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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真相(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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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落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惊恐地瞪着屋子里的所有人,视线挨个儿在他们身上巡查,目光落到杨文烨身上的时候,她灰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像发了疯一样的扑过去,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近乎疯狂的朝着他怒吼:“你告诉她,那块地是我们的,不是她的,我们是签了合约的,那块地只能是我们的,你告诉她!你告诉她啊!”

可她猩红的眼眸里却只映着杨文烨面无表情的冷漠脸庞,甚至他的嘴边还挂着浅浅的嘲弄的讥笑,他不耐烦地抓紧她的双手将她推开,居高临下地瞟了眼她略显狼狈的神色,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尹子落呆呆地盯了杨文烨几秒钟,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直在抖,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疯子,伸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走向前,抖着手去牵他的,却被他一把推开,可她仍是不在意地努力微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你不是说我们有了那块地,就离开合宴,离开贺家,离开我妈的吗?那你为什么……”

可话音还未落,响亮的声音在静默的房间里再次响起来,尹子落没有防备,脸偏过去坐在地上,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竟然出了红肿的淤痕,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向打她的人,嘴里的质问还没说出口,胡雪芳反手又是一耳光。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个男人是谁,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胡雪芳对着这张脸,眼睛里有幽怨,有忿恨,甚至还有丝心疼,只是那心疼消逝的太快,让人不觉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他是你继父!也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说着话,她扭头盯着身边的男人,眼圈泛红,手指着坐在地上的尹子落,沉声问:“杨文烨,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他们刚才说的,你们俩合伙霸占我的财产是怎么回事?今天,你全部都要跟我说清楚!”

杨文烨怔忪了一瞬,低头凝视着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双目呆滞的尹子落,脑袋发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直到胡雪芳用力甚至可是说是有些野蛮地拉扯着她站起来,他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胡雪芳的手,把她推开,大声吼道:“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胡雪芳怔怔地看着自己被他推开的双手,甚至她还能感受到指尖还存着他手掌的余温,不过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她又咆哮起来:“杨文烨,你什么意思?!”

慌乱之中,杨文烨突然松开扶着尹子落的手,她绵软的身子再次瘫软下来,坐到地上,可是显然这次杨文烨并没有顾上许多,赶紧开口跟胡雪芳解释:“老婆,我能有什么意思,子落是你女儿,也就是我女儿,她现在还怀着身孕,你总得顾忌点,更何况,”他瞟了眼屋子里的人,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这里这么多外人,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回家再说?更何况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对我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这么多年,我何时问过你关于财产的任何问题?”

胡雪芳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响,又看看屋子里的其他人,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何时都已经聚到他们身上,瞥见狼狈地坐在地上的女儿,她心头虽然还有疑虑,却也还是闪过一丝愧疚与心疼,她弯下身子刚想扶她起来,却被尹子落一把推开,胡雪芳怔怔地看向她,看到她虽然脸色依旧煞白,却一副不屑之极的样子。

看着周围曾经那么熟悉如今却冷漠如路人的所谓家人,尹子落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踉跄的站起来,甚至因为长久蹲坐双腿已经没有知觉,站起来的时候碰到大理石茶几,又重重的坐到冰冷的地面上,可她依然倔强的爬起来,艳丽的双眸像被泉水清洗过的透亮,除此以外,那里面看不出还有什么情绪。

“女儿?呵,”尹子落面对母亲,手指狠狠地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沧丽的容颜掩不住嘴角的那份讥讽,“扪心自问,你有把我当成你女儿吗?我爸走了没半年,你就带着他所有的家产嫁给这个男人,他说什么你都信,可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他不仅仅是贪婪无厌,”说着话,胡雪芳被她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沙发,她再退不了,只能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抬眸怔怔地望着已经陌生的女儿,“他贪得不仅仅是我爸留给你的财产,知道贺彦风心里没有我,所以怂恿我跟他联合起来想要掏空贺家的全部家产,而把严子冬赶出去就是第一步棋,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会告诉所有人说我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勾引他,想要霸占自己母亲的财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女儿吗,那个时候,你在哪儿?”

看着胡雪芳眼里的震惊,尹子落粲然一笑,妍丽动人,却又显得沧桑悲凉,“哦,对了,我一直都想问问你,那时候你一边伺候病床上的爸爸,心里一边想着他是什么感觉?很刺激?还是很兴奋?”想到曾经慈爱的父亲,尹子落的心尖闪过一丝暖流,可看向胡雪芳的眼神依旧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你以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不简单,可是为了我爸,我什么都没说,最后,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想到,你日夜心念的男人不仅威胁你的女儿,而且外面的女人也从来没断过,你以为你自己还年轻?如果不是我爸留给你的财产,你问问他,他会毫无怨言地跟在你这个老女人身边,还要时常忍受你的坏脾气吗?!你这么的相信他,他却这么对你,有时候想想我都替你感觉悲哀,所以爸爸临终前希望我嫁到郝家,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我绝不会任你们两个摆布,成为你们飞黄腾达的垫脚石!”

说着,她扭头看向站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的庄洛晨,“还有你,我的好婆婆!”刻意加重的语气,让庄洛晨眉头紧拧,脸上嫌恶的表情让尹子落悲凉一笑,眼底再也无法承重更多的份量,眼泪滴落划过苍白的脸颊,“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傻,有些事可以隐瞒我一辈子!”

“隐瞒?我隐瞒你什么了,你不要自己做错事,就觉得全世界好像都亏欠你什么,现在是你对不起贺家,不是我们对不起你,摆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给谁看!”庄洛晨瞧她看自己的眼神,多少有些心虚,可是想想又觉得她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情,也就理直气壮了许多。

“亏欠?你真的不觉得你亏欠我吗?”尹子落看她坦荡的面对自己,好像一切都是自己无理取闹,一步步逼近她,猩红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略显惶恐的神情,淡淡地开口:“那你说,我和你儿子结婚十年,为什么到现在才怀孕!?”

苏易涵站得离她们近些,注意到庄洛晨听到尹子落的话有片刻愣怔和吃惊,可是很快就收敛神色,只是扭头不再看她,“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怎么能问我呢。”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如何?”尹子落冷笑着后退,经过贺彦风的身边,侧头盯着他,缓缓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怎么都达不到眼底,她的眼底一片沉寂,荒芜的像是已经干涸的枯井,“这么多年,恐怕你并不清楚,就是这个女人在端给我的汤里加了避孕药,所以我才会迟迟没有怀孕,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使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可也让我对你愧疚了十年!”看着庄洛晨面色铁青,尹子落激动地情绪一散而光,这些秘密一旦揭晓,她就再也没了退路。

贺彦风震惊地看向她,又看向庄洛晨,视线在她们身上来回巡查,最后却只是一脸茫然。

看到贺彦风的样子,庄洛晨摇着头,没了刚刚的嚣张,就连那点理直气壮也好像完全消失了,她一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泪流满面地看向尹子落,低声地说道:“子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彦风的妻子,我们贺家的儿媳,按理说,你怀孕最高兴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而且我也自认为这么多年对你也还不错,你们俩结婚十年,你一直都没有怀孕,我也不曾苛待过你,可是……”庄洛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哽咽着说,“可是你今天却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这样说……太让我失望,也太让我伤心了。”

见到母亲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郝彦风回过神来,面色不郁地深盯了尹子落一眼,扶着庄洛晨靠在自己肩上,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沉声说:“尹子落!这么多年,我承认我没有把你放在心里,是我对不起你,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我母亲没有关系,自从你嫁进郝家,她对你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清楚,她平时对你或许是严厉了点,可她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这么诬陷她,难免太过分!”

尹子落抬手看着涂满艳红色甲油的手指,那颜色就像心里滴出的血,“我胡说?你问问你的好妈妈,她是不是为了我们尹家的财产才答应我爸联姻的要求,只不过我爸过世以后,她没想到我妈竟然带着财产改嫁,所以我们结婚以后她一直在我的汤里加药,为的就是不让我怀孕,她怕有朝一日,我这个尹家的千金小姐不能再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到时她还可以以我没有孩子为理由把我干干净净地赶出贺家!”她的情绪起了波动,语调已经有些失控,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刺耳。

“就算她真的这么做了!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贺彦风忍不住冲着她咆哮:“子落,我们结婚十年,就算我对你没有感情,可也有亲情,我想不明白,就像你说的,当初是他威胁你,你才会做了这么多错事,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可能在隐藏下去?我了解你的性子,我也很清楚你当初做这种决定时的痛苦,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们是夫妻,难道不应该共患难吗?”

“找你?”尹子落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整个人笑得发颤,可脸上却全是泪水,苏易涵能感觉出她笑声里隐藏的嘲弄和悲哀,“哈哈哈……贺彦风,你到现在还在演戏?”她说着话,一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水,“郝彦风,少在人前摆出这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而是十年,如果我还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岂不是太傻!”

笑声渐渐敛去,尹子落的目光落向苏易涵,没想到正和她的视线撞个正着,看到她琥珀色眼眸里除了暗暗隐藏的怜悯和同情,还有一个像疯子一样的小小的自己,尹子落的心没来由得刺痛了下,她猛地扭过头去,躲开苏易涵的视线。

“贺彦风,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还不了解吗?你费尽心思,千方百计地打听她的下落,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吗?虽然严子冬的事情是我们计划好的,可你敢当着她的面保证,这件事你毫不知情吗?说来说去,你才是整件事推波助澜的人!今天的一切都跟你脱不了任何关系!”

“你!”贺彦风怒视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尹子落笑了笑,只是眼睛里却是无望的凄凉,她的声音低下来,柔声说:“你知道吗,我住院的时候,他们说你一直守在外面,甚至那天她去医院,你把我抱在怀里,我还在想,如果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该多好,”像是想到那样的画面,尹子落目光里多了许温柔,“只可惜,就连这些都是你在装模作样。”

“尹子落!你不要太过分!”

“怎么,还想打我?”尹子落看到他猛地扬起来的手,一脸的无所谓,“那你打啊?当着所有人的面你最好一次打死我!”

贺彦风怒极,一把推开她凑上前来的身子,无意间瞥见苏易涵眼神中的不屑,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口急促地起伏,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自己。

被推开的尹子落,不小心自己摔倒,一下子寂静无声的大厅,每个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许是因为被揭露真面目后想着该如何自圆其说,也许只是因为无从辩解,所以懒得去说,只等看戏。

“血,血。”微弱的声音没有引起太多注意,直到尹子落缓慢的爬到苏易涵身边,抬手拽住她的裤脚,“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声音嘶哑无力,还有些颤抖。

苏易涵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她爬过的白色羊毛毯上留下的血迹,触目惊心的红色在她身下逐渐晕染开来,她抬眸去看贺彦风,即使她向来冷淡漠然,可是看到郝彦风竟对这样的她沉默以对时,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唯一念头便是,她曾经怎么会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一个人最可悲的不是她在顷刻间失去所有,而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面对一屋的亲人,她唯一能求救的竟然是个毫不相干的人,甚至这个人还是你自己认为的“敌人”。

“井泫,叫医生!”苏易涵冲着严井泫吼完这句话,就蹲下身子把尹子落抱在怀里

医院走廊里,苏易涵时不时抬头看看手术室紧闭的大门,然后就是沉默的坐在那儿,她忘不了尹子落出门前看郝彦风的最后一眼,那里面掺杂太多错综复杂的感情,有伤心,有绝望,有不舍,甚至还有一丝留恋。

“谁是尹子落的家属?”手术室大门打开,一个穿着手术服,全身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的年轻护士高声喊着,生怕等在门外的家属听不清名字。

虽然已是深夜,可等在手术室外面的家属还有很多,众多等待手术结束的患者家属互相望着,没见到一个人站出来,护士又提高嗓门喊了句,“谁是尹子落的家属?尹子落的家属在不在?”

这次,苏易涵听清楚了,可是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女人,没有一个家属愿意守在急救室门口,就在护士想喊第三遍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护士,我是。”然后在严井泫他们震惊的眼神中,走到护士面前。

“刚才喊你没听见吗?”年轻护士不耐烦的白她一眼,“你是她什么人?她丈夫没有来吗?”

“她丈夫去外地出差,还没回来,我是她朋友。”

“朋友?没其他亲人吗?”

苏易涵本来就有些烦躁,听到护士一直问这问那,突然没了耐性,面色一沉,眼神凌厉的看着她,“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护士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漂亮却有些冷傲的女人会突然发火,怯怯的重述医生的话,“她长期服用避孕药,子宫本就有损伤,加上她之前有流产征兆又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不仅胎儿没有保住,因为大出血必须切除子宫,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这是同意书,如果家属同意的话,就签字吧。”

苏易涵接过那张薄纸,看到“摘除子宫”几个字时,有片刻晕眩,琥珀色的眸中氤氲了一滩雾气,让那些字变得模糊不清,停顿片刻,她夺过护士手中的笔飞快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她明知道这个字不该她签,这个责任她也担当不起,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等着那薄的不能再薄的一张纸,她做不到。

深夜里空荡荡的走廊,头顶明亮的光线,落在那女人身上,孤傲沉默的背影多了丝寂寥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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