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1 / 1)
周围的人更是敬业地发挥自己起哄带动气氛的作用,一边鼓掌一边大叫“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贺凡走到安静身后,扳正她的身子,强迫她看着自己,眉间温柔,眸子认真,“你……愿意吗?”
安静几乎是在一瞬间红了脸,抬手就去打他,满腹委屈“那你以前还那么欺负我?你混蛋!”
贺凡干脆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坏笑“不然怎么让你注意到我?……另外,我填了和你一样的学校,不管你答不答应都跑不了了。”
“哦哦哦哦!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有人趁乱吹起了口哨。
安静脸红的像苹果,想推开面前的人却被他反用力抱得更紧。然后慢慢慢慢靠近……
女生大叫“你干嘛!放开我!这么多人呢!”
“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当然要遵守规则补够三分钟了。”
“贺凡你混……嗯嗯……”男生嘴角笑意渐渐加深。
……
……
林羽扫了一眼包厢的情况拿起杯子递到嘴边,伊信抢先一步夺过他手里的酒杯,皱眉“阿羽,你今天喝太多了。”
林羽抬眼看夺走手里东西的人,看来的确是喝多了,伸手指着伊信笑“小信,你怎么变三个人了?哈哈哈哈……”
说着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踉踉跄跄出了包厢,伊信见状嘱咐嘉禾“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看看阿羽。”
嘉禾说“你等一下。”然后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薄荷糖,利于解酒。”
小小的透明绿色包装糖纸。
林羽冲进离包厢最近的洗手间开始呕吐起来,重重的酒味在小小的空间弥漫开来。
有人轻轻拍他的背,“阿羽,好些没有?”
林羽垂着头说我没事。吐完后觉得好多了,打开水龙头漱口。
直起身走到走廊的时候伊信伸手递给他一个绿色的东西。“是薄荷糖,嘉禾准备的。”
林羽接过来剥开放进嘴里,清凉袭遍整个口腔,脑袋好像也清明了许多。
说嘉禾有心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窗,伊信走过去推开,夏日夜风袭来,扑在脸上,轻轻的。
林羽也走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夜色渐深。
到处是红红绿绿的灯光,不眠不休地亮着,是在等哪个不归人。
“你喜欢嘉禾……是不是?”前半句是肯定句,后半句是等他的确定。
伊信笑,说阿羽看来你是真的喝醉了。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
……
……
有一个女生端着酒杯坐到了嘉禾旁边,是那个曾经为难过她的女生。
女生轻轻晃了晃酒杯,“同学一场,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嘉禾拿起桌上的果汁,“抱歉,我不会喝酒,只能以果汁代替了。”说着要先干为敬。
手腕被对方抓住,“一杯而已,又醉不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伊信吗?”
嘉禾伸出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把女生的手拿开,“单旻,我不知道有那里对不住你,但这杯酒我干了,请不要再做一些幼稚的事。”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先干为敬。”
单旻看了嘉禾一眼,举杯饮尽,笑,“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先告辞,祝你好运!”
……
……
放下酒杯才察觉头有些晕,该死!这什么酒?怪不得有人敬她酒的时候伊信都挡下了。
她摇摇头想尽力保持清醒,心里想伊信怎么还不回来,等了一会儿起身出去找他,刚一打开包厢的门就差点栽到一个人怀里。
那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嘉禾的身子,语气急切,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嘉禾你怎么了?不是说不让你喝酒的吗?”
嘉禾莫名的委屈了,“伊信,我想回家了……”(っ╥╯﹏╰╥c)
林羽看着喝醉的嘉禾无奈的笑笑,“你和嘉禾先回去吧,我可以打车回去,不用担心。”
……
……
伊信扶着嘉禾向家走,他记得,她有些晕车,若是放在平时还没什么,如今她喝了酒脑袋沉沉的坐车肯定更加不舒服了。
想到什么,停下来,一只胳膊圈着嘉禾的身子以防她摔倒,一只手伸进嘉禾的包包,掏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嘉禾,你把薄荷糖放哪了?”
嘉禾皱眉,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指着路边的小店,嘟嘴,像个撒娇的孩子。
“伊信,我想吃冰激凌。”
伊信说那你乖乖站好。然后摸口袋,跑进那家店,说“我要一枝芒果冰激凌。谢谢!”
出来的时候,嘉禾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伊信接过她胳膊上挎的包包拿在手里,把冰激凌递给嘉禾,嘉禾咬了一口。
伊信问“好吃吗?”嘉禾点头一脸幸福,嗯嗯嗯。
回到家的时候是十点五十分左右,院子里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客厅的灯都亮着。
推门,王妈站在门口,看到伊信和嘉禾脸上出现明显的欣喜,“少爷小姐可回来了,董事长来了,在客厅等了有一会儿了。”
伊信哦,说你帮我把嘉禾扶进房间。然后转身去了客厅。
嘉禾在玄关换好鞋不顾王妈的搀扶跟着去了客厅。
老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伊母看到伊信终于回来忙起身,说“小信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爷爷等你好长时间了。”
伊信说“这不是同学毕业聚会嘛,玩过头了。”
老人用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说“涵芳,先不说这个。”然后对着伊信,“小信,坐,爷爷有点事和你说。”
伊信看了一眼至今一言未发的伊父,坐到了老人旁边。
老人态度缓和了几分,“小信啊,爷爷听说你高考志愿是Z大?”
伊信闷闷,“您都知道了还问我。”
伊父拍了拍桌子,“这是你和爷爷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
伊信不吱声,老人转身看伊彭新,“彭新!我在问小信。”
“小信啊,你听爷爷说,爷爷想让你去法国深造,出国手续已经在办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伊信惊“爷爷!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替我做决定?我不去!”
老人冷了脸,似是下了决心,他这么看重他的孙子当然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将来才能更好的接手公司。
“去不去由不得你!”
伊信也怒了,起身“从小到大我都要按照你们的安排往下走,我讨厌这种循规蹈矩毫无自由可言的生活!能不能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选择!”
“不管你怎么想,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老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伊父看气氛不对劲出来缓和,“爸,小信还小,不懂事,您别生气。去国外深造是好事,可是如果孩子过于反抗我们这做大人的也不好办不是。”
老人站起身回头看他,目光犀利,“彭新,你接回嘉禾的时候没有通知我我不怪你,小信报考Z大你也瞒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伊彭新忙解释,“爸,再怎么说我也是您儿子,就算有什么算盘也是为了这个家。”
伊母附和,“是啊,爸,您别生气,您坐您坐。”
沏好茶放在老人面前,“爸,您喝茶,您看今天也挺晚的了,要不您在这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商量?”
老人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不必了,既然小信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了,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我先回去了。”
伊父起身,“爸,我送您。”
……
……
嘉禾犹豫了许久对伊信说“伊信,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的,关于那个提议。”
伊信不明所以,说你说什么?
“就是去法国的那个……”
伊信从冰箱拿拿出一盒酸奶,插上吸管放进嘴里。
“我还是觉得国内更让人自在。”
爷爷离开的第二天父亲曾把他叫去书房,说会和老爷子好好说尽力不让他出国,让他放心。
伊信不明白父亲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可以不走正好满足了他的意愿,倒是乐的不说。
“再说了,我还等着Z大的通知书呢。”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伊信正在给小肥洗澡,不安分的小肥把水扑腾了伊信一身,听到门铃声喊嘉禾去开门,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就亲自去开门。
对方是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你好!请问这里是伊信和嘉禾的家吗?”
伊信点头说是。
对方说“有你们的快递请签收。”
伊信有几秒的愣神反应过来后激动的不行,在衣服上擦干手去接,颤颤巍巍地签完字接过两只红色的纸包。对着那人说“谢谢你谢谢!”
转身关门,冲向嘉禾的房间,把楼梯踩的嗒嗒作响。
“嘉禾嘉禾!你看!通知书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恰的是第二天从安叶浅林羽也收到了通知书,乐的不行,约着一起出去玩,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不奈嘉禾伊信比从安他们开学早了整整二十一天,换句话就是说再过十一天他们就要拉着行李箱带着人开始大学生活了。
这一走需要带的东西不少,估计要收拾好长时间。
高中的书太多了,嘉禾想着收拾一下,把没用的书挑出来处理掉,就叫着伊信一起帮忙。
从高一的开始整理,嘉禾半跪在地板上认真挑选着以后还会用的到的书,伊信也旁边随手拿起一本书就开始乱翻,许是心情不错还和嘉禾开着玩笑“我听说这旧书里总是会翻出来自己以前写的情书。”
嘉禾说“我可没写过,你翻也白翻。”
伊信坏笑,“那可不见得哦!小心我发现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天是四点左右,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配合着房前的大树,斑斑驳驳的洒在地板上,书上,两人的身上,八月初的阳光,一点也不刺眼。
后来啊,伊信翻她以前的旧书,无意中看到了一幅画。
深蓝色校服的少年懒懒地靠在走廊上,手臂随意搭在走廊的木栏杆上。
于是笑得欢畅,“喂喂,嘉禾啊,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哦!我知道了,你喜欢我!!对不对对不对?”
然后“哎呀哎呀少爷我这么帅,把嘉禾妹妹都迷住了,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少爷我芳心暗许……”自恋的想让人抽他。
嘉禾跪坐在伊信旁边,听了他的话有些迷茫,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白纸。
时日已久,边角有些泛黄,如果不是被夹在书中保存,只怕早已面目全非。
她认真的想,可是真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印象中应该是五月,她正伏在桌子上看书,隔壁班传来校长的声音,“伊信,顾从安!自习课还说话!给我站出来!”
她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被罚站在走廊的伊信和从安,四点的阳光柔和地倾盖在少年的身上,黑发垂额,眸光流转,像电视里的男主角。
低头掏出一张白色的纸,认认真真,绘形,铺陈,晕染。
同桌的女生歪过头来看,“你在画画?我看看。”
她慌忙伸出手臂挡住她探寻的视线,“没什么……呃……校长在窗外……”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纸夹进书中,直了身子。
她小声说,“是啊,我喜欢你。”
那么小那么小的声音,好像只存在在心里,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