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黔江双杀(1 / 1)
心中发狠,随即咬牙切齿着答道:“杀人灭口,或者收为己用。看你心情。”明知这问句是陷阱,却不得不跳。
“对,也不对,你可是说漏了一项。对于知道我们秘密的人,除了看我们的心情,更主要是看你的态度。既然你知道只有这两条路可走,那你现在就选一条呗。我们给予你足够的自由选择权!”
原以为自己可以免费得到一份精密的情报,本来还沾沾自喜,没想到这是饵,等着蠢鱼儿上钩。
三人外放的气息实在太强,就像是一捆捆密密匝匝、带着血腥煞气的寒冰锁链,将我身上各个部位锁得严严实实。
“我能选择不死吗?”叶小风认怂。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就笑得欢快,对自己的长相给他人带来多大杀伤力没有丝毫自觉的三人,此时毫不掩饰地展示出豪气潇洒的一面。真是眉目飞扬,风华绝代。
好吧。古有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亡了整个家国。今天就以叶小风‘被害’,来换美人一笑。人生当潇洒,何必在意被骗那些小事?
不禁豪气一生,斟满酒杯,豪气道:“干杯!”
轩辕云痕和轩辕壑祭檀离开去整顿人马了,只剩下我和轩辕壑。
“二皇子,既然以后我两是同一阵营的人,还请多多通融通融。”轩辕壑对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态度,稍微的恨,细微的嫌弃。
“还是要请小风你多多通融才是。云痕的心被伤了一次两次,可是伤不起三次四次。”妖孽狭长的眼闪呀闪,说的话阴阳怪气。
“多谢提醒。看来轩辕云痕还是一条真汉子,心都能伤两次。不像我认得的另一个人,那人的心可是一次都伤不起呢。”我摇头做苦恼唏嘘状。
凤眼中内敛的光华倾泻出一片光彩来,冷寒又尖锐,刺痛人的脸颊,幸好我脸皮厚啊。
“叶小风,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恭喜啊,能够自动将伤心的事忘记的人,可是有福的人呢。”你装聋作哑的功夫实在不怎样的,才一句话就自乱阵脚,还说出这么蹩脚的推脱掩饰之词,真不上档次。
“我与他之间的事,不用你来掺合!”
“哦?确定不用我来掺合?那夜发生在离河上的剿杀,难道不是利用了我的掺和?”
轩辕壑沉默了。
这算是默认吗?
“离河那天晚上,恐怕一开始你并没有对楼满月动手的打算,但因为我的出现,以及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刺客,让你改变了主意。你既想得到千影楼的助力,又想保护楼满月。
恰巧,小船外的我将那个船夫一脚踹飞,你对我那一脚表现出的功力上心。所以让我进你的船。当时我还在纳闷,你这个船主怎么会对我这个无名小卒这般上心?
你把我定位成那个‘救’楼满月离开的人。我也如你所想的进入你故意设下的局,你亲手导演了一场好戏!骗过了楼千影,骗过了与你交情匪浅的楼满月,当然,也骗过了叶小风。”
轩辕壑的脸色由纠结的痛楚变为震惊,再变为无奈的苦笑,最后已是一片释然。
“叶小风,你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只是我有个疑问。”
“请讲。”
“离河上的那件事是我临时的意思,连他都没看出来,你又是怎么察觉到其中的曲折?”
“当初那场戏确实找不出半分破绽,假戏真做的你,将当时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把握的极好。这样一场逼真的戏,也许连你自己都骗过了。”
所以你对楼满月才会有这般不敢提起的心伤。所以你不明白为何我能发现。
“哎,我也是刚刚发现而已。”轩辕壑已是满脸怅然。
其实在离河之事发生不久,我就发现轩辕云痕对此事的态度有点怪。再加上轩辕云痕与我讲的他二哥的性情,因此不得不让我起疑。
在轩辕云痕口中的轩辕壑既然是一个重情重义,内敛的人,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好友下得去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后来我又对那事算了一卦,那件事情果然半真半假,朦朦胧胧,眼见的并非全是真相!而刚刚那人逼问我猜测黑沙子与千影楼之时的表情变化,更是让我确定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个是常年被兄弟亲身兄弟追杀的人,一个是不知有着怎样伤心过往却偏偏极力掩饰的人,明明是相知相托的好友,却终究因为各种原因,导致错过、误会、分离。
轩辕壑低低幽沉道:“依他最恨他人背叛的性子,定是把我恨入骨髓的。他若恨,便恨个够。我并不后悔。”
沉默半晌,轩辕壑说:“云痕的性子一向霸道刚烈,他对自己看上的东西和人从不手软。你与他之间几逢几离,我从未见着有人能够这样与他这般关系反复地交往。你现在越早看清自己的感情越好,越早做出选择越好。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退缩。”
我低低答道:“晓得。”
第二天便要祭天拜祖了,这天下午,按照往常风俗,各方势力是要在山顶互相见面的、互相打招呼的、互相摆谱的。
山顶场地不小,粗略看去,有两个标准足球场大。仔细看去,有隐藏很深的人工开凿的痕迹,被掩映在扶疏花木中,与自然融合相洽,丝毫不觉突兀。似乎天生便应是这番秀丽。
我扮作一个行走江湖的年轻女侠形态,混入人群中。
有佩刀带剑、江湖装束的人,有一身贵气、独身一人的冷清公子,有装束妖异、容貌艳丽的娇柔女子,有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霸气侧漏的世家子弟,有缺鼻子少耳、却胳膊断腿的残疾人士,有浑身装束足以颠覆我三观的化妆牛人……
各方势力划分地盘时针锋相对的架势,让人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光是人多还是不行的,还得看人的功夫怎样!
你看,那边明明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但是两个人占的地盘却相当于他/她们隔壁二十个人占的地盘。
正在疑惑这两人到底是江湖上的哪号人物,就听见那二十人队伍中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这黔江双杀倒是不嫌路途遥远,竟从西晨南边赶到这边来。遇上他们,真是晦气……”
“就是就是,你知道不,传说三年前黔江三十六舵全数被灭就是他们出的手……”
这两人真是蠢,蠢到连我都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正主就在旁边,你们都不嫌吐槽累得慌?
‘黔江双杀’中的那个男子若无其事地弹了弹指甲,两道细小轻忽的指风激射出去。我的眼光还没有追上那两道指风的时候,两声惨叫声狼嚎惊叫而起!
还没有来得及看那‘窃窃私语’的两人的惨状,我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扫向那黔江双杀。
血案的凶手脸色却是变也不变,男人正眉目温存地抱着那一身白衣的娇颜女子,席地而坐,言笑晏晏。
若不是刚刚一直专注目力盯着这两人出手,还真是不会把这看起来明显温和无害的公子和这谈情说爱的温良女子与那制造血案的凶手联系起来。更不会想到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黔江双杀!
正是看得欢,那个白衣女子却突然将眼光自那黑衣男子脸上移开,含着笑意向我看来,眼中揶揄笑意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看戏可看够了?
我双手一摊,微笑着点头致意——我本无意,卿请继续!
江湖多风险,行走需谨慎啊!
行路不远,注意力再次被一个容貌艳丽的华服女子吸引了去。
真是生得一副好面相。凤眼斜长,眼角不自觉便带上三分媚态,七分魅惑,潋滟双眸靡丽惑人,只觉其中藏着无数的摄人心魄的妖魔。眉毛似高山上一抹流云,牵扯出云的不羁风流,又有着云一般的淡淡清愁。一张脸更是比桃花艳上三分,又比梅花傲上三分,又似出水白莲般高洁纯然。
我正惊异这古怪的形容词组合。但着实找不到更好的词语了。
这女子的衣衫也是配得极妙:一身精碧百褶孔雀服,那衣衫上的碧绿颜色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竟反射出柔和的七彩华光,似是给那个女子缭绕上一片绮丽灿烂的云彩。
不知谁家公子有这福气享用这般的绝世尤物,真是好艳福!
只是令人觉得有点可惜的是,这‘谁家公子’似乎不知道金屋藏娇,反而任由这般的美人抛头露面,若我是那公子,定是连让别人看她一眼,也是千般不愿万般不舍得的。
眼光飘呀飘,贼贼地往美人身上挂去。美人当前,不多瞟两眼对不起这狗屎运啊。突然,自己的瞳孔顿时收缩三倍不止,所有的目光盯于一点上面——那双修长白皙、绝对有力的玉手!
所有的绮思都收拾起来,理智瞬间归位!眼光在那双手上留下极短的一瞬,随即装作如无其事的离开。
我轻轻离开,不带走一片羽毛——那身孔雀羽毛的衣服!
此人会筝,不仅仅是会,而且是筝术高手!不仅仅是琴艺上的高手,还是御音杀人的高手!不仅仅是御音杀人的高手,还是魅惑人心的高手!不仅仅是魅惑人心的高手,还是用邪术魅惑人心的高手!
玉手五弦南雪生的手,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