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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千里奔袭引入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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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马,一把剑,一身黄色衣衫,奔袭在夕阳古道黄昏。马蹄声声,踏不碎河山万里,却踏在一声声的心跳上面。

轩辕清逸,此次相见,我赤手而来,手里没有任何权势、没有任何计谋、没有丝毫异术,我赤手而来。

我赤手而来,带着一身的内伤、带着五脏六腑的疼痛、带着千里奔袭的烟尘风霜、带着与君相见、此生无怨的决绝,我赤手而来。

轩辕清逸,为什么这路这么长?为什么天色又暗了?为什么寒风偏偏要朝着这个方向吹,吹散了我的发,吹花了我的眼,吹缓了我的身形?寒风令人厌。

关山重重,白云八万里,孤舟单骑,奔驰在天刹最长的一条道路上。

月,又升了起来。一声声马蹄,踏碎月光,裹着浑身的霜寒穿梭在月光织就的弥天大网里。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六天之后,人来到丰都。

身体疯狂地叫嚣着休息,人,已经疲惫不堪。所以,顺应身体的需求,到了丰都之后,我就睡了。

轩辕清逸,我不眠不休、唯恐浪费一时一刻地地奔波,我拼尽一身热血沸腾,千里奔袭,终于回来,回到这个有你的地方。然而此时,我的心竟然怕了,因为许久不曾见你,所以怕了。

清晨入城,在客栈中休整了一天,黄昏时分,人醒来。

救人性命要紧,管他什么近乡情怯、不好意思的,现在叶无颜是以医者的身份去看病人。

自异术受制之后,一直被锦缎包裹的残雪剑便被我拿出来,随身带着。此次再见那人,也是让剑再见原主。

逐渐走近逸王府,王府前面依然站着两排侍卫,大门前那两只石狮子依然张牙舞爪地象征着皇家威严,石狮子旁边那颗巨大的桑满树依旧华盖亭亭,不显老色。

一切景象如旧,一切看起来都还是最初那番样子。人,是否还能如旧?

看见树木就要想到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吗?看见花就要想到零落成泥终作死吗?看见流水就要想到流水无情满江愁吗?不然,为什么看见王府大门口的景象就无缘无故地想到“人是否还依旧”?难道轩辕清逸还能病死了不成?

晦气,真是晦气!

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巴子。

豪气地大踏进两步,对着侍卫说:“麻烦进去通报一下,就说你们王爷要等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侍卫还没有任何动作,那两扇朱红大门却已缓缓洞开。

眉心一跳,事情这么巧?难道预先有人知道我要来?

虽然奇怪,但是半途而废不是叶无颜的风格,何况人家这么热情?按捺住狂跳的心脏,镇定地踏进那扇似染着朱血似的大门。

踏进大门不远,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配合着暮色四垂,竟似古老丧钟一般的哀鸣。不用回头,大门已经在身后关上。

视野里没有人,虚无的空气中,一个十面埋伏阵已经交织在无形之中,周围隐藏着数百道气息。

眉目缓缓冷了下来,仰头四十五度,向着视线正中那亭子看去——修建在逸王府一座假山上的亭子,逸王府的至高点。亭子有个名称——惜别,惜别亭。

尽管空中交织着数百道无形的警戒气息,尽管那些气息来得那么渗人、来得如此浓厚,可是我的目光依然毫无停顿地穿越过这浓厚的迷障,一眼便看见了你——轩辕清逸。

那人依旧一身白衣,北风撩起他的宽袍大袖,整个人似是即将乘风而去的谪仙人;清瘦身子清瘦影,玉骨白瓷一般的脸庞上,依旧是那双眉目那双眼。

过了这么久,我依然记得那人身上的一笔一划,依然记得那人的一颦一笑。

可是,今天,他的神情却不是记忆里的颜色。何处可有苍山如海?此处确有残阳如血。只影飘忽向谁去?风中残露立中宵。

依然,你依然是一身白衣飘逸烟尘不染;变的是我,我千里奔袭风尘满脸。

依然,你依然高贵清华眉目无情;变的还是我,我一身狼狈自作多情。

那人微微举起了手,就在那人举手的同时,浑身功力一提到顶的我如流光一般猛然纵了出去。

那一瞬间,我的速度快如闪电。那一瞬间,我的身形,飘如疾风。那一瞬间,我的气息,与空气融为一体。

踏入王府,分析清楚周围埋伏的情况后,便选择了一个逃跑的角度。从那个逃跑的逃跑,我有最大的机会——一半的成功机会。

我纵了出去。

数百道交织的气息密密匝匝织成一张弥天大网,空气被他们特意释放出来的劲气紧缩凝固,变得滞塞粘稠。一阵阵强者的的压力充塞四周,向人的心上撞来,让人止不住想要屈膝臣服。

在这样的氛围中,人,举步维艰。

空中虽然没有半个实体的人影,但是凝神化气,才能组成真正的弥天大网。大网密实,几乎没有死角。这样的阵,才真正称上十面埋伏。东、西、南、北、东北、西北、东南、西南、上、下十个方向,每一方都是杀,每一方都是劫。

这样的阵,只有名不虚传的高手才能布出来;这样的阵,只有心思慎密狠辣的人才能布出来;这样的阵,只有思量着一击必胜的人布得出来。

轩辕清逸,为了对付我,你真是费尽心思。

我纵了出去。

穿越层层障碍,劈开层层阻挡,还有最后一步,我就可以成功。

下一瞬,我自那十面埋伏中逃了出来。

庆幸庆幸,实力不减当年。

可是再下一瞬,一个动作,恍若石破天惊、恍若开山裂石,震碎了我全部的心思。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命门。雪白衣袖,清冷似雪。玉白指骨,是冰寒鬼爪。

随着那人一道,自空中飘落在,没有抬头,一双眼睛怔怔看着那只钳制着命门的手,两行滚烫的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

从西晨到东离,千里奔袭,不眠不休,只因为心中的信念,只因为心中的那一抔热血。如今,心脏处渐渐冷却,两行热泪已带走心中热血最后的余温。

于此人身上莲花香气逼近的瞬间,于命门受制的瞬间,于终于身陷囹圄、逃脱不得瞬间……

终于,心冷。

两滴眼泪滑下脸庞,一只玉白指骨的手迅速探过来接住那两滴晶白的眼泪。那只手微微颤了颤,似被那眼泪滚烫的温度惊了惊。

眼泪落手瞬间,便一阵烟气逸散开去,那只手维持着探取的动作,好一会儿,随即缓缓收了回去。

那收回的手,五指微微下垂又拼命向上抬起。这样的姿态,叶无颜终究是看不懂其中蕴含的意义。两行清泪,是我对自己的交待。

仅此,而已。

两行清泪,不为同情,不为求得那人的怜惜,不为伤怀过去种种,不为感叹故人心变,不为怨恨,不为自己千里奔袭的心酸,只是叶无颜对自己的交待。

仅此,而已。

宗华初遇,两人尚未谋面,在我探手捞取你马车帘子的时候,你便是这般制住我的命门。

那时候,我的名字叫做叶小风。

而今,你设下十面埋伏、千里布局、诱我入瓮,在我逃脱的瞬间,你依然以这般姿态制住我的命门。

此时,我的名字已是叶无颜。

故人心变,沧海桑田。

不觉,已是经年。

轩辕清逸雪袖一挥,院子中数百道气息依次退散开,不过片刻,院子中恢复了宁静。

最后一点霞光照耀下来,给大地铺上一层虚弱的红芒,余温不散。最后一抹晚霞,形状酷似流星的尾巴,光芒虽弱,形状倒是摇曳生姿。是天刹皇朝冬季向春季过渡时的好天气。

仰头望向天际时,一双眉目已经清冽到冰冷。

世间许多事情发生了,便自有它发生的道理。若是事前没有做好准备去搏一把,来让自己的努力去扭转事情的结局,那么事后再去补救,难免便会卑躬屈膝。而当主动权掌握在旁人手里的时候,此中情况尤甚。

“有人说过,雪是无根之水,最是无情。”我微微仰着头,没有看那人眉目一眼。

轩辕清逸沉默。

“我想,雪也是最干净纯粹的水,如果自己做不到干净纯粹,以雪自比,反而衬出身上的血腥。也许,正是因为自己血腥,才更向往雪的干净纯粹。只是,那样的干净全部成了欺骗世人的伪装。”

轩辕清逸依旧沉默。

“今日站在此处的人,不是叶小风,叶小风已经死了。”

轩辕清逸握住命门的手紧了紧,我丹田处的气息弱了弱。

“现在我是叶无颜。所以,你不用碍于以前两人之间的情分,不用顾念以前与叶小风之间的恩怨。千里奔袭终做空,丹心热血化黄土。现在的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轩辕清逸依旧沉默。

我缓缓将微仰的头颅低下一点,时别许久之后,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描绘眼前人的样貌神态。

那人一双幽黑似墨无边似海的眸子静静地向我对视过来,四目相对,那人终究是把所有的情绪都隐去了,只剩下一片荒原似的冷漠。

突然,手风一拂,我只觉后颈一麻,整个人晕了过去。

只见一个雪白人影抱起那个黄衣女子,缓缓走了开去。

此时,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天际,黑暗一重重覆盖下来,空中有一声叹息回荡缭绕,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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