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回（1 / 1）

“花、花果山？”柒沉重复道，“大圣，其他人——”

她忽然想起来，这一定是到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孙悟空杀了白骨精化成的人，唐僧却人妖不分说他打死了好人，把他赶了出来。

孙悟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柒沉心疼他这个样子，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毕竟她应该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被孙悟空的手臂箍着，前身紧紧贴在他身上，害得她一想起观音的叮嘱就浑身发烫。好在风刮过她脸颊时会带走热量，才让她心里好受些。

总算到了花果山，她赶紧晃晃悠悠下了地，从孙悟空怀里挣脱出来。花果山经过几百年的时间已经修复了一些，长了青草，也有一些树木在这里生长了。由于水帘洞边上的水潭，那附近更是一片水草丰美。

也许是听到响动，一群猴子窜了出来。为首的老猴一眼认出了孙悟空和柒沉，领着其他的猴子激动地跑了上来，嘴里喊着“大王”，把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老猴说，这几百年来花果山恢复了一些，也逐渐有猴子回来定居。不过更多的猴子还在隔壁山，已经有小猴出发去找了。不过这里的环境肯定支撑不住那么多猴子的吃喝，还请孙悟空恢复花果山本来的样貌。话说着，有猴子捧出来不少阔叶包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桃核儿。

孙悟空答应着，一挥手，那些桃核儿就在山坡上自己挖了洞躺了进去。柒沉正想试试自己法力的长进，掐了个诀，那些树木便迅速生长起来，一会儿就有了小苗儿大小，再过一会儿便已是郁郁葱葱的大树。

“果子还是要树自己结，我怕我法力化出来的不好吃。”她解释道。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猴子赶了过来，加上之前的猴子，大约有五六千只，但是和之前的四万多只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猴子们说这都是因为天庭烧山，害的不少老猴小猴丧生在大火之中。剩下的猴子，又有大半被猎户捉走。孙悟空听得牙痒痒，说到时候就要去整顿那些猎户。猴子们还叽叽喳喳地问这次孙悟空回来会不会再走，他只是摇头，也不知道是说不会还是不知道。猴子们激动得很，几只小猴更是叫着“大圣爷爷”把他迎到了水帘洞里。柒沉倒是被一群当年关系比较好的存活下来的母猴围住问东问西。她们问及为什么大圣突然回来，柒沉也只能摇头，说自己莫名就被他拉回了花果山。

母猴们又和她拉家常，说什么这些年来小猴儿们都长大了，又抱怨猎户残忍，常常抓猴子去卖，甚至设一些陷阱，以被抓走的小猴儿做诱饵，引得他们的家人去救，结果一家子都被抓走了。有的母猴说到伤心处，眼泪滚滚落下。

突然几只猴子赶了过来，说孙悟空叫他们准备石头要报复猎户，让母猴们回水帘洞。那些落泪的猴子这才擦了眼泪，喜笑颜开地回去了。

柒沉在山顶看见了孙悟空，他已经换回了取经之前的衣服：凤翅紫金冠，黄金锁子甲，在暗沉的阳光下仍然发着耀眼的光芒。那长得折几折也会拖到地上的鲜艳的红披风像是能盖住整个天空。孙悟空看见她，问：“不是叫你们都回水帘洞吗？”

柒沉摇摇头：“就是想来看看你要做什么。”

孙悟空别过头去：“那你还是别看了。连人参果都不敢吃，看了这一幕恐怕是要吓晕过去吧。”

“我胆子哪里有那么小！”柒沉辩解，“那天我可是站出来受了那顿鞭刑——”

孙悟空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你哪儿是胆子大？”他的火眼金睛瞪大，“你是不要命吧！龙皮鞭是你的能力能承受的吗？若不是镇元大仙受了菩萨旨意，特地用鞭刑帮你解除封印，你觉得你受了三十鞭还能活命？你为什么要不自量力？你不是胆子小到连那姓猪的呆子都不敢打吗？”

柒沉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吓呆了，加上他可怕的脸色，一时半会噎住说不出话来。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受罚——而且我觉得——”

“受罚？”孙悟空哼了一声，“怕谁？唐三藏吗？”

“不、不是的！”柒沉知道孙悟空要发火，连忙抵赖，“我只是觉得镇元大仙无论如何——”

“你知道俺肯定会替他去打吧？你是信不过俺吗？”

“大圣！你听我说完！”柒沉喊了起来，“你冷静一点！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这样发火儿在我看来是毫无道理的！你——”

她话音未落，就看远处滚滚烟尘，锣鼓敲响。柒沉定睛一看，竟有千余人马，身披铠甲手持刀枪，后面跟着猎狗和老鹰往这边赶来。马上皆为男子，个个孔武有力。她结合之前猴子们的谈论，猜测这便是那些猎户了。再往下看，猴子们已经都进洞躲好了。

柒沉转头看孙悟空，他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周身似是要迸发出火焰来。瞬间，柒沉被一股力量揽至孙悟空身后，只见他右手一挥，一阵狂风骤然冲起，天昏地暗！风从他们背后吹来，但孙悟空却岿然不动。柒沉觉得自己几乎要飞起来，只好抱紧了前面人精瘦的腰身。之前猴子们搬来的石头在空中乱飞，场面一片狼藉。

等风停了下来，再往远处望，那些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了，鲜红的血流了满地。

柒沉抓住孙悟空衣服的手不禁又握紧了些。

孙悟空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她，柒沉想要躲闪，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你害怕了？”

“没有。”柒沉不看他，“你气消了吗？”

“没有。”孙悟空说，忽然放开了柒沉的手腕，一手捉了她的肩膀，一手扶上了她的脸，吻了下去。

柒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想要挣扎却被对方强大的力量禁锢住。先是双唇的触碰，孙悟空似是要把气全都发泄在这个吻里，舌尖暴虐地扫过她的牙齿，与她的舌交缠起来。

柒沉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之前与观音说的话全被抛在了脑后。她不想去管什么修炼什么取经，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想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当情感占据了大脑，理智也只得节节败退。

没有思考，就好像呼吸那样顺其自然，柒沉用力地回抱了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