红的酒液如同鲜血，刺激着鹿千荨的每个细胞。
“少爷，我叫小李过来打扫。”
“我会给妈妈说，你打了这瓶酒，因为你年纪大了，应该退休回家了。
这样，大小姐也不会逼你干坏事了。呵呵。”
张阿姨想了想，张了张嘴，终归点头。“谢谢少爷。”
脚步摇晃着，坐在原木酒桌前，“让吴总进来。”
张阿姨走了，吴宇凡高挑的身影下来：“怎么了？啐了一瓶？闻着就是好酒。”
鹿千荨，喷着酒气，笑了：“什么好酒？都不能让我醉，不配叫好酒。”
“今天终于十八岁了，就喝成这样啊？好酒是要品的，不是牛饮！”
试图夺走他手里的酒瓶，醉了的鹿千荨死命抱着酒瓶，就是不给他。
“吴宇凡，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好。”看着红透了的小脸，迷离的眼睛里水汽泛滥，吴宇凡温柔的滴出水来。
“吴宇凡，帮我妈妈找一个信得过的忠心耿耿，不会害我妈妈的保姆。”
“好。”半搂半抱着带腿已经软了的鹿千荨上车。
“吴宇凡，你说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会。”
“吴宇凡，我其实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
可是，可是，我有一根刺，一直刺在我这里，刺的我好难受。”
鹿千荨拍着胸口，躺在他的后车座上，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酒，好涩，度数好高，头疼。
“你别喝了！交jing，査我酒架怎么办？我说不清了。”吴宇凡一边开车，一边紧张的回头看鹿千荨
“吴宇凡，你帮我找个特工像邦德那样的，哦不，男人会爱上我妈妈的，还是找个女特工吧，暗中保护我妈妈，有人要害她，我却帮不了她。”
“好，我会找个可靠的人的。”
“吴宇凡，其实老爷子也被人下药了啊，哈哈，我就是正好喝了他的药。就那样了啊。”
“吴宇凡，我也挺庆幸的，如果不是被下药，我现在也不能让你碰，哈哈，阴差阳错啊。”
“吴宇凡，你知道吗？我很怕别人碰我。给你说过吗？”
“吴宇凡，有时候我特别喜欢你，控制不住的喜欢。可是，可是。我。。。。”
“吴宇凡，你知道吗？我特别恨，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妈妈也不会和老爷子在一起了。
你觉得我妈妈漂亮吗？我一想到妈妈和老头子在一起，就止不住的恶心。
可是我是老爷子的钱长大的，你知道我的纠结吗？”
“吴宇凡，我根本就不是老爷子的儿子，他自己还整天弄的我比他亲儿子还亲。特别搞笑。
今天这个生日宴，也是扯着我的虎皮做他自己的大旗。哈哈。我就跑了，我不愿陪他演戏。
累不累啊。
“吴宇凡，老爷子还改了我的志愿，让我去学建筑设计，呵呵，我也许能设计出和裤衩大楼
媲美的胸罩大楼来，再设计个秋衣大楼。哈哈。”
“吴宇凡，你知道什么是真爱啊？”
“吴宇凡，我妈妈和我爸爸是真爱，但是真爱都没有好结果。所以我爸爸死了。”
“吴宇凡，你知道我有时候很害怕会真的爱上你，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自己。
我会觉得自己利用了你，欺骗了你，对你觉得抱歉。”
“吴宇凡，你做到菜真好吃。”
吴宇凡，吴宇凡，吴宇凡
听着宝贝儿酒后吐真言，吴宇凡的心如刀绞：对不起，宝贝儿，我出现的晚了。
以后你的岁月里，我不会缺席了。
。。。。。。。。。。。。。。。。。。。。
春天窗外的小鸟在早晨的薄雾中鸣叫，嘴里好干，你叫的这么欢快，嗓子不干么？
让我再睡会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给你一万块别叫魂了。我要睡觉。
鹿千荨被吵得头疼，嗯了一声，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没来过，房顶的羊皮纸灯，写着古诗：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
闻到了熟悉的味道。Chanel蔚蓝的淡淡的香味。
吴宇凡。身边的人是吴宇凡。安心莫名。
“宝贝儿，以后再不会让你喝醉了。昨晚差点没让你折腾死我。”他在耳边呢喃着。
是不是像上次那样，兽性大发？
“我把你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我的车就不想要了。”
哦，不是啊，没有兽性大发啊。难道是吐了？丢死人了！
“宝贝儿，你胃口还难受吗？”
果然是吐了，还吐在他车里了。
“你十八岁的生日果然过的非比寻常啊。宿醉！不归！”
‘“给你脱YI服，洗澡，刷牙，哪个闹啊，真该给你录下来，让你自己看看。
把我老腰累坏了。”
“又哭又笑又闹，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以后，没有我在场，一口酒也不许喝”
鹿千荨乖乖的听着，“哥哥，我口渴了。”
“就知道你会口渴，等会。”
随即他起身在床边的小柜子上拿了水，先喝了一口，“有点冰，我给你热热。”
含了一口水，在嘴里，低头贴在干皱的嘴唇上，鹿千荨伸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吮吸微凉清爽
的水。
液体吸完了，伸舌头到他口腔里，把余下的清爽也一并舔干净，吮吸过来。
他的舌头随即舔过来，舔着牙齿，舌头，嘴唇。
大手伸到他惯熟的地方去。“头疼。”鹿千荨趁他的吻滑到下巴的时候，哼唧着。
他停止了动作，出了口气，搂着怀里的小东西，看着他的眼睛里有怜惜，心疼：“宝贝儿今天在家里歇着吧。晚上我回来带你出去吃饭。开心一下。”
他起床穿衣，一边拎裤子，一边说：“昨晚你妈妈给你来电话了，我接的。”
鹿千荨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国内，晚上找不到自己，叶柔妈妈肯定会着急。“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不想在家里呆着，跟我出去玩了。”
妈妈肯定知道我在家里不开心，吴宇凡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所以同意了我在外面。
鹿千荨心下略安。找手机，得给妈妈回个电话。
吴宇凡把他的手机扔过来“宝贝儿我已经迟到了，晚上等我。中午叫外卖吧，我今天事情不少。”
鹿千荨点头，拨了妈妈的号码。
“妈，家里完事了吗？”
“儿子？在哪儿呢？吃饭了吗？”
“我在朋友家。刚起，等会找点吃的。”
吴宇凡已经穿好正装，打好领带了，喷了蔚蓝，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摆摆手，拎着包出门了。
“张姐说，昨晚你要喝酒，她不小心打了一瓶？你要辞退她？”
“妈妈，这个事我正要跟你说呢，你也快更年期了，我会帮你找个年轻的有能力的保姆。
张阿姨年纪大了，有些事做不来了。你别为了这种小事烦心。”
“不就是一瓶酒吗？张姐在我身边很多年了，我习惯了。换人还得重新适应。”
“妈妈，这次是一瓶酒，你原谅她，那下次呢？要是别的事呢？”
“儿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这么坚决的要换人呢？”
“妈，你觉得你儿子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吗？”
“我儿子特别懂事。”
“那就听我的话，我会给你找个可靠的人的。”
“我知道了。”叶柔在那边沉默了一会。
母子连心，比起外人，二人之间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很多事情不用摆到大面上来，不用追根究底，
因为世界上，鹿千荨唯一信任，唯一可以用生命交换的就是叶柔。
“你今天还回来吗？”妈妈问。
“今天没时间了，吃完晚饭回去。”
鹿千荨宿醉刚醒，眼睛肿着，脸红脖子粗的，还是别回去给妈妈舔堵了。
挂了电话，穿衣起床，仔细的参观了一下这个屋子，吴宇凡很有品味，没有把这个房子弄的艳俗，不灵不灵的闪着廉价的光。
很低调，很舒服。他什么时候弄的这个窝？年前还住在酒店的。
软包沙发陷在里面，玩个游戏，舒服。
阳台是落地大玻璃窗，挂着纱帘，拉开窗帘，一看，哇哦，原来在50多层的楼上
视线极其开阔，远处的大海还能看到一线。
城市在脚下，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想到，这才是吴宇凡的风格。俯瞰众生，天地阔，任我行，纵横四海，改造世界的霸气。
鹿千荨想：他忘了我恐高。反正又不是我住，人家的房子，我无权干涉。
拉上窗帘，给吴宇凡打电话：“哥哥哎，你没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怎么让人送外卖？”
他呵呵一笑，听见椅子拉动和关门的声音，在开会？
“等会儿地址发给你。昨晚上，你让我帮你找个信得过的人给你妈妈当保姆的事，我已经安排人找了，你就别自己再找人了。”
“啊？我给你说这事了？”
“哈哈，就知道你记不住，所以才提醒你一声。你真喝断片了？”
“我还说什么了、”我不会把我利用他复仇的计划也说了吧？
鹿千荨立刻汗毛倒立！头皮发炸！
他那边低了声音：“你说你很喜欢我，控制不住的喜欢。”
“少臭美！自己往脸上贴金！”鹿千荨都可以脑补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宠溺得意的笑的表情了。
挂了电话，发誓以后在他面前绝不喝酒！
就是我把我的黑暗，我的栽赃陷害，我的恶告诉他，都不会告诉他我喜欢他！
鹿千荨双手掐着腰，客厅里，气呼呼的，以后绝不容许自己喝的断片！
弄的自己都不知道吴宇凡说的是真的还是逗自己的。
晚上，吴宇凡回来看到窝在沙发上的小小只，乖巧在缩着玩手机，
扔了包，踢了鞋，扑过来：“宝贝儿，亲一下。”
接吻狂魔。不过鹿千荨也不反感。
两个人在沙发上腻味了一会儿：“我订了海边的海鲜餐厅，我换身衣服，咱们就出发。”
鹿千荨也开始找鞋穿，“吴宇凡？我的鞋呢？”
“扔了。”
“扔了？为什么？”敢扔我意大利的皮鞋？鹿千荨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你吐在上面了。我实在是不想清理鞋带上的污物。当时就扔在停车场的垃圾箱了。”
我昨天晚上醉成什么样子了？羞！鹿千荨低头。
“我给你找双我的鞋。”
翻翻鞋柜，找到一双灰色的跑步鞋，穿上，呵，大两个号，“穿上不掉吗？”
“再多穿双袜子吧”
“不要。就这样吧。哎呀，你有没有香港脚？”
“想什么呢？没有！跟我在一起这么久，连这个都不知道！”
鹿千荨真不知道：我连你什么时候换了房子都不知道啊。
逃跑啊，被长胳膊一把拉入怀，手长就是屌啊，搂着脖子，乘电梯去了。
这里是中国，不是米兰啊。哥哥，放手。
春天的海风，温暖，不像冬天那么刺骨了，温温柔柔的。
海边的餐厅，每天早晨送到的新鲜的海货，绝对活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望潮，八带，弹涂鱼，海胆，比目鱼，一个个在水箱里招摇，
来啊，来啊，吃我啊，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我，不吃你，岂不辜负了一片苦心？
点点点，点芝麻，点到谁就是谁！
这个舌头鱼。
两个人点了菜，抬腿进了大厅，古香古色的装修，每个卡座之间有一扇木质雕花的屏风。
鹿千荨坐在靠窗的位置“哥哥，等会儿吃晚饭送我回家啊。”
“怎么了？昨晚你闹腾的厉害，我可是没吃啊。”
鹿千荨脸一红。
“妈妈让我回家。再说，我这么久没回国了，回家在家住是应该的。”
“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呢？那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不回家了。”
鹿千荨在桌子地下，踹了他一脚，反正是他的鞋子踹了他的裤子：没我什么事。
正闹着，一个人站在他们桌前面，鹿千荨抬头。
穿着比过去成熟许多，朋克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纽约客风格：“小风。”
路风笑一下：“小叔叔在这里吃饭呢？”
什么时候叫我叔叔了？明显的生分了。
眼神闪烁，有些鹿千荨看不懂的东西。
鹿千荨说；“坐下一起，吃吧。”
他推辞：“不了，我约了人。”
鹿千荨给他介绍：“这位是吴总。恒丰银行的。”
他伸手给吴宇凡：“你好，吴总。我们认识。”
吴宇凡握着他手：“你好，又见面了。”
鹿千荨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打扰你和小叔叔了，看到你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祝你生日快乐。我先走了。”
临走时，路风看了鹿千荨一眼，又说：“小叔叔现在也十八岁了，以前的事儿，都忘了吧。”
这话说的，那次打架？什么事？在路风身上搞不懂的事儿多了。
路风转身走了，不想看，不想想，那张脸。
脑海中还是昨夜玩具房窗台上，两个纠缠的身影。
漆黑的夜风中，心脏停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