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董青一的渴望(1 / 1)
三千青丝被半扎披在肩上,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物,仅仅只戴了一个白色面具,而五官却暴露在外,让人更想一睹她的整体面部。
神秘、高贵、优雅、不凡、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却不觉得瓦尔,只会让人觉的,这人天生就有这样的一个气质。
也因此,她不自觉的一直盯着眼前的白衣身影。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接着吃……”柳眼戏谑的看着这个乞丐的脸。
压根没办法说这是一张女孩的脸,那双颊凹陷,蜡黄的脸色,深陷的黑眼窝,干涸泛黑的嘴唇,身子瘦骨嶙峋的,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女装,有点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
剩下最后一个包子,她大口塞到嘴里,最后又打了一个小小的饱隔,才缓缓的站起来,在看到柳砚还在看她时,脸色顿时爆红起来,让原本蜡黄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润。
“呃……谢……谢谢你赏的包子……”红着一张脸,她没有忘记是这个人给了小贩银子,让小贩把包子给她。
乞丐局促的说着着,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呵呵,不客气,举手之劳……”柳砚却听见了,笑呵呵的,啧啧,当初的小墨也是这样局促不安呢。
“……”乞丐沉默的看着柳砚,没想到这人笑起来也会这么好看,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整个脸部,但她相信,这人一定长的很英俊。
而且她还给自己包子吃,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不应该啊,谁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啊,难道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或者是有什么目的,可是自己是一个乞丐,身无分文的,她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柳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着乞丐一脸纠结的模样,她就能猜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呢,她是有目的接近这个乞丐的,她要给柳墨找个伴——说话。
柳墨是个话痨,整天爱唠叨的,像个喇叭花,叽叽喳喳的。可她又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主,也不喜欢听别人在自己耳边瞎唠叨。
自己不和她说话吧,柳墨就会用一双死鱼眼盯着你。虽然她不在意,可是谁会愿意被人一直盯着看啊。
她就考虑给柳墨找个说话的伴,这样她又不会闷着自己又不会影响到自己。
“你愿意跟我走吗?我收留你……”柳砚说着就把手出来,话中的意思让人想入非非,不知道的以为她在拐卖人呢,或者有什么企图。
“什么……你……你让我跟你走……我……我”她有点惊讶,说话结结巴巴的。没想到会有人收留自己。
“真……真的吗?你……你要收留我?”看着自己眼前白皙的一只手,她试探的问,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听到的是错觉。
“没错,你肯吗?”柳砚用少有的耐心说了了一次。她从不说假话,为了柳墨的“话痨”幸福着想,她可以耐心一点。
“我……我……跟你走”一滴眼泪从眼眶流下来,自己没听错,她说她要带自己走,她愿意相信她,即使被卖到小贩手上,她也愿意跟着她走,但她肯定不会把自己卖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她,肯定她。
一只骨瘦如柴的小手颤抖地伸出来,离那只白皙纤长的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一白一黑,一个坚实一个瘦弱。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她好想一直握着这个手,就这样一辈子……
※※※
董府,青藤院: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趴在床上的董青一嘴里一直嘟囔着这句话,不死不休。
“你伤都还没有好呢,不要出去,你娘今天一大早就为你去找大夫去了,你等等啊……”杨氏好声劝导,他不放心,所以一直都守候在董青一的床边,片刻不离,就怕董青一再度昏过去,病都还没有好,就嚷嚷着说要出去。
“嗤……为了我去找大夫!要不是因为她,我会受伤吗?娘?她不是我娘,我不要这样的娘!”董青一漾起一抹诡谲又促狭的讪笑。可笑,以为她请了大夫来,他就会原谅她吗,想都别想,做梦都不会原谅她。
“青儿……你……她好歹也是你娘啊……”听到董青一这么说,杨氏蓦地一愣,青儿他竟然如此恨董磊。
“她不是!她不是!你给我走!你给我……嘶——”董青一激动不已,双拳紧握,面色发白,大声的说着,却牵动了臀部的伤,倒吸一口冷气,疼死了……
“青儿……你没事吧……好好,我走,我走,你别激动,注意伤口,有什么事你就喊爹爹一声,爹爹会进来…………”杨氏看着董青一,心头一酸,塌鼻子一红,眼泪差点就啪嗒掉下来,一手按在董青一的手背上,示意他冷静。
杨氏落寞的走出主卧,关上房门 ,是他的错,活该被青儿这样不待见。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进来……”董青一忍着痛,大声的说了一句,紧握拳头,不要心软,不要回头,是他欠他的!是他欠他的!是他欠他的!!!
青儿……
董青一两眼无神的望着被风吹起的床幔,白色的,就像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洁白如雪……
他,好想再见见她……好想。
“吱——咯吱——”纤细的手推开紧闭的门,白色的靴子踏进门槛,接着又把门关上,脚步不急不躁的向董青一的主卧走来,直到来到床幔前才停下。
“谁!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的吗,给我滚出去!”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董青一非常恼火,看着床幔外面站着的一个白色身影,他咬牙切齿的低吼。该死的,他好不容易……
“不是说已经快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骂人……”站在床幔外的白色身影一点都没有被董青一的粗暴声音吓着,语调平和。
“你……”董青一心里一紧,颤抖着声音,喉咙像有鱼刺卡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死死的盯着床幔外面,眼睛炙热得像是要穿过床幔,看透外面的人。
这声音他虽然只听过一次,可是那说话的语调,那声线,那不咸不淡的清脆声,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