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一、你永远不知道,别人心里藏着什么(1 / 1)
屋子里的气氛阴沉的都快要结出冰来。
程雪莱拿余光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四个人。
林老先生,拧眉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看着不像是要发怒的样子,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表情;旁边的林放冷眼看着屋里的所有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江然夕更是泰然自若的放下手里的食物,为了表示对林老的尊敬自觉地站了起来;而整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刘瑞德,依然翘着二郎腿,背靠沙发挑衅的看着来人,仿佛是在等他们先开口说话。
此时程雪莱对在场的所有人不得不由衷的佩服,果然是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事要是放在别人家里,还不早就闹开锅了。她就是有点可怜林放,看他的表情仿佛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的样子,难道林洄以前也暗中联系过江然夕?所以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不正常?天哪,那他这绿帽子戴得还真是够久的。
就在程雪莱一个人脑洞大开的时候,刘瑞德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下,淡定的掏出手机关掉了来电,然后玩世不恭的晃着手机对门口的冯晋道:“冯室长,这是玩的哪一出,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还给我打电话?”
此话一出,吓得冯晋赶紧缩到程雪莱的身后,还不等大家往门口看,林老终于失去耐性,用低八度的声音道:“林洄,你不觉得该解释一下么?”林老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儿子,平时林洄见了他都畏首畏尾的,总是低着头,今天怎么非但不怕,还一副想要故意惹怒他的样子。
“这还需要我再解释吗?”刘瑞德摊开双手,“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啊。”
江然夕不想事情闹大,便想上前解释:“林伯伯,其实……”
林老抬起手制止住她,然后开口说道:“冯室长,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一听到这话,冯晋赶紧拉着程雪莱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哎呦,我的天哪!吓死我了。”冯晋心有余悸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
“可是我们就这样出来能行吗?刘瑞德不会闯祸吗?”程雪莱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
“唉,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林老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况且我们不走反倒会引人猜忌。”冯晋也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把程雪莱往前台的方向带去,“希望刘瑞德少闯点祸,这样林总回来时也能少遭点罪。可怜的林总平时不出状况都不得林老的心,这下在林老那更是别想好了。”
“程医生!”听到有人叫她,两个人都停下步子,往后看去,只见林放紧跑了两步来到她的面前,依然温和的笑道,“还以为追不上了呢。”
程雪莱皱起眉头,“林少爷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想找你聊聊天儿。”林放说。
“聊天?这才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我想应该没什么共同语言吧?”程雪莱警惕地说,“如果你是想聊林总的事,不好意思你问错人了,我只是个秘书,他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林放笑了,“程小姐多心了,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比起我那个弟弟,其实我对你更好奇。”说着还对她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大少爷,程秘书是我们林总的人,你不要动歪心思!”冯晋见状赶紧把程雪莱护在身后。
程雪莱拍了拍冯晋挡在她前面的胳膊,示意他别太激动。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一个富家少爷,只和她见过三次面就对她产生什么感情,不过他这样一说反倒激起了程雪莱的好奇心,她倒要看看这个林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吧,我跟你走。”程雪莱笑着说。
…………
治愈咖啡厅,程雪莱心满意足的手捧着咖啡。
林放和她出了医院,就问她想去哪个咖啡馆,于是程雪莱就推荐上次和林洄一起来的“治愈”咖啡厅。
见温度凉得差不多了,程雪莱心想:上次就没有喝成,这次看还喝不到你。想着就喝了一大口,一股咖啡的醇香,一下子就在她的嘴里四散开来,十分好喝。
林放也称赞道:“这家的咖啡的确不错,没想到程小姐对咖啡还挺有研究。”
程雪莱刚想说话,突然大脑有一秒钟的空白,接着她耳边突然有人开始唱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程雪莱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根本不可能有人唱歌,因为咖啡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等她仔细去听,却又发现声音消失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幻听?
“程小姐?”见程雪莱表情异常,林放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恩?”程雪莱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林放又问了一遍。
“啊,”程雪莱尴尬的笑笑,“这里是林总带我来过一次。”
“哦。”林放挑了挑眉,又喝了一口咖啡。
“不过,你没事吧。”程雪莱想起了刚才的事,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怎么了?”林放不太明白。
“就……刚才的事啊。”程雪莱觉得不太好意思直说出口,“你怎么也不留下听听……他们的解释?”
林放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那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们只需要和父亲解释清楚就好。”
“哦……”心还真大,程雪莱一面迎合一面在心里腹诽。
“我找你来其实是想和你说一点其他的事情,”林放说道这,卖官司的放下手里的杯子,坐直了身子,“关于我妈,我,林洄,还有他母亲的事情。”
“啊?”程雪莱有些发蒙,“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别多心,”林放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以你将来的身份,有必要知道这些。”
“我将来的身份?”程雪莱突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知道了我和林洄的渊源?
“我将来能有什么身份?”程雪莱想试探一下这个林放到底知道多少,便说道,“我的出身就注定了我过去,现在,将来都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不同的不过是我以前不认识林总,现在给他做秘书而已。”
“诶,”林放摇了摇头,“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这就是个质的变化。”
程雪莱听了咬了咬下唇,这个林放要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城府太深。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林放收起了脸上的轻松,“我和林洄的关系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嫡出与庶出的关系。”
“啊!”程雪莱装作惊讶的样子,其实那天晚宴在门外,她已经从林夫人的话里听出来了。
“我妈妈是个风尘女子。”林放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她与父亲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的,那时候正赶上父亲祖传的裁缝生意开始衰落,我妈妈又欣赏父亲那套对服饰的见解,于是总是在父亲来找她时开解他、给他安慰,一来二去有了感情,便自然而然的有了我。
我妈不是不知道父亲有妻子,所以一开始并不想生下我,只是父亲总说家里的妻子对他不好,老是嫌弃她没有钱,而且也没能给父亲生下个孩子,于是妈妈就把我留了下来。
一直到父亲后来受到顾健的帮助,开了公司,林洄的母亲才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她一直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妈本就心思重,从那起就患了抑郁症,父亲倒是一直对我们很好,见这种情况便把我们母子悄悄地送去了美国。但我妈她福薄,刚到美国没多久就因为思念父亲积郁成疾一场大病便去世了。母亲去世后,我就更不想回来,便一直生活在国外,直到前不久才回来。”
难怪,程雪莱撇撇嘴,怪不得林老更偏疼这个林放,原来在林老心里最爱的还是林放的妈妈。
“怎么样,现在再回想起我们家人之间的态度,是不就可以理解了?”林放笑着端起咖啡。
“呵呵……电视剧啊这是……”程雪莱僵笑。
这时林放的电话响了,只见他接起电话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最后点点头,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然后就关断了电话。
“本来还想再多聊一会,”林放的表情有些遗憾,“突然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解决一下。”
“哦,”程雪莱识相的拿起自己的包,“没关系下次也一样。”
“恩。”林放点了点头,一边站起来一边拿起桌子上的钱夹,突然从钱夹里掉出了一个东西,程雪莱赶紧殷勤的捡起来,发现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林放大概是站在一所教堂的前面,左手拦着一个穿着简谱的女孩,女孩虽然长得不是很让人惊艳,但绝对是那种气质脱俗的。不过最吸引她眼球还是那女孩头上带着的新娘头纱。那一刻程雪莱头脑海里闪过了之前林放对刘瑞德和江然夕之前的态度,还有很多古怪的行为,直觉告诉她,林放和江然夕之间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我对你和江小姐的之间的事情更好奇,”程雪莱举着照片对林放半笑着,“能给我说一说你们究竟想对林总做什么吗,林少爷?”
………………
林洄的办公室里。
“林伯伯,这件事情……”江然夕想要替刘瑞德求情。
“然夕!”林老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情是我林某教子无妨,还请待我教训过林洄后,一定叫他像你赔礼道歉。现在可否让同这个逆子单独谈一谈?”
江然夕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林老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她只好也离开了办公室。
“啪!”江然夕刚出门,林老上来就打了刘瑞德一巴掌,“你究竟想干什么?报复你大哥么?”
刘瑞德被打得脸都偏向了另一边,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我报复他?他配么?”
“你!”此话一出,林老立刻气得扶住了一旁的桌子,直喘大气。
刘瑞德绕到林老的身后,“我要报复的是你,我的父亲!”他把嘴凑近了林老的耳朵,“你瞧瞧你,就你现在这幅身子骨,怎么和我斗啊?不如早登极乐,也好快些将公司交到我的手里。”
“逆子!”林老喘得更厉害了,“要不是我,你早死在15年前的那次绑架案里了。”
“要不是你,也不会有那场绑架案的发生!你才是罪魁祸首!”狂怒的刘瑞德连眼珠都开始发红。
“都是顾健他太不知足……”林老气得整个人都在抖。
“哈哈哈!父亲,您太谦虚了。论欲望谁能比得上您呢?当年亲生儿子被人绑架,是谁在电话里同绑匪讲,连一分钱赎金都不肯出的?”刘瑞德近乎癫狂的状态,“你别忘了,是谁拿钱助你创业,你配用那笔钱么!”
这时林老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难道那些记忆,你一直……”
“没错父亲,我统统都记得,而且历历在目。”刘瑞德讥笑的看着眼前吓得已经站不稳的林老,“所以这个公司您趁早放手,不然我会一点不剩的把它夺过来,她所受的伤害我也会一点不落的从你们这些人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