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有感觉了(1 / 1)
尹俏心安理得在梅汝安家里住下了。梅汝安白天上班,尹俏一个人待在家里。
下了班后梅汝安都会逛一圈菜场,他每天变着花样做菜,但即使这样,心里还有点没底,不知道尹俏爱不爱吃他做的菜。
白天趁梅汝安上班的时候,尹俏只做两件事上网、睡觉。
饿了就去冰箱里找吃的,老实说梅汝安的手艺不错,做的菜很合尹俏的味口。
通过这几天的察言观色,尹俏发现梅汝安还真是一个正人君子,他很好的做到了不逾矩。
尹俏睡的主卧带卫生间,晚上起夜很方便,开始几天她会把房门锁上,即使这样也不敢睡实,睡到半夜总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睡在隔壁的梅汝安很安分。他总是很轻,走路轻手轻脚,说话轻声细气,给尹俏的感觉是猫一样的男人。
尹俏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时候,梅汝安回来了。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了一下,咔哒一声门锁便开了。
像平时一样,下班回家的梅汝安先进厨房,把买回来的菜放好,然后走到客厅跟尹俏打招呼。
“看杂志呢。”
“嗯。”尹俏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看她的杂志。
“我去做饭。”
“嗯。”尹俏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句。
梅汝安进了厨房忙碌了一阵,别看他轻轻细细,干起活来却一点都不含糊,不出半个小时就能整出一桌菜。
尹俏坐在沙发上,听厨房里传出的各种声响。切菜声,洗菜声,炒菜声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前爸妈也是这样的,但自从迷上大法力佛之后,他们就变了,家里再也闻不到油烟的味道。
尹俏很奇怪,为什么一些人会相信某些根本不可能的东西。大法力佛是骗人的,是歪门邪道,可爸妈却对此笃信不已。
尹俏觉得他们疯了,她现在根本不想回去,只要一回到那个家就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可是梅汝安这里也不能久住,因为她跟梅汝安非亲非故,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一直在人家这里蹭吃蹭住。
咽下最后一口蘑菇汤,尹俏有话要说。
“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明天我就走,你替我付的医药费我会还,我在你这里住了这么久,吃用都是你的,这笔费用我也会给。”
尹俏说话的时候梅汝安正在扒拉碗里的饭,他把头从碗上抬起来,嘴里还塞着半口来不及咽下去的饭,梅汝安想说话,直着脖子把嘴里干巴巴的饭咽了下去,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坐在他对面的尹俏就向他伸出一只手。
手伸得笔直,手心对着他,张着五根青葱似的手指。
“我吃你的用你的都会还,你放心我不会赖你。”
梅汝安心想,我没有说你想赖我呀。
“你要走?”
“我明天就走,不再打搅你了。”尹俏说的理直气壮,给人一种君子坦荡荡的感觉。
尹俏不想占梅汝安便宜,她说到做到,无论吃他的还是用他的,总有一天会还。
尹俏要走了,梅汝安变得六神无主,他怕金蝉子的话不幸应验,他只有三个月时间,情况非常紧急,可是他和尹俏还没有开始。
活了一百六十岁的梅汝安不知道怎么跟尹俏开口,因为他要告诉尹俏的事情实在太玄乎,梅汝安想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话。
既然尹俏说明天要走,那么今天就是她住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梅汝安很想挽留尹俏,但又不知道怎么个留法。
尹俏洗了澡准备就寝,听见门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尹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想,什么正人君子,装的吧,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准备行动。
尹俏把人想坏了,她以为梅汝安想对她干什么。
其实梅汝安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他的确在尹俏房门口走了几遍,他还想叩尹俏的房门,但最后还是止住了。
梅汝安是一个很腼腆的人,别看他活了这把岁数,在感情方面还是空白。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想要跟她表白,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梅汝安很着急,生怕到时候金蝉子的话会不幸言中。
尹俏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见没了动静,便吹干头发放心的睡下了。
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天花板雪白,于是她把视线移向前方的电视柜,电视柜很普通,没什么好看的,如此她又把目光转向墨绿色的窗帘,窗帘很厚重,只要一拉上即使在白天都不会透进哪怕半点光。
在这里住了几个晚上,马上就要走了,居然有点舍不得。这里的环境不错,安安静静,清清爽爽,还有人伺候一日三餐,尹俏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了。
这时她对身下睡的这张床发生了兴趣,床平时是梅汝安睡的,被褥也是他盖过的,上面本来应该有他的气味,但现在只闻到一股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
尹俏把被子拉到头上,盖住脸。薰衣草的香味充盈在她的鼻尖,她有一点熏熏然。
“嘎哒。”就在这个时候,尹俏听见门锁弹上的声音,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琢磨刚才那个声音到底什么意思。
莫非梅汝安出去了?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
尹俏打开房门,梅汝安的卧室正好在对面,卧室开着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走到玄关处,鞋架上不见了梅汝安的皮鞋,皮鞋的位置上放了一双拖鞋,看到这里尹俏便知梅汝安真的出去了。
梅汝安约了梅意定在楼下的咖啡馆见面。
梅意定到的时候梅汝安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这么晚叫我出来什么事,是不是杜月娥又骚扰你了,哈——”梅意定头发凌乱,梅汝安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已经睡了,勉为其难从被窝里爬起来,连头发都来不及梳就赶来。
梅汝安的两只手捧在面前的咖啡杯上,杯子不烫,在等梅意定的时候咖啡早就凉了。
他低了低头,又嗫嚅了几下嘴唇,艰难的开口了:
“意定,我有心跳了。”
梅意定看着梅汝安,眼神有一点茫然,他知道梅汝安的故事。梅意定朝左右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位置都空着,此时夜已深,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才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而且坐的都比较散,梅意定就放心大胆的开口了,不过毕竟还是压着嗓子,伸长脖子尽量凑近梅汝安,轻声道:
“你对女人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