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所谓姬妾孕(1 / 1)
我这样子,衣衫不整、乱七八糟的模样,身为妃子,在君王面前,是大忌。
可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跟离烈,虽然只是他的妾室,可这些日子,他待我好的,仿佛他的后宫佳丽三千,只有我一个。
如同普通的夫妻一样,他忙完了事情回来,虽然我不用打理家事,每日看着他过来,心里总是暖暖的。
我想,我需要很清醒的认识到,他是帝王,不是普通的富家子弟,而我,是一个亡国公主,不是在商界叱咤风云没有时间去谈恋爱的女人,现在的我,其实除了他对我的爱,对我无休止的宠溺,其实我什么也没有。
他来的次数太多了,而后宫,必得要雨露均沾才好,不然家事不和谐,我怕他在前朝烦心。
每次都要我赶他走,但更多的时候,他都坚持要留下来陪我。
撑起身子,看看外头,天已经黑了。
离烈怎么又来我这过夜了?
他不用宠幸别的妃子吗?
我觉得夫妻之间,所谓的举案齐眉,都是不亲昵的。
日子就该你在闹,他在笑。
每次见了他,没人的时候,随便扬扬下巴就算行礼了,他也不在意,每次都只是宠溺的刮一刮我的小鼻子。
心血来潮的想给他行礼,刚撑着站起来,小腹从内部骤然传来一阵刺痛,疼的让我直接跌了下去。
有温热的水意——大姨妈来了……
这公主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月白色的,这一下子就见红了,直把离烈吓坏了。
看着他紧张地模样,我淡定的告诉他,没有怀孕,这只是大姨妈。
可……草泥马,好疼啊!
这公主大姨妈不准就算了,怎么还痛经!痛就痛吧,这痛的简直像用刀在搅动五内。
重新跪坐在地上,捂着小腹的我已经汗如雨下。
被他抱着轻轻的放到床上,听着他言语里的疼惜,我现在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见我疼的厉害,叹了一口气,温热的大手运了内力,放到我的小腹处,有温热的暖意阵阵传来,让我舒服了不少。
终于能缓口气的时候,我整张脸已经惨白,嘴唇都已经疼得发麻。
红糖水喝下去,其实并没有缓解多少,反倒他给我暖意的时候,好受了许多。
不跳舞的新理由——这他妈一痛经就跟要了我的命似的,还跳舞,跳个屁啊!疼死老娘了!
他坚持要让太医来诊断一下,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大姨妈的到来宣告我只是月信紊乱,并没有怀孕。
心里有些焦虑。
来这都快两个多月了,除了我坚定的赶他走,他几乎每晚都在我这过夜,说他有问题吧,听凤儿说,魅城的公主魅姬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看来是我的问题了。
有问题就有问题吧,我原本一直在计划如何逃跑,然而这离烈对我当真是好,看着他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我都有点春心荡漾了。
太医告诉我,不用急,好好地把身体养着,又拟了一个食补的单子,大部分都是补血的,还有一些什么……好吧,这几个月,我跟着底下的人悄悄学的字还不够我认识它……
没文化真可怕!
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我并没有多费口舌劝他去别的妃子那里过夜,我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他,运气帮我缓解的时候,我才能勉强睡下。
天亮的时候,我半躺在床上看着侍女给他穿上复杂的墨色华服,一阵一阵的刺痛感让我实在没力气下床送他了。
他临走的时候,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嘱咐我好好休息。
我并没有起身,继续半躺在床上,集中全力去对抗小腹不停的传过来的刺痛。
凤儿又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喝下去,胃里暖了,然而……肚子还是疼得厉害。
“公主……”凤儿将灌了热水的暖袋放在我的小腹处,很心疼的说道:“以前在月国,您从来不痛经的,可自从来了离国之后,您就有各种不适。”
从来不痛?那现在……我自言自语的解释了一句:“水土不服?”
“您的月信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乱的不知道日子。”
我“嘶”的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老吃冰的东西啊?”
她摇了摇头,“您的饮食都是王亲自过了目才送过来的,没有那些伤身的东西。”
“他也真是……”闲的蛋疼……不过,对我也是真的好。
“您不知道,离宫里,许多的姬妾都是无缘无故死去的,查出来大多都是饮食相克。”
“大多?”我靠在软枕上坐了起来:“肯定有人动手脚!后宫争宠,手段恐怖着呢!”
“听说,是王后……”她小声的说道:“可是,王明明知道,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管后宫的事情。”
当然啦,他只管嫖。
不过,对我这么上心,搞得我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他了。
中午勉强吞了点清粥,实在没胃口,只是那股异香淡了许多。
我也没多管,谁知道那是什么。
大姨妈走了的时候,我可是兴奋了好一阵子,腰不酸了,背不疼了,离烈也能嫖了……不,是我嫖他!
春暖花开的季节,祭礼也要开始了。
降紫色的锦袍用金线绣着瞿凤,我张开双臂,侍女们已经替我打扮很久了……我已经受不了了,手臂好酸。
“好了,剩下的宝石珠翠不挂了。”我说了一句就放下了手臂。
她们没走,我也就不理她们,取下耳朵上的蓝宝石耳珠,十八支金簪也拿了下来……华而不实!还重!
拿了几颗红色的珠饰点在发髻上,又轻松,又好看。
后面盘起来的头发松散开了,这公主才十七岁,弄那么成熟干什么,小姑娘就该有有小姑娘的样子。
活活泼泼的多好看。
出门的时候,我让凤儿去找了离宫里管典籍的老内监,多学点文字……再回来教我……
心塞塞,总不能许多字都不认识吧,我不是公主的事情,我还没有跟离烈说。
他对我简直就是痴迷,可有许多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吻着我的时候,那样的深情惘然,有许多是对着那个公主,他深爱的女人。
我顶着她的容貌,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他会接受我吗?
很多时候,他都会叫我“月儿”,而我,都是习惯了别人叫我“月落”,我不忍拂他的意,他也只以为他爱的人,愿意接受他了,即便,他感觉到了异样。
不知怎地,我贪恋着这样的暖,不愿意放手,却又希望,他能爱上我,爱上现在这个每天都能跟他打打闹闹的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离烈解释,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得了,会不会,从此以后,我就被他冷落,然后终老一生?
不知道。
到这两个多月了,第一次踏出月落殿,感慨这离宫当真奢华至极,一砖一瓦皆是精心挑选过的,雕梁画栋,到处金碧辉煌。
来来往往的宫女内监都忙着祭礼的事情,见了我纷纷停下行礼:“月姬娘娘安好。”
迎面过来一个桃花面的美人,手扶着腰,像那些怀孕的人的模样,只是她的肚子当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孩子了——魅城的公主花想容好像快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估计是她。
她怀孕了,我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
她这快步向我走过来是几个意思?
没好意思直接避开,她都那么老远的喊我“月妹妹”了。
我赶走离烈的那些晚上,他基本上都是在宠幸这个魅姬,一直到她怀孕,估计是怕伤了孩子,就不再去了,由此我猜想,她在离烈心中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我该喊她“魅姐姐”还是“花姐姐”呢?算了,喊“姐姐”好了。
于是,我甜甜的喊了她一声“姐姐”。
这女人看着娇柔妩媚,可凭我多年鉴别贱人,以及在普华的各种勾心斗角之间,一看就能辨别出,这女人肯定精明的不得了,不折手段的也必定是这样的人。
我不想跟她过多的说话,我第一次被放出月落殿,不想一出来就闹出乱子,奈何她非拉着我的手,我只好任凭她拉着,自己并不敢乱动。
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头上的金簪都能做鸟窝了,她不嫌重吗?
酸话、韵羡……对自己有身孕的骄傲……
听她唧唧歪歪的说了大半天,她不累我都替她累的慌。
我已经有不耐烦的脸色了,想把手收回来。
她脸上怎么有痛苦的神色?
她这突然倒地是几个意思啊?
突然朝着我身后哭的梨花带雨又是搞什么啊?
她身下的血迹慢慢汇集成一个血泊,浓烈的血腥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神经,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流产了。
操!她当着我的面突然倒地,随后小产,加上之前,我一直是跟她有肢体接触,我嫌麻烦没带几个人出来,身边几乎全是她的人,这种情况下,我简直百口莫辩。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却见到离烈沉着脸,大步朝我这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